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 不负卿》Echo醉话流年

25、番外：春

　　春季的江南烟雨是特别美的，桃花绽放，水清澈透亮，白墙灰瓦的房子旁边还栽这柳树，船只在湖水顺水飘着，船夹板上躺着以为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旁边还放着一把葡萄，慢慢吃着，船头站着一位男子穿着茶白色衣衫一头黑色的长发，撑着一把油纸伞撑伞的男子收了伞，先下了船，一旁游人都被男子面容惊叹到了，有的女子站在一旁拿着扇子遮住脸偷偷看着，也有想上去询问姓名的但是都没来的问就被一旁的黑衣男子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看，他已经成亲了，你们别想了”黑衣男子的话让一旁的女子们黯然神伤起来。
　　“你说他成亲了，那他的娘子呢”有个不死心的女子追问道。
　　“我就是呀，你没看出来呀”
　　话一出口惹来一众笑声。
　　“那娘子，还不走了”跟殷炽在一起时间长了，有时候也学会了开玩笑。
　　黑衣男子被牵着走了，留下身后众女子摇着扇子慢悠悠的离去。

　　“清清，你看这个好玩，卖一个好不好”殷炽拿着一只用绿色的叶子编制成的蜻蜓问一旁的人。
　　“嗯，好”付了钱，殷炽拿着蜻蜓在手里玩着。
　　其实对于小和尚来说他也是没见过的，也觉得稀奇。
　　“殷炽，那个是什么”小和尚扯了扯殷炽手问。
　　“什么”殷炽顺着小和尚手看过去：“那是用糖倒的糖画，他前面有个转盘，你转到那个他就给你做出那个”
　　小和尚有些好奇，慢步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留着八字胡的老人低着头在一张小木桌上正把勺里的东西行云流水般倒在干净的小桌上。
　　“要不要试试”殷炽拉着小和尚的手问。
　　“嗯，想”
　　殷炽一笑，伸手在怀里掏了银子往桌上一扔：“老板！收好了”
　　小和尚用手指轻轻一拨转盘上的竹片，那竹片转了几圈停在一个用朱砂画的小鸟上，老板看一下笑了笑，手脚麻利得用糖浆倒了一个小鸟插上一根竹签递给小和尚。
　　“公子拿好了，可比热掉了”
　　小和尚拿着糖画看了半天，然后看看殷炽，转头问倒糖画的老板：“老板可以给我倒一个狼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银子得多出一倍”
　　“好”小和尚胸从袖子里拿出比刚才多出一杯倒银子放在桌上。
　　倒糖画的老板一看，二话没说，麻利的倒出一只看不出是狼还是狗的糖画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看了看，拿着花拉着身后的殷炽离开了。

　　“给你”小和尚走了一段路，觉得累了，就找了一家茶水摊，坐了下来。
　　“什么呀，这是”殷炽拿着那个糖画，看了半天。
　　“狼啊”
　　殷炽一听楞了楞，拿着糖画放在脸边上看着小和尚问：“你觉得像吗”
　　“嗯……”
　　“算了，你说像就像吧”殷炽拿着糖画晃悠着，看着小和尚侧脸。
　　街市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两人就这么坐在路边看过往的人群。

　　“清清饿不饿”殷炽好似闻到了饭的香味。
　　“嗯，有点”
　　“那我们去吃饭”殷炽说着起身，牵着小和尚手顺手香味寻去。

　　“就这”殷炽笑嘻嘻的带着小和尚来到街市上一家酒楼。
　　“春华楼”小和尚看着楼上的牌匾皱了。
　　“嗯，他家楼上有客房累了可以住下，要是饿了下了楼就能吃”殷炽拉着小和尚进了酒楼，店家一看二人穿着气质就不是寻常人家。
　　“公子可要吃点什么”
　　“掌柜的，楼上还有房间吗”
　　“有的，有的”
　　“要间最好的”殷炽拿着手一伸，亮堂堂的金子便扔给了店家。
　　“好嘞，好嘞……”店家笑着接住金子，领着两人上了楼。

　　“公子里面请，这是我们这最好的一间房了，您还需要什么吩咐，小的就在楼下”
　　“知道了”殷炽送走店家，关上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看下面。
　　“这好热闹呀，比之前去的地方都要热闹”小和尚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路人。
　　“是呀，春天来了呀”殷炽晃着头说了一句看着小和尚。
　　“嗯？”小和尚看着殷炽满脸的疑问：“怎么你这一路都在说春天来了这句话”
　　“嘿嘿，没什么，就觉得春天来了，好时节呀”殷炽靠在窗户正好看见下面一狸猫和另一只黄色狸猫抱在一起打滚。
　　“噢”
　　小和尚没在理他，走到楠木椅上坐下休息。
　　“唉，一只猫都比我强”殷炽看着楼下的猫发出了感叹。
　　“猫猫怎么了”
　　“没事，咱们下去吃饭吧，再不吃，就不如猫了”殷炽从窗户上回过身来，拉着小和尚下楼吃饭。
　　殷炽和小和尚坐在一楼的大厅吃饭，旁边不远处的桌上坐着男女老少，看似像一家人出门游玩的样子，小和尚只是看了一眼便没在说话。

　　殷炽点的很少，就两个菜一份汤。
　　“别吃太饱，留着肚子，一会带你吃好吃的”殷炽笑着给小和尚盛了一碗汤。
　　“嗯”
　　桌上的菜只动了一少部分，小和尚便没有再吃了，殷炽起身结了账，牵着小和尚便出了门。

　　殷炽说是带小和尚吃好吃的，还真是带他吃好的，出了门，一家挨着一家吃，什么藕粉莲子、糯米粉、甜糕、酒心酿、芝麻饼、绿皮粉的，只要小和尚爱吃，统统都是吃一份带一份走，倒回去时才发现两人的手里已经什么都拿不下了。
　　“别买了，都拿不下了”小和尚阻止了殷炽又想买的行为。
　　“好吧好吧好吧……不买了”殷炽收起钱袋子，乖乖的跟在小和尚身后。
　　“我们回去吧，看着天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小和尚瞅了瞅天空。
　　“春天嘛，雨水就是多”殷炽往天空一看，正好看到雷神和水神站在云端，准备施雨降雷。
　　“怎么了”小和尚看着殷炽一直在瞅着天空。
　　“哼，没事，就是看见雷神了”
　　“雷神？那赶紧走吧。”小和尚之前见了雷神给殷炽行过天雷的，对他始终不能有好感。
　　“好”小和尚的手紧紧的牵着殷炽，那行天雷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两人紧走慢走就听到天上雷声阵阵，到了春华楼就就看见瓢泼大雨从天而来，还伴着雷声。
　　“公子怎么了这是……”店家瞧见小和尚有些发抖，赶忙上前询问。
　　“没事，就是刚刚被着雷声吓着了，休息一下便好”殷炽看了一眼店家扶着小和尚边上了楼。

　　进了屋字，殷炽赶忙放下东西关上窗户，伸手抱住小和尚，轻轻拍着小和尚背，安抚着。
　　“怎么这么害怕”殷炽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可能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了”
　　“这不都过去了吗”殷炽亲吻着小和尚额头安慰道。
　　“听到这雷声，还是有些怕的”
　　“傻瓜，咱们都成婚了，还有什么怕的，要不咱们再成一次婚？拜一次天地？”
　　小和尚抱着殷炽的手在殷炽背上轻轻打了一下，想起了家里堆成小山一样礼，闭着眼不再想。
　　“唉，说好带你出来游玩的，这天气真是……唉……”
　　“以后有的是时间”
　　“说的也是”殷炽听到这话开心了一点，抱起小和尚放在床上。
　　“你躺一下，我出去让他们打点热水，你洗一下，睡一觉，明日里我带你去别处走走”
　　“嗯”
　　殷炽起身还没走，小和尚就拽着了他的衣袖拦住了他。
　　“怎么了”
　　“快点回来”
　　“嗯”殷炽看着小和尚，俯身亲了上去，直到被压的人发出声音，他才离开那唇。
　　“你快去吧”小和尚脸红的推了推殷炽。
　　“你呀……真的是……”殷炽起身长长的出了口，出了门。

　　店家手下人手脚很麻利，没一会便准备了满满一浴桶热水，小和尚坐起来走过去用手试试水温刚刚好。

　　殷炽关上房门，拉好窗户上的纱幔，整个屋子严严实实的被包裹起来。
　　“你过来”小和尚把殷炽叫了过来。
　　“怎么了”
　　小和尚伸过去解殷炽的腰带：“一起洗吧”
　　听到这话殷炽当然开心了，剩下的活不用小和尚动手，自己麻溜的脱光了，顺带还帮小和尚也脱光了，抱着小和尚跳进了浴桶里。

　　因为小和尚的主动，殷炽的放任，两人到了第二日午时才起，本以为小和尚会因为昨日里夜里的事情生气，殷炽已经做好了哄小和尚的准备，那知小和尚跟本没有生气，心情还很好。

　　一夜的雨水过后天气放晴了，外面又恢复了春日的景象，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外面春风徐徐，阳光正好，殷炽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一旁醒来后也不愿起床的小和尚。

　　眼睛眨巴眨巴的，细细的睫毛长长的，殷炽看着小和尚，忍不住趴在小和尚的眼睛上亲了亲，小和尚也任他亲着，翻了身，侧着看着殷炽。
　　“怎么了”殷炽用手拢了拢小和尚耳边的长发。
　　“没什么”
　　殷炽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昨日听外面的游人说这附近有座青云山，山里种满了梨花和桃花，我想去看看”
　　“嗯……你可以吗” 殷炽笑着问小和尚，意思是很明显的。
　　小和尚明白的他的意思，脸红的张了张嘴，心里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其实今天哪都不去，让你休息的，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呗，娘子都发话了，夫君只有不从的”殷炽抱住小和尚，手掌默默的在背后输着自己的灵气。
　　小和尚在殷炽怀里蹭了蹭，闻着殷炽身上特有的味道，心神舒展开来。

　　两人在床上小闹了一小会便起来了，还是往日那样，小和尚坐在铜镜前静静的等着殷炽给他梳头，收拾好一切，殷炽牵着小和尚便出了门。
　　“两位公子可是要出门？需不需要为您准备马车或轿夫？”店家眼尖的很，殷炽和小和尚还没下楼店家老板就已经在楼梯口站着了。
　　“不必了，谢谢”小和尚微笑的拒绝了店家老板的提议。
　　“那好那好那好……”

　　青云山是座很小的山，山里风景不错，山脚下还住着几位农户，可能是刚下过一场暴雨吧，游玩的人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人们手里还拿着刚折下的花朵，一路上欢声笑语的。

　　“清清要休息一下吗”殷炽牵着小和尚的手问。
　　“嗯，好”
　　殷炽走到山脚下看到一旁农户家门口有个巨大的石头，这石头大的就跟厨房里的大锅一样。
　　“你看，这满山的都是梨花和桃花”小和尚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整片整片的白色和整片整片的红色，春风一吹，漫天花瓣飞舞。
　　殷炽看着小和尚满脸的笑容，自然也是开心的。
　　小和尚随手一抓，空中的花瓣一个两个的落在手掌里。
　　“清清，稍坐一会，我马上就回”殷炽摸了摸小和尚脸，一转身已然消失在眼前。
　　小和尚还没去哪里，人已经消失了。

　　看着远处花野烂漫，小和尚心情是很好的，旁边的农户家里不时还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门口的老人似乎习以为常一样当做没发生，抽着旱烟，不一会就瞧见从门里跑出来一个小丫头扎着双鬓，扑倒老头怀里嘴里还说着话。
　　“爷爷爷爷，小花叫的好难听呀”孩童奶声奶气的语气引起来小和尚的目光。
　　“过几天就不叫了，去玩吧”爷爷旱烟杆子在脚下敲了敲。
　　“嗯”小女孩跑远了，老人拿着旱烟杆子戳了戳一旁老伴的胳膊肘。
　　“干啥”
　　“要不我把小花抱去和桥那边的芬芬家的猫配一下”
　　“去去去，别烦我，整天的叫，知道的以为是咱家猫叫春呢，不知道的还以咱们打孙子呢”老伴不耐烦的说着。
　　老人的老伴走后，老人进门不一会抱着一只黄色狸猫出来，嘴里还说：“唉，一到春天你就叫，配上了吧，你又不在家下崽子，不配吧，你整日整日的叫，你说说你，真是难伺候”

　　原来刚才听到的孩子叫声是猫在叫春，他还以为是孩子在哭呢，这下他终于明白殷炽从开春说的那句：春天来了呀。是什么意思了。在想想昨日夜里的疯狂，还有殷炽的自制，他想也是春天来了，是该放肆一下了，满足一下他的小心思了，狼嘛，总是吃不够的不是吗。

　　“清清……给”殷炽把手里的花递给下小和尚。
　　一大把白色红色相间的花枝被小和尚抱在怀里，淡淡的香味一下子扑面而来。
　　“可喜欢”
　　“喜欢”
　　“清清喜欢就好”
　　“我们再去上面走走吧”小和尚指着山上的花说。
　　“好”殷炽牵起小和尚的手朝山上走去，远处看就像一幅画。

　　站在山上往下看，景色是真的很美，殷炽站在开满白色花朵的梨花树下抱着小和尚，听着周围的风声从耳边吹过，发丝也被微风吹的飞起发尾。
　　“殷炽”
　　“嗯？”
　　“我明白了你说春天来了是什么意思了”
　　殷炽听了这话，低头看看怀里的人。
　　小和尚离开殷炽的怀里走到一旁的梨花树下，闻了闻说：“刚才我在山脚下听见一户农家里有猫叫，声音跟孩子哭一样，我以为是那户人家的孩子饿了，结果他们抱出来一只叫春的狸猫”
　　“所以你就明白了我说的春天来了是什么意思”殷炽上前搂着小和尚的腰。
　　“嗯”小和尚点点头。
　　“唉……说了半天我还不如一只狸猫”殷炽抱怨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夫人呀，我已经做的够明显了，你还要我怎么告知你呀”殷炽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站在小和尚面前，双腿分开，双手抱着小和尚腰，把头放在小和尚身上，仰着头看着小和尚，这样他就比小和尚低好多。
　　小和尚看着殷炽，用手摸了摸殷炽的脸，他想起之前殷炽拉着他让他看满地的蚂蚁□□，又拉着他让他看野外的小狗，就差让他去看人了，想来想去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了。
　　“那清清告诉我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办”殷炽眼睛发着光问。
　　“你猜”小和尚学着殷炽的样子笑了笑。
　　殷炽看着小和尚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他的决定了，心想既然小和尚脸皮薄不愿意说，那他就不问了，直接做就好了。
　　“清清不说我也知道，反正……嘿嘿……你知道的”殷炽拦腰抱起小和尚转了一圈，一时间清亮的笑声传遍整个山间。

　　都说春季是万物复苏时节，可这春季也是动物发情的时节，殷炽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又怕被小和尚罚睡地上，只能按住自己那个狼心，不敢轻易动，现在好了，如愿了，再怎样也不会睡地上了，充其量就是哄几天，在不行就少吃点，带着小和尚游遍万里山河。

　　春天呀！真是好时节，要问那好，哪里都好，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