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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私交甚笃情意重 ...

  •   杜文轩和顾梦舒的婚事已提上日程,杜文轩的父亲杜鹏已差人过来说亲,筹备婚礼等事宜。顾府上下到处张灯结彩,以此彰显出喜庆的氛围。吃过晚饭,一大家子齐聚在大堂,其间杜文轩和顾梦舒的彩礼份额,礼仪规程已商量妥当。
      顾恒笙怡然自得道:“我看文轩和梦舒成婚后,文轩可以把事业根基扎根在覃州,一来这里物宝天华,应有尽有,二来免受烽火之灾,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若是念及父母,我在井园巷还有一处宅院,他们可随时搬过来居住。”
      王凌昭从中一语道破道:“姨父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要是随杜先生远嫁绵州的话,到时候难得见上一面。”惹的大家哄堂大笑,顾恒笙也笑道:“你这孩子就爱抢白,不过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杜文轩忙安抚道:“请顾伯伯放心,我和梦舒成婚后,自会留在覃州,并且会把二老接过来,一起共享天伦之乐。”顾恒笙说:“文轩懂事孝顺,我女儿的眼光确实不错。”
      顾梦舒羞的娇嗔道:“爹!”
      这一派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也正是每一个家庭所期望的。王凌昭说:“杜先生,今天刚好当着大家伙的面,我有些话要对你讲。”杜文轩听她说话正经严肃,貌似重大决定要宣布似的,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说:“请七小姐明示。”
      王凌昭亲昵的挽着顾梦舒的手腕,望之亦是无限柔情,说:“杜先生,我这个表妹温婉娴静,若是再说透彻点,就是与世无争,既然你决心要和她在一起,你就要多多担待 。希望你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尽心尽力照顾好她。”
      短短几十个字,带给杜文轩的却是满满的厚重感,感念她们姐妹的深情厚谊,说:“七小姐,我是真心待梦舒的,自然会珍而视之。”顾梦舒帮腔道:“表姐,文轩对我很好,你干嘛和他说这些!”
      王凌昭趁机打趣道:“现在你们还只是订亲,你就心疼了,要是你真嫁过去的话,还不把我这个表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顾梦舒顿时羞的烟视媚行,顾恒笙替其解围道:“凌昭,你说这话,的确给文轩的压力太大了,以后他们缔结伉俪,有属于他们适用的相处之道,实际上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梦舒的性子也变得开朗多了,这说明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何不乐得自在,少操一些心。”
      王凌昭说:“既然姨父都发话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衷心的祝愿表妹和杜先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话一讲完,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温热,有太多错综繁复的情绪正欲喷涌而出,旋即又找了借口道:“我到丽人居还要拿些文件,就先走了。”顾恒笙附庸道:“工作要紧,你先去忙吧!”
      王凌昭满腹心事的从大堂走出来,径自往怡心园去了。府里的仆人基本都在大堂那边伺候着,园内寂静的有些可怕。晚上,怡心园仿佛变成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月光轻柔地洒在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将整个怡心园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白之中。夜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
      怡心园的夜景美丽而宁静。蜿蜒的小径两旁,种满了各种花卉,它们在夜幕下静静地绽放,散发出淡淡的芬芳。月光下的花朵,显得更加娇艳动人,仿佛是夜的精灵在舞动着它们的裙摆。那些挺拔的树木,矗立在小径的两侧,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尹子默正独自在园内漫步。他目光深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仿佛与这个美丽的花园融为一体。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宁静和安详。
      随着他的走动,怡心园的景色也在不断地变换。有时是一簇簇的花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有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静谧。而那些高大的树木,它们的枝叶在夜空中舒展开来,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
      渐渐地,尹子默走到了怡心园的中心。那里有一座小喷泉,喷泉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尹子默静静地站在喷泉旁,聆听着水珠落入池中的声音,仿佛在和整个怡心园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王凌昭无暇观看园内的绝美夜景,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在脸颊上,只听不远处有吱吱嘎嘎的响动声,她惊觉的赶忙用手帕拭去眼泪,她刚收好手帕,一个人鬼使神差的站在她面前。
      明朗的月光下,她看清了来人长相,正是尹子默,说:“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尹子默说:“我来向你汇报工作来了,其实你去大堂聚会的时候,我就来了。但我听佣人们说,你们在谈论家事,我又不方便进去打扰,只好来这园子里先逛逛,然后走着走着,就碰见你了。”
      讲明来意,见王凌昭半晌不回话,仔细观察后,见她眼眶发红,立时全明白了,说:“你哭过了。”王凌昭的心里直打鼓,想着这人真会挑时候,早不找她,晚不找她,恰在她最难堪的时候过来了。
      他们相处已久,感情远胜于一般的朋友,当下也不避讳什么,王凌昭冷不防的问了一句:“我哭的样子很难看吗?”尹子默想到她伤心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考虑再三,饶有趣味的回复道:“不是难看,是像一只大花猫。”
      王凌昭当场就不依了,说:“喂!我才流几滴眼泪,化的又是淡妆,怎么会像大花猫了。不许胡说,更不许把我今天哭的事情传出去。”
      尹子默顺着话逗乐道:“我哪敢呀!我怕到时候小命都不保。”王凌昭的心情稍有好转,正襟危坐,道:“你不是找我有正事要谈吗?说说吧!”
      “通过和金玉玲的交谈,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她果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也确认她真的不知道曹远航的下落。”
      王凌昭有所疑虑道:“金玉玲好歹也跟了曹远航几个月,而且曹远航对她疼爱有加,总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捞不着。”
      尹子默见地颇深道:“我想曹远航只是单纯的把金玉玲作为他孤寂烦闷时的倾诉对象,以此满足一个男人正常的情感需求。毕竟海棠救济会和茂兴公司在他和瞿天明的全盘操控下,做到这步田地,实属不易。要是把这命悬一线的诸多机密要事告诉金玉玲,那不是往自己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过金玉玲已经答应我,她回去后,一发现曹远航的有关线索,就会过来通知我的。”
      “金玉玲那边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更要抓紧对曹远航的搜查。如果曹远航真的和李庆尧的地下联络处狼狈为奸,两方铁定在密谋着对我们不利的行动。”
      尹子默担忧道:“是你把曹远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给戳穿了,无疑他最恨的人是你,依他心狠手辣的本性,定会眦睚必报。虽说高队长护卫工作值得肯定,但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唯恐防不胜防,因此在我们没抓到曹远航之前,你还是留在官邸为好。”
      王凌昭何曾没想到这一点,因环境所致,她自小就见识广博,对曹远航这一类人,她压根没放在眼里,更无需放在心上,说:“我还会怕他不成,当真以为背后有一个不成气候的地下联络处给他撑腰,就可以横行无阻了,真是无知可笑。也好,倘若能以我为饵,诱使他主动出击,也省去了我们四处找他的麻烦,这种做法固然风险极大,但足矣一击致命。”
      尹子默见她毫无惧色,气势如虹,只好说:“好,那我就和高队长加强防范,他若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做事就是要有这种魄力和决心,因为有时候过多的顾虑,只会让我们缚手缚脚,导致很难办成一件事。”尹子默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王凌昭又说:“对了,瞿天明今天协助我们追回了瑞昌银行的那笔赃款,我已经把这些钱暂存在九江银行,难民们所需的钱款物资由其代为发放。但海棠救济会不能就此荒废没落下去,必须尽快的推选出一位新的会长主持大局,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以往海棠救济会选举会长,都是由前任会长来指认,涉及了很大的个人情感因素及私心,我觉得这是陋习,要从根本上改变这种选举制度才对。”王凌昭听他说到点子上了,不由眼前一亮,说:“那依你所见,该如何选人?”
      “海棠救济会的捐款来自社会各界 ,选举会长,得遵从民众的意愿,我觉得应该在覃州开启民主投票。”王凌昭显然对他的建议十分满意,嘴角微微上扬,说:“这个法子就试着施行一下,若是效果不错,以后再加以改进完善,使其更便利大众化。”
      尹子默心里暗喜,问道:“那瞿天明也算戴罪立功,你打算如何处置?“王凌昭说:“念他及时悬崖勒马,就把他暂且关押到城南监狱,容后处置。而且我也算信守承诺,尽量平息了他在此次事件中,受到的负面影响,对外宣称由曹远航一人主使,已是对他格外优待了。”
      尹子默方领悟道:“所以你才会把他关在城南监狱,与普通犯人一视待之,让外界少了一些无端的揣测。”
      王凌昭别有深意道:“有时候你在一件事情当中,为了做一些取舍,来平衡各方的利弊关系,是不得已而为之。”
      曹远航现今躲藏的地方,是在覃州一栋简陋的居民楼的地下室里,从街上往这边看,这栋居民楼确实极不显眼,雨水经年累月侵蚀着青黄的墙砖,还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摇摇欲坠的木质窗户。
      而地下室的环境则更为糟糕,本来里面就潮湿昏暗,再加上陈设着歪七八扭的杂物,进一步压缩了生活空间,曹远航就睡在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不时有另人作呕的异味扑鼻而来。
      朦朦胧胧的光线下,一名男子头戴一顶黑色爵士帽,身穿一件蓝色长衫背对着他,曹远航用哀求的口吻对那名男子说:“吴先生,就求求你帮我换个地方吧 ,这里怎么能住人呀!”曹远航口中的这位吴先生,正是李庆尧地下联络处的总负责人吴森,是一名城府极深的老特工了。
      吴森慢悠悠的转过身,回道:“曹会长,你就知足吧!现在覃州城到处是抓拿你的警察特工,就连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都来了好几趟,你幸好是住在地下,要不然你都不知道被抓走多少回了。”
      曹远航腾的在床上坐起,不满道:“吴先生,照这样的话,我宁可被他们抓走,也好过活活被闷死在这。”吴森邪魅一笑,说:“怎么,曹会长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一丁点苦就忍受不了了!”
      曹远航把连日积蓄的怒气,窝成硬如磐石的拳头砸在布枕上,说:“这口恶气,我怎能轻易咽下,她破坏了我即将达成的计划,不给我留活路,就休怪我来一个玉石俱焚,这日子大不了大家都别过了。”
      吴森咳嗽了两声,用手挥散浮在鼻间的异味,说:“现在外头风声紧,曹会长若想报仇的话,只能委屈你暂时先忍一忍,等过段时间,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再筹谋下手也不迟。”
      “那到时候吴先生得尽快安排。”
      吴森怎能不知他仇深似海的心情,但又怕他忽然忍受不住,自作主张,就说:“曹会长别忘了,她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前段时间,她查处军火鸦片,致使我设在覃州的好几个供应基地,遭到严重破坏,导致损失惨重,而且她所执掌的特情处,亦是我对立的死敌,要是把她杀了,就等于为我们前进的道路扫清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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