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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封的小师叔 ...

  •   “你说冰柱里的小师叔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不会吧,宁华师祖去寻过阎罗神君,说魂魄未入地府啊。”

      “那指不定是魂飞魄散了。听其他人说小师叔用七星断魂剑杀了那个什么魔教左使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莫不是魂飞魄散了”

      “你可别瞎说魂飞魄散了宁华师祖还不知啊,赶紧打扫赶紧,要是冠宇师兄来,又要说我们了。”

      玉虚殿是玉虚门的主殿之一,殿内有冰柱,这冰柱已有十八个年头,十八年的春夏秋冬都不曾见它融化过。若是不仔细查看,定然不会发现冰柱内还有一人。此人便是玉虚门德高望重的宁华师祖最小的弟子,当年被冰封时年仅十八。

      魔教左使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要不是这个小师叔用七星断魂剑杀了他,怕是无人能诛杀。玉虚门地处最北,却是本朝最为威望的修炼门派。宁华仙人不仅修为高深莫测,对于政权把控同样十分了得。他虽不在朝堂,朝中波涛暗涌他却了若指掌。

      这都归功于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正在冰柱之内的人。

      两个打洒的低级弟子正在擦拭着冰柱。

      其中一个忽而感觉冰柱在晃动,他不大确定地问:“你觉不觉得它在动?”

      “不觉得啊,你是不是昨日没睡好,都那么多年了,要动早就动了,别找借口偷懒,赶紧干完,外头还有一大堆杂事。”

      冰柱内的将他们说得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一个人活生生在冻在冰柱内十八年,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什么电视剧。

      肖尘想捏一捏自己的脸会不会疼,只消挣扎个几回,发现手无法动弹,能动才怪。他先睡一会儿,梦醒了他就能回到现实,可是醒了他又有什么期待的事情吗?

      他扪心自问了一小会儿,坚定地对自己说:“没有。”

      虽说没有,但至少不能在这冰柱里吧,不窒息而死还是人吗?冰柱内的寒意,让他还念外头的春风暖阳,还有手机。

      “我先眯一会儿,醒来再玩一会儿游戏,一切都是梦,都是虚幻的。”肖尘几度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阵阵冷意让他更加清醒。

      “老子还睡个毛球啊,赶紧来个人把这个冰融了啊!”

      “你、你看冰柱真的动了!”

      另外一个回头见冰柱丝毫未动:“莫不是修炼魔怔了?赶紧走吧。”

      “不!真的动了,你看冰在融化。”

      两人睁大眼睛,赶紧丢下扫把:“诈尸了!诈尸了!来人啊!小师叔诈尸了!!”

      肖尘挣扎半响,总算是出来了,身上的衣裳湿透,他桃花眼一挑,随意指着一个弟子:“有没有干净的衣服啊,借一件来换换。”

      那个弟子顿时吓软了腿。他常听老人说,被鬼指着会倒霉好几年,他来玉虚门做个低等弟子,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玉虚门的什么仙术道法,他一窍不通。

      这些既害怕又好奇的低级弟子,又有那个能抓鬼的。不过这个鬼是他们口中的小师叔,应该不会对他们如何的吧。

      “这么胆小?我很奇怪吗?”肖尘开始打量自己这身衣衫,大红色为主,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他不懂玉,应该很值钱吧。

      是什么样的男人能穿这样的颜色,他方才发出的声音应该是那个男人吧、吧……

      肖尘接受无能,红色不料子湿了之后变成暗红色,这种惊世骇俗的颜色出现在男人身上貌似不合适啊,他站起身来,趴在玉虚殿门外的一群低等弟子,一阵惊慌各自窜逃,嘴里还喊着,小师叔诈尸。

      被咒法冰封这么久,玉虚门内各种传言,有的说这冰柱是门派的祥瑞之物,需每日晨暮祭拜;有的说这冰柱内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尸体,因宁华祖师正对他这个关门弟子感情颇深,冰封住待来日坐化飞升时,这冰柱便会一并消失;还有人说冰柱内的人是个大英雄,曾经杀了世上修仙界拿他无可奈何的魔教左使。

      这魔教左使一死,魔教便树倒猢狲散,从此世上再无魔教之人。很不幸,在低等弟子中大多数人听闻的属于第二种,或者第二种与第三种的混合版本,如是者三,越发夸张,成为玉虚门内无聊闲谈的话语。众弟子闲暇消遣无不另外都会说起玉虚殿那奇怪的冰柱。

      肖尘有点恍惚,他站起身来:“你们别跑啊,至少留件衣服给我吧。”

      他一再说话,那些被他吓傻的弟子长大嘴巴,他就像那个站起来环视众生的鬼,一头还在滴水的长发贴在身上,每每走一步那暗红色的长袍都会将玉虚殿的地面留下它辉煌的痕迹,越发得像是一个鬼。

      这些低等弟子爬满整个玉虚殿的外廊,奇怪的是没有一个管事的来瞧瞧。肖尘随手抓住一个弟子还未问上几句话,这弟子便翻了白眼昏死不省人事。于是他只得无奈的迈出玉虚殿,沿着殿外的石阶走下去。

      放眼望去,玉虚门云雾萦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好,要是没了高楼大厦,也许会有这样的空气吧。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再说,要不先洗个澡?”

      他沿着石阶走,摸着两侧石柱,恍如正是梦中。若不是梦中他肖尘又怎会在这种地方,抬起长长的袍子又觉麻烦,干脆将外袍脱下,披在肩上。湿透的外袍可不是一般的重。

      好不容易走到玉虚门的半山腰,他回头看没有一个人跟着,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他可能会摔死在高山上。在肖尘有限的知识里,那些什么门派都喜欢建在山上,什么华山派、崂山派、武当都不是在山上的吗?

      肖尘走得有些累,在半山腰上寻了隐凉处歇了歇,正巧见到一个老头背着药篓走来:“老大爷你知道这附近有河啊湖的吗??

      阳光透过树枝,轻轻落在肖尘的脸上,他很是友好地露出笑容,希望这老头不像殿内那群人一样被他吓到。

      老头双肩抖动,将药篓颠了颠:“沿着这条路再走半里路便有了,不过能不能进去这得看你。”

      看着肖尘气质不知是玉虚门那个门下的弟子,老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肖尘道了一声谢谢,往老头指着的方向走去。果然,他听到水流的声音,兴奋地将身上的衣袍全部脱下来。

      “这腰带怎么这么难解开,这样的设计不是让人浪费时间吗?”折腾了半天,肖尘将腰带扯了下来。想着一会儿还要穿这件大红袍子,又将它们挂在树枝上晾起来。

      河水凉飕飕,他能感觉到,或许他真的死了。是那个他已经死了,一辆大货车失灵,出了车祸,车上的钢筋掉下来将他的身体刺穿,想活也是不可能了。

      他问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应该没有。家中有姐妹三人,肖尘排在第二,或许和他的名字有关,肖尘消沉,他不是那么的乐观,日渐消沉,再怎么消沉的人,还是想活着。父母最疼小弟,小弟大学毕业后便结婚生孩子,上头的姐姐也有两个小孩。

      三个孩子中只有他孤身一人在陌生的成熟。工作按合同,租房按合同多一天都不行。那天,他想离开毕业后工作了五年的城市,租房合同是28号到期,肖尘29号的车票,本以为可以多留一天,大不了多给一天的房租钱。

      刚把他的想法与说,客服便说:“你刚才已经在那边和我们经理说,我们经理让我告诉你,你必须28号之前搬走。那么多客户我们可不能每个都通融,赶紧搬了大家省事。”

      肖尘刚想说几句,可人家没有给他机会,早就把电话撂了。顿时觉得这座城市好陌生,周围的人说着本地的方言,他虽有些听得懂,但还是格格不入,就如他在家中,父母兄弟姊妹相谈,他始终没能进入他们的话题。他记得有名人说过:“从茫茫宇宙的角度看,我们每一个人的确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偶然地来到世上,又必然地离去。”,太有道理了,现在的处境不信都不行。

      后来一想,那客服说得好像也没错,自己提着行礼在网上租了酒店,去住一天也是可以的。

      只是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若是他死后被大货车碾的面目全非。警察凭着他口袋里的钱包能找到他的身份证。

      肖尘想错了,大货车起火,一切被烧焦,包括他的证件,他魂无所依,便飘荡在这个无魂无魄的身体里。

      他在何种哼唱着歌曲,不知洗了多久,发现河内的长发:“这是谁的头发啊,难道有水鬼?”

      他用力一扯:“疼!”

      不知该如何处置这长发。在他的印象中长发及腰的只有女人,长发飘飘的也只有女人,抑或是那些搞艺术的?

      “要不要把它给剪掉,这有剪刀吗。有剪刀也不行,没有理发师啊,自己剪成狗啃花式螺旋升天的发型,那还真是一个爽,没脸见人了。”

      肖尘苦中作乐。他觉得自己能适应这一切,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刚过一会儿,他开始反思,他是活着吗?活着吗?

      山中有河,水中有人。

      一个严厉的声音刺痛肖尘的耳膜:“你是何人?竟敢在灵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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