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鬼嫁.魔鬼 ...
-
祠堂和义庄完全是两个方向。
然而两者唯一的相似点，却是两棵屹立不倒的槐树。
散发着浓浓的霉腐味道，树干艰难的撑着树冠。
延伸的树叶笼罩着半个祠堂，当叶重临踏进祠堂内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祠堂正中那位骨瘦如柴的老人。
他吓了一跳。
疯子比叶重临的动作更快，他的手掌直接就掐在了老人的脖子上，然而他很快发现，对方是个活人。
只是他的皮肤冰凉，只有眨眼的动作显出点人类的特征。
“林秋雅。”老人的声音沙哑，他抬着头，似乎想要去抚摸疯子的脸颊。
疯子往后退了一步，很快他愣过来，皱着眉询问对方是谁。
“……”老人抬着头，他坐着，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睛直勾勾望着疯子。像是破烂的风箱，被风刮过发出难听的沙子摩擦的声音，老人的每一句话都异常费力，“林秋雅。你回来了？”
“你是……林秋雅的父亲？”疯子感觉他的脸颊不断有泪水滴落地面。
林秋雅带给他的影响太大。
他不得不拼命忍住，才避免在叶重临面前哭成泪人。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舔了舔唇角瞥了叶重临一眼。叶重临明显也愣住了——他们两个记忆逐渐恢复的鬼魂现在渐渐能认出那些曾经的故人。
面前这位老人就是林秋雅的父亲。
他经历了女儿的死亡黑化和妻子的离世，后来听闻厉鬼作恶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可能是他的女儿在捣鬼——只有他最清楚四爷对林秋雅的欺压，他为了反抗四爷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然而在村里其他人遭殃的时候，他却根本没事。
于是老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不明不白死去的女儿。
“我等了你很多年了。”老人的嗓音颤抖。“我想劝你，劝你收手吧。”
“……你觉得全都是我做的？”
疯子不可思议道。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不该，你不该做这些。”林秋雅的父亲望着疯子，他的目光逐渐挪到叶重临的身上，神色渐渐温柔：“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即使死了也始终在一起……阿叶，你劝劝秋雅。”
“我……劝他什么？”
叶重临迷茫道。
“村里死了太多的人了，我不希望村里再有人死去了。”老人望着那棵槐树，声音沙哑，“曾经村里就有祭祀活动，现在好不容易停了，为什么还要再死人呢……”
“祭祀？”疯子抓到了关键。
“将魔鬼祭祀，送给山神祈求保佑。可惜……那些人是魔鬼的后代，可说到底也是人类，将人类活活杀死，哎……”
老人的目光放在槐树上，他的声音悠远，仿佛想起了从前，“不能再死人了……本来所有人变成魔鬼，就不会再死人了……秋雅，放手吧……”
叶重临没法从老人的话语中猜测出更多的东西。
他知道老人大概是把两位鬼新娘做的事情全部都归结到疯子一个人的身上。可惜老人所说的魔鬼的后代却让叶重临不理解。
……什么是魔鬼的后代？死去的又是什么人？
叶重临心底压着无数的疑惑，可惜面前的老人已经不能告诉他了。见到“林秋雅”似乎已经是他最后的心愿了，老人的头一歪，就沉睡在了夜色里。
随后叶重临就看到他的身子瞬间枯化。而无数纸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用冷酷而恶意的目光盯住中心的疯子和叶重临。
槐树中的肢体开始扭动，槐树的树叶不断哗啦啦的响着，随后一只只手臂从树干中伸出来。
那些肢体扭曲，有的是六指，有的是畸形骨骼……
头颅和手臂从树干中缓缓探出，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两人。
原本宁静的祠堂，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是封印吗？”叶重临往前一步小心挡在了疯子面前。
虽然他意识到自己不是人，可是另一位鬼新娘在找自己——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些面目狰狞的人会不会伤害他们。
事实证明，祠堂的槐树并不喜欢叶重临。
它甚至也不畏惧疯子。
那棵槐树的树干上沓出一张张面孔，然后一根根手臂从地面中拔了出来，带着树干朝着叶重临和疯子缓缓走来。
“我感觉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叶重临想要开个玩笑。
“他们真的想杀了我们……”
疯子抓住了叶重临的手腕，把人带进了怀里。
他能感觉到外面的纸人是完全不敢靠近他们的。
而这棵槐树却不受他控制——槐树的树根之中藏了无数的人。
他们的怨念深重，而且死亡时间跨度很大。
疯子能隐约感受到那些人物的怨念，他不能利用这些怨念，因此只能远离。
“我们走的远一点……”疯子咬着牙说道。“我控制不了他们！”
他和叶重临找准时机，立刻从祠堂冲向门口。地下伸出的手臂不断的抓向叶重临，叶重临不得不踢开手臂然后跟着疯子往前。
纸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二人，随时准备冲上去把叶重临撕咬吞噬进肚子里。
在场的所有鬼怪各怀心思。
疯子能感觉到槐树的怨念是针对所有人的，他企图祸水东引，然而槐树中的怨念却根本不去触碰纸人。
为什么……为什么怨念这么深却丝毫不会干扰到纸人的行动呢？
疯子不断的思考。
只有在祭祀当天他才能成为村子里无敌的存在，现在他只能往外跑，并希望槐树中的人不要抓住他。
叶重临比疯子的速度更快。
他也更灵活。
大多数鬼怪的手臂都是朝着他伸过来的，叶重临一跳就能避开对方的纠缠。
只是除了那些鬼怪之外，还有纸人也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鬼嫁.魔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