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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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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砚开始搞不懂梁凯禹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人最近恨不能天天过来,宁家也不是没有保姆,他每天晚上也有吃饭,根本犯不着再给他送夜宵。
他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根本不想开门。
隔着门,他闷声道:“我今天不想吃任何东西,你走吧。”
梁凯禹还是那一套,“今天的东西保证你没见过,真不想吃?”
宁砚:“……”就不能换个套路啊,真烦人。
片刻后,梁凯禹进了他的门。
但是等梁凯禹进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根本没有所谓的“好吃的”,梁凯禹两手空空,就是想进来而已。
宁砚默默地与他对视。
梁凯禹举起双手,表情居然还有点无辜,宁砚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心情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被梁凯禹一折腾,鼻子有点酸。
妈的,他可是坚强的宁砚,有什么好哭的。
不就是亲爸和他后妈离婚了,不就是被后妈的儿子给戏弄了一下吗,反正他本来也不喜欢这个家!
可是他把泪憋回去,眼眶还是红的。
梁凯禹眉头一皱,看上去有点慌乱,他的手抬起来,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才放在宁砚的脸上,给宁砚揉了揉眼角。
不揉不要紧,一揉更红了。
“怎么了?”梁凯禹问。
这次带了点心虚。
不过宁砚哭起来,比起他平时嚣张的模样,更可怜可爱了一些。
宁善兴和方婧诗离婚的事情,宁砚不清楚梁凯禹知道了没有,他心里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想把这一切说出去,想把宁善兴叫出来当面对峙。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所以他的表情几经变化,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他的脸就在梁凯禹的掌心中,梁凯禹的掌心是温热的,一只手就能把他的脸给捧起来,如果这只手再往上一点,几乎能把他的脸给盖住。
宁砚吸了吸鼻子,情绪缓和下来,“你出去吧。”
谁让梁凯禹捉弄他!
梁凯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眉眼柔和到不可思议,“今天被人给欺负了?打架打输了?”
宁砚眼睛一瞪——他在梁凯禹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梁凯禹的嘴角翘起,指尖触碰到了宁砚的眼睫毛。
宁砚躲了下,没躲开,他的眼睫传来股被羽毛轻轻扫过的触感,梁凯禹没有用力,很快就把手给挪开了。
他清咳:“要不要跟着我出去溜溜?”
仿佛刚刚快凝滞的氛围只是错觉。
宁砚越发觉得奇怪了,他刚知道了宁善兴和方婧诗离婚的消息,可是对于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婚变,统统不知情。
梁凯禹和他母亲的关系,比他和宁善兴好多了。
也不知道方婧诗有没有和梁凯禹沟通过。
或许是有的,所以看他今晚这么低落,才想着说是把他带出去。
宁砚起了试探的心思。
梁凯禹收回手后,就没再别的动作,他微微俯身,对着宁砚,用一种诱哄的语气道:“我知道外边有一家甜品铺,马上就要关门了,去不去?”
十分钟后,宁砚坐进了梁凯禹的车中。
他好几次安慰自己,他绝对不是因为甜品才出门的,而是因为想试探一下梁凯禹。
他才不是那么馋的人。
外边的商铺差不多都关门了,宁砚在路上思索着如何开口,几次不动声色地看向梁凯禹。
梁凯禹嘴巴边上,长出来了胡渣。
宁砚已经成年,肯定也会长胡子,但是他胡子比起同龄人长得非常的缓慢,还软软的,不想是胡子,像胎毛。
第一个这么说的是杜昆明,后来他把杜昆明给揍了一顿。
宁砚有点好奇:“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没刮胡子?”
梁凯禹闻言摸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透露着股紧张,“很难看吗?”
宁砚:“……也不是。”
不止不难看,甚至挺有男人味的,不过他肯定不会对着梁凯禹说这种话。
梁凯禹道:“早上就刮了,不过我的胡子一向长得比较快。”
这也太快了。
宁砚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同班同学开的几个黄腔,说是胡子长得快的男的,那方面的能力也比较强,需求旺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宁砚差点没打自己两下。
他想什么呢!这可是他哥!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过对着一个同性想这些,多多少少也有点不正常,宁砚不自在的把目光看向窗外。
但是他的这个动作,却被梁凯禹理解成了嫌弃。
梁凯禹目光沉了一下,微微眯眼。
很快到了甜品铺,宁砚如愿以偿,吃到了甜品,他选了个蓝莓蛋挞,又买了巧克力面包,梁凯禹付的钱。
不过他愣是没想起来,给梁凯禹挑点什么东西。
结账的时候,宁砚正低头拆包装,打算就这么吃掉,他的胳膊忽然被扯了一下,因为没有防备,踉跄一下撞进了梁凯禹的怀中,面包都差点压坏。
他抬起头,梁凯禹的手紧接着摁过来,搭在了他的头上,声音低沉:“给人家让个路。”
宁砚这才发现,他挡路了。
店里原本没多少个客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好几个学生,有点冒冒失失的,一个一个在他们身后往店里挤。
这几个学生挤了多久,宁砚就在梁凯禹的怀中待了多久。
两人的姿态亲密,宁砚又没反抗,前台看他们的表情都不对了。
宁砚不喜欢这么被人看,微微颦眉,躲避似的,把脸又往梁凯禹的方向转了下,梁凯禹也不介意,手放下去时,揪了下他的耳垂。
宁砚的耳垂瞬间就红了。
他想瞪梁凯禹,却发现他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没有杀伤力,于是作罢,悄悄在梁凯禹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不过等再次上车的时候,宁砚的情绪好多了。
当宁砚的情绪陷入低潮的时候,被随便什么事情一搅和,他立刻就没了那种伤春悲秋的心思。
看着他吃甜品,梁凯禹道:“我的呢?”
“什么你的?”宁砚不解。
梁凯禹笑了下,“我的面包啊,带你出来这一趟,我什么都没有?”
宁砚:“……”
宁砚防备道:“反正我选的这些不给你吃。”
梁凯禹也不恼,沉默地开车。
看着他任劳任怨的,宁砚难得产生了点良心被谴责的愧疚,他不自在道:“蛋挞我吃了,面包也被咬了……”
梁凯禹淡道:“我没洁癖。”
宁砚蚌埠住了。
“行,”他忽然把面包举起来,放在梁凯禹的嘴边,“不嫌弃你咬啊,你咬了就归你了。”
他就当梁凯禹说个玩笑话,根本没当真,梁凯禹肯定不会咬。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梁凯禹目视前方,嘴巴张开,下一秒,真的咬了一口。
宁砚:……???
他的面包!
后半段路,宁砚捧着他的面包陷入了凝滞的状态,他傻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面包,觉得这一切都好魔幻,他想打梁凯禹的心都有了。
梁凯禹不嫌弃他没错,可是他嫌弃梁凯禹不行吗!
这还怎么吃啊?
梁凯禹好像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低笑了一声。
等到了家之后,梁凯禹先下车,见宁砚从副驾驶上站起来,手上还捧着面包,他凑近宁砚的脸,捏住宁砚的下巴,轻声问:“嫌弃我?”
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拉近了。
这次近在咫尺。
近到呼吸都可闻。
宁砚猛然回神,他想推开梁凯禹,却发现梁凯禹的胸膛如同注了铁,根本推不动,他腰边是梁凯禹撑到车顶上的手,与他的腰只有半拳的距离。
忽然间,梁凯禹低下了头,他的嘴巴张开,咬住了宁砚手上的面包。
停车场的灯是声控的,在梁凯禹低下头的瞬间,就灭了。
一时间,宁砚只能感觉到手上轻微的拉扯力,他能听见梁凯禹微微咀嚼的声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耳朵一下子变得滚烫。
这次不是因为被人揉的。
是耳垂自己就发烫了。
不止是他的耳朵,他的脸、他的脖子,他血管里每滴血液,都随着梁凯禹咬面包时拉扯的力度奔涌四散。
他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腰间的触感也变得清晰起来,等灯光再次亮起,宁砚才发现,他整个人已经被梁凯禹给搂在怀中了,梁凯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有点危险。
“宁砚,”梁凯禹的声音有点哑,“面包味道很好吃,要不要尝一尝?”
宁砚迷糊:“都被你吃完了啊……”
而且他也尝过了。
可是尝过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梁凯禹的脸越靠越近,最后贴了上来。
带着巧克力香气的唇凑近,先是在宁砚的嘴巴印下一吻。
宁砚已经傻了,浑身僵硬。
“你不是问,这几天我来找你,想干什么吗?”梁凯禹嘶哑道,“我想亲你。”
他的身体骤然压向宁砚,把他抵在车上。
他的手往下,攥住了宁砚的手腕,不让他反抗,巧克力香气中,夹杂着的是梁凯禹身上独有的气味,他握住宁砚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他亲上去的力度并不大。
始终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