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蝠】世界最佳搭档的正确打开方式》为君歌一曲

7、白灰 【间奏 相隔世界时的插曲】

　　1.
　　主世界
　　任哪个睡了六个半小时的起床综合征患者被人大清早地吵醒，都不大会高兴。哪怕叫他起床的是人间之神希望之子也不行。
　　就算是克拉克肯特也不行！！！！
　　大早闯入布鲁斯韦恩卧室的超人甚至没顾得上韦恩的少爷脾气，他兴奋地冲着自家挚友喊道：“布鲁斯，你的同位体醒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蝙蝠侠的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三天前，瞭望塔上出现了重伤的蝙蝠侠，闪电侠一见他那身灰色的制服就大惊失色，在当事人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就一股脑把他知道的情况倒了个干净。
　　超人把这个异世界的蝙蝠侠带去了北极孤独堡垒的修复仓，他回来之后联盟众人开了个简短的会议是否介入此事。英雄们争论不下，最后某种意义上的当事人蝙蝠侠一锤定音：“等他醒了先听他的意见。”
　　这些是摆在明面上发生的事情，超人见到灰色制服的蝙蝠侠并听完了闪电战知道的故事版本后，表情里的纠结和庆幸根本瞒不住蝙蝠侠。小记者逃不过自家老板布局精密的套话，傻乎乎地张口就招了自己知道的部分。
　　“我真高兴他还活着，真的。我不知道异世界的我或是戴安娜哪个环节是不是有了点差错，但我非常乐于见到这种差错。要让我见到我那个时间的同位体，我都不知道我能对他下多重的手。”
　　韦恩老板揪了一下记者脑门前的卷毛：“别多想，我是相信你的。”
　　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毕，布鲁斯想了想，没换上蝙蝠装备，让也是一身常服的记者带着他飞去了北极。
　　孤独堡垒一如既往覆盖着冰雪，两个最高权限者降落的时候，氪星AI已经在为自己的主人介绍醒来的客人正在操作室内进行数据操作。
　　超人和蝙蝠侠走进操作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这个和布鲁斯韦恩一模一样的存在，无比熟练地进行数据调控的样子。
　　超人小声地哇哦了一声。
　　始终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他笑容里是彬彬有礼地克制：“很高兴见到两位。”掺杂着能够反客为主的气场。
　　总觉得这气场无比熟悉的小记者又小声地哇哦了一声。
　　他被蝙蝠侠捅了一手肘，还得反应迅速地把腹部皮肤放软避免蝙蝠侠因为胳膊疼而陷入危险的窘况。
　　作为此地主人，按照正常礼节得做点什么自我介绍。于是超人坦率直接地开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经历，需要帮忙打过去糊正义领主们尤其是那边的超人的一脸嘛。”
　　布鲁斯韦恩听他开口语调就知道不好，结果愣是没拦住超人频率不低的“闪电侠化”。这指的是超人表现得异常耿直说话完全不打弯的时候。在对面笑容僵硬的时候，打发克拉克去研究时空数据，打算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和同位体谈谈。
　　现在，孤独堡垒里两个蝙蝠侠面对面了。
　　布鲁斯打量着自己可能是几年后的同位体，看得出来，对方大约没遭受什么颠簸流离，除了给人的感觉的确多添了几分沉郁。他双手插兜，笑得肆无忌惮：“我们的闪电侠已经讲述了他知道的部分，所以别拿什么遭遇外星人部队糊弄过去。你也是我，知道我没这么好骗。”
　　他的同位体看上去丝毫不吃惊，也半点没有抵触的意思，沉声道：“你想听我从头说起嘛？”
　　“那当然。”
　　2.
　　蝙蝠侠视角的故事和闪电侠版本的没什么区别，就算他说起自己的濒临死亡时也冷静地如同旁观的第三人。
　　“卡尔和戴安娜都认为我是所谓反叛军的幕后主使，他让戴安娜下的手。”
　　“等等。”布鲁斯叫停了自己同位体的讲述，“我不认为在神奇女侠有意杀我的前提下，我有能力同时开启时空隧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送你们世界的闪电侠回去的时候记录了他的时空数据，完成了一个瞬发装置。”
　　表面待在大厅实际一直听着他们动静的克拉克飞了进来。他看上去像是要辩驳什么似的。“理论上来说，蝙蝠侠具有瞒过超人单独行动的能力。但是我身处地球时无论多忙都会注意布鲁斯的动静，你确定你真的瞒过了你的超人？”
　　年长几岁的蝙蝠侠古波无平地陈述，“三年前我们就和分道扬镳没什么区别了。”
　　那个约定，以如今的情形看，作废了。他在心里补充。
　　“不不不”克拉克的小卷毛都有要翘上天的架势。“你可能不能百分百体会到蝙蝠侠对于超人的意义，退一万步来讲超人真的视蝙蝠侠为死敌这份关注也不会减少的。而且虽然我不是更精确的魔法侧成员，我对于我的世界出现的时空波动非常敏感。三天前是我第一个发现你的出现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向站在他旁边的布鲁斯，布鲁斯点点头，为他的话加以佐证。克拉克顿时倍感信心，继续说道：“我认为你瞒过他的可能性非常低，相反，他追踪到我们世界来的概率极大。”
　　克拉克未说出口的话是：你走的这条生路是超人特意留给你的概率也极高。
　　更年长的蝙蝠侠的神色中看不出半点意外，他说：“我都明白。”
　　3.
　　自从来自异世界的蝙蝠侠醒了之后，整个联盟大半心力都放在他身上了。他们自己的联盟主席暗示这个险死还生的蝙蝠侠（据说还是超人动的手）有些无所适从，几个成员轮流上阵陪他聊天，活生生把瞭望塔变成“ptsd互助会”。
　　超人先生本来是亲身上阵的，结果他和自家蝙蝠侠同位体谈到为何超人变得如此极端时，异界来客的一番话让他如遭雷劈。
　　异界来客的原话时：“他在卢瑟意图谋杀闪电侠前就有预感，和我提过一定要加强防范。他在绝望自己的不作为。”
　　当场愣住的超人宛如又被卢瑟拿着氪石刀捅，脑子里面就是：有预感有预感，知道剧情知道剧情，变成白超变成白超的来回播放。他之前听蝙蝠侠的描述还觉得这个白超竟然还算得上克制，更有点事不关己的意味。没想到白超真的是百分百的自己的同位体，带着剧情记忆还能搞黑化独裁杀蝙蝠的超中奇葩。还纯良着的超人怒从心起，想到自己同位体干了什么破事，卷毛又奄奄一息地垂落了。
　　除开放弃挣扎的氪星人，几个其他负责陪聊的联盟成员都无功而返。实在没有办法的超人把异界来客送进了蝙蝠洞里。
　　沮丧的超人对着蝙蝠侠表示，我觉得我完全没脸见你的同位体，要不，还是你上吧？
　　黑暗骑士秉承着黑暗作风，向光明之子敲诈了阿福留给克拉克的一个月小甜饼风格。迎接了异界来客的同时，完全不打算告诉超人自己本来就想和他谈谈。
　　4.
　　当夜阿卡姆再次越狱的贝恩被黑暗骑士又一次抓回，贝恩怎么想都觉得这个黑暗骑士不大对劲。然而看他身形能力又显然不是来代班过的隔壁光明之子。穿着黑色蝙蝠装的蝙蝠侠攻击其始时动作略有生疏，之后招招就没有区别了，甚至更加狠辣。
　　待在蝙蝠洞里以监控观战的本世界蝙蝠侠深藏功与名。
　　夜巡归来的蝙蝠侠显而易见是更年长的一位，伟大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镇定自若地安排好了热水和夜宵。而走进蝙蝠洞时，年轻的那位毫不迟疑地给了年长的铺天盖地的嘲笑：“动作真是无比生疏啊，贝恩死了三年，他的弱点你就没法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年长的蝙蝠侠一边脱掉设备，一边回击他。“这身设备给我的感觉是，我比你高一厘米。”
　　“……”
　　“所以夜巡感觉如何？”
　　“生硬的转移话题手段。”
　　“你也是。”
　　两个蝙蝠侠全都正色不再开玩笑了，年长者的眼神中透露出怀念，是英雄的血液仍在胸腔中沸腾。
　　“卡尔下了大力气肃清哥谭，我不觉得这些人被判死刑有什么错，我自己到底是几年没经历过这些了。”
　　年轻的那个压低了声音：“可以理解，不再克制自我的超人包办了一切事务。你认为他不再需要你了，世界也不再需要了。”
　　这话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直塞，年长者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终究没有否认。
　　“我没有经历过你的这些年，没有资格评判你和你的超人之间的对错。”他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盔，把话题扯开了。 “确认一下我们两个时空的相似度，你的超人死过嘛？”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年长者点头承认了。
　　“那么回忆一下吧，我谋划着要把克拉克带回来的那一年的第七个月，去了肯特家的农场。玛莎安慰我这是克拉克自己的选择，不需要我为他承担。那个时候，我或者我们，回答了他什么？”
　　闭眼的时候时光倒流，身处堪萨斯独一无二的肯特农场。许久以前的时光纷纷而至，如同从未远离过。他听到自己疲惫而坚定地说：
　　“把他带回了是我的责任。”
　　年轻的蝙蝠侠似笑非笑，“你想起来了。”
　　“你成功了一次，无作为导致失败了一次。”
　　这是没有否认的沉默。
　　“我一直很清楚超人能让我产生多大的改变，在遇到他之前我可想不到自己能和他人保持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我也觉得他还没本事我们相遇前就酿就的事实，你刷新了我的认识。我原来真的能优柔寡断到如此地步。”
　　“你似乎三分钟前才说过不妄自评判我们之间的对错，而我也不是专程来听你表演我自己到底讽刺他人的功底是不是能再创新高的。”
　　“所以我只说你的问题。你仍然没有告诉克拉克所有事情，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值得你隐瞒？”
　　年长的蝙蝠侠再次确认了一遍超人听不到这番对话：“八个月前，有反抗者劫持他的父母，乔纳森被失手杀死。”
　　年轻的蝙蝠侠被这个消息也震了片刻，他揪着年长者的衣领，质问他：“超人的父母作为他和地球的联系是何等重要的存在，你成功把自己的作用弱化后甚至敢于忽视针对他们的威胁。困守哥谭让你的大脑退化了多少！”
　　年长者摆脱了他的钳制，答非所问道：“在那之后卡尔封闭了内心，我很难再次把控他的情绪。你应该注意不要犯我的错误。”
　　年轻的蝙蝠侠眯了眯眼睛，迅速抓住了重点：“你因为这个觉得手足无措没法把小镇男孩带回来了？宁愿在我的世界踌躇，觉得自己无所适从了？真不敢相信三年时间就能打磨掉我自己的原则，你甚至选择了死亡。死亡不是懦弱，可是你懦弱地选择了死亡。”
　　“像我现在一样意见不一的时候和超人吵下去，既然他能给你留生路说明他暂且还不想杀你。把握反叛和组织内部意见不一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年长者看着蝙蝠洞内伴随着他一起来到这个时空的灰色制服，眼中晦涩难明。不知多久，他转头看着自己那张依旧年轻气盛的面庞，应道：“我会的。”
　　“不必你再开时空隧道了，他会来找我的。”
　　年轻的那个听着他笃定的语气，产生了怀疑自我的念头。谁料年长者第一次对他促狭一笑：“毕竟，我们还不算彻底分手。”
　　？？？
　　这个时空的蝙蝠侠还没和超人在一起，相处模式是亲近过头的世界最佳搭档。回过神来的蝙蝠侠看着翩然离去的同位体，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确认超人有没有听到，而是为什么他同位体这种扎心世界的超人都开窍，他这个每天在他面前出没还是顶着张我们是朋友的正直脸。
　　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