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狼》我是刘姥姥

24、第 24 章

　　辜柏见楚瑶没了反应，心知要速战速决，便弃了他的灵蛇软剑，用袖箭朝黑衣人射去。袖箭是孙副将送他的，专门在箭口设置了倒钩，威力很大，一时间还没人能游到他们身边。要的就是现在！
　　辜柏搂紧楚瑶潜到深处，顿时消失在黑衣人圈中。
　　黑衣人搜寻无果，浮到水面禀告梁帝。梁帝本胸有成竹，悠然坐在船上等待宁远身死的消息。黑衣人一报，他脸色阴沉下来：“给孤继续找。”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天已然黑了个完全，依然没个结果。赵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莫急，人死了，就沉湖了，三五天后，也就能浮起来了。咱们的暗卫围攻宁远和他的小宠，还能让他跑成？”
　　梁帝冷笑：“小宠？把孤的暗卫打成那样，还小宠？”指不定是哪道催命符！他站起来：“给孤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瑶苏醒的时机并不很对。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抬手摸了摸身子，束胸也被撤走了。在她以为她是被梁帝那帮人捞回来，下床欲找辜柏时，他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虽然天色黑了，没点灯，但她能认出来他的身影。他用火折子点了个小灯。
　　楚瑶抿紧了唇，看着安然无恙的辜柏。辜柏笑笑，将她扶回床上坐好，见她还有些懵，笑意更深。楚瑶眼神落到他捧着的药碗上。
　　照理说，他们要是没逃出宫，就应该是躲在某处隐蔽的地方防止梁帝找到才对。这么舒适的环境，是怎么来的？舒适便罢了，清月也不见在此，她记得她昨日已用借口送她到宫外接应。
　　辜柏低声道：“别担心，我们人在梁帝淑妃宫中。”楚瑶啊了声，跟随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站着的华衣女子身上。她刚醒时并未留意到角落居然有人。那女子年纪不大，应该与辜柏一般十七上下，但她虽则面容稍显稚嫩，面对他们这两个突然闯入的贼人，气度依然从容。
　　楚瑶看着她，心中有些异样。女子笑笑：“罗伊人见过陛下。”楚瑶突然笑了，好一个聪明的淑妃。罗伊人不再站在原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宫门。
　　楚瑶这才转头看辜柏，道：“你手上的药，可是给我的？再捧下去，可要凉了。”辜柏唔了声，给她接过去。楚瑶方才舀起药小口小口喝起来。她身体挺好的，泡湖水泡久了，也没什么事，喝药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辜柏看着她喝，道：“难得陛下还会游水。”若不是力量不足冬日衣衫厚重，楚瑶或许还可逃出宫外的接应地点。楚瑶颇有些怪异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我母后，爱将我扔水里。”
　　那时她还小，甚顽劣，一旦闯祸被她母后发现，她便会将她扔进水里，逼她认错。那是最能治楚瑶的手段。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接近母后。父皇总归是宠她的，只是相比起她，他更爱惜她母后罢了。
　　她母后折磨她，她父皇肯定是知情的。只是他太过痴情，一心要挽留变心了的皇后。
　　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楚瑶神色不变，将药喝个干净，药碗往旁边一放，才出声问他：“你还走不走，我可要睡了。”辜柏叹了口气将欲躺下的楚瑶拉起来，楚瑶没了个借力的点要往外栽，辜柏坐在床沿上稳住她的身子，道：“我不恨你父皇，但我不知你是否怨恨你母后同我父亲。”
　　楚瑶坐正了，退离一些：“我还不知道你父亲死因的时候，怀着父皇错杀你父亲的愧疚，扶持你，对你好，希望你不会怨恨我父皇。”
　　她顿了顿，继续道：“可你父亲，与我母后有染。我却觉得，我父皇没错，甚至太过仁慈，竟还放过你。”顾氏这样的行径，梁皇后这样的行径，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容下！
　　辜柏只听她说，眼中墨色渐深。她突然笑了：“我不将这些带到你身上，但是你父亲，我母后，我都恨。”她还恨她楚氏一族总是痴情。
　　辜柏点头，轻声道：“我懂了。”
　　楚瑶躺下床，翻个身背对他：“何必将这些挑开。安安心心做你的辜将军便很好。只是允诺你的为顾氏平反，我是不会再做了。”
　　辜柏应了声，听不出喜怒，走出房间。
　　院子里栽的翠竹伴着风声发出沙沙的声音。罗伊人穿着大氅，坐在院中，看见来人，点了点头：“特地温好了酒，等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