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顿九碗饭》湘都

88、造神者

　　“没有监控录像，再加上对方有控制他人的能力，他们可能进入H市的任何地方，或者换成任何车辆。我们不可能一直卡着H市的交通不放行，而且通往H市外也并不只有这几条交通主干线，还有像蛛网一般无数的小路。一言以蔽之，如果对方想要离开，我们无法有效阻止。”

　　H市公安局里灯火通明。发生在板桥区的爆炸伤人事件已经被定性为极为恶劣的恐怖袭击。不仅是H市公安局，省厅乃至国家安全部门全都被惊动了。王孙豪作为当事人，对整体事件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对方名为哈迪斯，这应该是一个代号，是一个极为棘手的敌人。一开始他并没有明显的敌意，虽然他控制了很多人质，但是却并没有杀人，而且他的无人机上也并没有安装强大的杀伤性武器。给人的感觉他更像是在玩耍。可是当他自身暴露时，他便撕下了玩世不恭的面具。”

　　“对于这个人我们没有任何情报，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人。”

　　PPT上出现了谢梓清的照片，

　　“谢梓清，当红女明星，竟然会出现在现场，并且成为第一个自杀式袭击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太诡异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谢梓清好像是X市前市长钱书洋的外孙女。”一个与会官员说。

　　“而他似乎正因为与M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正在被拘禁调查。”另一个知情的官员说。

　　“根据现有情报，那个哈迪斯正是来自于M国，他很可能与之有关。”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正在大家讨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公安局长抓起步话机怒吼：“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事件中受保护的证人想要逃跑被发现了，怎么劝都没用！”

　　“几个人？长啥样的？”

　　“就一个！是个很瘦的小姑娘！”

　　“一个小姑娘你们都挡不住？你们都干啥吃的？”

　　“真的不行！如果要挡住她，就要申请开枪！”

　　王孙豪阻止了公安局长继续发飙。如果是那个丫头的话，那些警卫确实挡不住。

　　“别开枪，她很可能有重要的情报，”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我去问问她。”

　　当王孙豪赶到时，阎小烛正气喘吁吁地被压在地上，手上腿上腰上挂着五个死死缠住她的警察。王孙笑的事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无心进食。可是她消耗能量的速度是常人的五倍，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要去找水无心！能克制哈迪斯的，只有水无心！”她精神恍惚，微弱地挣扎。

　　“稍安勿躁，”王孙豪安慰她，“你先说一下水无心是谁？”

　　阎小烛断断续续地将范初虹，水无心以及三大网络生命体的存在说了出来。王孙豪身上佩戴的耳麦带有传音功能，将阎小烛的话如实传到了会议现场，一时间与会人员面面相觑，只觉得难以置信。

　　王孙豪把阎小烛带到了会场。

　　“脑波就能控制网络，无视一切防火墙？这小姑娘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对于阎小烛的话，众人明显是不相信的。她正要争辩，却被王孙豪一把拦下。

　　“证人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但不管怎么说，范初虹也算是一条线索。据我所知，无论是范初虹还是钱书洋全都被拘押在B市附近。所以我现在要立刻去B市一趟。”

　　“王老，您都已经退休了，而且腿还伤着，怎么好劳烦您呢？”有的人说。

　　“这个你不要说了，我把马王爷要看护的人搞丢了，原本就应该负责到底。而且老钱和我是老战友，由我来提问的话，也许他会放下警惕，更能问出些东西来。”

　　众人一听有理，也就同意了他的说法。王孙豪立刻拖着阎小烛出了会议室。

　　一路上阎小烛依然忿忿不平。他们不相信就意味着不会帮忙，可是，她现在真的需要有人帮忙！

　　“爷爷，王孙笑他真的……”

　　“闭嘴！”见阎小烛还想争辩，王孙豪毫不客气地制止了她，“你叫小烛是吧？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那我也把你当成孙女看待。事到如今，不管你以前如何，从现在开始，有些东西你必须从头开始学起。你以为刚才他们是真的不相信你说的话吗？那是因为在他们的权限范围内，有些东西他们不能知道。”

　　“那谁来管王孙笑？谁来救他？”

　　“我们。这件事情只能由我们来做。”王孙豪哪怕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也依然健步如飞。

　　“我们？”阎小烛快步跟上他向公安局外走去。

　　“当一个国家体量太大时，在黑暗中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魑魅魍魉出现。而处理这些匪夷所思之事的便是我们。国安部直属的特别调查组，以前有地藏，现在有马王爷，专治各种小鬼不服。你刚才提到能克制哈迪斯的叫水无心是吧？”

　　“对，他一直都在监控哈迪斯，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失灵了，我怕他出什么事情。”

　　“也就是说，找到他就能搜索到哈迪斯，也就能找到阿笑，这个水无心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一天后，B市郊外，燕岭特别监狱。

　　能被关押在这里的都是特殊的犯人。有的是重大□□，有的是掌握机密的间谍，有的是极有价值却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稀缺人才。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余生都将在狱中度过。范初虹便属于第三种。

　　探视犯人的接待室里，阎小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白乐飞：“这里不是无关人员不得进入的吗？为什么你能跟进来？”

　　白乐飞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王老爷子伤了腿，不好好治疗还到处乱跑？昨天要不是我在公安局外及时逮住你们，老爷子说不定要一直硬撑到腿废掉！我老爸下了死命令，要我片刻不离盯着老爷子，直到他的腿伤痊愈。”

　　“白管家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你还是没解释，你为什么能进来呀？”

　　“因为他并不是无关人员。”有人推门进入探视室，“他是范初虹迄今为止已知的唯一的徒弟。”

　　来者正是王孙遥。他长得酷似年长的王孙笑，但是神情却要严肃得多。阎小烛见识过他的厉害，顿时噤若寒蝉。

　　王孙豪对白乐飞所学的专业并不是很了解，奇道：“你不是学医的吗？？怎么会和范初虹扯上关系？”

　　“外科临床医学只是我的辅修科目。我主修的是生物化学……”

　　“等一下，你不是内科的副主任医师吗？”

　　“啊，内科只是略懂，专家谈不上，当个副主任医师还是可以的。当年城南医疗中心内科缺人，我就上去顶了一下，后来一直懒得换科室。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

　　学神什么的，真是太任性了。

　　“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我在一个生命科学论坛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生命科学和人类潜能的帖子，不少业内人士斥责为异想天开，只有范老师肯定了我。后来通过和她几次私信聊天，我发现她的学识比那些所谓的专家高明不知凡几，于是便动了拜师的念头。但是她拒绝了我，称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如果我想拜她为师，除非我甘愿和她一样一辈子默默无闻。”

　　出成果，拿大奖，青史留名，是搞学术的人的毕生追求，她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那你还是答应了？”

　　“是的，那个时候我见识了一些学术界的腌臜事，一些所谓的学术泰斗将自己的学生当成家仆驱使，甚至还对有姿色的女学生下手，美其名曰重点培养。当时我便想，比起这种肮脏的名利，我更愿意投身真理。”

　　“他确实是一个有天分的学生。”

　　这时，探视室的另一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女人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在两名女警的陪同下，从探视室的另一侧房门进入，隔着一道玻璃墙，和众人相见。

　　她长相普通，只能算清秀，但是顾盼傲然，明明是阶下囚，但是两名压解他的女警却仿佛有点怕她。

　　她就是创造出水无心的人。

　　“小白直接参与了我对水无心的研究，是我的得力助手。那些年是我的人生低谷。水无心被我培养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他虽然有着不逊于电脑的计算能力，但是人脑无法直接联网，他的实用性甚至不如一台普通电脑。为了激发他的潜能，我甚至放任他去网游中和普通人交往。

　　一切转机发生在五年前。当时他正在上机游戏，突然发生了一场至今我都不知原因的电网短路，我亲眼看见他呆了数秒之后突然昏迷倒下，可是5秒钟之后又立刻醒了过来……”

　　“说不定他只是被漏电波及……”王孙豪忍不住插嘴。

　　“不可能。”范初虹斩钉截铁地否定，“首先我很确定，当时那台电脑并没有漏电现象。其次，水无心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睡眠，也不会昏迷。他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被他记录在大脑中。”

　　“根据对他的脑部探测，我发现他的脑中突然多出了庞大的信息量，却无法读取。同时，他似乎多了以前不曾有的自我意识，而且突然有了联网的能力。可他并没有告诉我，直到王孙遥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已经能用脑波直接上网。”

　　“你们想想看，全世界所有的网络对他而言都是不设防的，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控制全世界的核武器。”

　　“这是怪物……这是神！”

　　范初虹一脸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