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狼》我是刘姥姥

18、第 18 章

　　梁国将军的头颅经过了满朝文武的一番观赏后，直接挂上了皇城的宣武门上，百姓们看不清，便问守城的士兵那是谁，士兵骄傲地告诉他们，那是梁国将军的头颅，百姓听了都觉得解气，更对亲手砍了梁国将军的辜柏多有敬佩。
　　百姓毕竟不如官员们等级分明，只要是一心为国，他们也不在乎辜柏的罪人之身。
　　宁远府上的人都知道如今声名大噪的辜柏就是女皇陛下曾经放在他们这里的那个小倌，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宁管家便想着去劝劝宁远：“老爷，那辜柏……可是曾经在府上的孤鸾？陛下这般……”宁远看了眼宁管家，道：“无妨，陛下不过为辜柏回朝造势罢了。”
　　宁管家不满：“老爷，陛下这般抬举辜柏，您又当如何？您对陛下难道……”宁远转头：“放肆。”宁管家叹了口气，跪了下来。宁远不再看他：“退下吧。”宁管家依言退下，带上了书房的门。
　　宁远低头对着满墙的书失了神。陛下对辜柏愈发好了，可辜柏会不会记住陛下的好，站在他们这边，却不是一定的。陛下不会逼他。
　　她当年也没逼过他。
　　梁国将军的头颅挂上宣武门的第八日，消息终于传回了梁国皇帝耳中，随后他派人前来要求议和。当夜楚瑶宣召宁远入宫。
　　殿中只有银炭燃着发出的细小声响，楚瑶捧着杯热茶，吹了口气，等着下首的宁远读完梁国皇帝送来的议和书。一会儿后，宁远轻轻合上文书：“恐有诈。”
　　梁国皇帝要求大周的丞相前去梁国议和，召回梁国境内的沈岷。一个战败国，派出的军队被辜柏打趴下，境内又被沈岷一举攻入腹地，怎么有胆量提这样过分的要求？
　　楚瑶点点头：“孤也觉得有诈，等你来宫中时孤突然想起，当年先帝打北狄过程中，尚有一座城池被梁国趁机夺了去。后来先帝找梁国的人算账，那座城池的人却拒绝回到大周。”
　　宁远点点头，那座城的百姓，被梁国人保证的无赋税，城中人不需服役说动，竟真的抗议回到大周管辖。先帝嘲笑他们无知，没再管那座城。
　　宁远放下文书，道：“陛下的意思是，梁国皇帝拿这座城要挟我们？”
　　楚瑶应了声，细细的眉不悦地挑起：“梁国那个老东西，最是喜欢屠城。那座城有丰富的物产，包括上好的陶瓷土及制瓷手艺。所以那座城的人虽然过得不太好，但梁国皇帝好歹没敢屠。”她顿了顿，又说：“他的议和条件，还包括归还那座城。”
　　宁远点头，心下有了决定：“那臣便走一遭吧。”楚瑶笑笑：“不，孤替你去。”宁远想都没想一口否定：“不可。”楚瑶眨了眨眼睛，笑了：“你可以去，孤就不可以了？”宁远低着头：“您是天选之女。”
　　楚瑶闷声笑笑：“孤让你留在这也不是让你享福的。高朗个崽子私下同虎贲中郎勾结了，孤要你灭了他们。”
　　虎贲中郎掌着护城军，是个尽忠职守的，怎么……宁远突然明白。传闻虎贲中郎痴恋高尚书才貌双全的孙女。
　　倒是个痴情的。
　　但是宁远没松口：“梁国一行太过危险，陛下请三思。”
　　楚瑶叹口气：“你这人真是越来越婆妈，颇像你府上那位老管家。”宁远：“……”楚瑶看他渐黑的脸，笑了：“宁相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孤以你的身份前往梁国，到了梁国亮出身份，梁国老东西要杀了孤，他的百姓，孤的百姓，都得厌弃他。你说的，孤是天选之女。”
　　这说的还是她登基时出现的异象，让她一登基便在全天下有了好名声。
　　楚瑶见他不说话，便笑了拍掌：“此后你都以孤的名义待在宫中，直到孤给你信号。孤明早就出宫。”宁远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了，无奈点头。又道：“沈岷依照梁国皇帝的意思召回来也可，让他替身回来，他留在梁国保护陛下吧。”
　　楚瑶点头：“孤有数。”宁远无意间低头对上她笑弯了的眼睛：“宁相陪孤踩雪去吧！”
　　宁远：“……”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