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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江月夜想要追去战场 ...

  •   清晨外面阴着天,感觉随时都能下雪一样,江月夜一夜没安稳,隔几个时辰起来点着蜡烛看看外面的天,直到天微微亮,他才起身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门外林暮寒早早的就起来站在门口等着,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他小声的敲了敲门:“官人,起来了吗?”
      “嗯,进来吧。”
      得到允许林暮寒端着铜盆小心的进了屋子。
      江月夜背对着林暮寒说道:“我来时带的包袱在哪里?”他记得沈春暮送他回来时给他带了新做的棉衣。
      “在柜子里。”
      “嗯,出去吧。”
      “是。”林暮寒将热水放好,干布巾放好,低头退了出去。

      江月夜起身走过去洗漱完从柜子里拿出新做好的衣袍穿在身上,绯色交领宽袖棉袍,外面还披上一件白色绣花兔毛滚边兜帽斗篷,黑色长发简单的束起,插上一枚简单的梨白玉的簪子,本来长相俊美的人,现在更是衬托的像仙人下凡一样美。

      待一切收拾好之后门外想起了敲门声,他将桌上的东西装进袖子里,转身去开了门。

      果然祁丁飏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外面飘雪了。”
      江月夜眼神绕过祁丁飏看看外面,细细的雪花漫天飞舞,他看着那飘散的雪花想起了即将要出征的人,他有没有带棉衣?他有没有吃饱饭?他有没有……有没有……,江月夜在心里想着也开始担心起来。

      祁丁飏进门叮嘱寒暄了几句便走了,江月夜系好斗篷带好兜帽踏着满地细细的白雪出了门。

      江月夜出了澜馆的门就看到街面两旁挤满了人群,一如当初沈春暮归来时的场景,他牵起门口祁丁飏准备的马匹,赶往西边的安定门。

      西边安定门,三重高的城楼上站满了侍卫,闸门、箭门、正楼处都有重兵把守,城楼四角翘起,三层重檐,在飞雪中显的是那么凄凉,寒风将城楼角上的风铎吹的阵阵作响,城楼上的沈春暮看着远处,眼中一片担忧,楼下的士兵们震彻的喊声气势如虹,提醒着他他将要出征,转身回头的瞬间眼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担忧。

      “将士们!”沈春暮一身红衣银甲,头戴白羽冠是那么的气宇轩昂,下面的沈家军们都抬头看着楼上的人。
      沈春暮让人拿来酒,到了一碗看着楼下的士兵们喊道:“来!兄弟们,我敬你们一杯,这出了安定门便是战场,生死未知,但是记住了,我们这不是去打仗,我们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国,保住了国,才能保住自己的家,更能保护住自己心爱的人不被人欺凌,往后同生共死,共进退!”
      “共进退!”楼下额士兵们端着酒碗喝干酒,碗一个个的都摔在地上,一个个蓄势待发。
      沈家军之前在沈老将军手里时,是有严格的规定,行军作战不许喝酒,军营中不许出入女子和其他人等,但是到了沈春暮手里,所有的规定都打破了,他允许喝酒,允许大块吃肉,但他也有自己的规定,要是是破了他定的规矩,没有那所谓的机会,一切按军法处置,不的商量。

      城楼上赵奕和赵询也在,赵询裹着厚厚的面貌,手缩在袖子里不肯出来,赵奕定定的看着楼下的士兵们。

      “王爷,可还有要说的吗?”沈春暮看见两人身后站着几位重臣们,没有平日里的放荡不羁。
      “没有。”赵奕看了看低声说道。
      沈春暮点点头,拱手简单的行礼下了城楼。

      “沈将军。”
      沈春暮刚拐过城墙的转角处,就听见身后传来赵奕的声音,他站定看看了四周,小声的叫了声:“三哥。”
      赵奕走进了才小声说道:“行军在外,多加保重,还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你自己做主不必写折子回来。”
      沈春暮点点头,抬头看着赵奕说道:“三哥,他就拜托你了。”
      赵奕一皱眉低声说道:“还在担心他?”
      沈春暮没说话,点点头。
      赵奕无奈点点头说道:“快滚吧,将士们都等着呢。”
      “嗯,我走了。”沈春暮转身,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看着赵奕说道:“你也保重,朝堂不比战场,你防着点。”
      赵奕点点头挥挥手让沈春暮赶紧走。

      下了城楼,沈春暮穿过士兵,骑上自己的战马,旁边的巫桐早早的就候着了,换下往日的宽袖长衫,换上那一身蓝衣黑甲,巫桐显的更加的英俊出众。

      “出发!”沈春暮浑厚的声音响彻大地,后面的士兵整齐有素的拿着长枪跟着。

      城门还没走出去,巫桐远远的就听见有马蹄声,他眉毛一皱,立马挥手喊停,站住定定的看着远处。
      “怎么了?”沈春暮坐在马背上,看见突然停下的队伍问。
      “马蹄声,你没听到吗?”
      经梧桐一说,他这才听到远处的马蹄声,慢慢的就看见一匹红马白衣的人穿过慢慢飞雪停在大军几米之处的地方。

      “江……江官人?!!”巫桐看见来人,吓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而一旁的沈春暮看见来人也是一愣:“他……他怎么来了?”随后一想,地低声说道:“我就知道祁丁飏这个人靠不住!”说完跳下马背朝江月夜奔去。
      江月夜跳下马背,朝沈春暮跑去。

      “啪——”到了跟前江月夜一句话没说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沈春暮脸上,身后所有的士兵都惊呀看着,就连巫桐也愣住了,他从来没加过江月夜打人,更没见过不可一世的沈春暮被人打。

      “月……月郎……”沈春暮看着江月夜心疼的抓着冰冷的手:“疼不疼?”
      身后不远处巫桐单手扶额,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哪个战场了闻风丧胆的沈将军,沈家军也都整齐划一的围观着看戏。
      江月夜挣脱开沈春暮的手从掏出一本红色册子还有那些契书摔在沈春暮身上,抓住沈春暮的衣领狠狠的质问道:“是谁当初缠着我,逼迫着我非要和我在一起的?!”
      “是我。”
      “是谁当初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上的花轿?!”
      “是我。”
      “是谁押着我跪在沈家祠堂列祖列宗面前发誓说往后余生同命相连,他生我活,他死我亡的!?”
      “也是我。”
      江月夜眼角泛红,眼里的泪水滴在雪地上,化成水消失不见。
      沈春暮看着江月夜哭,他心疼的快要死了,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红色册子,看了看。那是当初他送他的婚书,上的朱红印章还是他拿着刀威逼着那官员盖上去的,这代表着他们是明媒正娶的。
      “春暮,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江月夜红着眼问道。
      “没有。”沈春暮将婚书折好放在江月夜手里,将那双手捧在手里捂着:“我这一去生死未知,我也怕你今后孤苦一生,无人照顾。”
      “所以你将我送走?”
      “嗯,跟他走,总好比跟我强。”
      “沈春暮,我等了你五年,我不走。”江月夜激动的抓住沈春暮的手。
      “听话,如果我能回来,我就去接你回来,好吗?”
      江月夜摇着头说道:“要么我跟你去边关,要么我在应京等你。”
      沈春暮是拗不过江月夜的脾气,但更是不可能让他跟着自己去战场,那种地方不是血流成河,便是满地白骨,他不能让江月夜跟自己去那种地方:“月朗,我这次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
      “好,那我就在将军府等你,你去三月我等你三月,你去一年我等你一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边关寻你,就像五年前一样。”
      沈春暮看着江月夜叹了一口气郑重的说到:“好,我一定回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我答应你。”沈春暮一把抱住江月夜不顾身后那群即将要一起出征的士兵,在江月夜冰凉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江月夜抱住沈春暮小声的说道:“我等你回家。”
      “嗯。”沈春暮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将江月夜身上的白色披风拉过,脱落的兜帽给带好,看了看还流着泪的人说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江月夜看着沈春暮转身离去,看着他指挥着身后千军万,奔赴战场。

      大雪漫漫,沈春暮坐在马背上,江月夜站在雪地中,两人互相背对着,千军万马从江月夜身旁穿过,两人都不敢回头,一个怕回了头就再也不舍得离去,一个怕回了头不顾一切的随他去。

      直到马蹄上渐行渐远,巫桐看了看小声的问道:“不看看他吗?”
      沈春暮摇摇头低声说道:“我害怕。”

      江月夜听见行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才回忍不住回头,看着远走的背影,他一下害怕起来,不管不顾的朝着那背影奔去,没跑几步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再抬头,前面刚刚还隐约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只能看着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前方,将脸埋在雪地里失声哭了起来,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久久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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