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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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
魏明强错愕的看着魏父：“爸你干什么？把手机给我。”
魏父把手机拿给魏母，魏母揣着手机走了。
魏明强要去追，被魏父拦下来，魏明强被他们俩的动作搞疯了，神情隐隐有发怒的预兆：“你们不能这样。”
魏父抿了口烟：“他家的事板上钉钉。”
“就算那样我们也是朋友。”
“朋友？”魏父声音上扬：“他现在这个朋友不值钱。以后你们的人生大不相同，没必要再联系。”
魏明强冷眼看他爸：“在你眼中只有利益往来才叫朋友吗？”
魏父慢慢吐出一口烟：“朋友是建立在相互帮助的基础之上，你那样叫扶贫。或者你要单纯要一个狗腿朋友也行，但卫家小子愿意吗？你们俩以前可是平起平坐的。”
字字句句表面上好像很对，但深究起来太寒心。魏明强不想跟他爸这种精明的商人扯淡，“太过分了爸，你别给我说其他的，把手机还我。”
魏父说：“明天就还你，今天你先冷静一下。”说完就把门关上，不管自家儿子愤怒的眼神。
卫家。
卫念躺在床上，捏着手机睡不着。
亮白色的屏幕下是他们最后的聊天记录。
下次再找我，你想好今天的话该怎么说，小朋友。
好。
他想了两个小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沈尉讲这件事，接着他的房门被敲响。
“进来。”
进来的是卫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念觉得父亲一瞬间老了好多。明明以前还是一个精明儒雅的老总，现在就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卫父坐在卫念床边的板凳上，跟他唠嗑，“还没睡。”
“嗯，有点事。”
“哦。”卫父没在意卫念说的有点事是什么事，事实上他自己才满脸写着有点事，“爸想给你说点事。”
卫念捏紧手机：“你说。”
“我们家破产了。”卫念没有太惊讶，卫父意外：“你不意外？”
“我听到你和妈的对话了，就今天晚上，趴在门口听的。”
“爸爸对不起你们三个。”声音不是以前的意气风发。
卫念心疼：“爸你别这样说，反正我觉得…不欠钱就好了，我本来花钱就不大手大脚，妹妹也很懂事，多少钱都是一个花字。”
卫父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一把年纪还需要妻子儿子轮番安慰。他局促的搓搓手，莫名说：“沈家真的很有钱，我们只是普通有钱人，别人是真豪门，不可能破产那种。”
“你能帮爸问问吗？”
卫念迟疑：“如果他们家帮忙，我们家会没事吗？”
长久的沉默。
“可能来不及。”说完卫父叹气。
其实他当时只是想让自己孩子加一个沈尉联系方式，没想太多，没想到别人真的矜矜业业给自己孩子补那么久的课。
而且还和卫念关系很好。
卫念抖声：“可能来不及是多大几率？”
卫父沉默，其实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沈家只手遮天，死的都能盘活了。
但那样会付出几倍的代价，他们家根本拿不出筹码。
他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只想求个万一。
卫念不懂：“那为什么叫我问？”
卫父不死心：“万一呢，我也不想以后你们娘三生活质量直接降几个档次。问问又不吃亏，何况以后你们其实朋友也难做。”
卫念十分固执道：“我不信，他不会的。”
“你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很正常，反正问不问看你，爸也不逼你。不过你要想清楚，明天我们就搬家。”
卫念轻声：“我知道了。”
等卫父出门，卫念倒进被子里，传出像小鹿的呜咽声。
第二天醒来，卫念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卫父卫母包括卫兮文心情都不好。四个人沉默的吃完早饭。
早上八点，财产公证所和搬家公司的同时到达。
他们家但凡值钱的东西都率先一步搬出去，接着父母把旧被褥和衣服往包来的大卡车上扔。
卫念站在大卡车面前，恐慌又懵懂：“就这样走了？我不需要和同学老师告别？”
卫母说：“你的退学申请已经下来，不过如果你想跟你的同学告别，我们可以下午再离开。”
卫念细想了下，摇头：“不用了。”
他对这件事的发展速度感到震惊，好像昨天他才和沈尉见面，畅想国外的生活，今天就要包袱款款，远离他乡。
把所有行李打包上大卡车，父亲坐在大卡车的副驾驶上，卫母，卫念和卫兮文坐在卡车后面供司机休息的小床上。
卡车司机一个人絮絮叨叨，有时卫父会回他两句。
后面的三个人才真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难受彷徨又无辜。
卫念捏着手机，看着他和沈尉的聊天对话看了几个小时。
一直看到S城新家，外公外婆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们。
这是栋老式居民楼，栅栏门生着锈，每家每户安着防盗门，居民楼里有小狗叫，树梢渐渐有层很浅的白色积雪，特别的烟火气。
因为太冷，说出的话冒着白汽，外公外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一家四口很疲惫，外公外婆也不多说话，只是招呼他们赶紧吃准备好的饭菜。
卫念吃完饭就回到了自己新房间，这个房间大小是自己原来的四分之一，但看得出外公外婆把他们收拾的很仔细干净。
在家里破产这件事上，卫念没有那么委屈。
可沈尉的事情要让他爆炸了，想了几天几夜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重点是。
沈尉要出国。
而他出不了。
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以前散漫天真，喜欢沈尉就想去追。
但经过几天的反思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考虑过沈尉喜不喜欢男的。
糊里糊涂，任性妄为，说的就是自己。
直到沈尉出国前一天，他给卫念发消息：“我要出国了，明早上九点A城机场。”
卫念回复：“嗯。”
沈尉皱眉：“你不来送我？”
“没时间。”
“那我先在M国安顿好之后我再告诉你我住哪里。”
“嗯。”
“好啦，我让你来找我是我的错。我来找你好不好，给你买了一个东西。”
“你没必要这样。”
沈尉嘴角下拉，神色越来越沉，“你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我们差四岁，性格爱好三观都差的挺远的。就算出国也是你有你的朋友圈，我有我的朋友圈。”
沈尉气笑：“你在逗我呢小朋友？是谁一上来就粘着我的？”
“是我，但是现在我觉得不好玩了。”
沈尉微一沉声，直接打电话过来。
卫念指甲盖掐着自己的手，按下接通键，那边劈头盖脸责问他：“你在哪？”
卫念轻飘飘：“我在家啊。”
沈尉：“你疯了，脾气朝我那么冲？”
卫念笑：“我本来就是脾气很冲的人，你才知道？”
沈尉撂下狠话：“我来找你。”
“你不准来。”卫念声音吼的高
直接把沈尉吼蒙了，同时又很委屈：“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卫念一字一顿：“我以前想确定一些事，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是。”
声音放慢，仿佛就能强调什么。
沈尉被彻底惹怒，声音又低又哑，恨不得把卫念撕了那种：“你在说什么？”
卫念声音轻快：“听不懂就算啦，你不是说我还欠你一句话要好好说嘛？那我说了你听好，祝你开开心心，大吉大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再见。”
卫念挂掉电话。
沈尉脸色气的发狠，闻风易刚刚在旁边一直偷听着沈尉打电话，什么脾气朝我那么冲，我来找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小情人吵架呢，闻风易想笑又不敢笑的太狠，暗戳戳的关切脸：“怎么了？”
沈尉手机一丢，砸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屏幕瞬间四分五裂，闻风易吓了一跳：我去好家伙，这气性。
沈尉摊手：“手机。”
闻风易听他烦躁的口气不敢不给，沈尉接过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那边接通，沈尉压抑住脾气：“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好好聊。”
卫念声音很轻：“不必了吧，我不想玩了。”
又挂。
沈尉又想扔手机。
闻风易忙喊：“哥！哥，这是我的手机。”
沈尉把手机扔过去，坐在沙发上捏睛明穴。
过了很久，沈尉开口：“我有块手表送你了。”
几分钟后，闻风易接住那块手表。
是款秀气的男款百达翡丽，看上去像个小少年戴的，不适合闻风易这种风流油腻的人，但看在牌子的面子上，闻风易收下了。
收下还忍不住嘴贱，“哥，别人嫌弃你，我不嫌弃你啊。我不求每年一个百达翡丽，但求…”闻风易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尉眼风扫死。
为了活命他收住嘴：“我滚。”
闻风易欢天喜地拿着表滚了。
其实这块表心知肚明是帮他哥们寄存的，只希望哪天沈尉想通了，再从他手里要回去吧。
闻风易回到家，端详着那块装满日月星空的腕表，终于在内侧不注意的地方看见两个小的中文字：卫念。
“啧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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