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标记你吗[ABO]》遥鼓

2、第二章

　　第二章别人踢馆都踢到家门口来了

　　清风徐徐，窗纱飘起，柔软的阳光铺洒在阳光玻璃房上。玻璃房里百花盛放，清晨的露珠还没散尽，在娇弱的花瓣上摇摇欲坠。

　　芬芳馥郁的花香里，一阵与众不同的甜香悠悠扬扬，袁程放在花丛的尽头看到一个穿着盛装冕服的大小姐。

　　爱丽丝 唐。

　　珍贵的丝绸绵延在她的脚下，娇艳又热情惹火的‘红色主教’玫瑰映衬她纤纤细足白得发光，璀璨钻石的皇冠之下的每一丝头发都那么完美无瑕。古老的东方返祖血统，柳眉凤眼，娇小柔媚，他用目光描摹过无数次的完美之人正昂着高贵的头颅，用余光藐视着他。

　　高贵又妩媚。

　　——这是梦，他知道。

　　红色的地毯铺到脚下，镌刻在基因次序里的馥郁甜香流淌，越发浓郁，激发出另一种专制又霸道的野性气息，青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勾人艳红染进她的眼角眉梢。他顺着红毯缓步走到王座之下，亲吻着那比花瓣娇弱的细足。

　　空气中，截然不同又完全契合的两种信息素搅弄出热/浪/情/潮，将人卷入相思孽障的深渊。

　　柔媚之至的娇哼环绕耳边，纤细的足尖踩着他的腿，被情谷欠玷污的甜美的爱丽丝涨红了脸，他感觉到腹下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正在肆虐，无情地叫嚣着标记她！标记她——

　　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素契合度，她能逃去哪里呢？

　　他听到他怀里的大小姐冷媚地骂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不可以对任何一个Alpha撒娇，当然，除了我。”

　　他扬起笑，手里还握着不堪一折的脚踝，眼底忽地透出十万分之一的压抑和疯狂来。

　　她那么美好，好得想让人为她献上世间的所有珍宝，只为一笑。

　　他见过世界上许许多多残酷的事，如同深海永夜，他潜藏在水里，看过凶狠爆戾所到之处无一活口的盗匪，看过烂泥堆砌却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们在其中搅弄风雨，看着生活在远星底层的人们哀求着痛哭流涕，他本来也应该在其中，而眼前这个人却将他捞起。

　　给他一条不一样的路。

　　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有最香甜的信息素，和最漂亮妩媚的眼睛。

　　她像一缕骄阳，灼热又耀眼，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她越是纯粹，越是衬得他如污泥般阴暗。

　　他忍不住像珍宝一样捧起她，也忍不住像揉碎每一瓣玫瑰花瓣一样想摧毁她。他忍不住用疯狂的心态，忍不住用最磨人的手段，甚至忍不住用无孔不入的信息素……

　　最好让她在他制造的一切里沉浸，起伏，哭泣，求饶，直到……

　　她属于自己。

　　他会为她捧上最最贵重的王冠，献上最美丽的花朵，所有世界上她喜欢的他都将亲手赋予她，冠之以名，臣服足下。

　　怀里的Omega徒然一僵，被压迫哭到沙哑的嗓音轻轻颤抖着：“不、不…不要……”

　　他却仿佛没听见一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起。精神海里还在叫嚣着，只要、只要冲破这个禁置，她将……

　　她将永远属于——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美梦消碎，单人床上的袁程放猛地睁开双眼。

　　入目是耀眼的阳光，熟悉的学校单人寝，自身的正处于初潮边缘的信息素正在阻隔空间里肆虐，薄被下湿了一片。他沉默了三秒，翻身起床。

　　熟练地开启空气净化装置，到卫生间冲了个澡，将换下的裤子丢进电子洗衣器后，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课程表，才面无表情地拿起床头柜上正叮铃铃像个不停的光脑。

　　“喂——”

　　“哎哟喂！祖宗啊，您可算是接电话了！您清醒了吗！别人踢馆都踢到家门口来了！”

　　*
　　午后晴光笼罩，整个首都星泛着乳白微光，熙熙攘攘高楼林立，空气里青草味飘荡着导向罕无人烟的背光角，人声鼎沸隐隐传来的黑暗入口处，高竖起闲人止步的投影光牌。

　　一个领班模样的男子叼着半支古烟，穿着吊儿郎当的合成旧西服，若无其事在入口来回晃荡，不时跟上门的熟客攀谈几句，再满面笑容放行，空气中隐约充满了强制、霸道和心照不宣的味道。

　　属于Alpha独有的野性气息，无声又张扬地喧嚣着。。

　　下午三点，入场完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场地骤然亮起七彩的炫光灯，横亘在空中的投影闪烁，穿着得体的人们围坐在擂台的四周高声呼喝。

　　“王！”

　　“王——！！”

　　“王必胜——！！！”

　　袁程放踩着点踏进休息室。早已经等候在内的经理人托尼迎合上前。

　　“我的祖宗诶，你可算来了，别人都踢馆踢上门来了！”

　　袁程放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到更衣区。

　　“你这脸色怎么不太对？有人欠你钱吗？还是谁惹你生气了？跟哥说，场里百八十Alpha的兄弟，拆个军舰都没问题！这个头哥给你出。”

　　袁程放一顿，又想起那个梦来，只有梦里她才会这样不吝啬的表达慷慨，但这一切都被电话打断了！他一眼扫过来，眼底阴郁冰冷，托尼突地背脊一凉，额头浸出冷汗。

　　危字当头，讪讪一笑，托尼经理决定谈工作。

　　“我跟你说，来踢馆的是隔壁东楼下的黑武馆新人，听说是风牛座的斯巴星来的，也来了半年多了，擅长棍法，听说你拳术不错想来请教。不过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就是来踢馆的，这不是看不起你吗！我们这种地方，赌的就是技术，技术不到位就没有赚头。不是哥夸耀，你到我们这边的大半年来，这首都星的地下黑武斗，我们拳场占了一半不止……”

　　袁程放：“首先，我只是你们这挣点小钱的临时工，不是留守的‘庄家’，踢馆踢不到我。其次，黑武场赌斗是犯法的，小、心、被、举、报。”

　　托尼经理觉得头上的危字正在发出警报！

　　小战神心情不好，托尼经理不敢再造次，夹紧尾巴仔仔细细地将来者的详细信息一一说明。

　　节奏音乐夹杂在沸反盈天的喧闹中。

　　迎合着呼喊声，目光的焦点，擂台的中央，一个扎着汗巾，长得十分壮硕、浑身肌肉高高隆起，远远看着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的Alpha大汉高举着钢棍猛地往前一砸。

　　十层力道下去，原本该站在中间的对手却凌空后翻脱去凛冽的攻势，扫堂一踢，将他蹬趴在地，旋即肘拐直劈而下。他费劲全力翻开躲过一劫，扫眼一看，地面上一阵尘烟，足球一样大的小坑出现在眼前。

　　小山大汉：“？”

　　这跟信息不匹配！说好的是斗拳大师呢？！怎么会有这么敏捷的身形和腿法？小山大汉甩去汗水和爬满背脊的战栗，他不是没有看过这少年的比斗，但却没有一次想这一次一样让他感觉到危机，像被蝰蛇锁定的猎物。

　　攻守防备，小山大汉很快地落了下风。

　　面前的对手冷冰冰的，像是一把开了红的利刃，不讲道理，不留情面！怎么会这样！

　　小山大汉忍不住猛烈的喘息，汗水浸湿每一寸皮肤，不受控制的Alpha信息素无章法地在场中乱窜，与他的疲劳鲜明对比的，是毫无波澜的对手，只有那双黑眸又阴又冷。

　　那是一个少年，戴着面具，才刚成年，个子很高，像比格坦亚星人，只穿着简单的拳击裤，露出的线条勾勒出的精瘦身材，恰到好处的肌肉骨骼下，每一个细胞都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

　　“王——”

　　场外所有人在狂闹。

　　“王——！！！！”

　　“上上上上上啊！”

　　“打死他！打死他！”

　　“打打打——”

　　掌声和口哨几乎要淹没主持人的判决。

　　‘王’，或者说袁程放，他闪瞬间就到了大汉面前，扫腿虚攻，充斥着绝对爆发的勾拳像是突如其来的闪电。

　　胜负一瞬之间。

　　耳畔轰鸣，口鼻皆是血沫，本以为没有了抵抗能力，要白旗投降的小山大汉却忽地用蛮力化开拳头劲势，咬着牙，面目狰狞地怒吼起来。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散乱无章的精神力信息素骤然合和成尖锐的箭矢，箭矢破开风，快成残影一样扎向袁程放漆黑深邃的眼眸——

　　——犯规的哨声猛地吹响，却拦不住已经出鞘的剑。

　　那样近的距离，那是必中的一击。

　　充满着攻击欲的Alpha信息素瞬息覆盖场中，无孔不入地向场中所有人发出挑衅的气息来，没有防备的，观赛台上受到影响的人们都撂着膀子想要冲上擂台。

　　他们只是普通的帝国公民，大多是地位不高精神力等级有限的A或者B，没有经受过军队那样的系统的抵抗训练，对信息素的把控仅是生活必须的水平。

　　失去理智的他们同样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展开冲击，又在行动的路途中跟身边的人，乃至是同伴们大打出手。

　　越来越多霸道的信息素混杂到一起，形成新的信息素污染源，再度反馈到众人身上。那是一种不太好的感受，每一缕杂乱的信息素都像针一样轧扎着在场所有人的精神力。不过好在，这里没有Omega出入，若是有，那这场斗殴就会演变成为会Omega的标记权追逐，每一个Alpha都将不死不休。

　　自新人类诞生以来，在基因次序里被定义为Alpha的人们都有着极强的蕴含着冲击性的信息素，信息素除了赋予他们强大的战斗能力，使他们站在人类的顶峰，同时也给了他们强烈的个人领地意识。

　　在新帝国国民公约里，明文规定：在公共场所内，未经允许，所有的Alpha们都不许主动释放信息素，更不许用信息素干扰他人行动，一旦造成信息素污染源，将以危害社会安全罪论处。

　　富有攻击性的厌恶的情绪猛然爆发。

　　腥臭，像他幼年生活过的那颗行星。那里到处都是腥臭的污垢，每一个昏暗的巷子都藏着腐败的尸体，每一具死亡的尸体上都爬满了蛆虫，只有一个人是美好的，只有她是香甜的。

　　他低头看着右掌。

　　这只手，她握过。

　　犯规动用了信息素的小山大汉吐出一口血沫，眼底升起复仇的快意感来。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大家都靠这口饭吃，彼此放放水，让场上那些穿着丝绸喝着种植果汁，活在太阳下却只知道沉浸酒精和挥舞钞票的赌鬼们多出点血有什么不好！

　　都、都是他自己的错！

　　然而，那快意的笑却只停留了一秒，箭矢穿过，袁程放裂开嘴冷冷一笑消失在原地，那样暴躁的浓烈的Alpha气息对他却像没有丝毫影响一样，怎么可能！他可是A的精神力，在平均等级只有B+级精神力的Alpha中，已经是难得的佼佼者，能不受他影响的，难道是……

　　场中的信息素浓郁得像滚烫的沸水，消失的少年又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拳拳到肉，打得他口鼻鲜血横溢，“如你所见。”

　　能不受外界信息素干扰的，除了完美接受军部的系统抵抗训练外，还有未成年。

　　除了绝对的等级压制外，所有的未成年的Alpha能自主抵抗大部分的同级信息素干扰，因为未经历初潮的他们，身体器官仍处于发育状态，不足以产生足够外放的信息素，能同比降低外界信息素的干扰。

　　未成年，还不能拥抱她——

　　最后一击掌刀锋利地像剑一样，凶狠地劈在小山大汉脖颈的腺体上，肆虐的信息素一滞，瞬间消散于无。

　　主持人宣布了胜者，又匆匆呼叫后场的医生。

　　“快，马上，让奎狼过来。人伤在腺体上，挪动不了！”

　　“别废话了！人是废了，但是你再不来，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