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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采薇医师初上阵 ...

  •   街角咖啡店的门被一名身着今年流行的法国山本桔梗裙,踩着一双英伦圆头皮鞋的女人推开了,我们可不敢随意揣测她的年龄,毕竟她浓妆艳抹,尤其是眼睛下面敷了一层厚厚的粉,那两片卧蚕有些过于突出,但这对她的美貌影响甚微;她步履优雅,一双猫眼在店里四处扫荡,看到我跟她招手,这女人抿嘴一笑,不加多说便走到我们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我出来得比较急,能长话短说吗?”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本人可能并没有她看起来得那样年轻。

      “可以的。”,我身边这位发声了,一边应允一边掏出了手写屏,俨然一副正经医师的模样。不得不说下我身边这位正襟危坐的少年,少年名叫华筝,说他是少年一点也不为过,说他长得急了也好,说他少年老成也罢,华筝真的只有19岁,却已经带过不少的新任医师,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新手入门指南”,再加上他身姿硕长,眉目精致,在我们路七医馆属于上等的帅哥,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分到华筝来带我“走江湖”;但一想到他带我两三次就该跑路了,心中难免感伤,唉,只有珍惜和他相处的分分秒秒了,说来还可以跟医馆的姐妹们炫耀一番,算不算得还颇有些收获?

      “咳”,一声轻咳拉回了我直勾勾盯着华筝的眼神,我抹了一下嘴角,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女人。

      女人名叫张淑,刚刚过完36岁生日,有个11岁的女儿,丈夫叫洪敏,52岁,是A省高院的大法官,毕业于某旦大学生物系;还是原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我就贼奇怪为什么生物系的高材生成了高院的大法官,我瞥向华筝,见他坐怀不乱、司空见惯的模样,也不再多深究,还是静静地听局长夫人继续说吧。

      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搅着店里嘤嘤切切的私语,倒是不怕对话被谁听了去,可张淑陈述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得会偷瞄两下邻桌的一对男女,看她这么紧张,我把服务员早就端上来的一杯黑咖啡推向她。局长夫人低头苦笑一下,轻声道谢后微微抿了两口便作罢了。

      这位大权在握的法官娶了小自己16岁的出身模特的张淑,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香车美女尽收囊中;洪敏是在41岁上任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的局长,45岁之后才坐上法官的位子,且成为法官后就卸任局长职位了。要我说啊,这么多年下来洪法官肯定有了不少积蓄,不如带着妻子到处旅旅游,过个悠闲余生来得实在。做什么法官啊,劳心伤脑的。当然这只是我这条小闲鱼的个人嘀咕,回医馆时华筝吐槽我“怪不得人家能做局长、法官,你就只能到处跑着去面临人性的险恶,瞅瞅你这样子,闲鱼都比你强。”那副欠揍的表情我永生难忘,并决定在升任后狠狠地虐一把华筝,一想到这位美少年哭着求饶的狼狈样子,我就暂时原谅他这么毒舌吧。

      话说张淑之所以找到了我们医馆,是因为忍受不了丈夫的奢靡荒淫,也是哈,不惑之年坐上局长的位子,奋斗近半生终于爬到不用仰人鼻息的位置,一逢权钱在手,难免利欲熏心;被周遭的谄媚和低声下气包围久了,人就会不自觉做出高高在上的气派。这个女人显然十分了解洪敏的性子,也对自己的丈夫了无情丝,甚至是恨着的,之前她只是单纯地怕洪敏会因为男女关系混乱把疾病带回来,更怕这事被邻居媒体抖搂出来,他法官的位子保不住了还要顶一堆罪名,到时候万贯家财一空,加上声名狼藉,她什么也捞不到,人到中年,她的美貌也开始凋零,根本无所依靠。现在她对自己的丈夫恨得要命:洪敏利用职权之便害死了她的初恋情人,这位初恋情人与张淑一直藕断丝连,但张淑心知绝无可能,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洪敏的事情,谁知洪敏生性善妒,对妻子的成见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因为张淑的初恋情人是搞药物的,他便利用自己在食品药物管理局的关系做了点小动作,以生产、销售假药罪判了这位初恋情人死刑。

      张淑的恨显而易见,看来这位初恋跟她还有很多令他们彼此难以忘怀的故事了。女人的倾诉欲一打开就合不上,说到情动之处,张夫人更是一阵恸哭。尤其是面对着华筝这位美少年,一波娇柔美人梨花带雨的在线攻势可谓来势汹汹,然而华筝颇有三国时期孔明坐镇空城的镇定风范,神敛意隐,并不对现法官夫人泪水涟涟的可人状作何表示,反而是看了下腕上的银质手表,面色好似又阴冷了几分——华筝这人好像是对女人那些婉转周折挺受不了的,无奈身处雅镜,张淑也并没有引来旁人的过多注意,他只好硬着头发一口气忍到低了。俩人一冷一热的对比让我这位吃瓜群众看得爽极了。

      途中经历华筝和张夫人先后两次借口去洗手间,一次叫服务员加咖啡,关于洪敏的前前后后我们终于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有趣的是张淑走时悄悄塞给华筝一张个人名片,虽说我只瞥见了一个角,但那张证件照是真的清纯漂亮哪,要我是男人,不得被这只妖精般的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话说回来,洪敏大法官金屋藏了这么个极品,还要去一些靡靡场所找些来历不明的女人,一说对自己身体健康肯定是有影响的,二说万一被抓了个正着,法官肯定没得做,以后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啧啧啧”,我接过来华筝递过来的手写屏,瞅瞅他的笔记,以后也好有个模板来用。

      “你们女人是真的麻烦。”,听美少年的嫌弃竟然也如此心旷神怡,我怀疑我是不是有点魔怔。

      “别以偏概全,你看我就没这个毛病。”我反驳一句,这家伙一直装作认真记笔记的模样,果真是道貌岸然的假君子。屏幕上只有“A省高院大法官”、“洪敏”、“喜欢出入□□交易场所”、“判唐其其死刑”几个关键词。这个唐其其应该就是张淑初恋情人的名字吧。

      “你是没这个毛病,因为你脸皮厚。”华筝双手抱胸,神色凛凛,一副要问罪的表情;还能有什么,刚刚看好戏的样子肯定被记了去,还是早早认错,免得被他上报扣薪水为好。

      貌似华筝看到我吃瘪的样子也消了气,对我嗤笑一声后也没真的找我麻烦,想我已经21岁高龄,一朝沦落到做一位少年的学徒,若我同凡尘中的职场女性一般,岂不是得无比痛恨自己的学无所成、碌碌无为?但这好像也只是在用“我非在俗世”来辩说自己的无能浅薄一般,不如脚踏实地干事来得安心实在呀!何采薇呀何采薇,你就想想等你混出头的那一天,跟常诊断师表白这种事还用操心?瞎说。

      没错了,常歌是我们医馆的头号诊断师,那可是我心目中难以企及的白月光,个人出场自带BGM和灯光。他于我何采薇这只小菜鸟虽然距离很远,但谁说不可以当成偶像崇拜一下下呢?心诚则灵,哪天等常大医师听见我的呼唤,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

      华筝一记爆栗打碎了我的臆想,并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瞎侃洪敏大法官的病情:“没想到带你的第一个病人就有点小棘手,要是那种尚处在你这种年龄及以下的少男少女,心理防守薄弱,那好打,一下子给我喂来一块老腊肉,嘤嘤嘤,筝筝消化不了啊……”还边摇头边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并抱怨了我两次为何我要把黑咖啡让给张淑。

      噗,筝……筝筝,嘤嘤嘤?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强忍黑线,一边叫服务员点单。

      “华筝啊,你好像在我们医馆很有资历啊,明明你才19岁。”我又在那份简单的笔记上加了一个关键词“食品药物管理局局长”,两者相比我还是对华筝的资历更感兴趣,不过他显然不买我的单,巧妙地以沉默代替了拒绝回答,手里苦涩的咖啡更合他的心,店里咖啡淡香让这个午后不留任何遗憾了,我也知趣不再问华筝的资历了。

      续了两杯后,华筝终于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的问题,咖啡明明是提神的东西,此刻的华筝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疲惫和滞楞;我只礼貌嘘问两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华筝连连摆手说自己哪有那么虚弱,出门时毫不犹豫地丢掉了张淑女士塞过来的那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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