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45、第 45 章

　　复仇者大厦顶楼，低暗的灯光刻意烘托出昏暗朦胧的暧昧气氛，谱成错落在角落的斑驳碎影，人们谈笑着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旺达和皮特罗两个小孩被千里迢迢赶过来的金刚狼接走了，临走前对不能喝酒一事表达了十足的怨念。

　　刚刚达到法定饮酒年龄的伊芙琳对此报以一笑，悠闲地端着酒杯道别，偶尔也抿一口杯中酒以做辅料。

　　这不是个正经宴会，确切地说，只是一场面向少数人的庆功宴，庆祝复仇者们从索科维亚得胜归来，也庆祝他们又端了一个九头蛇的据点。

　　闲人散去后，复仇者们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雷神之锤妙尔尼尔。

　　托尼从科学角度理智分析，开玩笑说这锤子只认索尔的指纹。
　　他和战争兵器俩人装备上手部盔甲都没把这锤子举起来，就跟拔河似的，两个人还互相嘲讽，疯狂diss对方没用力。

　　伊芙琳也理智分析，只不过是从魔术的角度，她安抚地拍了托尼的背脊，没去碰索尔的锤子，“坦白来讲我在魔术方面造诣不深，很不得要领，但我确实对北欧魔术略知一二……”

　　因为上辈子身为魔术师的阿列克谢夫人有着北欧血统，她所属的家系瓦尔莱多算是瑞典名门，在时钟塔小有名气。

　　北欧的魔术师自然喜欢钻研北欧神话，而这正是索尔所属的体系，在妙尔尼尔上刻印咒文的是众神之父奥丁，他也是北欧神，精通卢恩符文，也是它的创造者。

　　索尔说能举起妙尔尼尔的人即是阿斯加德之王，由此可见奥丁所写的卢恩十分高效，可以鉴定一个人的品格。

　　伊芙琳说自己对卢恩魔术略知一二，还真的就只是略知一二，没有丝毫谦虚的那种。

　　神代尚未终结，洛基还是九界第一法师，然而纽约大战那会儿她居然信誓旦旦地说她那个小破工房即便是洛基亲临也无法打破——上帝，这是多么狂妄多么自信的说法啊。

　　她对奥丁的卢恩摸不着头脑，只能提出一个假设：“电梯也能举起妙尔尼尔，但这不代表它有资格成为阿斯加德的王。从空间的方面推论，只要在锤子下面新增一个空间就能造成举起它的假象。”

　　索尔听得云里雾里，因为他对魔术一无所知，尽管他母亲神后弗丽嘉极其擅长这个。

　　最后他品味着说：“呃，虽然我没有听懂，但你大可以试试。”

　　金发的神明伸出手，腰背下压一个弧度，做出“请”的姿势。

　　“哦，”伊芙琳说，“我其实不太行……我只会在锤子下面开个洞，叠加空间的魔术从来不是我所擅长的。”

　　因为她太菜了，菜的抠脚，而且空间的叠加并不容易，但一个简易的封闭结界倒是很容易被作成，只需要三枚蓝锆石。

　　于是她最终温吞地说：“我试一下。”

　　复仇者们很捧场地发出鼓励的声音，目光追随她指间夹着的三枚宝石。

　　以蓝锆石作为结界封存住摆放着雷神之锤的桌子，施以混淆魔术，让桌子在光影中消去踪迹。

　　年轻的魔术师伸出手，握住了冰冷沉重的锤柄，锤头之下空无一物，在视觉上确实让人觉得她垂着手臂拎起了锤子。

　　就是姿势不太自然，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精妙的把戏，因此也无需在意。

　　伊芙琳无言地松手，妙尔尼尔仍然伫立于半空。

　　她后退一步，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魔术就是这样简单的戏法。”

　　无法以神秘自居，因为天赋平平，自然也无法展现出骄傲和自负。
　　阿列克谢的魔术就是这样粗浅的戏法，而这些仅存的浅陋的东西会葬送在她手中，此后绝不会继续延续下去。

　　除非她死后把刻印白送给阿特拉姆，那混蛋一定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把身为她家族遗传人生意义的刻印做成礼装，又或许会直接卖掉。

　　不过依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的性格……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把她的刻印作为魔力源生产结晶吧，直至刻印中的魔力枯朽。

　　这样一想，就会觉得毫无天赋可言的魔术师真是悲惨的存在。一生都在彷徨中挣扎，最后也在平庸中死去。这是否过于残酷了呢？

　　“哦，法师擅长的把戏。”索尔笑起来，他利落地伸手捞过锤子，又平静地抬起下巴看向队长，“史蒂夫，你也试试？”

　　史蒂夫也笑了一笑，脸上是那种非常温和的神情，带着一点无奈的味道，眉眼表情又好像在说幸不辱命。

　　索尔重新把锤子放到早已恢复原型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上柔软的沙发，抱臂旁观。

　　接下来，很显然，史蒂夫只能勉力撼动妙尔尼尔分毫。但这已足够让阿斯加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震惊，他上扬的嘴角边笑意一滞，眼尾也压下去。

　　史蒂夫松手，笑着说果然不行。

　　于是索尔也笑起来，说看吧，这锤子只认我。

　　托尼没注意到索尔神情的变换，他只说：“我还是觉得这锤子有指纹识别的功能。”

　　“承认吧托尼，”索尔倒是很爽朗地说，“妙尔尼尔是属于我的。”

　　托尼耸肩，没说话，但伊芙琳有点紧张。

　　她想起来这时候应该会有奥创掺和一脚……但心灵权杖这时候是她在保管，专程造了结界，没理由被托尼和班纳拿走研究。

　　而且他俩甚至都没有一起去实验室。

　　于是她只有乐观一点，假设奥创不会出现。

　　万幸奥创最终没有出现，只剩下寥寥数人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四野归于黑暗，夜晚带来困倦。

　　复仇者大厦的房间足够舒适，贾维斯会贴心地控制温度，可以让疲倦的英雄们睡个好觉。

　　所以当托尼眨着眼睛靠在门边，邀请伊芙琳去他房间的时候，疲倦的魔术师没能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说等我洗漱完。

　　她洗了澡，软软绵绵地扒着自己房间的门框伫立不动，好像在等着谁把大小姐伺候到床上去。

　　女孩儿淡金的长发散开在双肩，濡湿的发梢俏丽又服帖，赤色的眼眸沉沉倦倦。她本是那种锋利的长相，眼角弥开三分冷然气质，此刻却毫无杀伤力，看起来温婉又茫然。

　　“好吧，我们直接睡觉。小公主你今天喝了很多酒吗，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托尼识相地走过去把女朋友抱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倾身吻她的额角，“记得五月时的那件事吗？你大半夜在家里开派对，那时候也很晚，可你还是很精神。”

　　“老了呗，”疲惫的海洋中伊芙琳撇嘴，轻轻软软无甚气力地说，“女人一过二十就危险了，眼霜面霜都要安排起来，我老了干不动了，以前太浪了，抽烟喝酒熬夜，搞得身体吊差。”

　　托尼心说身体吊差的人怎么可能把八极拳打得虎虎生风呢，一腿就能踹飞一个九头蛇特工，天啊，这就是魔术师口中的孱弱吗？

　　他无言以对，只有报以沉默。

　　但女孩子主动凑过去，蔷薇花一样艳丽柔软的唇瓣在迷蒙间贴上他的下巴，近乎虔诚的吻，不带情///欲，却有万般柔情包含其间。

　　“喜欢你，”她小声说，嗓音放得很轻，倒不如说是气若游丝的低吟，可他就是听见了，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听见她用那样柔软的嗓音对他说：“托尼，我爱你。”

　　他抱住他的女孩儿，手掌搭上爱人纤盈的腰际，缓缓收紧，低声说：“我也是。”

　　于是她笑起来，刹那间有如焰火一般虚幻的浪漫，她说：“晚安，托尼，睡吧。”

　　贾维斯很快让光影消去，钢铁侠搂着年轻的女孩躺在床上，只想要抱一抱她，有爱无欲，只是轻微的接触就能让他感到舒心。

　　他想抱着怀里的姑娘沉沉睡去，就这样一辈子。但他不能，人类需要新的英雄，心灵权杖的研究必须尽快开启，他会去找班纳博士，然后——

　　然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了他的精神。

　　于是他做梦，梦到一个女孩，长着伊芙琳·阿列克谢的脸。那就是他的伊芙琳。

　　女孩子站在一片废墟中间。他甚至看见鹰眼在拉弓射箭，但伊芙琳不为所动，只是旁观。

　　她对他说：“这里是索科维亚。”

　　哦，索科维亚。然后呢，小公主，你想说什么？

　　他问。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沉寂的目光遥遥迎上远处钢铁铸成的怪物，那是奥创，但又不是他理想中的奥创。

　　他没有忍住，不禁错愕地叹息：“上帝，这是奥创？”

　　她终于看向他，眼神带着不似人类的悲悯，是预言者的自傲，她轻声说，“继续看下去吧，托尼。”

　　托尼在混沌之间看完了奥创搞出的破事。

　　他震惊了，没有想到贾维斯会被奥创吞掉，也没有料到索科维亚会变得如此危险……而这似乎都源于他的一个念头，这让他背脊发凉。

　　于是梦回惊醒，他的额角溢出冷汗，身旁的姑娘却在黑暗中近乎温柔地看他，又给予他一个拥抱，带着夜间独有的凉意和女孩子身上冷冽的香馨。

　　“我知道你看到了，”伊芙琳抱着托尼说，“这是某一条世界线，还记得我说过的预知吗？我看到了这个。托尼，放弃奥创吧，这不合适。”

　　男人深吸一口气，鼻腔就填满了女孩儿发间的沉冷香气，他紧紧抱着她，没有松手，手指力道却在加重，显得有些软弱。

　　“没关系，”但伊芙琳说，“没关系。一切尚未发生，更何况我爱你。哪怕世界荒芜。”

　　哪怕世界荒芜，我都会是你的信徒。

　　她又说：“睡吧，托尼。不会再有意外了。”

　　不会有奥创，不会有内战。什么都不会有。

　　别难过，别害怕。这是最美好的世界，一切悲愿都将由我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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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把它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