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家有内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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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楚家愁云惨淡时，湘姨当机立断，立即带人冒着生命危险出海寻找，他们不眠不休找了九天九夜，终于找到被困岛上的楚家船员，还好损失不大，我们家凑的东西富富有余，帮楚家度过了危机。可湘姨却因劳累过度，在海上染病，得不到及时医治，就这样去了。临去前，湘姨恳求老夫人，不求无痕能分得多少财产，只求楚家好生照顾无痕长大成人，为她备份嫁妆，之后我们孟家自会好生照看她。湘姨对楚家有大恩，老夫人是个明理之人，当即让楚伯父跪在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发誓，必好好养育无痕，若无痕长大成人后身体健康，有乃母之风，便让无痕继承楚家家业，否则拿出三分之一家产给无痕当嫁妆。”
何谓摸了摸下巴：“观楚家姨娘和子嗣，并非善男信女，楚无痕背着这么大财产能活到现在也是不易。”
“是老夫人和楚伯父当场立了遗嘱，并送到衙门公证。为防无痕因这财产受到迫害，老夫人特意在遗嘱中写道，若无痕成婚前出了意外，这部分钱就捐给朝廷和百姓。我娘也对湘姨许诺，除非无痕不愿，否则孟家绝不悔婚，必终生照顾于她。湘姨心愿已了，放心而去。”
何谓点头：“原来如此。楚家各门不合，还好老夫人明理，你那短命的丈母娘有本事，要不然楚无痕怕是早死了。”
一叶也道：“所以你不纠正他们唤你姑爷，你怕他们觉得孟家放弃了楚姑娘，对她不利。”
“本来无痕身体已在慢慢康复，听说成长的也十分优秀，豆蔻年华便能帮楚伯父看账，一起研究商道，就算不用她的祥瑞福缘，也帮了楚伯父甚多。是我年少莽撞，害她成了现在这样。”
每每提到这事，孟星宇都难掩愧疚难过。
一叶拍了拍孟星宇肩膀：“别再难过了，你已舍生忘死替她治病求药，相信今次楚姑娘的病定会痊愈。”
孟星宇坚定点头。
何谓好奇道：“那如果楚姑娘的病好了，你是要继续修仙，还是要和她成婚？”
孟星宇眉宇间虽纠结不再，但仍是重重一叹：“以前我不明就里，一味自私自利。那年我害她重伤濒死，我娘知道后暴怒不已，差点打死我。我娘声泪俱下讲述了楚家往事，和对湘姨的承诺。自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人活一世，不该只想着自己自由快活，还应该有责任和担当。若无痕康复后并无退婚打算，我会履行婚约，对她敞开心扉，照顾她一生一世。”
何谓十分感慨，孟星宇永远是先人后己，责任和原则大过一切。
一叶劝道：“你二人是否能结成姻缘，也要将她身体治好再讨论，你先不必如此快就下决断，这对你二人不见得是幸事。”
三人一起进入楚无痕房间，看到优昙以鬼身陪着一身丫鬟打扮的琉璃正在照顾昏迷的楚无痕。
何谓瞬间发出爆笑：“琉璃，你这么打扮和人界萌萌的小姑娘一模一样，好可爱啊！”
琉璃怒目而视，小脸微红：“你给老娘滚！”转而她奔向孟星宇，一脸痛心疾首，“老孟啊老孟，你是不是傻呀！你若是不傻，那一定是瞎！”
孟星宇摸不着头脑第看着琉璃。
琉璃指着床榻上的楚无痕，愤愤不平道：“就连我这常照镜子的人都觉得，她太有气质太美了，肤如凝脂，如幽如兰，若她能睁开眼睛笑一笑，当真是咱们偏得。有这样的未婚妻你居然一心想修仙！要是我，定将她藏起来，天天守着她，爱着她。”
何谓扒开琉璃，看到脸色苍白，呼吸微不可闻的楚无痕，这模样更加让人心生怜惜，倍加珍爱。
他怪叫道：“孟星宇，你有没有搞错！我听你说这楚无痕家财万贯，自身也有本事，还是个祥瑞，你对婚事百般不情愿，我还以为她定然不堪入目，让你退避三舍，没想到她长得美若天仙！孟星宇，你有病吧，这样的妻子都不要，活该你孤独终老！”
孟星宇无奈一叹：“个人缘法不同。”
他这些年无时无刻都在为楚无痕的性命牵肠挂肚，满心愁苦，哪有闲情关心人美不美。况且，他对她有鲜活印象还是在双方十五岁那年，彼时年少心执，不懂美丑之别。这几年她常年昏睡，很多时候二人是见不到面的，自然不甚关注。
琉璃气得磨牙：“我们百般努力求而不得的，你天生拥有还不屑一顾，真是气死我了！”
优昙在旁边直挠头：“琉璃，你喜欢楚无痕啊？可惜人界没有女子和女子成婚一说。”
琉璃差点厥过去：“优昙，你没事少说话。”
优昙天真地问：“为何？”
“我怕我忍不住想打你，让人发现端倪。”
一叶打断道：“好了，别闹了，我们快些施法吧。”
孟星宇将五色石拿出催动，使之能屏蔽宅中法术结界，五人各自施法将药引合成。最后一步是由孟星宇施法祛除楚无痕魂体中的邪祟之气。
孟星宇略带不自然道：“请各位回避一下。”
优昙不明所以：“不用我们了吗？”
琉璃脑筋转多快啊，立即猥琐笑道：“明白，明白。”
优昙挠挠头：“你明白什么了？”
何谓轻咳一声：“小孩子家家，别总问东问西的，走走走。”
优昙一头雾水地和大家一起离开。
孟星宇一手贴在楚无痕额头固魂，一手贴在她膻中穴向全身大穴游走施法。
楚无痕眉头紧蹙，身体轻颤，似在忍受什么痛楚，却不出一声。
两刻钟后，施法结束，孟星宇收了五色石，大家又被他叫回屋内。
“岛主说过，无痕身体长期受邪祟侵袭，不宜施法太过，病症要慢慢拔除，方能不伤及她的魂魄。今次药引已入她身体，此后我一人施法足以。这半年期间，你们一定要小心这宅子里的古怪，特别是你们三个，佛珠万万不可摘除。如若遇到危险，立即离开楚家摘下佛珠，妖力和鬼力自可恢复。”
优昙摇头：“我们毕竟在人族眼里是异类，若被发现会给你和一叶招来麻烦，佛珠能不摘就不摘。”
“安全第一，剩下的我和一叶能应付，放心。”
倒是一叶看着楚无痕，久久没有说话。
孟星宇心一凛：“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琉璃酸道：“看得那么专注，我看是被美貌撩动凡心了。”
一叶蹙眉：“刚刚我用法力探查楚姑娘的病原，我发现楚姑娘的病刚开始或许是意外，但这些年绝对是人为。”
众人皆惊：“什么？”
“楚姑娘的衰弱是两种妖力伤害造成，第一个妖伤了她的身体根基，但没有延续性，而第二个才是导致她常年昏迷不醒的缘故。此妖妖力十分之高，手法也很隐蔽，若有心让楚姑娘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它选择了用自己的精血慢慢蚕食吞噬。”
孟星宇眼中赤红，一拳打碎茶杯：“可恨，我竟没发现！可自从六年前无痕被恶妖所伤，楚府就设了这十分高明的结界，就算无痕体质特殊，容易招惹邪祟，法力高深的恶妖能进来，也不会一点不留下痕迹，我这几年来往之间，没看出一点端倪。”
琉璃推测道：“会不会是楚家出了内鬼，和她有仇，既不想让她醒来，也不想让她死去，用了某种手段？”
孟星宇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可恨！那无痕六年前在赌坊受袭击一事也值得推敲，府中人知道她的行踪，这样做既可以伤害她，又能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何谓严肃道：“那一叶说的，楚府中的不对劲就有了解释。这半年里，我们除了要治病，还要将歹人揪出来，否则楚无痕依然危险。”
孟星宇感激道：“诸位费心。我们的到来，无痕身体的康复，一定会引起内鬼行动，我们要外松内紧，不要打草惊蛇。优昙利用先天优势去探听消息，我和一叶、何谓方便在宅中行走，可以探查妖邪所在，琉璃暗中保护无痕，也看看无痕身边的人有何异常或是线索。若有发现，让优昙传信或用我派传信符，我们子时在后湖相见。大家一定小心。”
“好。”
第二天，同住东院的楚家三小姐楚明夕前来看望，等到孟星宇治疗完毕才进屋。
仔细瞧这楚明夕，也是个美人，笑起来明艳娇俏，不说话时看着又很成熟刚强，是个名门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楚明夕忧心忡忡地问：“孟大哥，姐姐的病这回有希望吗？”
孟星宇温言道：“放心，我找了很多高人，这回无痕的病一定会痊愈。”
楚明夕红了眼圈，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老天有眼！孟大哥，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大哥，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等姐姐醒来我再来探望，不打搅你诊治了。”
楚明夕转向琉璃，交代道：“如果姐姐醒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就住在东院熙楼。”待看清琉璃面容，楚明夕愣了愣，“你是新来的？”
“回三小姐的话，我叫琉璃，是刚到府里伺候二小姐的丫鬟。”
楚明夕打量琉璃几番，言语带着警告意味：“好生照顾我二姐，不可生出旁的心思，若有什么难处，找我或孟大哥都行。若被我知晓你不尽心尽力，或是对主人不忠，我饶不了你！”
琉璃行礼：“谨遵三小姐吩咐。”
楚明夕走后，琉璃问孟星宇：“你和楚明夕很熟？”
“无痕和她是同一天出生的，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她娘生完她就去世了，湘姨感慨两个孩子缘分深，怜她孤苦无依，从小收养在身边，府里属这二人感情最好。无痕生病期间，只有她不怕怪病传染，常常前来照看。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琉璃点头，在心中暂将楚明夕划为朋友。
琉璃回到自己房间后，问优昙：“今天让你打听这个三小姐，你打听到了什么？”
“挺简单的，性格独立、刚强、有原则，颇有才情，平时在教坊和私塾帮忙，挣点小钱养活自己。在楚府，除了楚无痕，和其他人关系都不好。”
“她应该二十一岁了吧，为何还没议亲？”
优昙搜索了一下记忆，答：“不受宠呗。楚无痕有那么多光环，又有老夫人庇佑，尚能安身，可楚明夕仰仗的嫡母去世，楚无痕又成了这样，自然备受冷落。亲爹又是个不靠谱的，姨娘也不想准备嫁妆，婚事自然一拖再拖。这楚明夕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不用府中银钱，自己养活自己，婚事也要自己做主，誓要找个与她情投意合，不在乎外物的丈夫。”
琉璃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没什么作案动机。但她住的离楚无痕最近，来的最勤，最方便下手。”
优昙不太明白琉璃的思路：“可，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均知她和楚无痕自幼感情深厚，不可能有假。就算她后来无人庇护，也不讨好巴结谁，这样的人没理由会伤害楚无痕啊。”
琉璃有意显摆，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楚明夕还真是楚府里的清流，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我看过很多话本，里面就有一些情节类似，比如楚明夕因被家人苛待变得内心阴暗或是她疑心她母亲死因，被人利用成为坏人等等。”
优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是你那话本。琉璃，你洗洗睡吧。”
琉璃梗着脖子：“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性。”
优昙摇头，不屑道：“有没有问题你多观察不就行了吗？反正她来的最勤。动脑子的活你别找我，我又没有。”
琉璃哼了一句话不投机，就熄灯睡觉了。
经过治疗，十多天后，楚无痕终于转醒。
琉璃大喜：“二小姐，你醒啦！太好了，大家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有多开心！我这就去禀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家有内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