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37、第 37 章

　　“满大人。”
　　伊芙琳说。

　　她随手捞了张椅子坐上去，翘着腿，五指交叠撑住下巴，身体前倾，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压迫来。

　　为首的飞行员看她的眼神近乎是惊恐了，他们俩被拔地而起的荆棘捆在一起，被迫抱团跪在地上，一个字也没说，甚至还没来得及碾碎藏在后槽牙的毒药，这个女人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背景——
　　不过幸好，领头的那个想，只是表面上的背景。

　　“好吧，不过先生，我劝你别想太多。”女孩子温和地笑着，食指抬起来轻点太阳穴，然后她仰起脸后靠，红玉般鲜红的眼瞳生出些睥睨姿态来，“我听得到。”

　　男人惊惧交加地看向她，瞳孔紧缩，脑海中似有弦断之声乍然而起，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同时猛然一挣，暗示同伴服毒自杀。

　　托尼简直想给这群不知道是间谍特工特种兵还是什么的人脑袋来一炮了，但他看伊芙琳表情淡定得很，于是也就放下了手——连带着掌心炮，侧着头看家里的小美人无声地审讯犯人。

　　然而直到那两个男人歪头软软地瘫倒并口吐白沫，伊芙琳都不慌不慌，两个人死之后她还笑眯眯的，秀气的嘴角带起一个甜甜的弧度来。

　　他忽然觉得有一点慌。

　　女孩子嘴角带笑，但脸上的表情总归平静，甚至称得上是薄情冷漠。
　　托尼有点犯愁，想伊芙琳本质上还是很冷淡的一个人，那想必以后她让他睡沙发的时候也会很绝情果断。

　　如果伊芙琳知道托尼在想什么，她会温柔地告诉他这是一个魔术师的本性，冷酷，薄情，利己主义者，利益至上，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可以不择手段。
　　而幸运的是伊芙琳不算个完美的魔术师，没能长成梦里那个完美而冷酷的魔女。

　　“甜心，你都套出来什么了？满大人的蓄意报复还是什么仇家？”他轻松地走过去，冷硬的盔甲未曾褪下，此刻托尼·斯塔克的身形是如此高大，他倾身，钢铁手臂绕过女孩儿的臂膀，然后冰冷的面罩，紧抿成线的嘴唇位置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小美人吭哧吭哧，艰难地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要求他打开面罩，“明面上他们上面是满大人，就最近总出现电视里的那个恐怖分子，”伊芙琳纤秀的眉梢微微一条，继续说，“我们还没对满大人做什么呢，哪来的蓄意报复啊。”

　　然后她和托尼讲了阿尔德里奇·基里安，托尼显得很茫然，显然不记得那个十来年前被他放了鸽子的科学家。

　　“等等，”然后他反应过来，“你是说满大人是被假扮的，这一切都是基里安搞出来的事？”

　　“我没说完呢。”伊芙琳说，她皱着眉消化接收的那些记忆，然后得出来一个可怕的结果，当下神情微怔。

　　托尼问她怎么了，女孩儿却没有答话，垂睫抿了唇角，而后一字一顿地说：“九头蛇。”

　　托尼大惊：“What The Hell？！”
　　起初他没能冷静下来，尽管伊芙琳先前坦白时跟他说过神盾局有内鬼，而且是一群，这群内鬼正是九头蛇，洗脑巴基的罪魁祸首。但在他的认知里，二战时期九头蛇的头子红骷髅就已经被美国队长打跪了，因此九头蛇理应销声匿迹好多年了，应当是早已灭亡的组织。

　　但事实是，九头蛇不死。九头的怪物生命仍是无尽，砍掉一个头也不足以将它置于死地。
　　以及，九头蛇怎么会和基里安搞到一块去？他们有什么共同目标吗？

　　……别说，还真有。
　　九头蛇打击神盾局，基里安报复托尼。其目的都指向一个结局——消灭超级英雄，即消灭九头蛇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托尼的神情严肃起来，看向飞行员的目光带了审视，“那这些都是九头蛇的特工？”

　　“显然。”伊芙琳分出心神说，她正在考虑一些东西，比如队长那边的进展，小半年了，弗瑞完全有理由把他们叫回来，然后反扑九头蛇。
　　那她和托尼只需要击垮基里安就可以了吗？事情断然不会这么简单，九头蛇应该会留出后手，比如……心灵权杖？

　　她福至心灵。

　　心灵权杖，索科维亚，实验室里的皮耶罗和旺达。可是X战警也存在于这个世界，姐弟俩不可能没有爹疼，X教授更不可能放任九头蛇抓走变种人……但万一确实出现了漏洞呢？这能说明什么，复联2的剧情即将提前吗？

　　伊芙琳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非常任重道远，但也只能先把基里安解决再谈其他。

　　于是玛雅·汉森有如天降神兵一般降临此地。

　　女科学家微笑着望向托尼，很难说这不是一位美人，至少伊芙琳挑不出毛病。
　　他们在室外拷问敌人，而她大大方方地坐在大门口，如虹气势扑面而来，磅礴威严。

　　玛雅挑眉，说：“哇哦。”
　　她从容地向伊芙琳介绍自己：“玛雅·汉森，一个植物学家。”

　　伊芙琳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并非出于敌意，更像是猫咪打量老鼠，她弯起秀丽的眉眼，很有些风流意味地一笑，彬彬有礼地说：“伊芙琳·阿列克谢，很高兴认识你，我的美人。”

　　然后她又看向托尼，还是那种猫看老鼠的眼神，优雅，从容，冷静自持而绝不缺少坚定，姑娘颔首问他：“一夜情对象？”
　　明明是疑问的句子，话音里却只有肯定的意思。

　　“……一夜情对象，13年前的。”托尼只好说，他难得地感受到了窘迫，因为伊芙琳从不为他吃醋，表现得过于温柔和理智。

　　他堪称挫败地凑到玛雅身前，压低嗓音和她说：“你别告诉我我有个12岁的儿子等在车里。”

　　“事实上我儿子今年13岁，”玛雅微笑着说，“但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事的，哦……”谈话间她又看向凉透了的两个九头蛇特工，是以她挑了眉梢，“看来你们已经注意到了，关于满大人。”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坦白来讲你的情报有些过时。”

　　托尼频频看向伊芙琳，指望从这个姑娘脸上看到些什么不甘表情，这样他就可以凑过去给她一个吻，然后温柔又深情地和她说亲爱的我爱你，我只爱你，不会有假的。

　　可惜伊芙琳过于明事理了。

　　她问玛雅：“你还知道什么？”

　　眼神冷静，延伸出一种由理□□织的死寂，骄傲与沉着并存，那种久居高位的华丽。

　　玛雅心头一跳，心跳一瞬间骤如擂鼓。这一个顷刻她似乎看到一些幻象，因此浑身发凉，任何思想在年轻女孩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但她不动声色地说：“关于我的上司，阿尔德里奇·基里安，他在为满大人工作。”

　　托尼注意到玛雅的说辞和伊芙琳不一样。
　　于是他也不动声色、恰到好处地发出疑问，就像他通常会做的那样：“基里安？谁？我认识他？”

　　“不会吧，你忘了？”玛雅说，她无奈地压了唇角，“早该想到的，这才是你的风格……托尼，十三年前的那场科学家的盛会，你遇见我和基里安，有印象了吗？”

　　托尼继续发挥演技：“好吧，听上去挺耳熟的。”
　　事实上他那时候还和伊森见了一面，只是他不记得，伊森似乎也没什么印象。

　　而伊芙琳领会精神，知道托尼看出些端倪了，于是她辅助套话：“可是基里安怎么会和满大人扯上关系？他是你的上司，你是他的智囊团……他把你们的研究卖给满大人了？”

　　玛雅一惊，心说这个小阿列克谢没有看上去那么草包，可能有些难搞。

　　不过毕竟是托尼·斯塔克的正牌女友，她不信钢铁侠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姑娘参与这场斗争，只要他们分开，那她得手就很容易了。

　　——显然，她不知道伊芙琳就是新晋英雄Caster本人，不然就不会这么天真地认为她能一棒子把伊芙琳敲晕。

　　三个人都在演戏，但只有玛雅一个人身陷套路。她苦笑着说，“我们把它——我的研究，称为绝境病毒，能够接受绝境病毒的人会拥有高温和再生的超能力，有点像变种人，不过成功后不会失控，也并不惧怕针对变种人的电磁波。”

　　“哦是吗？如果你知道你老板在哪儿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炮打穿他的头盖骨。”托尼皱起眉走向地下室，盘算着找出那个冒牌满大人的地址，他招呼一声，“甜心？艾琳宝贝，过来陪我敲敲代码呗？”

　　伊芙琳宽容地望向Mark42高大的背影，继而对玛雅报以一笑，带着一点歉意味道，然而举止仍是高雅的，下巴压低的弧度都精琢，“我很抱歉托尼就是这样的人……汉森女士，我希望你不介意在这里稍候片刻。”

　　“哦，只需片刻？”玛雅轻松地说，“我没问题，不过有句话忘了说，麻烦你替我转达。”

　　“请讲？”

　　“请告诉托尼，把你留在马里布很不安全，我的建议是我带你去我的安全屋。”

　　“好的，我会的。”伊芙琳脸上刻印着完美的微笑，但她在心里说，去你马的，我信你个鬼。

　　她小跑到地下室，看到托尼正坐在转移上，指尖游移着点触空中的虚拟光屏，她悄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脸颊，女孩子的嗓音低柔轻软，唇边漏出的是带有撒娇意味的句子：“你13年前就遇见汉森小姐了呀，那时候我才多大啊？我想早一点遇见你，所以我如果我再早生几年就好了。”

　　这就是什么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之前阿特拉姆说错了，托尼比她不止大了十岁，而是十来岁。

　　她本身不在意这个，唯一因为年龄沟壑想到的只是……是什么呢，托尼比她大十五岁，必然比她走得更早。她可以陪他一辈子，这固然很好，只是稍微……稍微觉得有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