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26、Nightlife

　　所谓的拳王争霸赛现场跟酒吧差不多。

　　它是在地下，周遭景色模糊，光线也昏暗，错杂的彩色灯影毫无规律可循地闪烁着，腾起的烟雾如梦似幻，年轻男女们扭动着身躯，活像磕了药。

　　这也确实很乌烟瘴气，至少这个“酒吧”的环境不是很好，是粗制滥造的产物。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它主要的卖点是拳王争霸赛，而非迪厅。

　　伊芙琳想念起纽约的白马酒吧来，良好的环境是养生迪的基础，尽管她每次去蹦迪都会吸入过多的焦油和尼古丁，戒烟都成骗局。

　　其实她也没有真正地戒过烟，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但确实是最有效的降压方法之一。酒吧里震耳欲聋的朋克音乐使人耳鸣，但你只要听到它便会头脑放空，你会上头，然后忘忧，以解千愁。

　　再者，她施展卢恩魔术的时候还得拿烟画圈儿呢——虽然香烟并不是唯一的媒介，但她还是习惯用这个。

　　……还有一件事，芙蕾达·华斯小姐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她非常想监督伊芙琳戒烟。尽管她身为监督者并不合格，很是容易被伊芙琳诱惑。

　　而现在，伊芙琳也成功地诱惑了托尼。

　　她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这么说或许不太恰当，伊芙琳确实正在看拳王争霸赛，只不过是在外围的蹦迪圈远观。

　　威武赤橙的火龙目光阴冷地盯向前方一团狞笑着的黑紫雾气，燃着夺目火焰的龙尾不时扫动，极具威慑。

　　然而——好吧，但她此刻也确实更专注于蹦迪，持烟的手垂着，另一只手就高举着晃动，年轻姑娘低着头随着节拍颤抖，踩点一流，活像开启了振动模式的手机。

　　这个形容很不美感，但配合着音乐和灯光确实能让人兴奋起来。
　　这就是酒吧的众多好处之一了。你来到这个地方，不断切换颜色的灯光和火热的音乐让你难以控制地兴奋起来，你不能看清身旁姑娘们的脸，只依稀可见面容轮廓，不必在意肤色的好坏，相当于加了一层友善的滤镜。

　　蹦迪这种事情，蹦得好还是很帅气的，并不会像扭秧歌。

　　伊芙琳是真正帅气的妹妹，在舞动的人潮中最为耀眼，过来加她推特的已经有一堆了。

　　托尼笑得很和善。字面意思上的和善。
　　他没有把那些人挡下来，因为他也是一位花花公子，是以能通晓同样风流的伊芙琳的心情。
　　而且他的地位稳固，怎么可能会让第三者上位。

　　但这不代表托尼·纽约醋王·斯塔克先生会乐意看着旁人跟女朋友搭讪。
　　此外，先前说过，伊芙琳成功地诱惑了托尼。

　　男人抬手握住女孩儿清瘦骨感的手腕，然后他灵巧地运用着那创造出无数耀眼发明的五指，轻而易举地移走了她手里细长的香烟。

　　她抬眼看他，瞳色分明的眼眸眸光清亮，空无一物。她是清醒着的，用这样无辜而澄澈的眼神看向他。

　　托尼笑了一声，低细而轻柔的笑音不紧不慢地传出喉咙。他毫无芥蒂地叼着刚顺来的香烟，尽管它的滤嘴处沾上了秾艳的唇红。

　　万宝路爆珠，烟雾深入鼻腔又在其中徘徊，席卷过胸膛，包裹了五脏六腑，最终婷婷袅袅地飘出来。
　　他扬眉，眼底是飞扬神采，下颔一抬，一个形状完美的烟圈就被吐出来。

　　这一个动作喝退了搭讪的男性们，也缓解了喉头对烟草的渴望，实属明智之举。

　　托尼心里清楚，在这种场合想要戒烟总是很困难，坚定的意志都被吞没了，谁都想放纵，谁都想彻夜狂欢。

　　而伊芙琳发自内心地觉得在两个人都刚抽完烟的情况下接吻不太好。不，毋宁说是很不好，死洁癖死也不会这么干的，她是屁事非常多的处女座。

　　但她还是凑上去，用眼神示意托尼把烟扔掉，咱们啵个嘴先。

　　同为浪子，托尼当然能读懂伊芙琳的眼神，他顺从得扔了烟，鞋尖一碾落地的烟头将火光熄灭，而后低下头去，嘴唇逼近女孩儿柔和的侧脸，动作亲昵，温柔缠绵。

　　伊芙琳闭上眼睛，手指已搭上托尼的肩膀。

　　然而这世间的变故总是如此让人猝不其防。

　　一声巨响。

　　它是导火索，迅速点燃了今夜的不同寻常。

　　伊芙琳似乎吓了一跳，肩膀一颤，茫然地望向前方。

　　托尼没能一亲芳泽，他只来得及用胡子厮磨怀里姑娘的脸颊，当下很不愉快。
　　但他毕竟是超级英雄，是钢铁侠。因此他迅速地抬起了头，目光冷凝地探向声源。

　　喷火龙暴走了，它对面是一只皮卡丘……该死，怎么那么像咖啡馆里的那只？这世界上的皮卡丘都长一个样？

　　伊芙琳福至心灵地感受到托尼的想法，于是握紧他的手，抚摸着男人粗砺的指腹，语气和表情却都很轻松：“是那只，亲爱的，整个莱姆市应该就这一只了。”
　　毕竟是主角嘛，很难烂大街的。

　　她眼尖地注意到皮卡丘开始鞭挞鲤鱼王了，觉得十分不妙，赶紧招呼托尼后退，表情严肃地说一会儿要凉。

　　“好吧，我还挺感兴趣的。不是说鲤鱼王一生气就会进化成暴鲤龙吗？”托尼在这种时刻仍然游刃有余不慌不忙，他不紧不慢，表现得饶有兴致。
　　不过也没什么。纽约大战时迎击过外星人的超级英雄，不至于这样就乱了阵脚。

　　“是倒是是啦……”伊芙琳为难地说，她已经一气呵成地捏碎了一枚防御用的宝石，因而可以和托尼一样游刃有余，“但游戏里它还是要到一定等级才能进化的，要不然大家就会天天虐待鲤鱼王了……”

　　托尼童年时期没给任天堂的销量做过贡献，他不怎么打游戏，但好歹知道伊芙琳在说什么东西。
　　“唔，”他说，“是技术的问题，不能设计出对鲤鱼王拳打脚踢后惹它生气而非让它消失的指令。”

　　还有一件事，钢铁侠今晚没带盔甲。他即将研发出能像雷神的锤子一样随召唤而来的Mark42，但终究还差一步，来莱姆市也是为了找伊森共同研讨。

　　再者，身为Caster的伊芙琳不是还在这儿呢么。他的姑娘比他更能打，这其实是件有点悲伤的事情。

　　而且伊芙琳之前说的屏蔽人视线的礼装也已经被制作出来了。折射加上一点小小的暗示，足以让人混淆视听，把复仇者Caster和伊芙琳·阿列克谢分离开来。

　　伊芙琳指间夹着的宝石蓄势待发，尽管她知道蒂姆和皮卡丘最终成功解决了麻烦，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以防万一总没有错。

　　鲤鱼王在皮卡丘的拳打脚踢之下终于进化成暴鲤龙，它凶恶地看向喷火龙，水蓝的身躯上坚硬的鳞片有如铠甲。它的体积很大，可以傲视群雄，暗红色的眼睛下望，冰冷地俯视着喷火龙。

　　喷火龙萎了。

　　暴鲤龙开始喷水，溅了围观群众一眼——不包括伊芙琳和托尼，前者的魔术发挥了作用，两人滴水未沾，仍然干净整洁，衣冠楚楚眉目风流。

　　那些汹涌的水流就像是5D电影的特效一样，气势磅礴地冲刷着魔力形成的屏障，如同枪击般尽数倾射，还发出了对耳朵绝不算友好的声响。

　　“刺激吗？我的爱？”伊芙琳在人群发现他们的异常前眼疾手快地撤了屏障，转过头来笑着对托尼说。

　　“Well……不能说是很好的体验，还有如果你想寻求刺激，宝贝儿，床上和天上我都奉陪。”
　　托尼眨眼睛。

　　伊芙琳很严肃地说：“……骚话禁止。”

　　这一天的行程就到此为止，伊芙琳没再管蒂姆和皮卡丘，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主线是漫威，连DC都要靠后，更何况大侦探皮卡丘这部不属于超英世界的电影。

　　伊芙琳有点睁不开眼睛，她最近真的有在养生，烟其实也在尽可能的戒，只是今天这一蹦就把本儿都赔了，戒烟一个月的量全部弥补回来，芙蕾达知道了估计又要抽人，很惨。

　　回到别邸时发现小狐狸已经缩到庭院里睡下了，沐浴着月光和晚风的清凉，似雪的皮毛真如錾银了，在轮月底下融开冷冽的光色。

　　狐狸的耳朵一向灵敏，伊芙琳不想吵醒它，就回头看托尼，纤长食指竖在柔软红唇前，眼睫扑朔，是噤声的意思。

　　托尼应下了，非常动人心弦地眨了眼睛，焦糖色的眼眸流光溢彩，但这时候坏心眼却浮上来。

　　他用口型说：我的甜心，记不记得我们欠互相一个吻？

　　伊芙琳也用口型说：当然记得。
　　她忽然觉得不妙，山雨欲来风满楼。

　　托尼果然上前几步搂住她，胡子嘴唇一并凑上来，虽然扎人，但确实让心脏获得了细细麻麻的陶醉感觉，她搂住这个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几乎忍不住要发出声音来，可考虑到在梦中徜徉的小狐狸，最终还是忍下来。

　　这就是托尼的坏心眼了，寂静的庭院里不得发出任何声音，而他偏偏还站在这儿不动了，亲吻着女孩纤细修长的脖颈，却不允许她进到房间里去，只能在这里耗着，眼神迷离地索吻。

　　她想说亲爱的，想说托尼，我的爱，可是说不出来，不能发声，她罕有这样被亲得七荤八素的时刻，只能说托尼的技术确实高超，是老司机中的老司机，驾龄约等于年龄，她还差得远，比不过。

　　她扯住托尼后背处的衣料，手下是坚实肌肉，她无意去摸，只是有点着急地摇晃几下，想进屋享受这漫长的夜晚，而非野战。

　　托尼知道她不想在这种地方做，所以刻意去拖，尽管他自己也不能忍受太长时间，但显然，伊芙琳会先投降。

　　他于是亲吻女孩儿的额头，把姑娘拦腰抱起，夜长梦多，这一夜或许会在沉沦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