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青菱菩萨

8、第八章 将军府

　　“大牛哥！”白莲暗施法术，默念口诀操控，一朵莲花无声无息地钻入大牛体内，大牛突然来了劲，一把推开身上二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两三下便把那两个混混给打倒了。
　　“咦？俺怎么一下子这么厉害了？”大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可瞪大了眼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大牛哥，你没事吧？”白莲来到大牛身边关切道。
　　“没事，擦点药就好了。”大牛别开脸去，刚才混混那句“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听得清清楚楚，也许自己是真的配不上白姑娘吧，但他为什么还要说白姑娘是“破鞋”？白莲是他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一般的存在，怎么能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神啊，如果刚才是你在帮俺，就再帮俺一次吧！大牛心中默默祈祷，然后大步冲到被狐七七咬伤的那人面前，一拳一拳地捶打下去，那个混混的鲜血大口喷出，溅在大牛的脸上、身上。
　　围观人群见出了血，纷纷嚷着逃散。
　　血腥味渐渐飘散开来，白莲的心神再次受到影响，淡淡的黑气从身上冒出，眸色刹时转为暗红。
　　狐七七见状大吃一惊，赶紧扑上去阻止大牛继续殴打。莲的确是所有妖怪中魔性最弱的，但对血的敏感度却是最高的，因此记忆受魔气影响而走火入魔。大牛这呆子，他想自己的女神变成女魔头么！
　　“金戈，天色也不早了，老夫人不是让你早些回去么？”喝完酒的浑合惬意盘坐于蒲团之上，为自己倒上一碗清茶，抿了一口。到底不是在翠玉楼，茶是好茶，却没有那里的香。
　　金戈收回目光，看看天，亮着呢，又看了浑合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浑合独自笑了起来，这也是他愿意与金戈做兄弟的原因之一，他是个心思透明的人，但却从不多言，不多问，只是信任，因而自己也省去了不少解释的麻烦。
　　他将一枚金锭搁在桌上，从窗口一跃而下，一掌切在白莲脖颈上将她打晕。所有的动作都在一息之间完成。
　　“笨狐狸，这样不是更省事么？”浑合拎着白莲在身前晃了晃。
　　“可恶，放白莲姐姐下来！”狐七七朝他龇了龇牙，作势欲扑。
　　“放下白姑娘！”大牛见状也顾不上那小混混了，挥着拳头朝浑合冲过来。
　　浑合轻轻一闪，避开了大牛，大牛没来得及停下来，直接撞在柱子上，歪倒下去。浑合无视之，对狐七七道：“堂堂金玉大狐竟也会开口喊一只普通莲妖做姐姐？你也起码比她修炼多了一百多年，稀奇呀稀奇！”
　　“这是本小姐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你到底是谁？”
　　“依你现在的水平，还没资格知道。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如果那个人不幸死了，即便不是白莲亲手杀的，上天也会算她一个连带之罪？”浑合将白莲往大牛身上一丢，“有人来了，闪先！”说着便消失在原地。
　　“大牛哇！莲儿！你们怎么啦？怎么晕过去啦？当家的，快过来看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洪氏扶起白莲，朝身后的洪老牛大声喊道。方才找着找着四人就分散了，而他们也是在找到那地儿之后才发现，于是赶紧回过头来找大牛和白莲，路上听闻有人谈论这件事，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儿媳被人调戏了，赶紧慌忙找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现在这样一幕场景。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老牛吃力地抱起大牛，拍了拍大牛的脸，“娃儿啊，你怎么一进程就跟人家打起来了？”
　　大牛晃着脑袋转醒，摸了摸额头，感到一阵疼痛，那里肿起了一大块。“俺……俺刚刚……啊！俺刚刚听到这只狐狸开口说话了！”
　　大牛瞪大眼伸长食指点着狐七七：“就就就就是它！它刚才说话了！！”
　　狐七七没理他，跳到白莲身边，舔了舔她的手。该死的，那人销去了洪大牛的一小段记忆，却唯独把自己开口说话的那段给留了下来，可恶！！！
　　“儿啊，你说什么胡话啊，狐狸怎么会说话呢？”洪氏闻言差点没哭出来，儿子都成这样了，原来这件事给他的打击那么大……
　　“不是，娘啊，俺是真的有听到……”大牛急着辩解，却怎么也说不清。
　　“你放心，莲儿没事的！儿啊，你先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啊？”
　　那人一记手刀用的力道并不大，浑不知事的白莲悠悠转醒，却也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似乎有鲜血……掌心湿湿濡濡的感觉唤回了她的意识，她低头便看到狐七七满目紧张地望着自己。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急着要告诉自己吧，要狐七七把话憋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举报这里有人聚众斗殴！哎，那边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几个官差骂骂咧咧地赶到，见到四人后，步子终于大了些。
　　“使他们调戏俺媳妇！”大牛这次倒不愣了，率先站起来指着地上被他打了半死的混混道。
　　一个官差上前一步，瞟了瞟地上的“尸体”，道：“不管怎样，这人是你打的吧？”
　　“是！”大牛挺了挺胸。在他看来，保护好了自己的媳妇儿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哟，答应得这么快？”官差愣了愣。反正他看着大牛这一家子的乡下样儿，也不认为他的媳妇能有多好看，因此也都没正眼瞧上白莲一眼。或许是今天这几日混混醉了酒，把村妇看成美女了吧。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抓起来！瞧瞧，都把人打成这样了！”另一个官差手一挥，所有人就要冲上前来。
　　“官爷官爷！俺们刚进城不懂事，就饶了俺们这一回吧！您看，俺们还得去东家那里报到呢！”洪老牛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道。
　　几个官差互相对视一眼，打头那人道：“东家？说说，你们东家是谁？”
　　“就是这个，这个！”洪老牛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来，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只是在大街上看有差不多图案的就进去问问，没想到还真被他找着了。
　　“将军府？”几个官差一愣，连忙把令牌还给洪老牛。“今儿个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说着便抬着倒地不起的混混离开了。
　　事情发展得太快，既人都反应不过来，一阵冷风吹过，不由都打了个寒颤。
　　还是洪老牛最先回过神来，急急催道：“快去将军府吧，晚去了总不好！”

　　将军府管家史钱看着眼前四人，笑眯眯问道：“你们，就是阿贵介绍来的人？都会干些什么呀？”
　　“养牛养鸡养鸭，犁地种菜种稻，俺们都会！”洪老牛想了想道。
　　“呵呵，也许做这些活你们是一把好手，但这里需要你们‘养牛养鸡养鸭，犁地种菜种稻’吗？”史钱的眼睛眯得更深了。
　　这倒也是，除了郊外，城里也没地方好让他们继续种田了。“这……俺们还能干力气活！”洪氏答道。
　　“什么都做？”
　　“对，什么都做！”洪氏狠狠点头。
　　“好，最近府里缺个洗夜壶的，老头儿去做。天冷了要用的柴多，小伙子去背，老婆子来劈。至于你……”史钱看了看白莲，这女子以纱遮面，也看不清她的长相，看上去也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再者，府里怎么能容得不能见人的人留下做事呢？“把面纱摘下来我瞧瞧！”
　　“大人，她是俺媳妇儿！”大牛上前半步拦在白莲面前。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买了这块白纱来掩住她的面容，以免再被人看了去。
　　“你媳妇关我什么事，她要这么遮着，指不定是害了什么脏病呢。”
　　“你别胡说！俺媳妇没病！”大牛急得粗了脖子。
　　白莲正要上前，却听史钱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看在阿贵平日里还算孝顺我的份上就算了。这样吧，厨房里还缺个人，今儿个也不早了，明天去那里报到吧。”
　　“不行！俺要跟俺媳妇一块儿！”大牛拦住正要带他们去各自院子的史钱。
　　“行啊，那你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拦着你们一块儿！”史钱一眼瞪过来，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进退的人。
　　“大牛啊，算了算了！谢谢管家大人！就这样，哈哈！”洪氏连忙拉住大牛，尴尬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