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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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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日,清晨
卓东来是很想轻闲几天的,可惜天不从人愿。
“卓爷。”郭青站在房门外,声音带着丝不确定,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屋里的人。
“怎么了?”开门出来的却是李寻欢。
“李爷。”郭青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寻欢是谁,但是却知道他跟卓东来的关系很好,“今早有一位道长送来一个箱子,说这里面有卓爷一直在找的东西。”
“哦。”李寻欢打量着郭青手中的箱子,这箱子不大,大概两尺半长,一尺宽的箱子,而且看郭青的样子,它大概也不会太重,这里到底是什么呢?
“李爷……”郭青犹豫了一下,道,“那位道长说,如果卓爷还没起来,这东西交给李爷也是可以的。”
“哦?那交给我吧。”李寻欢接过箱子,发现它竟然很轻……应该还没有十斤。
“是。”郭青将箱子交给李寻欢。
李寻欢将箱子拿进内室,发现卓东来已经起来了,他将箱子放在桌上:“东来,你说是谁给你送东西?”
“不知道。”卓东来走过来,打量着箱子,“不过我们认识的道士似乎只有一个。”
“你说玄天道君?他都失踪了十年了,怎么又出现了?”李寻欢有些意外。
“谁知道呢,也许不是他。”
箱子没有锁,所以卓东来直接打开了,结果两人一起愣住了,这箱子里竟然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婴儿。
“之前郭青说,那位道长说这里面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李寻欢已经猜到了孩子的身份,“难道这就是朱猛和蝶舞的孩子?”
“很有可能。”卓东来将孩子抱出来,“蝶舞的孩子似乎应该这么大了。”
“也许真的是玄天道君,也只有他才能找到你找不到的东西。”李寻欢道,“可是他为什么把孩子送来给你,而不是还给蝶舞呢?”
“谁知道那个老头又在想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对蝶舞有个交待了。”卓东来将孩子放下,走出内室,“郭青。”
“爷。”郭青跑进来。
“去把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画满红色的蝴蝶。”卓东来道。
“是。”郭青领命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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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手持泪痕剑来到了卓东来的院子,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哪里知道,自从李寻欢来了之后,卓东来就将院子里的人全都赶出去了,只留了郭青住在院子里听用,至于院子里的琐事则全都交给铁传甲打理,无论在兴云庄还是关外李园,只要李寻欢和卓东来住在一起,院子里绝对不会留多余的人。
“飞棹乘空下,回流向日平。鸟啼移几处,蝶舞乱相迎……”卓东来竟然很有兴致的在书里看书,“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啊,屋里温暖如春。”
“不用了,站在这里正好。”蝶舞却不肯进屋。
卓东来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蝶舞:“你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人也瘦多了。”
“别再假惺惺了,”蝶舞却不领情,“我要你一句话。”
“你要我答应不对付雄狮堂,我的回答很简单——不可能!”卓东来当然知道她的想法,她上次潜入这个院子也是为了此事,“你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我既然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就不可能半途而废。”卓东来走向内室的门,将门推开,李寻欢正在逗蝶舞的孩子玩,“更何况,要收掉雄狮堂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目标,而是整个大镖局的目标,即便是你今天杀了我,我也无能为力。”卓东来踏进内室。
蝶舞见他没有看自己,以为卓东来没有防备,提剑向卓东来刺去,谁知踏进内室的卓东来一闪身,蝶舞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手中的泪痕剑一下子就掉地上了。
“平儿……”蝶舞想扑过去,却被卓东来拦住,“平儿,把孩子给我。”
“东来,你义妹长得很漂亮啊。”李寻欢一直都知道蝶舞的存在,只是没有见过蝶舞到底长什么样子。
卓东来瞥他一眼,并未在意他的话,只是对蝶舞道:“你的平儿落到了红花集的那群人魔手里,险些遭了毒手,要不是我派人保护他,恐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你的平儿了。”这孩子是在红花集丢的,卓东来不知道玄天道君是怎么把他从那群人手里弄出来的,但他并不想把玄天道君说出来。
“你们可不可以让我抱抱他?”蝶舞道,“求求你们……”
李寻欢起身,将孩子递给蝶舞。
“蝶舞,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一家人,你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就把家给丢了。”其实这才是卓东来最生气的地方,他没想到他把蝶舞派去,竟然能让她忘了她十年的养育、照顾之恩,现在反而为那个男人来杀他。
“只要你把平儿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蝶舞抱着孩子哭道,她还没傻到不知道这屋里的两个男人随时都能把孩子从她的怀里带走。
“孩子自然是离不开娘的,只要你能够回心转意就好。”卓东来道,“你可知道朱猛五天前还在红花集上,看他的样子逍遥快乐得很,恐怕早就把你给忘了。”
“平儿……平儿……”蝶舞只是抱着孩子哭,卓东来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谁也不知道。
“对朱猛死心吧,至少你会快活点。”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派蝶舞去的。
“死不死心,根本不是问题,你是很聪明,可是朱猛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蝶舞突然抬起头,“就好像,你不可以在自己家里,保住杨坚的人头。”
“恐怕不等他把杨坚的人头带回洛阳,雄狮堂就已经易主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就可以离开大镖局了。
“你派人去洛阳了?”蝶舞大惊。
卓东来没有回答她的话,这种问题本不需要答案,他走到蝶舞丢掉的剑旁边,用脚将剑挑起,握在手上,微微一愣:“泪痕剑?”
“这就是传说中的泪痕剑?”李寻欢当然听说过这柄剑,现在这柄剑也找到了,只要洛阳事成,他们就可以走了。
“蝶舞,这柄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卓东来问,这柄剑不是说已经失踪二十年了吗?
“是从一个少年手中得来的,我只知道他叫小高。”蝶舞道。
“小高?”卓东来盯着这柄剑,他突然感觉,也许小高比他想像中的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