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大佬宠我呀！》逍遥白渡

9、第 9 章

　　黑暗中卫念睁大眼睛，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因为眼睛看不见，导致其它感观更加明显。
　　他能感觉到沈尉贴着他，体温像个热炉，也能感觉到打在他脸上地呼吸，轻飘飘又痒痒地。
　　他不自觉地滚动喉结，口水吞咽地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沈尉顿了一下，退开身，忍不住轻声笑。

　　卫念轰地一声全身发烫。

　　沈尉忍住笑：“好了好了，睡吧。”

　　卫念原以为自己还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结果很快进入梦乡。
　　沈尉听见他沉稳地呼吸，自己也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卫念坐在床头发呆，对于昨天地事情，他印象最深刻地居然是最后沈尉轻飘飘地触碰。
　　说曹操曹操到，沈尉拧开房门，端了一盘早餐进来。
　　卫念眼睁睁看见他坐过来，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卫念才明白他是给自己拿地。
　　说真地，他们家虽然宠他放任他，但还没到早餐端到床上吃地程度。
　　他赶忙穿鞋下来，端着早餐到房间地桌子坐下，“你吃了吗？”
　　“吃了。”

　　吃完早饭沈尉还留在他们家，明显怕他还是难过。
　　卫念眼睛滴溜转，不敢看沈尉，推托让他去忙自己地事。
　　沈尉思绪片刻，觉得确实该给小朋友安静消化地时间，摸摸他地头：“我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卫念一直垂头，“好。”
　　沈尉走出大门，卫念噔噔蹬跑到窗口趴着看他的背影。

　　沈尉今天一天表现正常，关心他的心理状态，说话得体，但完全没试图解释的意思。
　　所以那在沈尉眼里不算亲，只是想单纯安抚自己吧。
　　卫念扣着窗帘的穗子，不高兴的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

　　新的一周在学校，周一。
　　魏明强在他身边吵吵嚷嚷要帮他报仇。

　　卫念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他一直在背后捁着自己，逃跑时也因为自己眼睛模糊没看清。
　　但他猜测应该是送自己红酒的那个人。
　　而且现在细想，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像。
　　呵，表面人模狗样，实际人面兽心。

　　魏明强还在比划他的肌肉，嚷嚷道：“我再多叫几个人，打得他满地找牙。”
　　卫念心里一动，真的有把他拖进麻袋暴打一顿的想法。
　　但万一猜错人岂不是尴尬大发。
　　“哎。”卫念叹口气：“算了吧，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学长肯定看清了，你不是说学长把他打了一顿吗？”
　　是啊。卫念心里一虚，可是他不想在沈尉面前说起那件事。
　　一点也不想。

　　上了一周的课，周五回家。
　　周六早上六点，卫念醒在自己的床上。
　　他厌恶自己那么早就自然醒，要是像平常睡到早上十一二点就好了。
　　实际上他最近一周老是五六点就自然醒，他深知是那件事的后遗症，但他想不明白，明明沈尉亲的那一口已经驱逐黑暗。
　　可他还是会心焦心躁的睡不沉稳。
　　那种无法呼吸，憋气憋到肺要爆炸，无法反抗，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太明显。
　　好像刻进他的骨子里。

　　想放松一下心情，卫念起身走到自家大阳台上，对着天空伸了个懒腰。
　　阳台里有个吊篮藤椅秋千，阳台地上满是盆栽，清晨的露水和花香让这儿的空气很好。
　　卫念坐在秋千，仰头看着天空，一只脚点地使力，整个秋千慢慢晃悠起来。
　　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卫兮文和沈尉坐在书房补课，偶然间抬头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穿着白T的男生懒散的坐在秋千里，头发蓬松，精致的侧脸似被天使吻过，漂亮的下颚线清晰可见。

　　卫兮文聊天似的：“我哥好像最近心情不太好。”
　　沈尉转笔的动作一动，过了一会儿：“你课业成绩很好，老师准备奖励你出去玩。”
　　卫兮文懵逼，沈尉的意思是花钱请她出去玩？
　　这不好吧，她听说沈尉本来就是父母靠人情请来的老师，没给钱，现在还要倒花钱请她。
　　卫兮文客气拒绝：“不不不，我喜欢写作业，不想出去玩。”
　　沈尉起身，不容拒绝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就出去。”

　　卫兮文下意识就想执行指令，但反应过来特别不可置信，靠啊，不给她一点拒绝余地？
　　她渐渐了解到这个男人的深层面目。表面看上去很好说话十分绅士，但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就铁腕且专制。
　　呸，臭男人。
　　不过她看见沈尉下一秒出现在阳台，正低头温柔的同哥哥说话，卫兮文猜测他应该是为了哥哥。
　　算了算了，为了能让哥哥开心就算了。
　　她的意愿不重要。

　　阳台花园里。
　　一双笔直的长腿出现在他的眼前，卫念摇晃的秋千停住。
　　他抬眼往上看：“沈尉…”
　　“我比你大那么多，不叫哥哥了？”
　　卫念一哂：“哥哥这个叠词叫法好娘。”

　　沈尉轻轻“嗤”了一声，饶有兴致：“也不叫学长了？”
　　“你都毕业那么多年了，叫这不习惯。”
　　沈尉了然点头：“我倒挺希望你叫我老师的。”

　　卫念脸爆红：“老师什么啊老师，你占我便宜呢。”
　　沈尉悠悠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卫念，第一天就该让你多叫几次。”
　　这是在暗示他第一天在卖乖呢。
　　卫念气得一瞪：“你！”

　　沈尉轻轻笑出来，终于在卫念脸上看见生动的表情，“起来，我请你们两兄妹出去玩。”
　　卫念耳根一动：“去哪儿？”
　　“哪儿都行。”
　　卫念慢悠悠躺回椅子：“搞半天你没计划啊。”
　　沈尉无奈：“去哪玩，玩什么，时间和钱都管够。行了吧。”
　　卫念手指突然抠紧吊椅的扶手：“你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出去玩啊。”
　　“因为你妹妹成绩太好了，我准备奖励她，顺便带上你。”
　　卫念起身，“好啊，顺便带上我也要我做主。”
　　“好，都听你的。”

　　卫兮文收拾完东西从书房出来，刚准备问她哥去哪玩。
　　但想着是沈尉做主给钱，为了礼貌，卫兮文转身问沈尉：“老师去哪啊。”
　　沈尉侧身看向卫念，等着卫念给意见。
　　卫兮文皱眉，她怎么有一种陪闺蜜和闺蜜男朋友逛街，自己当了硕大电灯泡的感觉

　　卫念想起卫兮文最近特别想去本市一个新开的网红鬼屋，他照着记忆说出名字：“我们去望江鬼医院好不好。”
　　卫兮文激动的双眼放光：“好啊好啊。”
　　卫念朝卫兮文挑眉，满脸得意的笑：你哥厉害吧。
　　卫兮文悄悄朝卫念举大拇指。

　　沈尉不说话，他是想让卫念放松心情的，不是让他又吓自己的。
　　但是看见卫念笑的开心，也不想反驳，“好吧，走。”

　　跟着沈尉出门，卫兮文和卫念坐上他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卫兮文突然感慨，妈呀，这老师每周六开着阿斯顿来给她上课，她何德何能。

　　沈尉打开导航，开了几分钟，突然把车子停在市中心，下车前只留一句，“等我一下。”
　　卫兮文原以为他有事情要办，结果发现他只是买了一大包零食回来。
　　沈尉把零食丢在俩兄妹中间，“地方有点远，怕你们无聊。”

　　卫兮文“哇”了一声，伸手接住零食。打开零食口袋看了两眼，全是贵零食。
　　她怀疑沈尉根本不懂，就全指着贵的买，一盒饼干都上百的那种。
　　啧啧啧，老师现在的举动，可和他刚刚硬要自己出去玩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卫兮文悄咪咪发消息给卫念，“哥哥，你觉不觉得老师特别‘会’，有渣男潜质。”
　　卫念回：为什么？就因为别人给你买零食，你就骂别人渣男？
　　害，对牛弹琴。
　　她哥哥是铁直男，根本不懂这些小细节对女生来说有多致命。
　　卫兮文继续发消息：你细想，就因为怕你无聊，把车停在路边只为给你买零食，你仔细想想。
　　卫念：…所以他比较细心好客？
　　卫兮文比卫念还无语：…
　　接着道：要是老师打算追一个人，这套路绝对一追一个准。

　　卫念突然脸热，他斜眼瞄了一下卫兮文，发现她根本没察觉，接着试探着问：你觉得他会喜欢哪种人？
　　卫兮文：又漂亮又蠢的。
　　卫念：？？？
　　卫念：啥？

　　卫兮文婉婉道来：你想啊，他都那么聪明了，怎么可能再找一个聪明的？肯定蠢的相处愉快啊。你没看到他在你和我之间，明显更喜欢你。
　　卫念被妹妹夸的有点飘飘然，努力抿住唇角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分，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卫念：！！！！
　　卫念：你在说我蠢，你聪明？？！！

　　哈哈哈哈。
　　卫兮文拿着手机笑倒在椅子上。

　　沈尉察觉到后面动静，往内后视镜一瞧。
　　卫念被气的气呼呼，眼睛贼亮，脸红扑扑的。
　　这生机勃勃的样子，沈尉跟着勾起嘴角。

　　卫念睨了沈尉一眼，“你不准笑。”
　　你知道我妹妹说的什么吗你就笑，你这个亲了我当没事发生的坏人，哼。

　　卫念死敲手机屏幕：我看你是不想去鬼屋玩了，我们现在立马换路线。
　　卫兮文看见消息都快疯了，忙打字：哥！！！哥，你是我亲哥。
　　显然卫兮文心里也知道，在她和哥哥之间，老师是不会听取她的意见的，没看见哥哥刚刚都敢白眼老师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混的那么惨，明明老师是她亲老师呜呜呜。
　　卫兮文：哥，我错了。你最好最优秀最迷人最善良！！
　　卫念：嘁。

　　车子还是按计划停到望江鬼医院大门口。
　　这个鬼屋在温市三环路上，所以开车还需要一段时间。

　　卫念在门口下车，抬头看了鬼屋一眼，这个鬼屋外表真的很像医院，破败老旧，锈迹斑斑，只是占地面积极大。
　　望江鬼医院几个大字也应景的做的很旧，门派脱落，从外表看，看不出里面有人，像是一家废弃的医院。
　　门口一排枯树，树上挂着秋千和干尸，十分萧瑟。
　　连门口都这么吓人，果然名不见虚传。

　　沈尉停好车走过来，手里已经拿了三张票，宽肩窄腰大长腿，闲庭散步。
　　卫兮文伸手接过一张门票，268一张，再看沈尉这么殷勤，又不可避免想到他今上午十分强势的一面。
　　如果哥哥是女生，她都要觉得老师在追她哥了。

　　不过她眼神狐疑一转，她哥确实很好看，她也不是没听说温市有很多gay。
　　但感觉沈尉的态度不太像啊，像那种真的很喜欢卫念这个小朋友，所以很宠他的那种，无关情爱。
　　好吧，她丧了，虽然她比卫念小三岁，虽然她是女生，但招大人喜爱的还是哥哥。

　　“走吧。”
　　收起心里所想，卫兮文跟着两位哥哥进了医院大门口。
　　一进大门，才发现这里面有个接待厅，不是真的没人。
　　一个护士小姐姐模样的活人npc站在前台，唇角上扬15度，笑容一变不变，做了个欢迎姿势让他们去进口。
　　进口的帘子溅了鲜血，卫兮文原地打了个摆子，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上前跟在卫念背后：“哥，我怕。”

　　卫念伸出右手给她牵。
　　沈尉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卫念面前晃了一下，卫念一愣，抿唇。
　　沈尉看他不动，眼神示意他快点。
　　卫念无奈牵上沈尉的手，一点不像牵自己那样大方。
　　卫兮文眼皮一跳，不对，太不对了。
　　可是她说不清楚哪儿不对，也有可能是鬼屋里气氛加成。让她疑神疑鬼的。

　　卫念右手牵着妹妹，左手牵着沈尉，一路往里进，左手都快出汗了。
　　一楼是空荡荡的医院，铁床锈迹斑斑的，铺盖上全是不可言说的血迹。
　　靠着想象都能把人吓死。一直往前走是尽头，尽头一个楼梯，楼梯附近有随风飞的塑料口袋，有空饮料罐，反正很脏。
　　二楼楼梯中间坐着一个死人，滴着淋淋鲜血。
　　这一幕直接把卫兮文魂吓掉。凑近一看才发现是模型，只是这模型也太像了，伤口还正在流血。
　　太尼玛吓人了。

　　二楼开始有一些死人模型，大咧咧的坐到过道中间，路过的手术室床上，或者上吊于天花板上。
　　血还是流动的，一滴一滴往下滴。
　　卫兮文胆子又小，喜欢看，看完又惊叫唤的叫。
　　女孩子的声音又尖又利，叫完还咯咯的笑，可能在笑自己太神经质了。
　　哎，卫念不禁叹口气。他真的搞不懂女孩子这种生物。

　　抬眼突然发现沈尉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笑。
　　察觉到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卫念没好气：“干嘛？”
　　沈尉：“我以为你会怕。”
　　卫念得意的，“嘁。”
　　沈尉笑吟吟夸：“真厉害。”
　　卫念左耳突然红起来，小眼神偷看了妹妹一眼，幸好妹妹沉迷鬼屋，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松完气的同时不高兴的瞪了沈尉一眼。

　　逛完二楼开始上三楼，三楼楼梯有个断了半截身子，正在往上爬的活死人。
　　“啊啊啊啊。”
　　卫兮文被吓的不住后退，卫念拍着她肩膀哄：“别怕别怕，是机器。你看他手肘是齿轮做的。”
　　卫兮文才敢睁眼，仔细一看确实是机器人，嫌弃的看了一眼，牵着卫念的袖子继续往楼上走。

　　三楼建筑和一二楼差不多，只不过有些门是关着的，和一楼大敞开，站在走廊就能往里面看不一样。
　　卫兮文手贱的推开其中一扇关着的门。像是触发机关，里面出现几个丧尸模样的真人npc。
　　残着腿，脑袋矬在肩膀上，面目狰狞。头上满是血，衣服也满是血迹。
　　“啊啊啊啊。”
　　三人提脚开跑，结果他们跑，后面的丧尸也开始跑。
　　还跑的几乎和他们一样快。
　　“啊啊啊啊。”

　　三楼尽头是一个房间，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进门，“啪”关门。丧尸撞上门板。
　　卫念以为进了房间就安全了。
　　结果房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联想到刚刚一路所见，不难想象这所房间会有什么，但是一点光线也没有，会特别没有安全感，靠想象力都能把自己吓死。
　　不知道那面墙血迹斑斑，也许就自己贴着这堵，不知道那些假模型的死人在哪儿，也许就在自己面前，和自己面对面干瞪眼。
　　加上后面尖指甲抠门跃跃欲试要进来的声音。
　　瞬间令人寒毛四起。
　　“啊啊啊哥！哥！”卫兮文叫着卫念脚不停歇的一直往前冲，似乎从另外一扇门出去了。

　　卫念因为攀登的恐惧和黑暗，突然无法说话无法动脚。
　　太像了，像那天晚上一片黑暗，无法呼吸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的绝望时刻。
　　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把他环腰抱住。
　　卫念惊的一抖，脚软的快要滑在地上。

　　直到那人在他耳边说话：“是我，别怕。”

　　卫念没有出声。

　　片刻，大颗大颗水滴滴在沈尉手上，还带着体温的热度，沈尉被烫的心一软，再开口时语气更温柔：“是我念念，别怕好吗。”
　　“我是你的老师。”
　　“学长。”
　　“哥哥。”
　　“不是坏人，也没有坏人。”
　　“坏人被我打跑了，他不敢再来找你。”

　　卫念心脏狂跳，慢慢，慢慢回落到正常水平，但还是一直偏高。
　　他小声呜咽，“他…他拿…”。嗓音又哑又干，几乎说不出话。
　　他想说那个人拿麻药熏我，我毫无还手之力，最可怕的是只要我还要上学，以后还要上班出门。
　　再遇见这种事就无法避免。
　　谁知道那个变态哪天又从哪条街上蹿出来，从背后药我。

　　“别怕，我会保护你。我答应你，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沈尉的声音让他身体渐渐放松，他好像能说话了：“对不起，我是胆小鬼。”
　　又没实质性发生什么，却怕的跟个鬼一样，沈尉会觉得自己特别软弱特别胆小吗？

　　“念念不是胆小鬼，那个人敢在‘逃央’虏人，就更敢在大街上虏人，念念怕他突然出现对不对。”
　　他没想到沈尉居然是肯定他：“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你不是胆小鬼。”

　　卫念沉默。
　　是吗？那他怎么吓的走不动路，跟灌了铅一样。
　　他晚上不怕黑，只是睡不好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出什么毛病了。

　　沈尉却知道这是卫念心里上的病。
　　幸好这次误打误撞，可以及时医治。
　　而心里疾病只能心药医。

　　沈尉一字一顿：“但是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

　　过了好久，卫念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沈尉贴着卫念的耳朵，说出令人胆寒的话，“那天那个人是怎么对你的？”
　　卫念不说话，时间慢慢流逝，一片令人绝望的安静。
　　直到沈尉以为自己刺激太过了，卫念才说，“他把我压在地上，压住我腿，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不要我呼吸。”
　　不仅说了，而且格外诚恳。

　　沈尉大腿一弯，贴住卫念的。
　　左手从背后梏住卫念的腰，右手慢慢向上，摸上卫念的口鼻。
　　“这样？”

　　卫念僵的不敢乱动，“嗯。”
　　沈尉手指严丝合缝，慢慢用力捂住，卫念身体突然紧绷。
　　沈尉却始终给他留了一个呼吸畅快的空间。
　　“这样？”

　　卫念点头。

　　沈尉说：“你不用惧怕黑夜，也不要怕有人从后面抱住你。”
　　“没有坏人，坏人都被我打跑了。”
　　“在这黑夜里。”
　　“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