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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渊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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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监狱这种地方进多了就麻木得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洛熠十分悠闲地用火慢慢融化铁墙，看来，对于囚禁她，花的心思很多啊，但，然并卵。
明季手扶着一株被洛熠融化过的地面长出来的嫩芽，木藤则在一旁拿着银针瞄准着明季的背部，看起来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游戏罢了。
悠长的过道传来的脚步声不倦地回荡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总部在哪？”
“或者，何总司令在哪？”
洛熠席地而坐盘腿前倾，说道：“你没有什么筹码来跟我谈。”
子弹上膛，洛熠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一点情绪：“我不止一次提起过你们的武器是破铜烂铁，再进来一次，还是这样。”
“就算我不追究，你确定他，符景不会追究吗？”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浮现一丝错愕，但仍警惕地问道：“符景长官，还活着？”
明季摘下一颗金色的果实，说道：“根本就没死。”
“为什么他不回来？他不知道他的家人很担心吗？”
洛熠抬起头，一双星光熠熠的眼睛像是长远的银河一样缓缓地流着，她双手交叉，目光淋漓地从面具涌出，刮着他的骨。
任何人，被这种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一股罪恶感莫然油生而出。
忽然，眸子一亮，伸手摘下银面具，扬起笑颜看着他的身后，他方想问些什么，胸膛一空，怔怔的看了一眼胸前那只血淋淋的手，手腕旁有一个纹身，一只折断的羽翼，符景。
还说不出一句体面的遗言，手一抽，他便撞在铁杆上倒了下来。
掠南异常冷静地抬头，瞳仁是一种极奇的淡蓝色，极度收缩，他淡淡地说道：“首领，来迟了。”
“何洺呢？”
掠南手抓铁杆直接把一部分扯了下来，丢开说道：“没搞死，抱歉。”
洛熠指点他的额头，符景闭上眼，淡淡的荧光消散开来，再次睁眼，已是正常的黑色。
洛熠收回手，说道：“鹰眼用太多次，会一辈子都是这个样。”
掠南低头：“是我疏忽了。”
洛熠：“渊水呢？”
掠南却摇头：“我先前回过总部，本想叫上她一道来找您，但是她还没有回来。”
洛熠：“月谷，渊水的情况转告。”
控制台的月谷指尖快速地调出渊水那边的画面，皱眉道：“首领，情况不妙。”
洛熠生出一丝紧张感：“说。”
“渊水已经完成任务，但潜伏的美国特工在伏击她，她已经察觉到了，但寡难敌众。”
“我们的任务没有涉及到美国。”
“首领，是国防总部，他们上个月潜入卧底，想通过中国现有的实力秘密窃取美国的军队实情，但窃取成功之后被发觉了，国防总部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保这个人，所以，”不说便解。
洛熠的瞳孔仿佛冒出了一团火，手握成拳，青筋暴起：“赶着送死呢？陪你们好好玩。”
一步踏下，冰延万里，洛熠已经找到了黎渊的方位。
“首领，渊水要求通话！”
“接！”
耳边传来阵阵海风呼啸的声音，洛熠已经颤抖起来，但却装淡定地问道：“你在哪？”
黎渊无声地回答道：“别过来。”
“池慕，这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了。”
“闭嘴，别说话，我会救你。”
“你救不了。”
“你这是在抗令？”
“嗯，对，就是“抗令”，有什么意见吗？”
黎渊靠在突兀不齐的岩壁上，抬头仰望海面渐渐暗下去的夕阳，火红的颜色像极了她的眼睛，左臂上的血洞似乎也不痛了，扬起笑颜，心中压抑得快不能呼吸了，她也好想，好想和洛熠走下去，就这样，就这么样，就知足了。
耳边只留下她慢慢倒数的声音，洛熠在另一边听着肝胆俱裂，最后二十秒。
在黎渊准备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时候，一抹身影盖住了她的目光，冰冷的身体相互拥抱，竟擦出一丝温暖。
洛熠一字一句地说道：“死傲娇，要说，回去说。”她还是来了。
她们一道坠入了深海，纵使爆破声剧烈，但那个人为她挡住了所有的伤害，海中幽暗，可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稀在侧。
迎接她们的，是无边的黑暗，还有微弱的心跳。
再次迎来光明，却如此的刺眼。
洛熠支起身体，手指还不能灵活运动，一双眸子暗暗地低着，无声才最可怕。吃痛地扯下扎进血管里冻结的，随意地摁了一下伤口，一扯动，背部的伤口又裂出缝来，殷殷血丝浸泡着后背。她求生似的看了门，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你给我躺回去！”梦幻踢门而入，掠南紧随其后。
掠南默默不语，只是轻轻地扶住了洛熠，梦幻死死地瞪着她。
“洛熠，你不要命了是吗！”
“她怎么样？”只道一句，声音嘶哑，隐动着不可言喻的担忧。
掠南回答道：“渊水她......”他没法说下去，现在的洛熠就像纸鸢一样，稍稍触点伤痛，便会形神俱灭。
梦幻声音放柔了：“开始倒数，还剩下半个小时。”
如死水潭一般沉寂，丝丝阵裂声传来，洁白的墙壁已裂出了缝，梦幻喝道：“洛熠，停下！”
“你如果在这个时候失心，就等于给了他们喘息和伤害的机会，来日方长，报仇的机会还很多。”
洛熠冷静了下来，眼神空洞，迷离彷徨。
“掠南。”
“是。”掠南扶着洛熠慢慢走出房间。
梦幻寂默了一会，便问道：“洛熠，你，非她不可吗？”
“或许吧。”短短三个字，在人心间泛起无数涟漪。
黎渊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像在那个时候一样，知道房门被打开，目光才放回洛熠身上，洛熠推开掠南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趴在她的身上，黎渊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团，无奈地笑笑，抬手帮她理理头发。
掠南自觉地退下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泪崩不住了，总算是落了下来。
黎渊以前也很喜欢帮洛熠顺毛,当她碰到洛熠背部的伤口时，洛熠颤抖了一下。
黎渊：“洛熠，我陪不了你了。”
洛熠下意识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却发现异常的冰冷。
“我们迁就了这么久，”黎渊淡淡的瞳仁流转着，无声地安抚着洛熠渐渐破碎的心“果然，这次真的只能算了。”
“渊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没有去。”无声地滑下一滴泪，仿佛流淌的地方不是脸庞，流下不是眼泪，而是支离破碎的心上那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你可以替我去，”掌心一凉，圈住两个人感情的信物终还是回来了“以后的以后，你帮我看未来。”
洛熠哽咽着，颤抖地说道：“我不是你。”
黎渊没再说话了，只是越来越慢地安抚她。
等到心率仪灭的那一刻，她还是没等来黎渊的答案。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常人会借酒浇愁，而洛熠却不是。
黎渊死后，“Seven”这几日寂默得可怕。
梦幻现在回忆起来肯定还在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方案给洛熠？
“你做什么？”不管是谁，现在洛熠的语气都带着浓浓的威胁，一点也不似黎渊还在时的意味深长。
梦幻直起身子，淡淡地说道：“灭美复仇的方案。”
洛熠拿起来翻了几页，梦幻继续道：“首领，天命难违，但这是对普通人说的，我们“Seven”，就是神明，我们，不会屈服于万物。”
洛熠依旧懒懒地坐着，但那双眼睛却有了生气，更确切的来说是杀气，目光带着利刃。
“名字。”
“风暴，平静之后，风暴将至，神明坐观，万众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