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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尘封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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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提亚挡在藤丸立香面前。
支撑身体的盾牌上马修残留的温度已经散去。此刻的时间神殿只剩下她独自对抗魔神王。
没有胜算，没有希望，无法使用宝具，魔力和体力所剩无几。最后能做到的，也只有胡乱的挥动盾牌而已。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既是人类，就老老实实的接受人类的命运吧。”
“唯独束手就死这一点我做不到，”立香说，“就算跑不掉，也必须战斗到底。”
承受了所罗门最后的宝具一击，盖提亚的身体亦濒临崩溃。他挡住立香并没有意义，然而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做有意义的事。
“个人英雄主义？”他笑着向立香伸出手，“你看到这些后还能这么说出口吗？”
盖提亚越过立香将视线投向后方的御座。立香跟着回头，然后她看见了之前被魔术隐藏起来的、堆积成山的尸体。
残缺的四肢，被血染红的地板。四散在身周的不是别的，正是她自己。
“你肯定在想这是我迷惑你的把戏吧。”
盖提亚就地坐下，摇着头说。
“可惜这些都是真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
“你的恨意，贪婪，恐惧。”
盖提亚如数家珍，将四周的立香一一指给活着的那位看。
“你还记得吗，你自己来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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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迦勒底灵子转移的真相，立香只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并非真的被送往过去。
来到时间神殿也一样，是身在框体中的自己的存在被分解成叠加态。换句话说就像薛定谔的猫那样，在打开框体之前谁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被送往特异点的是意识的投影，必须被迦勒底的大家严格监控着，一旦失去认定，自己的存在就会彻底消失在特异点，相对的，框体中的身体也会脑死亡。
在知道这些前提的情况下，盖提亚竟然说这些都是立香？
“时间神殿即是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宝具。不受你们规则约束的我自然能保留下每一次的你。”
盖提亚淡淡的说。
“你被他骗了。”
“被谁？”
“梅林。躲在世界尽头的胆小鬼，在迦勒底无法监视你存在时证明你活着的替代品，你以为为什么他不肯来这里击退我们？”
“他正躲在他的壳里，随时等着把你拉回去呢。”
立香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盖提亚接着说。
“每次来面对我都会失去一些人性。你迟早会变成没有欲求的空壳，那时你与我们（兽）有什么不同？”
讨伐了我，下一个就是你。
屠龙者终成为龙。
“看看贝狄威尔吧，被梅林利用了1500年的可怜虫。就算把你此时的动摇全部看在眼里也不敢出声的花之魔术师？”
盖提亚捂住眼睛狂笑。
“借由观察这个普通人的‘现在’才能把触角伸进这里，梅林，游戏时间结束了。”
随着魔神王的话音落下，立香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有什么被抽走。视线变得模糊，握住玛修盾牌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你做了什么！”
“只是把旁观者挡在外面而已，”盖提亚说，“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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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概念不存在于崩塌的神殿中。
无所谓生就无所谓死。立香靠着盖提亚坐着，看神殿在毁灭的同时又重生。
“......”
“对于迦勒底来说你已经死了。”盖提亚说，“这次也会像那边的你一样，体力耗尽，变成不会说话的尸体。”
“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就不能做了吗？”
立香语塞。
和不懂得人心的魔神王根本无法沟通，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其中，数十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胃部隐隐作痛。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迟早会变成那边堆积的一员吧。
不。
立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至少现在还能感受到饥饿。
——我还活着。
“盖提亚，我们来打赌吧。”
“你终于疯了吗？”
盖提亚靠着碎石笑的喘不上气。
“你有什么可以用来当做赌注？”
“当然有。”
立香笑着说。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背负着世界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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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跑，背上的盾牌几乎没有重量似的。
还差一点。
只要跨过这条鸿沟就是——
“前辈！”
立香拼命的向着熟悉的声音伸出手。
***
“我来教会你人类最珍贵、最有力量的魔术，作为交换你把那个东西给我。”
“胜利？”
“是所罗门的身体，和他看透一切的眼睛。”
“.....”
“你不想知道吗？在冬木圣杯战争的最后，为什么所罗门许愿想要成为一个人类？”
“......你真是有趣的女人。”
“或许是吧，”立香弯下腰在盖提亚耳边说，“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盖提亚，再会了。”
***
上千次的相遇与别离在崩塌的神殿中重复，盖提亚全都记得。
“这次或许会不一样。”
盖提亚目送她远去。
“我逃走的收藏品啊，之后你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
***
藤丸立香最终越过那条鸿沟，抓住了那位少女的手。
时间再次流转，人类最后的御主怔忡着与失而复得的后辈拥抱。
“玛修，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前辈。”
***
魔神王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上，等待着下一次与宿敌的相会。时间神殿之门再开之时，他必然会暂时失去记忆，作为全新的魔神王与藤丸立香一行交战。
但是没关系。
——现在记得这一切的不只有我了。
盖提亚抚摸没戴戒指的那只手指，微笑着阖上双眼。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时间神殿的大门被盾撞碎，身负武装的少女独自一人闯进来。
她把手放在腹前，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却摆出帅气的姿势。
“人王盖提亚，就让我教给你最后的魔术吧。”
“吃我拟合宝具、混乱展开——Ex·Stella·Galatine Ars N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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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总：说起来，人类最珍贵、最有力量的魔术到底是什么？
立香：.....天气不错呢。
盖总：.....你这个混蛋女人！
立香：是爱！是爱啊，我亲爱的盖提亚大人！我这个勇者都以身相许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