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项圈》小黑小花

1、第一章

　　我是中原中也，16岁，Port Mafia的成员，喜欢酒，打架，飙车等符合黑手党嗜好的东西，能力污浊了的忧伤，是操控重力的异能力者。

　　然后，最后，我是某个青花鱼的搭档。
　　没错，就是那个早该被灌水泥沉进东京湾的太宰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碍眼垃圾。

　　“喂，太宰，办公室不是给你上吊的地方 。”
　　我勉强忍住将笔折断的冲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一脸傻笑的，踩着凳子往天花板风扇挂绳子的太宰治，
　　“我正在写报告，想自杀也给我滚去别得地方。”

　　太宰治：“唉，有什么关系嘛，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么棒的自杀方式，你看，只要这样打开电风扇。”

　　青花鱼按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开关，天花板上运动的风扇带着绳圈一起飕飕旋转，就连我也被那个吸引了，如果将太宰治的脖子套进绳圈里……..

　　太宰治：“就像是游乐园里的旋转秋千吧。”
　　“好了，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已知天花板与地面的高度，中也坐在椅子上的高度，电风扇与中也的横向距离，最后是我的身高加上绳圈的长度。”
　　“所以，我究竟会不会踢到中也呢？”

　　我也不由得跟着计算起来，虽然头脑没有太宰好，这种程度的数学知识还是知道的，而且这个问题也不难，所以我该用哪个函数？cos60，cos30？

　　太宰治：“好了，思考时间到，真遗憾，正确答案是不能，因为中也太矮了，我伸直了脚也够不到你的头顶。”
　　“蛞蝓吃下去的营养都跑到哪去了呢？既不涨身高又不涨脑子，真是可怜。”

　　我看到太宰治那副恶心的惺惺作态样子就知道了，这家伙又在故意戏弄我，该死的太宰治，给老子去死，去死，去死！

　　“太宰！”
　　愤怒掩盖了理智，掰段后被扔出去的笔头击中了电风扇，我当然知道这样打不中滑溜的青花鱼，但是不破坏什么东西不能宣泄我的怒火。
　　一脚踢开挡路的办公桌，反正报告也写不下去了，我要去喝酒。

　　太宰治：“中也？”

　　我没理会他，一边绕过大型不可回收垃圾一边拿出电话打给后勤组，
　　“是我，带人来给我的房间换一个风扇，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太宰治：“中原中也，你想去哪？”

　　我身后传来太宰治低沉的嗓音，这是据他部下传闻的，来自深渊魔鬼的呢喃，一旦听到最好马上写遗书之类，不过在我看来，这种没有虚假欢乐修饰的声音，才是他的真面目。

　　“去喝酒。”
　　我摁下结束通话的按键，伸手握上房间门把手。

　　太宰治：“这可不行呢，中也作为我的狗，没有主人的命令，怎么能擅自离开呢。”

　　该死的青花鱼，无时无刻不在宣扬诋毁我风评的言论。

　　我转过头，差点出口的斥责瞬间噎了回去，这家伙，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了。
　　太宰治的大脸只离我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如果刚才转身的幅度再大一些………

　　“你这家伙，故意的吗？”
　　如果我身后不是太宰治，如果不是他。
　　作为Mafia，被接近到这个距离还没有升起警戒心，那么我早该死掉了，被暗杀而死。
　　哈，因为这个念头，身体兴奋起来了，想揍太宰。

　　太宰治：“中也，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我听得耳朵发痒，不是声音动听之类的理由，虽然太宰治的嗓音还不错，放在这条青花鱼身上十分浪费。
　　我耳朵痒是因为他一边说话一边往我耳朵里吹气，新的拷问技巧？
　　“什么？”

　　太宰治：“记得帮我带一份蟹肉寿司哦。”
　　婉转勾勒的低沉声音突然转为上扬后的欢乐脱线。

　　所以，太宰治让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项要说，最后只提了这样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很好，我确信了，这条青花鱼又在闲的没事戏耍我。

　　“谁管你啊！自己去买！”

　　我猛的向前踢腿，被躲开了，算了，无所谓，我转身离开房间，将太宰治和他带来的麻烦一起关到房间里。

　　“该死的青花鱼。”
　　我揉着耳朵发誓，再相信太宰治我就是狗。

　　我开车到Port Mafia下属的酒吧，点上一杯龙舌兰，这是我工作了一天后最舒适的时刻，没有太宰治，没有太宰治，没有太宰治。
　　因为Boss森鸥外的安排，我不得不和青花鱼一起组合活动，如果不是Boss的命令，我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我一口气灌完一杯酒，将酒杯放回吧台，
　　“再来一杯。”

　　这里的酒保是我熟人，不会多嘴的劝说我，很快将满上的酒杯推回来。
　　我拖着下巴，看着灯光照耀下镀上金边的棕色酒液，这和太宰眼睛的颜色很像，只要没有光的话。
　　我竟然又想到他，看来离脑子彻底坏掉不远了。

　　“中原先生，生活烦恼的话，要不要试着找个女孩交往看看？”

　　我想我一定是醉了，头开始晕了，不然我怎么会听到酒保说这样的话呢。

　　“女人？别开玩笑了。”
　　虽然作为Mafia，爱好再加上一条玩女人也不算出格，但是，怎么说呢，还是不想将清白女孩拉进Mafia的圈子里，至于原本就在圈内的人，不知为何没有一位试图接近我。
　　明明连太宰那种人渣都有人追……….我怎么又想到他了 。

　　不知道喝下了几杯酒，我恍惚间终于将一切都忘掉了，什么都忘记了。
　　“污浊了的忧伤，今日小雪初降。污浊了的忧伤，隐没在暮色凄凉。”

　　我究竟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中原先生，请不要在这里发动异能力。”

　　滚开，别碰我。

　　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是什么？
　　碎掉的玻璃杯，散落的酒液，流淌在胡桃木地板上。
　　像是阳炎下的沙滩，和太阳交相辉映的，大海。

　　“寿司。”

　　“中原先生，你说了什么？”

　　“我说寿司，给我买蟹肉寿司回来！”

　　“好的，好的，没问题！中原先生，我马上去！”

　　我将脸埋到手里，头好痛，痛得要炸开了似的。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更不会随便在外面醉掉，没人想知道失去控制的异能力者有多恐怖。
　　所以酒里被放了东西，致幻剂之类，估计之后还会有其他陷阱，是为了探听Port Mafia的消息吧。
　　没想到连下属酒吧都被渗透进来，情报组的人都在干什么？

　　“中原先生，寿司我买回来了。”

　　“给我。”
　　一把抢过外卖盒，我决定现在就回去找太宰治算账。
　　他要是敢和我说他不知道这间酒吧有问题，那么今天就是这条青花鱼的死期。

　　“中原先生，开车没问题吗？”

　　开车，哈，谁知道你们对我的车做了什么手脚。
　　“我走回去。”

　　像个失意醉鬼一样走回家，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我踢开办公室的房门，果然太宰治还在这里，黑外套被扔到地上，一身西装皱巴巴的躺在沙发上。

　　太宰治：“太慢了，蛞蝓，你想饿死我吗？我才不要体验这么痛苦的自杀方式。”

　　我将手里的东西扔向太宰治，用了重力异能，完美砸到他的肚子上，然后这条青花鱼就像脱水了一样来回翻肚皮。

　　“太宰。”
　　我狠狠踹上沙发背，脚底离太宰治的脸不超过一公分，
　　“你是知道的吧。”

　　那座酒吧是我的净土，放松之地，虽然我还想不明白背地里的事情，但是人员被渗透绝对和太宰治脱不了关系。

　　太宰治还在抱着肚子打滚，他缠在脸上的绷带也变得乱七八糟，柔软蓬松的发丝显得有些乖巧可爱，唯一露出的左眼闪着水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一直呆在这里，没去其他地方。”

　　太宰治一脸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推论。
　　难道是因为我一遇事就怀疑是太宰治在搞鬼，这种情绪干扰了我的判断力？
　　可是除了他，没人知道我今天会去那间酒吧，不，也可能是背后搞鬼的人知道我最近的习惯 ，一早就准备好了陷阱。
　　可恶，药劲还没有过，我一思考就头痛。
　　“41号区的那间酒吧，酒里被放了东西，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不用看了，是我让他干的。”

　　我的思维有一刹那停摆，只是茫然的看着太宰治伸手扣住我露着皮肤的脚踝。
　　我试着拔出左脚。
　　拔不出来，被抓得很紧。
　　因为习惯操控重力，我很少依靠正常人体的发力技巧，所以忽略了这个姿势很难用力，我也没想到太宰治会用异能力人间失格，无效化我的异能。

　　这条青花鱼怕我会一脚踹死他吗？

　　太宰治：“中也你，不会怀疑Port Mafia的成员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承认，太宰治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虽然Port Mafia对成员的待遇很不错，而背叛Port Mafia的人会尝到比死更痛苦的绝望。
　　但是，人只要沾染上权与利，总是会变得比他们自己想象的更大胆。
　　然而说出这番话的最让我看不顺眼的太宰治，
　　“谁会像你整天神经过敏的怀疑部下同僚，你这阴险青花鱼 。”

　　我扯住太宰治的领带拉近与他的距离，紧盯住他的眼睛。
　　“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有下一次。”

　　太宰治：“这样啊，中也选择原谅那个下药人，他还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吧，试图影响Port Mafia最强异能力者精神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那还不是因为你！”
　　就连我也知道太宰治在成员眼里的形象，背叛Port Mafia的人，也没几个敢拒绝他的命令。

　　太宰治：“有可能背叛的人，总有一天会选择背叛，无论是出于什么缘故，只有时间早晚的区别。”
　　说出这番话的太宰治眼里没有光，像是透过几千米深的深海仰望天空的人，注视向深渊的眼睛被返照出黑暗的颜色。

　　然而我对青花鱼的心理问题没有任何兴趣，自己走不出来的渣滓难道还等着我去救他吗？
　　不会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我说，到此为止，你听不懂话吗？太宰。”

　　太宰治：“好吧，既然这是中也的请求。”

　　青花鱼的死鱼眼珠突然亮起来，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不好，我有不详的预感。

　　太宰治：“那么真实情况就是Port Mafia的干部候选之一，中原中也醉酒后耍酒疯，甚至还动用异能力砸了下属店铺，酒吧的损失当然会赔偿，酒保本人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除了死蛞蝓在Boss心里变得不可靠，离干部位置更远了一步，就是这样而已，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可恶，该死的太宰治，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吗！

　　“去死吧，太宰！”
　　左脚不能动，没关系，我抬起右膝对着青花鱼的腹部再来一次打击，忍痛能力不像个Mafia的太宰治一定会松手，然后我就可以用左脚施力，后空翻脱离人间失格的操控范围。

　　就像这样…………青花鱼竟然没放手？！
　　然而我这时候收力已经晚了，我一手摁住帽子不让它飞走，一手抓紧太宰治的领带避免自己失去平衡。

　　太宰治：“好痛，你在干什么啊，小矮子！”

　　这是我的台词，废物青花鱼！

　　我的后脑磕到了地板，因为体力废物太宰治根本没坐稳，被我拉着一起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这个家伙落地时还用他的脑袋砸我腹部，他绝对是故意的！
　　而太宰治竟然直到这时候还没有放过我的左脚，我已经快受够这个压腿的姿势了。
　　“喂，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松手！”

　　太宰治：“好厉害啊，中也，即使是女孩子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抬起头来的太宰治还在故意向下用力。

　　我觉得我快要产生心理阴影了，我指的是之前威胁他的动作，我以后绝对不会将暴露皮肤的位置放到太宰治的双手附近。

　　“你究竟想干什么？太宰。”
　　我看着我上方的太宰治，他一手撑在我的脸侧，发丝顺着重力柔软的垂落，嘴角勾勒的弧度既不是伪装的开朗，也不是能刺伤人的冷漠，背着光的眼瞳也没沾上绝望。
　　这家伙现在是真的很开心。
　　感觉头痛更严重了，我不想去猜他的目的。

　　太宰治：“呐，中也，你吃下药后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声线温柔得几乎能腻死人。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话题，所以我干脆说出口，
　　“我看到你。”

　　瞬间，太宰治像是遇到了什么重大打击，放开禁锢我双手，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还有大海。”
　　我看着敞开的大门，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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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我在想，中也的身体真的很柔软呢，能轻易摆出各种姿势。
从哒宰的角度去看的话风景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