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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发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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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的儿子没啦！我们的儿子没啦！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也陪无极去了算了！让我儿黄泉路上也有一个伴呀。”大夫人哭得声嘶力竭，一只手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火盆里烧纸钱的烟熏得她几乎看不见东西，她只是不停往火盆里丢纸钱，火舔到手指头上也感觉不到疼痛。
“娘，爹！”灵堂外面一个女声传来，上官素婉用手绢掩面步履蹒跚走了进来。
“素婉呀，你哥没啦！天塌了！”大夫人一把扯过女儿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两个人跪在火盆边相拥而泣。
上官素婉的夫君朱浩文向老丈人作揖后便在香炉边拿起三根香点燃：“大哥，天妒英才呀。希望你一路走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娘，别哭。蓉蓉乖，再也不惹祖母生气了。”一个三岁的小姑娘从照管她的奶妈身边跑开，径直趴在上官素婉身上帮她擦起眼泪来。
“娘不哭，我家蓉蓉最乖，娘不是因为你伤心的。你大舅舅去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娘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才会掉眼泪。”上官素婉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更加悲从中来，大哥可是一儿半女都还没留下来呢。
“你们祭拜完后扶你岳母去偏殿歇着吧。”上官晟同三女婿说道。
朱浩文对于大舅子的突然离世也非常惋惜：“岳父大人，您也要节哀呀。小婿就跟在您跟前跑跑腿吧，让素婉陪岳母下去歇会儿吧。”
上官晟点点头，马上就会有许多人前来祭奠了，灵堂这里也确实需要人手。
大夫人和上官素婉才走不多会儿王妤嫣被人搀扶着回来了。她身上一股子薄荷脑的气味，刚醒过来就非得往这赶。
“我要看看夫君，让我看看他……”王妤嫣眼角的泪似乎从没有干过，她不顾阻挠趴在棺木沿上。
棺木里躺着的确实是上官无极！他穿着华丽的寿衣，帽子上还镶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他双手搭在腹部，手上还握有一支紫檀狼毫笔，这是他生前最为喜欢的。
上官无极脸色铁青，嘴唇也呈青紫色，仔细看，嘴角还有白色泡沫星子，面部也有些轻微浮肿。
王妤嫣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她顾不得前来祭奠的人快步返回到自己的院子去。留下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离开。
“梅花！梅花！”王妤嫣赶紧将梅花叫进了屋：“你去将最后接触过大少爷的人全部找来。”
梅花不敢耽搁半刻立即去办了。
不多大一会儿梅花就叫来了四五个人。有先前在上官无极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还有一个送花的家丁，另外两个是送饭的婆子和打扫卫生的丫鬟。
“你们先到外头候着，叫到了谁，谁再进来。”王妤嫣面色凝重，她不相信上官无极是病死的，肯定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五人朝她行了礼之后退到门外面等候叫唤。
梅花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用意，她在王妤嫣耳边小声问道：“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吗？”
“你赶紧把大夫人和三小姐请来。让她们悄声坐在内室里别露面。这件事别让其他两房的人知道了。”
梅花从偏门出去办事了，王妤嫣则故意坐在屋内一言不发，她就是要让门外这五个人胡乱猜想她的用意。
果然，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大少奶奶吩咐自己进去，门外的人有些站不住了。
“大少奶奶会不会将大少爷的去世怪罪在我们头上呀？”
“我只是帮长房送花的，可是连大少爷的面都没见着，不会怪罪到我头上来吧？”送花的家丁估摸着二十出头，不过看着依旧像一个毛头小子。而且他身上穿的都是府里统一的衣服，连内衣也没有穿，条件应该比较清苦。
送饭的婆子就不同了，她耳朵上戴着一对纯金耳环，手腕上还有一枚玉手镯。她倒是淡定得很：“别慌。大少爷久病未愈这是全城都知道的事，老爷也不会因为大少爷离世拿我们几个下人出气。”
“那大少奶奶把我们叫来所谓何事呀？”先前贴身照顾上官无极的丫鬟可是心慌至极。曾经因为她们的疏忽大少爷险些就窒息了，还为此差点被大夫人责罚。如今大少爷过世她们俩恐怕难逃罪责。
“别吵了，等大少奶奶的话吧。”打扫的丫鬟很是淡然自若，她昂首挺胸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外面发生的这一幕被王妤嫣看得真真切切，她从门缝处将他们每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遍，似乎看不出谁比较有嫌疑。
彼时大夫人和三小姐也已经从偏门进入，梅花早已同她们说明来意，她们只安静的坐在偏厅想看看王妤嫣到底打算做什么。
“大少奶奶，人已经来了。”梅花悄声提醒道。
“你先把打扫的那个丫头带进来。”
得到大少奶奶的授意，梅花立即开门指了指那个丫鬟：“你，进来。”
丫鬟倒是不意外，头也不回的跟了进去。
门再一次从里面关上。
丫鬟进屋后主动跪在大少奶奶跟前，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虚言，立即拖出去杖毙！你可听见了？”王妤嫣明白，夫君突然暴毙的真相就藏在这几个人中间，不狠不准难以问出个所以然来。
丫鬟向王妤嫣轻轻磕头，口中依旧淡定答道：“听清楚了少奶奶！我若有半句假话任凭大少奶奶处置。”
“你是何时进屋打扫的？在此期间可有看见什么异常情况？或是见到什么人进入大少爷的房间？”
“回大少奶奶的话。我是巳时进来打扫的，在打扫期间看见送花的小刘抱着花进了这个屋子。当时大少爷还说有点口渴，我放下东西给大少爷倒了杯水喝。在这期间小刘将花瓶里的花全部换了新的，我还没打扫完他就出去了。小刘在房间逗留的时间大概半刻钟。我一直打扫到午时才离开，出门之时遇见了前来给大少爷送饭的婆子。我随口问了她一句少爷午饭吃什么菜，她还怪我多嘴来着。因为她不想跟我说什么我也就回饭堂吃饭去了。”
“在这期间大少爷可有表现出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王妤嫣听她说得很有条理也不像瞎编的。
“没有，我在打扫的这半个时辰里大少爷一直在闭目养神，没有跟我说话，也没有再吩咐我做什么事。”丫鬟依旧回复的干脆利落。
王妤嫣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今天小刘送了些什么花进来？”
“有大黄／菊、百合、蔷薇，还有丹桂。因为丹桂特别香所以我刻意对着花瓶闻了闻。”
看来这个丫鬟不仅干活细致，连观察事物都非常仔细。王妤嫣没有听出任何破绽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把送饭的婆子叫进来。”王妤嫣吩咐梅花把送饭的婆子叫进了屋。
婆子倒也算淡定，她没有直接跪在地上。因为她自认为是上官府上的老人了，没有做错事不轻易下跪，这是她该有的体面。
“你跟大少奶奶说话怎么能站着？”梅花是知道这个婆子的，平日里在下人堆里她仗着是上官府的老人就喜欢欺凌弱小。
“梅花姑娘，你曾经是大夫人房里的得力丫鬟，应该也知道我们这些老婆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见主子是不需要下跪的。”婆子说话腔调十足，仿佛这府里除了各院的主子就是她们这些倚老卖老的婆子最大了。
“罢了。不必跪，但是你必须将知道的事情如实相告，若有半句隐瞒或是作假，就算是在府里做了一百年的老人我也要杖毙！”
王妤嫣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出乎了这嚣张婆子的预料，她被吓得身子一震，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她依旧强撑着答道：“是！”
“你什么时候来给大少爷送饭的？在此期间遇见过谁？你见到大少爷时他的情况与平常有何不同？”
“回答少奶奶，我是午时准时来给大少爷送饭的。进门的时候遇见了打扫完出门的那个丫头，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向我打听大少爷中午的吃食，我没有告诉她。大少爷是被伺候他的那两个丫鬟叫起来吃饭的。我前脚进来，那两个丫鬟后脚就跟了进来。我放下碗筷就离开了，其他的事便一概不知了。”
王妤嫣听见她故意映射打扫卫生的丫鬟，便觉得这婆子心思不纯，于是故意诈她一诈：“你敢说你没有半点隐藏吗？！是觉得我年轻好糊弄吗？！”
王妤嫣用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吓得婆子当场腿软扑通跪下，还一个劲的给王妤嫣磕头求饶：“大少奶奶饶命！饶命呀！我说，我全都承认！其实我在给大少爷送饭的途中从餐盒里偷吃了一块糖醋肉和几口脆香鱼肚。我怕那丫头发现我偷吃了菜才故意不给她看餐盒的！大少奶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原来这婆子心虚的竟是这事，王妤嫣不禁有些失落。看着这婆子欺软怕硬的德性，应该不会敢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大事来。想罢也将她打发走了，不过为了遏制住府里的这些坏风气，王妤嫣特意吩咐婆子洗几天夜香桶，不杀鸡儆猴这些婆子都要飞上天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