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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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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出了将军府,回头望,白雪在门匾额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才刚刚入夏,如今竟然已经是深冬了。
不知道,傻丫头真的挖到地瓜没?
月老在京城里闲逛着,大雪纷飞,每走一步,脚印都会被后下的雪给盖住。他路过红袖招,外面冰天雪地,看样子,里面应该是很暖和。站在门口的已经换了姑娘,她穿的单薄,脸蛋冻得通红,但又十分热情。
“官人,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姑娘把头探了出来,想要仔细瞧瞧月老的脸。
“想必姑娘是记错了。”月老拱了拱手,拜别。只是瞥了一眼,那竟然是那日在红袖招与人痴缠的姑娘,如今已经到了底层了。
“我想是见过的。”那姑娘望着月老的背影,喃喃自语。
月老似乎是在一步一步地用脚来丈量京城,从早上到了夜晚。他从将军府把这个京城绕了个圈。最后回到了那个小巷里,就是那天他给傻丫头编蜻蜓的地方。
月老抬起头,看雪花从上空扑面而来,连星星都看不真切了。可是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却让他感觉好真实。他不知道自己要见什么,或者是在等谁?
难道是傻丫头?
月老笑了,感觉好傻,傻丫头现在应该在家里靠着火炉,啃着地瓜,还不时的逗着大黄。或者,或者会想起月老。如果想起来了,她过些天就忘了吧!毕竟傻丫头那么笨,应该记不住他的。
“相公!”熟悉的声音在雪中传来,月老以为出现了幻听。
“相公。”
月老回头,那小小的人儿正在已经到了她大腿的厚度的大雪中,艰难地行走,大黄在前面给她开路。傻丫头就顺着一步一步,有时候甚至是用手去爬着朝月老走来。
月老手一挥,开辟出一条平坦的道路,傻丫头赶紧朝着月老跑来,扑在怀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傻丫头,你怎么来了?”月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感觉到她怀中的人已经被冻得颤抖。
“看!”傻丫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烤地瓜,笑得很开心。
“烤地瓜,热乎着呢!”
月老颤抖地接过地瓜,余光看到傻丫头胸口里都是被烫的水泡,大大小小,还带着血。
“她们都说我傻!其实我才不傻呢!”
“地瓜放在怀里,现在还热乎着呢!”
月老捂着傻丫头冻得发红紫的小手。原先白净的像是莲藕的手,为了他竟然被冻成这般。月老看着难受,没有说话,因为成千上万的话语都已经哽咽在嗓子里,堵得他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相公,你吃啊!吃啊!它可好吃了。”
“好吃,好吃……”月老把地瓜掰了一半,大的递给傻丫头。
“相公,所有地瓜我都吃过了,就这个最甜!”傻丫头俯在月老耳边,悄悄地告诉他,说话中带着小得意。
“相公,你怎么哭了?地瓜不好吃吗?”傻丫头看见月老在偷偷地流着眼泪,一下子就慌了。
“不哭,不哭。”傻丫头连忙哄道,就像是当初月老哄傻丫头一样。
“好吃……”月老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他现在感觉嘴里苦的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但他知道地瓜一定很甜。
“傻丫头,我要走了!”月老为傻丫头扫落额上的雪花。
“为何?”
“因为我要有大事情要做,我如果不走,就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身处灾难之中。”
“我不想没有相公了,我不要你走!”傻丫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接着一滴一滴流下来。
“不会的,我会再给你找个相公。”
“我不要。”傻丫头尽力地忍住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声音中带着哭腔。
月老掏出那条从和傻丫头是一对的红绳,准备为傻丫头择婿。
“十里巷的秀才,学富五车,又十分孝顺,还重情重义,若是入赘府中,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待你会极好的。”
“不要,身子太瘦弱。”
“那我给你找了村头的打铁匠做你夫婿好不好?他的身材特别好,日后说不定成为将军的得力干将。”
“不要,他没你生得好看。”
“那花满楼新来的花魁甚是美艳,你可中意。”
“不要,娘亲说好男儿要自食其力。”
“那侯爷府的小侯爷,十六岁便带军队打仗,生的威武,相貌堂堂,绝对是自食其力。”
“不要。”
“这是为何?”
“他不会弄红线。”
“这…….”月老一时语噎,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雪接着下着,今年的雪下得可是真大,十年也难遇一次吧!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是否是个好收成呢!
月老雪如此大,怀里的傻丫头的被冻得哆嗦,想着也该把丫头送回去了,她的事情等回到天上后再为她筹备。
“傻丫头,再见。”月老挥一下衣袖,傻丫头被风一吹不断的往后倒退,被送往将军府的方向。
而月老也从此消失在小傻子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