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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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零还记得那个雨夜。
雷声阵阵，一片昏暗漆黑中，女人拿着刀刺进了男人胸口。
“你不是想离开我么去找那个狐狸精么，我就让你死。”女人痴痴笑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声音越发凄厉：“你死，我也死，就算是死，你都离不开我！”
然后，她的刀又刺进了自己胸口，挣扎和男人躺在了一起。
鲜血喷溅，染了十几岁的少年一身一脸。
他呆呆看着女人挣扎着躺在已经断气的男人身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那笑容深深刺痛了蒋零，他猛地扑过去，想把两个人分开，可是却怎么都触碰不上他们的躯体。
整整一夜过去，蒋零才从噩梦中醒来。
他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那是给予他生命的父母，也是给予他无尽痛苦的父母，他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手指不自觉摸上残缺的右耳。
回神之后，他起身去厨房做饭，然后端着去往地下室。
开门开灯，小桌上的食物她果然一点都没动。
听见门开的动静，床上的李书颜眼睫微微一颤。
这是两个人撕破脸皮的第三天，她说出所谓放过那句话的时候，蒋零明显是有些震颤和松动的，可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面色骤然阴沉，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到了地下室。
于是冷战到现在。
把她早上最喜欢的紫米粥放到桌上，蒋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整整两天水米未进，不管他怎么说，怎么把她绑起来，迫使她开口都没有用。
吃的进不了她的嘴，每次他强/迫让她进食都会让她眼中的光芒消散一点。
那是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她的希望。
蒋零想到她说死。
她现在是真的想死。
蒋零深深呼吸，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
金属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李书颜默默翻了个身，离他远了些。
蒋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眼睛一阵酸涩，可是嘴上却冷笑道：“你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呢？就算是饿死，你最后也得留在我身边。”
李书颜抿了抿起皮的嘴唇，声音低低道：“我死了留在你身边不刚好顺了你的意么，不会违逆你的意思，不会想着离开。”
蒋零被她刺的不轻，双眼泛红想发作却又生生忍了下来，他几乎是抖着声音挤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恨我么？这么想逃离我？”
李书颜身子一僵，慢慢睁开眼睛。
她翻了个身，迎着蒋零的目光，她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她面颊毫无血色，笑容就像一朵破碎的花。
李书颜摇了摇头，轻轻道：“阿零，我不恨你，我也不是想逃离你。只是我的人生，我剩下的几十年，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我有我的梦想，有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和他们见面。”
她闭上眼，眼泪就落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你会是我人生重要的一部分，但绝对不会是唯一。就像你也总归是有出门处理事情，联系其他人一样，我也有事情要去做。”
蒋零听见“你会是我人生重要的一部分”的时候眼中光芒就大亮了。
而他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她还会觉得他是重要的。
每看见她眼中光芒消散一次，蒋零就觉得自己的希望少一点。他最想要的，是她爱他，他最害怕的，是她的离开。
与其说是她的离开，不如是她的抛弃和一辈子不见。
可是现在，她说他是重要的。
因为重要，所以留恋，所以不会被抛弃。
蒋零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憋了回去。
他试探性，很小声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很重要么？”
李书颜心上的大石落下一半。
他既然这么问了，她就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她睁开眼睛，看入他眼中，认真道：“是，蒋零，你很重要。”
“你想过么，被催眠后的颜颜爱你，可如今我醒了，那些感情和记忆还是在的。”
“我爱你，蒋零。”
话音落下，蒋零猛然吻上了她。
被绑在手腕上的链子发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李书颜缓了一会，缓缓抱上了蒋零的腰肢。
与她温柔动作形成对比的，是她唇边的冷漠笑容。
蒋零的内心无疑是自卑的，他这个性格的和他童年有很大的关系。
他缺爱。
缺一个人全心全意爱他。而一直以来的观念就是只有折断一个人的翅膀，将她锁起来，她才会全心全意爱他。
而李书颜现在是想他明白，即使她离开了这里，她也会爱他。
他所求的，一直都在。
如果是最初的蒋零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她的爱不是完整的，可是现在他会欣喜若狂，因为他爱她。
这一场博弈里，先动情者，先输。
而且她这几天的行为给他营造了一种她已经逐渐绝望，已经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在他心中就成了0，可是现在再告诉他，他是70甚至更多，他当然会接受。
长吻过后，蒋零声音微哑，在她耳旁威胁道：“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你是骗我的，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就像那个女人，带着那个男人一样。”
李书颜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的。”
蒋零抱紧了李书颜。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眸光晦暗，然后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克制着那些害怕恐慌的情绪，甚至是脑海里一直咆哮着说“她在骗他”的声音。
蒋零告诉自己，给他们一个可能，后退一步。
相信她一次，只相信这一次。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