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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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八点，星辰高中网球部活动室的灯光仍旧亮着。活动室正中心的长桌上，十几份被打开的文件夹铺满桌面，室内少年少女们争论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冰帝正选几乎都进过U17，不论有没有代表日本参赛，都有着不可低估的实力，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木下有能力与芥川次郎对抗。”
“有能力是有能力，但是赢的几率并不大！我们现在不是在地区预选赛，可以均衡对战场次。”
“这一场让吉川上。”
“不行，吉川必须放在双打，忍足和向日并不好对付！”
“我们必须保证能在前四场拿下三局，我们不能对上迹部景吾！安西对上迹部就是五五开，我们不能保证最后的胜利！”
“一定要这样薅羊毛吗！”
“锻炼的话以后肯定会有机会，但是现在不是锻炼的机会，周日的比赛最好让扫街组上，他们经验更多！”
“那其他人的比赛经验会被拉下来！”
“全国大赛之前还会有一次扫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全国大赛入场券！”
柳译之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六个人马上就要提刀谈论，感觉无比头大。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八点十分了，明显现在回去也抢不到今天的减价食材，她叹口气，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几人的争吵上。
“小译，你说怎么办！”
柳译之被杏子突然的发问惊了一下，手中的笔摔下桌子。
安西友树离柳译之最近，弯腰捡起了笔，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
“你们想听我的意见？”柳译之试探地问了一句，见几人点头，便把早就写好了的出战名单递了过去。
“菊川和宇多田？”安西看到这个名单上的名字，突然感觉理解不过来。
“菊川和宇多田是之前教练特意划到一起的双打，菊川的球风和他本人性子一样，温和简易，可以包容任何的搭档，宇多田看起来脾气急躁，但是遇事认真，球风张扬但又直击要点，两人组合一起后，成长速度惊人，双打气场融不进任何人，包括对手。”
“那竹内和小岛？”
“不出意外，冰帝绝对会在单打一放上忍足和向日，这对从国中就颇有默契的双打还一起进了U17训练营，不论我们放谁在这个位置，胜率都不会高，只能把我们的最强双打放到这里，赢了更好，输了也不至于太难看。”
虽然你夸奖我男朋友我挺开心的，但是总觉得你在灭我们的威风。杏子听着柳译之的话明显不太鼓舞人心。
“我们主要是进军全国。冰帝在迹部升到高中部后，冰帝网球部明显大换血，进入U17的几个高一新生直接刷掉了前辈做了正选，现在留下来的前辈也就只有工藤良介和柳井夜，工藤不难想，冰帝缺少双打，本来就是双打的他和宍户组在一起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既然有忍足、向日这对老搭档，那么双打二就只可能是宍户、工藤。”
“那单打？”
“不排除迹部会让忍足打单打，所以单打全部放上校内排名一二三名。”
“这单打原因真是随便。”吉川琼说了一句。
“哎，别说随便，你要好好想想要是你对上忍足会怎么样。”
几个人认真看了一下出赛名单，最后决定采用柳译之这份。
“我算是发现了，你们不知道怎么决定还是因为人数太多的问题，下次校内排名赛是全国大赛之前，我觉得我们只要前八名就好了。”柳译之将桌面上的十五个文件夹摞起来，拍了拍，随口就做了一个决定。
*
柳译之站在网球公园的宣传栏前，准备看看比赛场地的位置，旁边两个穿着运动服的两个男生恰好在议论冰帝和星高的比赛。
“冰帝和星辰高中对打啊，肯定是冰帝赢吧。”
“那不一定，今年的星高可是黑马，到现在一局没输过呢。”
“今年冰帝可是迹部带队，我看星高胜率不高。”
议论是在所难免的，刚开始进入星高的时候，先生就有叮嘱过，不可将别人的话制成囚笼。
柳译之离开宣传栏时，那两个人还在争论着谁家胜率更大，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这两个学校的输赢都与他们无关，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对手。
冰帝的观众席已经坐了不少人了，男生基本都是网球部的成员，穿着网球部的训练服，女生则穿着冰帝的制服。相比起冰帝那边，星高这边就显得乱糟糟的，除了正选以外都是便服。
“啊，下次让大家穿制服来吧，怎么看都觉得气势不足啊。”柳译之看着一片五颜六色的着装，对着安西说了一句。
“你上次不是还说我们这边穿常服漂亮吗？”
“那是因为上次比赛来加油的都是网球部的女孩子，今天她们有比赛啊。”女子组网球比赛今天在另一个地方举行，所以今天到场的观众基本都是男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女生。
“冰帝那边都是有后援团的，来的女生都归后援团管。”伊藤棋插话，“我们学校似乎不会出现这种组织。”
星高都是挖掘各种在某些领域颇有天赋的苗子作为学生，大家入学后都是牟足了劲发展天赋，很少会有人去过于关心其他的东西。
“也是。”柳译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关注正选的准备情况，“状态都还行吧？”
“从刚刚的准备测试情况看来，大家都保持一个平稳的状态，心态、身体健康状况都很好。”伊藤棋打开一个文件夹，说明情况。
柳译之了然地点点头。
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还夹杂着女孩子的叫喊声。
“胜者是冰帝！”
“胜者是迹部！”
“啊啊啊！迹部大人今天又是华丽的帅气呢！”
“忍足大人加油！”
“向日大人，今天有准备新口味的蛋糕哦！”
“芥川大人今天依旧这么可爱呢。”
“柳井大人看这边！”
大道寺明一扶额，“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冰帝这个应援很夸张。”
“我觉得我们可以效仿一下。”柳译之假装认真想了一下，“可以有力鼓舞士气。”
“求你，别。”明一听到她的话后，瞬间哭丧着脸。
“下面要进行的冰帝学园对星辰高中的比赛，请双方队员做好准备，比赛即将开始。”
通知比赛的广播想起来，柳译之便停止了与几人的聊天，准备上场的几人也坐下来开始调整比赛状态。
柳译之望向对面的正选席，不出意外地和迹部景吾对视了，柳译之挑了一下眉，她看不懂迹部深邃的眼眸里含着的晦涩。
如柳译之所料，冰帝的双打二是宍户亮和工藤良介，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的双打在中学生网球界是出名的，但这并不代表宍户能和其他人组双打能与和凤那么合拍。
宍户和工藤都是很好的双打选手，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这对双打看起来很称职，完全没有新双打之间毫无默契。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菊川仁能感觉到对手的技术很有水准，但是总觉得两个对手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他们之间看起来有些尴尬。”宇多田陆决定对面的人组合起来很勉强。
菊川听到他的话后瞬间明白过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很熟悉。”
宇多田点点头，“对付互相不熟悉的双打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掉他们现在的平衡，先打破他们迁就对方的点。”
“好。”
菊川给宇多田打掩护，宇多田来寻找对手的弱点，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找到了对手的平衡点。
比赛的最后结果是6-4，星高胜。
双打二的比赛结束后，冰帝的气氛有些低迷，迹部什么也没有说，他似乎意料到了这场比赛的结果。
忍足和向日站到赛场上时，两人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们经历过交流赛之后并没有把星高真的当作一所普通的网球新校，不动峰之战后，迹部也不会再轻敌。
柳译之看到迹部冷静的样子有些恍惚，她似乎看到了U17日本对战澳大利亚的比赛，迹部此刻安静沉默的神情像极了他那次“对弈”的样子，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盘隐藏的棋局不论谁输谁赢都会有着不一样的后续影响。
安西友树发现柳译之看着迹部出神，心里感觉有些不适感。
“译之？”
安西打断柳译之的思绪，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身子一颤，回过神来。
“怎么了？”柳译之对上安西的眼睛，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冷淡。
“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在想事情。”
柳译之将视线放到赛场上，安西轻皱了一下眉，把本来要说的话咽回去。
竹内勇太是一个万能双打选手，他能和任何双打选手组成双打，会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最适合搭档的配合方式，让两人的双打实力达到最高。小岛彻在星高的外号是“细节放大器”，对手的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柳译之知道两人的实力并不具备能打败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的能力，但也不会让对手赢得太爽快。
忍足侑士一开始就感觉到有些不和谐感，按道理来说刚开局双方选手试探几球是很正常的，但是他现在能感觉到对手似乎一直在打能让他挥拍击球很舒服的球。
“侑士，我感觉有点奇怪。”向日作为小动物的直觉一向很准，“他们看起来想在给我们喂球。”
喂球这个词多久没听到了，忍足心想，上次被喂球还是幼稚园的时候了吧。
“小心点，看看再说。”忍足也把不准对手的想法。
比赛打到2-0时，忍足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
像是应征忍足的猜想，之后的比赛他们打得越来越不顺手。对手像突然换了个人，球风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而自己的动作想法似乎全在对手的意料之下。
“怎么感觉在和迹部打球啊。”向日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大，迹部明显是听到了他的话，对着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在说和本大爷打球这么不乐意？
忍足倒是感觉对手像是桃城加乾加迹部混合，啥都会点，但也不至于太精。
向日经过U17后成长了许多，瞬间冷静下来和忍足找对策。
最后自然会是忍足和向日更胜一筹。
单打三的比赛由吉川琼对芥川慈郎，吉川琼6-3获胜，单打二是大道寺明一对战柳井夜，大道寺6-4获胜。
最后的胜利在柳译之的意料之内，但她觉得也在迹部的意料之内。
迹部景吾整场比赛的情绪都没有什么波动，他像是看了一场平常的训练一样，列队敬礼之后便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不曾指责，更不可能安慰输掉比赛的队员。
“迹部部长是不是生气了？”
“是个人都会生气吧，都没有上场的机会。”
“柳井前辈都输了，星高也太强了。”
柳译之跟着星高队员离开时还能看见冰帝的一些走得慢的社员在议论刚刚的比赛和沉默的迹部。
“说起来，迹部马上就要去英国了吧？”大道寺挑起话题，“这次也是蛮遗憾的。”
柳译之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迹部要去英国了？”
“上次听我爸说的，迹部家有意送迹部去英国，上次因为U17就多留了一段时间。”大道寺是名门望族，对圈内的事情了解颇多。
“东京有推荐名额，应该会给冰帝。”安西说到。
柳译之好像突然理解了今天迹部的沉默，不是他不想开口指导，也不是教练不作为，他要去英国了，没有他的冰帝还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准吗，以后谁又来带头呢？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U17的训练营，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赛场上所向披靡，永远都是迹部牵头的冰帝，没了他之后会不会迷失方向呢？
迹部想要在离开之前，带着冰帝找到发展的方向，不至于以后像只飞蛾只知道扑火乱了方向。他想要大家看清他们现在的实力，他还找不到代替他的人。
柳译之叹了口气，跟上大道寺他们的脚步，离开赛场。
网球东京都大赛如火如荼的继续进行着，同时其他领域的比赛也开始慢慢开幕，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星辰高中开始崭露头角，一次又一次拿下佳绩。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