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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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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正巧撞见弗丽嘉拎着垃圾袋下来。
十日谈曾经的第一美女果然很要面子，别人下楼睡衣睡裤拖鞋，弗丽嘉穿茶色薄毛衣，外面还围条白围裙，垃圾袋都打的整整齐齐，样子极其居家。我俩在二楼撞见，他先点了个头。
我莫名心虚，正准备趁他不备混过去，谁料刚和他擦了个对身，就被人信手抓住了左肩。弗丽嘉的神色淡了点，一偏头，埋在我脖子旁边吸了口气。
我：完球。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完球，但是弗丽嘉面上的笑是彻底没了。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三个药盒，一句话没说，提着垃圾袋往下走，留给我个挺好看的背影。围裙在背后系得很规整，弗丽嘉下楼梯的脚步不紧不慢。
等他下去了，二楼的南门才开了条缝，老太太露出半个脸外加一只眼睛，小声问：“小秦，你和弗雷闹矛盾了？”
我一边看着他的发顶消失在楼梯拐角，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哪能啊。我怎么知道他闹得哪一出。”
老太太敏锐地抬了抬眉头：“······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点什么啊？”
退休的教导主任也永远是你教导主任。
我在心里暗自吐槽了句阿瑞尔眼睛到老还这么尖，只能和她打太极。
“真不是。”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噢，那就是预备着有一捺咯。”她拖长了声音。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跟她讲：“真没有。主任，您以前也没见这么敏感啊，早恋也不是这个防法吧？”
阿瑞尔极端慈祥地笑了笑。
“我替小林看着你点。年轻人走在一块不容易，你可别有多余的心思。”
“什么多余的心思？”
弗丽嘉走上来，和我站在一块儿问。
老太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还是和善的。她打量了弗丽嘉一圈，收回视线，也不答话，慢悠悠地合上了门。
“小林？”
“林昭平。”我随口说，注意到他把围裙解了下来，搭在手上。
弗丽嘉轻啧了一声。
“十日谈里的人，”他若有所思，“出来三个了。”
“不是。”
“嗯？”
“他是真人，参与研发了游戏。”
我说，瞥见弗丽嘉挑了挑眉。
“我另一个朋友觉得好玩，就用他的名字写了七国里的第四个剧本，法庭下的芙丽涅。被强｀奸和□□羞辱的女主角，就叫林昭平。”
弗丽嘉把钥匙塞进去拧开了门：“他不生气？”
“他觉得很有意义。”我耸肩。
弗丽嘉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我反手关上门，发现客厅多了两张对坐的沙发，附送米色大幅毛毯。落地灯的灯罩换成了黄金时代风格的布面，摆设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挺好。”
弗丽嘉只发了个“嗯”作为回答。
我磨了磨后槽牙。
“但是麻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钥匙？”
“现做的。”他随口到，“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没忘。”我没好气地跟他讲，“我是在认、真、地、问、你，为什么配我家的钥匙？”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像名侦探柯南里被催眠针射中的小五郎一样，男性半阖着眼睛，倚靠在沙发上。
“你昨晚在剧院度过了半个晚上。”
弗丽嘉轻飘飘地说。
“你换了套新衣服，显然是有人替你搭配好的，因为你平时不是这个风格。那个人在你家里留宿，帮你洗了衣服，晾在外面。他是个强迫症，有一定的审美，晾着的衣服按色系和层次重排过。我和你相处时你从不这么干。”
他无视我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道：“熬了粥，闻起来味道不错，还留了便利贴让你等没喝完的粥晾凉再放进冰箱。会做饭的，和你关系好的有谁？你不善交集，只有十日谈的角色。海瑟不会，加德纳不会，林昭平不会。所以只剩下沈晚晴，Noa和冯澧兰……加上戏院这个条件，所以你和冯澧兰共度一夜。你拿了艾滋阻断药，把药盒换成了胃药，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进来时绷紧脊背，我猜是怕他再次回来了。综上所述，你对他旧情难忘，秦太真。”
“等一下——”
然而并没人听我的。
“包括你的平板电脑的整个家庭物联网的都被人优化了程序。第一个出的十日谈手办是海瑟，以你的性格不会先买Noa的手办。你最喜欢我女性时的脸，和冯澧兰的关系目前最亲近，没有理由让你第一个购入Noa的手办。有人送你或者引导你购买了这个手办，我猜是Noa，但你不知道。”
我：“你……”
弗丽嘉拧开茶几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才说：“因此，我没有说错，的确是三个人已经来了。”
我看着他，一时半会想不出该说什么，等理智回笼，方想起来问他：“可是到底为什么你要配我家的钥匙？”
“习惯。或者说本能。”
“观察细节，制作有利的道具，隐藏自己，这是我的职业素养。我知道比你以为的多得多的东西。”
弗丽嘉再一次笑了起来。
他笑的真的很好看，而且经常笑。那些柔和的细节像无数把小刷子一样，修饰他过于锋利的轮廓，令他的眼角带上一点无伤大雅的笑纹，让他深色的眼睛显得温暖。眼睛总是明亮，在太阳下金辉四溢，灯下也闪闪发光。
“我知道很多，但我不在乎。”
他用轻缓的口气说。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问，寒假要不要陪我去一趟康科德？”
“……绕这么大弯子你不可以直接说吗？？！！”
弗丽嘉笑出了声：“我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直接问了，你不一定会同意，不是吗？”
我扯了扯嘴角，想承认又觉得太丢面子，只好跟他谈条件：“那你知道的事必须全部告诉我。”
弗丽嘉舔了舔上嘴唇。
“当然了。”他态度自然地说，“我和你之间没有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弗雷”也是从神话里抽的，部分神话里经常把神后弗丽嘉和女神弗蕾雅混作一谈，而弗雷又是弗蕾雅的兄弟，so这里其实是在玩梗。不过弗丽嘉并没有神后这种身份，倒是后面有个王后。
以及终于把主要人物的名字全交代完了。呼。
顺便说一句，弗丽嘉前头几句不戳穿是因为他想套有关林昭平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