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青菱菩萨

5、第五章 成亲

　　红喜字，唢呐鼓，乡村的婚礼形式简单，却办得热闹。一大早的洪家里里外外就围满了人，小孩子们则吵闹着要糖吃，酒席办了一桌又一桌，方的圆的，长的正的，都是邻人七拼八凑证出来的，大红桌布一铺，婚庆气氛就给办出来了。
　　白莲从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想跑出去看看，却被喜娘李婶给按在了床上。“白姑娘，新娘子现在是不能出去的！可不能坏了礼数呀！”
　　白莲撅了撅嘴，李婶重新给她盖上红盖头，又罗罗嗦嗦地讲了一大堆道德规矩，最后神神秘秘地凑近来问道：“白姑娘，那个……洪夫人跟你讲过行Fang事的事吗？”
　　隔着不透明的头盖，白莲抬头疑惑地朝李婶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并没有回答。李婶倒是独自笑开了：“嗬嗬，瞧我说的，她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噢嗬嗬嗬嗬~”
　　白莲也没太在意她的问话，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黑线。（菩萨：介个李婶素我客串的。噢嗬嗬嗬嗬~~）
　　拍飞一切龙套，吉时终于到来。李婶扶着白莲小心翼翼地走出门，一踏出门槛，白莲就感觉到两束灼热的光线朝自己这边射来，恨不得在这红盖头上挖出两个洞。来贺喜的人站在两旁纷纷鼓掌叫好，白莲踏着喜道在李婶的搀扶下走到迎客厅。李婶把白莲的手交给大牛，大牛的手就僵在那里，汗如雨下，就是伸不过去。
　　又来了……白莲心中一叹，在空中一抓，抓到大牛的手，就往里拽。
　　“到时候大牛可能会很紧张，他要是没什么动作，白姑娘，你就体谅一下，主动点儿，啊？那傻孩子他……”这是前一天洪氏跟她说过的话。白莲是这样理解的。
　　虽然洪氏似乎意不在此。
　　大牛呼吸一窒，那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手此时正牢牢抓住了他。生锈，继续生锈……
　　洪氏心里那个急呀，这孩子总在关键时刻出状况，还是白家姑娘大方，若不是她配合，今天这婚礼还指不定成一场闹剧。早知道前些日子就该先让他们亲近亲近。又看了看在场宾客，里里外外的倒也没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万幸。
　　“新郎新娘拜天地——”同村小伙儿阿剩充当礼官儿高声喊起。
　　“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向外，白莲跪下后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红缎的那一头仍高高翘起，从帘底下望去，大牛竟还傻站在那里。纵使白莲脾气再好都有些抓狂，在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进食啊？妖怪也是会饿耶！
　　右手俏结手印，一朵莹白的莲花从指尖旋出，缓缓转入大牛体内，大牛“咚”地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
　　坐高堂之位的洪老牛和洪氏正疑惑着儿子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就见二人转过身来下拜，于是赶忙换上一张笑脸。
　　“夫妻对拜——”
　　大牛心中狂跳，现在只要头一低，就能和白姑娘厮守终身了，将来一定要全心全意待她好，要把最好吃的最好穿的都给她，什么小妾都不要了！他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身体早已被人控制了。
　　没有传说中的得道高人出现将白莲打回原形破坏婚礼，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拜完天地的白莲被送回了大牛的房间，李婶在她耳边低声叮嘱几句便出门了。
　　新娘要保持安静，不能轻易说话，要静静等待新郎官的到来，不要私自掀开头盖，也不要随意走动……
　　白莲乖乖坐在床上，闲着无聊便默记着洪氏和李婶都嘱咐过的话，几个时辰后肚中“咕噜”一声响令她回过了神，光线已经很暗了，不过外面似乎依旧热闹。清醒过来的她却闻到一股异味儿……
　　“咳……”怎么这么臭？
　　自从习惯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后，她的作息一直都安排得很稳当，但今儿个天还没亮就被人从窝里拽出来，梦游着被人上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睁开眼看一下铜镜中的自己，一块厚实的红头盖就蒙了下来，一直饿着肚子傻坐到现在——白莲的小宇宙爆发了！
　　成个亲咋就这么烦！！
　　嘈杂声越来越大，很多人都朝着这边靠近，很快门“啪”地一声就被打开了，被灌得酩酊大醉的大牛被塞了进来，又很快合上了。
　　白莲暂时压下心中的郁闷之火，高竖双耳听着大牛歪歪倒倒地转了过来，然后一下扑倒自己来唱惊天地泣鬼神的OOXX，从此二人双宿双飞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要这么写你们还看么？
　　大牛歪歪倒倒地从门口转到床边，然后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哎？她等了这么久的结果——就这样？
　　白莲“咻”地掀开红盖头，看到大牛趴在床沿死死睡去，一边打着呼噜，嘴角还一边淌着口水。心中大叹一气，右手迅速结印甚至出现了道道幻影，又一朵莲花从指尖伸出钻入大牛体内。然后大牛便自己上了床，依附自动褪下在床边架子上叠好，布鞋也脱了下来整齐落在地上。
　　只是刚才那股臭味又浓了点。
　　白莲斜眼看去，却见大牛脚底腾腾地冒着热烟，正散发着阵阵臭气。
　　——她真的要和大牛睡在一起吗？
　　门外有人！
　　应该说他们自从把大牛弄进来后就一直围在屋外没有散去。白莲迅速吹灭蜡烛，把大牛踹下床，让他滚动到床底下，然后自己躺在床上挺尸。

　　“灭了灭了，灯灭了！”偷窥者一号激动地低声喊道。
　　“灭了？嘿嘿……咦？怎么没动静呢？”二号。
　　“再等等吧？”三号。
　　“可是已经等很久了……”二号。
　　“洪夫人，大牛他不会是×无能吧？”一号。
　　“去去去！俺儿子健康的很！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白姑娘害羞了！”
　　“都成你家媳妇了还‘白姑娘’呢？”四号。
　　“对对，该喊——‘莲儿’！哈哈！”
　　“以后还要生很多小小牛和小小莲，噢嗬嗬嗬嗬~~”
　　“先走啦，说不定咱们是被发现了他们才不敢……嘿嘿，先散了吧！”二号。
　　“俺还要看小小牛和小小莲的诞生过程咧！”三号。
　　“看啥子？跟你家老王去回味吧！”一号。

　　……
　　人声渐远，白莲满脸青地从床上蹦起，也不开灯，直接坐到木凳上开始吃老早便摆在桌子上的食物。塞满嘴，嚼碎，咽下。塞满嘴，嚼碎，咽下……
　　大牛的脚底还在冒着气儿，白莲一抹布砸去盖在他脚底板上。
　　继续塞满嘴，嚼碎，咽下……

　　“老婆子，咋样啦？”见洪氏进屋，洪老牛赶紧问道。
　　“好啦人都散啦！哎，闹到这么晚，村里好久没这样热闹过啦！以后等咱们搬去城里，或许就再也见不着啦……”洪氏脱了衣服，睡到洪老牛身边叹了口气。
　　“大好的日子唉声叹气做什么，要到了城里，热闹的日子还怕会少吗？倒是大牛和白莲姑娘，说说他俩咋样了？”
　　“俺听不到声音呀！许是莲儿她害羞了，呵呵！”洪氏靠到洪老牛怀里，笑容是许久不曾见的甜蜜。
　　“当年你也是这样啊，咳咳……”
　　洪氏赶忙轻轻拍了拍他胸口：“都老夫老妻了，还提那些旧事干啥呢！早点休息了吧！”
　　夜，临近三更时分，每个人都各自回到家中睡下了。终于填饱肚子的白莲从木凳上站起，走到洪老牛屋子里，总之今晚她是睡不着了，不如先帮洪老牛把病治好。
　　累坏了的洪老牛和洪氏早已睡熟，她用法术幻出一朵莲花，升至洪老牛身体上方，莲瓣化作露水从上空倾泻而下，缓缓融入洪老牛体内，当一整朵莲花完全消失于半空中时，白莲也化去了法力。松了口气的她回到大牛屋里，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