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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第十章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母亲的脸拉得老长,她告诉我上午梁美华来家找过我,叫我下午去队里一趟。梁美华知道我和母亲关系并不融洽,一般很少蹬我家的门,她亲自来家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梁美华是大年三十前几天才从工地回来,听说没过完正月十五他们那个工地就开工了,我一直没有见过她。当然我也怕见到她。怕她会问起那件事,但愿那个房东没有向她提起过。下午刚到队里,队长就通知我准备行李,明天就开赴陕西的一个新工地。我在队里准备好第二天要往工地带的仪器、图纸、资料等东西,又在回来的路上买了牙膏、卫生纸之类的日用品。回到家把买的东西都打进行李里。晚上吃完饭躺在床上,觉得是否应该去看看葛彤,我与她从过年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了。骑车到葛彤家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我突然又反悔了,凭什么我就要先去看她!我掉转自行车顺原路回了家。
      次日清晨,我在说好的大邮局门口等车,过了约定时间快一个小时了,单位载人的大轿车才来。上了车发现车上除了我的同事小于子是吊装一队的剩下全是吊装二队的人。虽然我们吊装一队和二队同在一个大院,因为没跟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尽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我从没与他们说过话。倒是吊装二队的工人师傅不见外,我一上车,他们就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以至还没到工地,这车上的工人师傅们的姓名我就不会张冠李戴了。这个起重组的组长叫罗刚,人们都管他叫“史村警长”。瞧他满脸胡茬,头发过肩的样子确实有一点像日本电影《追捕》里的那个警长。我奇怪吊装二队每个人都有绰号,跟我们一起坐车过来的看上去干干净净,谈吐油滑的吊车司机叫“陆三儿”,还有那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本来人长得黑,就因为他姓白,人们都叫他“白胖子”。车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活跃,只有坐在我后排的一位姓杨的老师傅从上车就黑着脸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一次停车方便的时候,杨师傅也跟着下去了,留在车上的一个起重工说,杨师傅心情不好是因为“罗刚”不久前顶了他组长的位置,难怪他郁郁寡欢。别小看“起重组长”这个不起眼的头衔,在吊装队里可是握有一定实权的角色。第一,起重是大工种,一个吊装队只有一个测量组,却有五、六个起重组,且每一个起重组都有将近二十个组员,而整个测量组人员加起来也不到一个起重组人员的一半。第二,一个厂房骨架的吊装顺利与否,起重组组长的指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每个工号完工,队里的领导会把奖金全部转到起重组组长手中,然后再由起重组长根据出勤情况及他所认为的贡献大小酌情发放。在吊装一队,我经常被某些起重组长轻视为辅助工种而被无故克扣奖金。也因此我从来不拿正眼瞧坐在起重组长位置上的人。但这不妨碍其队里他的起重工人对这个位置趋之若鹜。不少起重工为实现这个终极目标而绞尽脑汁辛辛苦苦地拼搏奋斗几十年。
      大柳塔是个山区,位于陕西省。这个新工地所处的位置是在四面环山的洼地。到达目的地后,因为没有随队的管理人员,我们被晾了近三个小时才被安排了食宿。慢慢地我们才知道甲方把这个项目整体包给了二冶,二冶又把厂房骨架的吊装部分分包给了我们单位。这是个利润不大的小活儿,难怪队里不重视,竟然连一个工长都不给派。我们单位来这个工地的只有我一个女性,侥幸被安排在二冶的女工宿舍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起重工加上司机还有我的同事小于子一共十三个人分成两拨,有七个人被安排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另外六个人住在了地势最低的一个刚腾出来,之前是放置工具的茅草棚里。刚住了两天,住在废弃厂房里的两位师傅受不了隔壁锅炉房的日夜轰鸣,把铺盖卷搬到了地势低洼地的茅草棚里去住。可是茅草棚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地势低洼,经年的雨水的浸淫,小屋里的地上都能渗出水来,被褥每天都是潮乎乎的。更令人生气的是,刚来的头几天承包方二冶还允许我们换他们职工食堂的饭票去打饭,后来饭票用完了再去兑换的时候,对方管理员就不给换了。没有饭票就没有吃饭的地方。罗刚去跟对方交涉,人家连脸都没抬一下说,“叫你们领导来!”
      大伙都很气愤。骂甲方,骂承包方,骂自己单位的领导。可骂归骂,活还得干,饭还得吃。自己搭伙做饭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工号的人员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抽不出做饭的人。再说了,就是能抽出人来,那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得采买。工地离集贸市场有七、八公里,而我们只有一辆吊车,总不能开着吊车去逛集市。最后大家干完活后只好去离工地较近的一个小饭馆对付中餐和晚餐。去饭馆要经过一条很宽的河槽。此时还不到五月,河里的水虽然只没过脚脖子,可却冰凉刺骨,我们谁都没带雨靴。于是每天中、晚两餐,我们全体十几个人都爬上吊车,坐在车身上,由司机开车过河去解决肚子问题。跟大伙吃了两天,和我同屋的二冶单位搞统计工作的大姐见我为吃饭那么辛苦,动了恻隐之心,主动提出给我换他们的饭票,怕他们单位领导知道,每顿饭都是她帮我打回来。我总是尽可能地让统计员多买回几个馒头,以备不时之需,否则那几个懒床的就得饿着肚子干活了。
      尽管条件恶劣,工期却一点都没落下。起重工被分成两拨,一拨跟着吊车往打好的基础坑里栽柱子,我和小于子则和另几个人在后面将柱子校正。大家齐心协力地干活,目的只有一个,赶快把工号干完,离开这个鬼地方。处的时间长了,歇息的时候老起们坐在一起开玩笑也不避讳我。甚至当着我的面贬损我们吊装一队的起重工,我也不去辩驳,毕竟他们说的我们队的起重工偷干私活、无故克扣辅助工种的奖金等情况都是事实。他们也常常抱怨小楼上的领导,把他们吊装二队视为二等公民,好活儿都派给吊装一队,剩下的赔钱的活儿让他们干。“我们吊装一队是比你们有实力嘛!”遇到他们说得实在过分,我毕竟是吊装一队的人,有时也会为我们队据理力争,“你们别忘了前两年建筑行业不景气,曾一度是我们吊装一队承揽的两个电厂的吊装任务在养活全公司下属单位的上万名职工!再说了,有不少找上门来的建厂企业,都是冲着我们吊装一队的名头去的。”我特别把“我们吊装一队”的语气加重。“这倒是,这倒是。”吊车司机“陆三儿”堆着一脸笑附和着。“不过我们吊二队的人可比你们吊一队人品好。”史村警长伸过脑袋来狡辩道。“是吗?”我笑着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心说脸皮真是厚的可以,还有这样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一天清晨,由于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非常泥泞,我小心翼翼地拎着仪器箱早早来到工地。在这个工地,我一般是第一个来到工地。小于子也很快到了工地,我俩等了半天都没见“老起”们出来。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起重工咋还不出来?”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半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起床就没见他们的人影,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睡过头了。”跟起重工睡在厂房里的小于子也不知所终。
      “小于子,你回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玩了一宿的扑克,没准全都睡在茅草房里了。”昨天下午天就下起了毛毛雨,没到下班时间老起就吵吵着收工,聚在那间毛草屋里赌博,玩一种叫什么推牌九的游戏。
      “施姐,茅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吊车也不在了。”不一会儿小于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
      “真是的,出去也不跟咱们打声招呼。”
      “施姐,咱们还在这里等他们不?”
      “等什么,收仪器。”
      “施姐,今天如果没事我想出去一趟。”
      “去吧,不过千万别走丢了。”我嘱咐他。小于子刚从职工中专毕业,比我小两岁,人很腼腆。他答应一声后拎起仪器箱飞快地往宿舍跑去。也难怪他那么兴奋,来这里二十多天了,他还没出去玩过一次。
      “慢点,别把仪器摔了。”昨晚下了一场雨,路非常泥泞,我看见他飞身迈过一条积水沟时,差点滑倒。我也收仪器慢慢往回走。以往我也会跟小于子一样抄近路跨过那一米多宽的积水沟,往返于宿舍和工地之间。可是今天不行,由于夜里刚下过雨,积水沟里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沟道两边的堰体被泡得稀软不堪。其实这条积水沟是一条引流河道,高处流下来的雨水经这条河道引流到西面的河槽里。也多亏有这条沟道,要不这块儿洼地早成一片汪洋,在洼地最低处的茅草屋也得成汪洋中的一条船了。我沿着这条积水沟往东走,那头有一块青石板横担在这条引流河道上。当我走到离青石板不远的地方时,突然发现河道北坡上有一股水流往坡下流淌着,直奔起重工住的茅草屋而去。追本溯源往上看去,原来是河道北边的堰体上有一处已经决口。我慌忙放下仪器想找什么东西将豁口堵住,可四周除了刚出芽的小草空无一物。犹豫间那决口处突然撕裂开来,水流急速地向坡下倾涌,眼看着就冲进那间茅草屋。那么大的豁口不可能用一两块石头就能堵住。还是先把茅草屋里面老起的铺盖抢救出来再说吧。我急忙跃过河道冲向小屋。到了屋前,水已经灌进了小屋,我顾不上脱鞋,淌水进了小屋。刚进去就差一点被门口放置的杂物绊倒。小屋里混乱不堪,里面除了占地三分之二的大通铺外,其余的不大的空间里堆满了钢丝绳、撬棍、铁锤,木楔子之类的工具。我把门口的障碍物扔出去,然后开始一床一床地往外清理老起们的铺盖。往出抱行李费了很大的功夫,通铺上的被褥都没叠,不止这样,被褥及枕头底下,还夹杂着他们的臭袜子、破衬衣、以及揉成一团的短裤等肮脏的衣物,混杂在一起气味能把人熏死。待我将所有通铺上的东西全都抱出来时,涌进去的水已经和低矮的通铺平齐,几乎没过我的小腿肚子了。
      整整一上午我都没闲着。先把老起们的所有被褥转到工程部宿舍门口,晾晒在宿舍前的铁架子上。整理从被褥里掉出来的衣物,没有一件是干净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给除爸爸之外的男人洗过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些衣服全都泡在洗衣盆里。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一个上午就把那些潮湿得几乎能攥出水来的被褥晒得蓬松柔软起来。我没急着收回来,而是又将它们翻了个个,晒到太阳快落山地面开始往上返潮时才收回来。中午老起们没回来,小于子也没回来。起重工我倒不担心,因为他们是集体失踪,就是有什么意外,也相互有个照应。小于子一个人出去的,人生地不熟的就让人担心了。还好天黑之前小于子赶了回来,老起们则彻夜未归。
      第二天,统计员忙完公事回到宿舍,见我无聊地呆在宿舍,非要带我去采蘑菇。她说南面的山上长着许多野生蘑菇。于是我便和她上了山。这座山是座沙山,坡度平缓,山上有许多低矮枯萎的灌木丛和一些不结果实的沙枣树。再往深处走,真如统计员所说沙山上到处长满了蘑菇,只是蘑菇的伞盖只有指甲盖般大小,且颜色和沙土浑然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山上长着蘑菇。统计员说这时候上山采蘑菇还有点早,如果再晚个把月,这些蘑菇的伞盖能长到杯口那么大。不过即便指甲盖大小的蘑菇,上午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带去的两个布兜子便装满了。下午老起们依然没回来,于是又和统计员去赶集。平时这个地方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没想到集市上却非常热闹。统计员说集市不是天天都有,逢到赶集的日子,老百姓便从山里的各个角落倾巢而出,背着自家养的、种的,或山上采的土特产来卖,然后再买一些日用品回去。集市上的东西便宜得令人乍舌,无奈我囊中羞涩,倾其所有才够买一只土鸡和三、四斤土豆。统计员买了一大串用线绳穿起来晒干的山蘑菇,准备带回去给自己父母尝鲜。统计员笑我说把钱都花光了,以后的日子去喝西北风啊。我说不是还有一点饭票么,大不了天天吃馒头就白开水。
      我们回来时,我们队的吊车已经停在了洼地茅草屋的旁边了。我把那只土鸡、土豆、蘑菇全烩进锅里。从山上采来的蘑菇,统计员一点没留都给了我,并且她还从食堂里弄来了一些烩菜的调料。土鸡炖蘑菇马上出锅时,她又分两次从食堂买回了馒头。
      “知道你烩那么多菜,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吃,怎么样,这些馒头够吗?”统计员真是善解人意。
      “够了,够了。从我来到工地就一直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连忙道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的事。再说饭票都是你的。我只不过跑跑腿。”她把馒头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你到是挺同情他们的呵,居然把兜里最后一毛钱都花干净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说同情他们,还不如说是可怜自己。你也知道咱们建筑单位长年在外地施工,本来就够苦的,就说这次吧,单位把我们扔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不闻不问的,我还好说,有你帮我往回打饭,可那些老起,为了填饱肚子,还得跨过一条‘鸭绿江’。”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小施,你没问问起重工失踪了两天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没有,我还没见着他们。也许是五一劳动节,他们自己给自己放假散心去了……或者偷偷回了趟家和家人团聚也说不定。”
      “放假?回家?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他们十几个人总不能全都塞进吊车楼里吧!”统计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提醒我什么,见我忙着锅里的菜没有反应,就住了口。
      菜炖好后,给统计员留了一碗,剩下的菜连锅一起端到了起重工那里。由于洼地茅草棚里的水还没有退,即使水退了,三五天那里也不可以住人。那间屋子的地面几乎成了沼泽,走上去脚脖子都能陷进去。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将那些抢救出来的行李和洗出来晒干的衣物叠好全都搬进了那间废弃的厂房里面了。我去厂房给他们送饭,进去的时候,老起正围坐在一起吃喝,中间用钢模板拼起来的桌子上放了两三瓶白酒和一些花生、罐头一类的熟食。除了我和小于子外,所有的老起和两个吊车司机都在。气氛似乎在我进我后变得有些压抑和尴尬起来。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进去之前很远就听到他们划拳行令的说笑声。见他们这样,我忙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把锅里的菜腾在他们的饭盆里,端着空锅退了出来。
      下午肚子一直在痛,但是痛得的不算厉害,到了晚上就痛得直不起腰来。我的月经一直都不准,几乎两个月来一次,但是每次的痛经回回都躲不过去。如果在家里,队里没活的时候我会卧床休息两天,可是在工地就得硬扛着了。我住的这间宿舍兼统计员的办公室,晚饭后不时地有她的同事来找她谈工作上的事。好不容易捱到近十点,统计员送走最后一位来串门的同事后,我便一头倒在床上,像母鸡抱窝似的蜷起身子跪在床铺上。统计员见我疼成这样,将自己的热水袋装上开水放到我的怀里。缓了一会儿,我爬起来去铺被,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来。统计员将门拉开一条缝,回过头告诉我是来找我的。
      “找我的?哦,你让他进来吧。”我忙停下手中铺床的动作,将被子一股脑堆到一边。疑惑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进来的是我的同事小于子,他是来问校正柱子的资料需要做几份儿。我想他这么晚来肯定不是商量工作上的事情的。
      “施姐,我……我听说咱们发奖金了?”果然,他坐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指向正题。
      “什么?奖金?”我不明所以,皱着眉头反问道。历来所有工号的奖金都是项目完工结算后从工程款里提出来的。现在一来工程还没完工,二来即使工程完工奖金真的到了位,也是由队里领导将钱直接转到起重组组长手上,然后才发到个人手里。他此时朝我要奖金,显然既选错了时间,也找错了对象。
      “我听说,老起们的奖金已经拿到手了。”小于子嗫嚅着说道。虽然他一直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但是我还是从他闪闪烁烁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他对于我的怀疑。然后他怏怏不快地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插好门,躺进被窝。
      “你真不知道你们单位的起重工失踪两天干什么去了?”统计员背对着我,一边铺被,一边对我说道。
      “我管他们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这帮人散慢惯了,这次没有领导跟着,可着劲胡来。谁知道他们去哪儿野去了。”
      由于疼痛,我思维处于浑沌状态,一时没听出她话中的含义。腹部仿佛装着一个冰凉的秤砣,我的思维完全被它左右着折磨着。结果你越想它越痛。也许是白天忙碌了一天的过,我还是在痛苦中睡着了。凌晨我再次被疼痛惊醒,这次疼痛不是来自小腹,而是来自腿部。白天趟水受凉,我的小腿肚子抽筋儿了。这突然的疼痛几乎令我叫出声来。我快速坐起来去揉抽成馒头似的小腿肚子。再躺下来,我睡意全无。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统计员一动不动睡得正香。我开始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回忆是从昨晚统计员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开始,慢慢往前回溯。‘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起重工开着吊车失踪两天去干什么去了?’此时我脑子非常地清醒,思路也明晰起来。统计员说这句话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她知道起重工们失踪两天的真实去向;第二,她怀疑我明知他们的去向而故意装傻。她的话联系到小于子管我要奖金上去,我恍然大悟。起重工他们失踪了两天一定是干私活去了!难怪小于子会找我要奖金,难怪统计员话里有话地说我装傻。他们一定以为我和老起沆瀣一气,私分了干私活所得的利益!本来这次出行对于老起的处境抱以深深的同情。后勤没有保障,弹尽粮绝了么。被逼无奈之下出去干点私活,捞点外快,甚至私分了,都情有可原。可是他们不该散播某种信息,让我的同事和同屋误会我参与了他们的“分赃”!想想我这两天为老起们做的,又是给他们洗衣服,又是做饭的。早知道这样就看着他们的被褥在水里泡着,让他们睡在沼泽地里! 我气得从床上坐起来,恨不能扇自己俩嘴巴。如果不是半夜,我说不定会跑出去和他们算账。不过在天光见亮时我改变了主意,我要让老起知道,我施晓凡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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