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花莲》哎黑

12、十梦

　　那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

　　在他的心头上扯下一两簇半开的花蕊，指尖沾上淡黄色的花蜜，恬淡尔雅，却泛着褪不去的腥涩。比血更稠的痛楚连绵地叫个不停，残留的根须扎在碾磨的表层摇摇欲坠。

　　他伸出的手不高不低，被飘雪附上一层薄薄的白，对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似是僵持、又似是发颤，那人将所有看在眼里，也将所有踏在脚下踩着离去，一步一步地、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不知是笑是泣。

　　这样的离别总有一天会到来，不知名的声音在他的耳侧轻洒。

　　自己的身影在她的眼中如有水光潋滟，明明是第一眼，却溅起了莫名的酸濡，在鼻尖轻轻渲染，一点一点地攀上了眼角。

　　他把她圈在怀里抱起，一路往家中跑去，几乎感受不到风割喉咙的痛楚，所有的感官都滞后地抛在了身后，让人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唯有口中的安慰控制不住地溢出，留下的空洞被恐慌瞬间淹没。

　　妈、妈妈！

　　在门应声而开的一瞬，他侧身挤入，反应过来后已经双膝跪在木板上，揽着她的手扣在肩头，怎样都移不开。

　　母亲的膝上摊着祢豆子的和服，手中还拿针线，呆呆地看向他，几秒后才将手上的东西扔至一旁，撑着地站起，打着他的肩膀，抠开他的手指，扶着女孩的侧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膝头，把散着的发勾到耳后。

　　把药拿过来！还有棉被，快！！

　　那道声音叫着，打断了方才的凝迟，弟弟妹妹们的脚步声仓皇地响起，可他却移不开眼、动不了身子，双臂依旧愣愣地摊在身前，看着她肩头被自己摁出的红印还有若隐若现的青紫，耳中刺刺得发烫，说不出哪怕半句话。直到棉被铺上了她的身，母亲的手隔着一层掩住了他留下的痕迹。

　　……哥哥，她身上有伤。

　　祢豆子搭上他的肩向后微微用力，嗓子有些干。冷意这时才泛上了身子，他拖着僵硬的脚背过身向一旁走去。

　　炭治郎。

　　母亲的话像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漏出，含着他的名字，却含含糊糊的不像是对他说，拖着轻而哑的尾巴沿着耳廓上爬。

　　她不是这里的人。

　　……我知道的。

　　他听见自己说，眼前忽得晃过了她眼中的水光还有那里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指尖湿湿的发冷，那是指腹抹去她锁骨上的雪融化了。

　　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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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花会被枯黄拖拽着凋谢，就像仙人的羽衣会还尽恩惠后而散，她的到来便是雪地中从来不会亮起的荧光，在下一个夜幕撒上漫空的黑前，就会在暖黄色的温柔中嚅嗫而散。

　　夕阳尚未落下的尾巴就是叫醒梦的摇铃，细细的光则是牵扯一头的线，虚虚地飘在那做梦人的手心，叫他收不进也放不开，叫那满腔还未说尽的话，溢满咽喉，又只能沉默地咽下。

　　吞咽而下的话语是在空气中日日沉淀的自知，在小小的舒适圈里释放着全然的热情，在与那些可以悉数的交际中，填充整个日常。

　　在过去，有忽然的一瞬，父亲在发丝中忽闪而过的火光实在太过于美丽，让他以为那每一步都踏在心尖上的舞，是一生一世间只因他而存在的珍宝，也因此让他忘了，摇摇晃晃也不过一瞬而已。

　　生他养他的人跪坐在有些松扁的蒲团上，更多的，是踏踏实实地在风雪中垂头掩吸。

　　如果他没有看到她，一直忘下去也算不上可怜，可是不该的时候不对的地方，这双在烟尘火土中翻滚的手却接住了短短刹那的荧光，僵硬的、不敢相信的，转为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这般的可怜，这样的不甘，竟然真的在这世界上有所存在。

　　她睁开了眼，颤颤的像是畏惧，又像是迟疑，或深或浅的色彩随光在眼瞳中流转，凝成了他跪坐在一旁，不知停滞了多久的双膝。

　　好疼啊…….

　　双唇上还泛着祢豆子用指腹点上的水光，说出的第一句话清浅的宛如自言自语，激出眼中血丝的痛楚割出了深深藏着的软弱，小小地从唇齿中溢出，但更多的大概已经融在了曾覆盖半身的雪夜，在被抱起后的转瞬一同铺洒着坠下。

　　即使这样，也足够让他为之不忍。心脏发紧，犹豫地伸出手覆上她的双眼，悄悄地把身体俯下，发重的呼吸把她的鬓发向两侧抚去。

　　没事的…我在这里哦……

　　掌心间沾上了温软的湿，沿着神经上爬酥麻了整条手臂，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已把他的脸染得发红，唤回之前酒过咽喉还未唤醒的醉意，一同嵌进鼻尖，恍然恍然的，不明白为什么而道歉。

　　对不起。

　　那道声音沙沙地在两人一手的空隙间回环，最后只剩下呼吸的热黏连一团、垂着落下，抹上了他的手背，大概也漏进了她半开的唇齿。

　　后来才知道，那团梦中才有的荧光，名叫花莲。

　　如同命运般。

　　令人可惜、可怜，并终究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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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
下一发就是那啥啥！！！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们最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