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医尊》把酒留君

140、暗潮涌动（六）

　　在飓风百般个不情愿下，二魔的毒总算是查得个清清楚楚了。

　　“果然……”

　　白绪言注视着银针上的毒素，眉尖微蹙：“不出我所料，这毒与之前杏村和湉阳中的毒不出一二。”

　　“言大夫，按您写的这个法子，此毒就能去了吗？”花妖一边阅读手中的处方，一边询问道。

　　“不，后面还需外界帮忙清楚残毒。”白绪言回答说，“因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不是真实的毒，而是一种灵力，一种……变异的灵力。”

　　“变异？”

　　此言一出，就连一抗拒的飓风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白绪言收回银针，继续说道：“不知道千述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关于人界陆氏的传闻。”

　　“……”

　　看见众人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白绪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嗯……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都是追溯到初代仙门的时候了。当年人界最大的敌人不是魔族，而是使用蛊毒的陆氏，残暴的统治给众生带来的伤害远远高于外族的侵虐。”

　　“魔族真正开始侵犯人界是在白家首代家主白枫衾与萧家首代萧慕晟推翻陆氏统治之后，按理来说蛊毒之术，在那以后应当销声匿迹了才对，毕竟是枫衾家主亲手销毁了所有与蛊毒有关的东西。”

　　“可是这蛊毒却……”

　　闻言，飓风没好气地说道：“说到底，就是那白枫衾没有处理干净呗。”

　　“那玩意儿肯定很多啊！”板栗儿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保证完全销毁！站着说话不腰疼。”

　　飓风冷哼一声，白了板栗儿一眼：“呵，本大爷可不管多还是少，反正就是因为他没处理干净，才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那你去做？！”

　　说着说着这俩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眼瞅着又要拔武器了，其他人赶紧上去拉开了二人。

　　白绪言摁住板栗儿的手，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可意气行事。

　　板栗儿瞥着嘴巴，十分不满地说道：“可是言大夫他太……”

　　“他说的也没错。”白绪言说道，“若当初枫衾家主销毁了所有的蛊毒相关的东西，蛊毒是不会在现在出现的。”

　　“……”

　　板栗儿握紧棍子的手逐渐松开，但他还是瞪了飓风一眼，飓风也很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

　　然而这两位的小动作尽数落入了白绪言的眼中。

　　这个肃杀者……很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好的，大概情况我们都知道了。”栗子搓了搓板栗儿的脑袋，“你也别较真啦。”

　　“哼！”

　　白绪言见该说的都说了就不准备继续打扰人家，再耗下去恐怕这板栗儿就会跟肃杀者打起来了。

　　他一手搭在板栗儿肩上，另一只手搭在栗子的肩膀，把两个小家伙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不多打扰姑娘治疗了。”

　　花妖笑着点了点头：“嗯嗯，此事也多谢言大夫了。”

　　“举手之劳。”

　　简单告别之后，白绪言就带着两个小朋友离开了。

　　“栗子，板栗儿。”

　　刚走出没几步，白绪言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吗？”

　　板栗儿随即拍拍胸脯回答说：“言大夫您尽管说，只要我们俩能做到。”

　　栗子也连忙表示赞同：“对！言大夫不用跟我们客气的！”

　　“我希望你们俩能带我去魔界走一圈。”

　　“唉？”

　　此言一出，两个小朋友眨了眨眼，十分疑惑地看着他。

　　白绪言解释说：“我想去看看魔界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不知道言大夫想干嘛，但是板栗儿还是允诺了，不过可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

　　可栗子略带担忧地说道：“言大夫，大部分魔族都认得您的脸，可能会……”

　　“我明白。”

　　说罢，白绪言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面纱，板栗儿总觉得这个面纱就像最开始言大夫所戴的那一个。

　　板栗儿有点莫名的开心：“就这样吧，我们出发！”

　　……

　　南方，九重渊。

　　某处半山腰上，几支箭矢准确无比地击中了老旧的靶子，靶子上好似有什么亮粉，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

　　“……”

　　司空澈原本瞄准前方的木弓不知为何放了下去，朝小树林的方向说了一声：“何人在此？找小生有什么事吗？”

　　来者没有说话，而是折了一段树枝，猛然间刺向空地中的司空澈。司空澈的反应也很快，一把将木弓横在面前，挡住了突如其来的一击。

　　司空澈扬起嘴角：“琛然哥在那树上看小生多久了？”

　　叶琛然收回树枝，回答说：“没多久，一刻钟。”

　　“噗嗤。”司空澈轻笑一声，“无事不会不请自来，琛然哥为何不提前告诉我和姐姐一声呢？堂堂叶家主偷偷摸摸的，跟个小偷似的。”

　　“因为有些事不能在明处说。”叶琛然有些无奈地说道，“更何况我之前做的事有些不妥，如果被你姐知道了，她根本不会让我来看看你吧。”

　　“好像很有道理哦。”司空澈被人逗乐了，“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缓和一点呀，一见面就吵架，感觉我的劝架本领都涨了不少。”

　　“那不挺好。”叶琛然揉了揉眼前人的脑袋，“待会得辛苦你去把你姐叫来了，尽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的，那就请琛然哥稍等片刻啦。”

　　“嗯，一路小心。”

　　“噗，知道啦。”

　　司空澈离开后，叶琛然便倚靠在某个树干上闭目养神。不过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琛然！”

　　脚步声的渐停伴随着一声怒吼，听见这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叶琛然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司空檩死死地瞪着这个靠着树干缓缓睁开眼睛的男子，怒发冲冠，都想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生吞了。

　　“安静点，阿澈没跟你讲不要招引其他人吗？”叶琛然见她这么大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啧。”司空檩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强忍着怒火说道，“叶琛然，你不把‘一年之约’的事情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离开九重渊！”

　　“你就不能冷静点听我说吗？”叶琛然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不能跟这个女人正常交流。

　　“那你倒是说啊。”

　　“姐……你冷静一点……”

　　“他今天要不是给个合理的解释，姐姐我今天就把他腰上那圆盘子砸了。”

　　“……”

　　叶琛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冷声说道：“不管我当初去不去给绪言解释，他们已经打定主意把绪言送上斩仙台了，因为当初看见绪言放走萧千述的并不止我和萧致，还有另一个人，他们找到了第三人作证，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了。”

　　“第三人？”司空檩思索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哪来的第三人？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听说很正常。”叶琛然说道，“这应该是那边的内部消息，如果不是那家伙的话，我也不可能知道。”

　　“那家伙？”

　　此言一出，司空澈脑海里一下子就跳到了一年前，他在叶家遇到萧宏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萧宏好像对琛然哥说了什么……然后……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就是萧宏那小子给我说的。”

　　果然！

　　司空檩听他这样一说，满脸的不可思议，对于萧宏此人她也有所耳闻，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性情暴戾，特别是听闻司空澈在叶家所遭遇的事后，她对萧宏的印象更加不好了，也不会跟此人有什么往来。

　　可这萧宏居然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给叶琛然？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叶琛然继续说道：“他当时让我放弃去给绪言申辩，原因就是长老会已经拿到了妥妥的证据，若我一意孤行也只会一场空，说不定还会被牵连。”

　　“这小子……”司空檩摸了摸下巴，“有这么好心？”

　　“我当然考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结果发现他说的确实如此。”叶琛然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他还建议我，不如把这一年的时间拿去调查……萧致……”

　　话音刚落，司空檩便急急忙忙地追问道：“致叔怎么了？”

　　“若萧宏让我去调查别人，说不定我还不会去，但是若是萧致的话……”叶琛然道，“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绪言失利，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当初的代理仙尊也是他，要说不可疑，任谁也不信吧。”

　　“那你……查到了什么？”

　　“萧致不管身前身后的记录都很干净，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倪端。”叶琛然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人无圣贤，百密必有一疏。”

　　司空檩急得直抓头发：“快说啊！婆婆妈妈的，急死人了。”

　　叶琛然睁开眼睛，抬眸望向司空澈，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就是那年绛抻山围剿魔族的事。”

　　“？！”

　　绛抻山，这可能是司空姐弟这辈子最不愿意听见的词了，司空檩明显感觉到了身边自己弟弟急促的呼吸声。

　　毕竟那是他最后所见的景象。

　　叶琛然好似也察觉到了司空澈的异常，所以他没急着继续说下去，等司空澈稍微缓了缓，才咬着牙说道：“那时我就察觉到有些异样，但却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再后来，也就是一年前，我发现当初把我们四个分配到绛抻山的，就是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