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医尊》把酒留君

75、边域

　　目前来说，世界被分为人魔两界，可通过开辟特殊通道在两界穿行，但其实这通道也能被划成第三空间。如果说魔界暗无天日，但至少还能让魔族生存，那么这第三空间便是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基本也没有人在此过多停留，魔亦是如此。

　　飓风在与君上分别后，便去到处打探了花鸢到底来自哪里，这个女人虽然丧心病狂，但实力不弱，他应该会有所耳闻才对，可事实上他在魔界也压根没听说过这一号人。于是乎，他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绑了林府当年跟随林老爷一同出去的几个家仆都给绑了，直接威胁要不要命。

　　所以现在，把湉阳能打听到的情报都打听完了的飓风来到了边域地带。众所周知，这里片区域人的生活习性与在中原地区的人们有所不同，很多奇奇怪怪的巫术都是来源于此。

　　飓风所到的是边域中一个名为“景名”的小镇，这个小镇来往人员还不少，而且大部分是商人来自中原地区的，所以林老爷来这么个地方也属正常。

　　那妖女是怎么看上林府的？是偶然还是早就计划好的？飓风走在大街上，还时不时有几个穿着风格迥异衣服的小孩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不过听燧炎那傻子提起过他和君上在杏村也遭遇过类似的袭击，而这湉阳和杏村相距也不是特别远都是在东方……那伙人是想在白绪言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也不对啊，搞他的话干嘛追杀君上？

　　他越想越想不通，到最后还把自己绕进去了，烦躁不已的肃杀者索性不考虑这事了，反正他的任务只是来调查花鸢的来历，又不是去揭敌方老窝的，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君上或者淼水比较好。

　　就在他思索之间，一股杀气从他背后袭来，飓风随即一手抽出大腿边上的镰钩，转身就将那只忽然蹦出来的蛇给一刀两断，这个动静还引来了路边不少人的驻足观看。

　　“啧，什么破玩意也敢偷袭本大爷。”飓风咂嘴道，把镰钩上沾上的血迹在护腕上擦了擦。

　　“那边的年轻人，你看起来似乎有些倒霉啊。”路边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坐在一个写有“算命大师”四个字的牌子旁边的老妇人朝他说道。

　　“哪冒出来的神棍？”突然旁边冒出个人对他说话，还把飓风吓了一跳，他狐疑地打量着这个算命的，他好像记得刚刚这里没人来着？

　　“年轻人，老妪见你印堂发黑，要不要来让老妪给你算上一算？”老妇人笑了笑，但是飓风只能看见她的嘴型，她的相貌完全被斗篷隐藏了起来。

　　“神经病。”飓风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她，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年轻人，当真不来算上一卦？”老妇人却好像没有放弃似的，“老妪刚刚看你不仅是印堂发黑，你近期会有血光之灾啊。”

　　“呵？血光之灾？”

　　此话一出，飓风停下了脚步，侧脸不屑地对老妇人说道：“老东西，你知道本大爷是什么人吗？流血拼命什么的，对于本大爷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哦？那老妪还真没想到……”老妇人笑了笑，“不过来算上一卦也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见你是走在刀尖上的人，老妪就不要你钱了怎么样？”

　　“一边去，老神棍。”飓风摆了摆手，大跨步向前远离了老妇人。

　　老妇人望着飓风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她在刚刚飓风停留之时，悄悄看了一下他的手相，虽然没看的特别清楚，但那绝对是大凶之象，此人若不能及时化解，很有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

　　“娘的，那老东西还盯着我看呢。”飓风向后面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老妇人还看着他，不由得浑身发凉，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果然神棍什么都搭都不要搭理。

　　远离老妇人后，飓风瞬间就感觉舒适多了，在打听关于花鸢事情的同时，他也渐渐将刚刚发生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在经过几日的努力后，飓风终于从一个小贼那里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那小贼在景名镇上偷摸数年，愣是没被人抓到，这次他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初来咋到的飓风身上，还没动手就反给人逮住了，并且还被拿刀拷问一些问题。这小贼也只是平日小偷小摸，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一见飓风凶神恶煞的还用刀抵在他脖子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说啥啥都招了。

　　一日夜里，飓风离开了景名镇，去了小镇后面的山上。

　　如果那个小贼说的是真话的话，那花鸢最开始呆的地方不是人界也不是魔界，而是在人界和魔界之间的那个通道里面……

　　飓风边想着，手中的魔气边凝聚成团，直到魔气聚集达到一定程度后，他将手推了出去，大呵一声：“开！”

　　这时，成团的魔气像是附着在了空气上，并向外扩散拉开了一道空间裂缝。

　　我倒要看看那个妖女在通道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搞些什么东西。

　　而燧炎这边，他在继续调查白绪言失忆这件事的中途被君上叫了过去，然后萧白一脸严肃地问了他很多奇怪的事情搞得他莫名其妙，再想细问的时候君上却之说了句“没事了，你继续吧。”

　　为什么……我有种被君上排斥了的感觉啊。燧炎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很是费解地挠了挠头，心里想着：莫不是淼水那女人在背后跟君上说了我什么坏话？然后我才被君上突然叫去的？对，肯定是这样的，淼水跟飓风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

　　肯定了这件事后的炎魔大人点了点头，再次启程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此时，白家藏书阁内。

　　白绪言后来还找出了几本书页已经泛黄了的书籍，里面是关于蛊术方面的记载。

　　“赶尸人和花鸢虽然手段不尽相同，但是在这其中都有一个共同点。”白绪言说道。

　　“是蛊毒吗？”萧白回答说。

　　“嗯，没错。”白绪言皱了皱眉，“蛊毒最开始时是由边域的陆氏发扬并盛行的，但是蛊毒的危害极大，一时间超过了魔界对人界的威胁程度，为了不让人族毁在自己人手上，咱们两家的初代家主联手才将陆家摧毁，如今蛊毒再现，很可能就是没被抓住的陆氏残党搞的鬼。”

　　“如果陆氏东山再起，那人界必将大混乱啊……”萧白曾经也听说过关于陆氏的一些事，不过陆氏也算十分久远的事情了，现世再谈起他们的并不多。

　　“是的，到时候人族就会面临陆氏和魔族两大敌人……”说到这儿，白绪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此言一出，萧白目不转睛地盯住了他，问道：“言大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问吧。”

　　“言大夫……”萧白眨了眨眼睛，“你对魔族是……怎么样的看法呀。”

　　“魔族啊……”白绪言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魔族啊……我应该挺恨魔族的，因为魔族，我的父母才……而且魔族不也憎恨着我们吗？”

　　“这样啊……”萧白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魔族本性好战嗜血，视人命如草芥，他们对于人界来说就是巨大的隐患。”白绪言静静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若那天我没有跟着母亲他们一起去的话……你能想象自己熟悉的伯父伯母在一晚上战死在那里，然后自己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吗？”

　　“伯父……伯母？”闻言，萧白震惊地看向他，在自己的印象里白绪言的父母是被魔族害了没错，可是他不知道他还有叔叔阿姨也被……

　　白绪言微微启唇，声音有些颤抖：“就是叶琛然还有阿檩阿澈的父母。”

　　“什么？！”

　　听见这个消息的萧白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睁大眼睛开始回忆当年的情景，在某一年白家的亨嘉之会，他确实没有在那一次见到叶琛然还有司空檩司空澈，不过到时跟他们也不是特别熟，也没太过在意。

　　难不成那一年他们……

　　“那一年除了萧致叔因有事没有一同参与外，其他三个仙门的家主都死在了那个雪地里面，仙门为了不引起恐慌，将此时瞒了下来，仙门事务暂由长老负责，然后待琛然和阿凛继位后相继曝出家主已故的消息。”

　　“居然……是这样？”萧白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是的，而且那年魔族是忽然来袭，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白绪言扶额说道，回忆那年事依旧让他毛骨悚然，“不过到后面，我才想起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什么原因？”

　　“在路途中，母亲曾悄悄救过一只小地魔，那时那只小地魔已经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母亲于心不忍才……”白绪言咬了咬牙。

　　“所以……你觉得是那只地魔回去告的密？”萧白问道。

　　“除此之外，我认为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白绪言对上了人的视线，“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琛然他们，没有依据的可能也只是可能罢了，而且……”
　　如果是真的话，母亲也会背上罪名的……

　　“可……”

　　你心里应该已经默认了吧。

　　萧白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只觉有些头疼，为什么自己要嘴欠问这样的问题，如果白绪言真的是这样想的话，他开始害怕了，他开始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了。

　　“萧白？”发觉眼前人有点不对劲的白绪言连忙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言大夫……”

　　他轻唤了一声，忽然伸手将人拥入怀中，死死地抱住人儿。

　　“萧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白绪言能感觉到这个人深深的不安。

　　“答应我，别离开我好不好……”萧白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在说什么呀……”白绪言以为是自己说的事把他感染到了，于是安抚道，“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你要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我这么相信言大夫，言大夫你可不能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