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顿九碗饭》湘都

98、洪门踢馆

　　“不然你以为你这个随团医护人员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只有平均年龄超过70的老年团才需要随团医护，尤其是像你这样有着一把力气的多面手男护士。”卡戴珊没好气地说。

　　“爷爷说，像他这样身份特殊的人，只有在彻底经过脱密期之后才能被允许出国，而且只能是个人行为。即使是这个普通旅游者的身份，他也已经申请了三年，上个月才刚刚批准下来。”阎小烛在边上接口道。

　　“喂喂喂，我的重点不是王老爷子能不能出国，而是王老爷子说有特别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结果就是带这一帮爷爷奶奶出去玩？”华国泰还是不能接受。

　　“小华子此言差矣。”王孙豪趁着玉婆婆找阎小烛去叙旧，终于救下了自己的耳朵，“我问你，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打倒哈迪斯，救出王孙笑。”

　　……王二少绝对不会想到他这辈子还有雅典娜的待遇。

　　“哈迪斯这个人很危险，但是对付他还轮不到你，以及我们这些退休20年的老东西。马王爷他们才是正面战场主力。”

　　“那还要我们干嘛？”

　　“哈迪斯有个很危险的能力，能在一瞬间控制他人的心智，但是他这个能力对70岁以上的老人无效。所以我们这群老东西就是应对紧急情况的奇兵。可是，毕竟是去M国，我们这群人的身份背景必须毫无问题。70岁以上，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和合作默契，没有军政背景，而且还值得信赖的老人，你以为有这么好找吗？放眼全国，也只有江湖盟这帮老伙计还有一战之力！”

　　与此同时，阎小烛和玉婆婆也正在讨论这类似的问题。

　　“别看这群老顽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其实他们个个都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传统文化名人。王义豪这家伙找了这帮人用文化交流的名义去M国，倒也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

　　阎小烛脸皮一抽。她可没忘记，这还没去M国呢，唐志坚就先泄了密，把眼前这位给招惹来了。

　　玉婆婆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一看她的表情，就把她心里想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小烛啊，以后你可要向那老王八多学学，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这老家伙看上去好像嬉笑怒骂至情至性，事实上，什么情况下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他都精通得很。”

　　“这我知道，他以前可是非常有名的情报人员……”。

　　“代号地藏是不是？”

　　“咦，婆婆你怎么知道的？这不是机密吗？”

　　“这都是过时的机密了，姓王的早就告诉我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果然要比“普通”好一点啊。

　　“婆婆，我有点想不通，既然这次行动是要找一些背景空白的人到M国去，爷爷不是完全不符合要求吗？”

　　“地藏早就已经是过去的传说了，和他同时代的敌人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人会想到他还会从历史的故纸堆中爬出来，更不会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能搞风搅雨。再说了，没有他这个专业人士跟着，我们这帮门外汉岂不是一群没头苍蝇？”

　　“不是说不能接和自己亲友有关系的任务吗？”

　　“所以我们是去M国作为后备力量，见机行事。你看，这和救大宝没有直接关系吧？至于怎么见机，怎么行事，这其中能做的文章就多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姓王的浸淫此行几十年，不会连这点门路都没有。”

　　“那……我呢？”阎小烛迟疑地问。她是哈迪斯的首要目标，带着她不就像是戴着一个亮闪闪的大灯泡吗？

　　“你吗？”玉婆婆沉吟了一下，轻叹道，：“你有可能是我们的弱点，也有可能是哈迪斯的软肋。你是一把双刃剑，是变数，却也有可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奇效，王义豪当然会把你带在身边。”

　　是这样啊。

　　阎小烛眼中一黯。她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以前是这样，如今……

　　“……不过以上只是表面原因，是最能通过审批的理由。”

　　“还有其他原因？”阎小烛惊诧地问。

　　“当然。你想想看，这几天他对你如何？”

　　“非常地……严格。”

　　阎小烛稍一闭眼都能回忆起王孙豪这几天见缝插针地对她进行填鸭式训练。

　　“那你知不知道，他教给你的都是在祖宗面前发过誓、非嫡系不可传的家传功法？”

　　“非嫡系不传？”

　　“对。”玉婆婆点头道，“那老头是把你当成亲孙女了。如果大宝他不能……，你就是他的继承人。”

　　王孙家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位高权重？富可敌国？

　　这些都不是阎小烛想要的。

　　她抬起头来，坚定地说：“不，我不会成为他的继承人。我学他的本事，只能是另一种身份……”

　　王孙笑所希望的身份。

　　去M国的路上倒也算一帆风顺，这支平均年龄超过70岁的八人老年团一路上受到的基本就是易碎品的待遇。

　　到了M国立刻就有专人前来接待。既然是打着文化交流的名义来旅游，自然要把戏做足。一行人入住了唐人街最大的酒店，当晚就和当地的Z国传统文化俱乐部举行了联动活动。

　　别说，这群爷爷奶奶还真有两把刷子，无论是茶道、花艺、书法、国画，全都信手拈来，就连唐志坚这个看上去最不靠谱的，居然也有一手剪纸的绝活。相比之下，反倒是王孙豪这个瘸腿老头最不起眼。

　　对，瘸腿，在板桥区一役之后，他的伤腿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走起路来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虎虎生风，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像以前那样精神矍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阎小烛非常担心他。本来随行队医这个角色应该由白乐飞这个正牌医生来担当，可是他被范初红抓去当助手，连电话都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们住的这家酒店有一个好处就是距离M国洪门总舵非常近，而这里正是当年王孙笑担任双花红棍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王孙豪叫醒了还没有倒过来时差的阎小烛，一起去洪门投帖子。想当年他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洪门中辈分极高的几个长老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小弟。

　　阎小烛这五年来活得小心翼翼，别说旅游，连出个门都要精打细算，因此完全没有出远门的常识，导致她除了知道要带足丙种球蛋白外，就没带其他生活必需品。组织上虽然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供给，但这其中不包括私人内衣……好在卡戴珊及时送给她一件运动背心救急。只是穿在卡戴珊身上是紧身款，到了她身上就变成宽松款，而且还是吊脖式，后背一片真空……

　　算了，反正外面还套着运动衫呢。

　　现在洪门的那几个老人早已退居幕后，如今明面上当家作主的是青壮一代，不少年轻人从小便出生在M国，连国语都说不利索，自然是没听说过王孙豪的威名，直接就把这个瘸腿老头当成来踢馆的了。

　　王孙豪也不多做解释，回头一努嘴，让跟在他身后的阎小烛上。这几天阎小烛在向王孙豪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看那架势，老爷子是把她当成第二代地藏来培养了。

　　乒！

　　乓！

　　轰！

　　拥有一身无敌怪力和连王孙笑都自叹弗如的反应神经，阎小烛一挑十毫无压力。

　　“妈的，硬点子，兄弟们抄家伙！”

　　有一个洪门年轻人恼羞成怒。刷刷刷！十多个乌压压的黑口子对准了两人。

　　在M国，能被称为“家伙”的，通常都是枪械。

　　“住手！”

　　一个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从里面传来。一个老头在几名干事的陪同下，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徐老！”

　　见到这位老人，所有的年轻人全都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

　　“洪门弟子，拳脚见真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火器。你们这是把门规当耳边风了吗？”

　　那个徐姓老人训斥完年轻人后，转身对王孙豪躬身行礼：“小老儿见过王大恩人。”

　　徐老名叫徐耀，洪门能在M国站稳脚跟，与他多年的打拼经营脱不了干系，因此在门内德高望重。

　　50多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曾经被仇家追杀，山穷水尽之时，全靠王孙豪及时出手相救，后来又仗义资助，他才有了今天的一番事业。

　　“老徐啊，现在你可发达了，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王孙豪呵呵一笑，被徐老迎进客厅。阎小烛紧随其后。

　　在客厅的贵宾座上坐下后，王孙豪立刻挑明了来意，却是想让阎小烛继任王孙笑的双花红棍之位。

　　洪门之中，如果高层干部发生意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可以由他的遗孀来继任职位。

　　“可是这条规矩用在小王身上，怕是不妥吧？”徐耀迟疑了一下问道。

　　因为辈分问题，阎小烛没有落座，而是站在王孙豪的后面，一听王孙豪如此说，差点一个没忍住在他头上凿个爆栗。

　　王孙笑只是被掳走，没有死，扯什么“遗孀”啊！？

　　这世上有这么咒自己孙子的爷爷吗！？

　　“但是也有例外，不是吗？”王孙豪老神在在，“就像100多年前的那位。”

　　100多年前，有一位洪门香主身患重病，不利于行，他的妻子，后来被江湖人称为“双枪老太婆”的女中豪杰，以极高的武力和高超的枪法折服了当时洪门中所有长老，顺利继承了她丈夫的香主之位。

　　“虽然有前例可循，可是……”

　　“那位是传说中的人物，这个小臭娘们有什么资格和前辈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