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的念念不忘，有了回响》叶木阳

4、你在这里，我不来怎么办

　　“雨都停了，这片天，灰什么呢？...害怕寂寞，就让狂欢的城市陪我关灯。只是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
　　“谁呀，大清早的，周末容易吗？真的是。”我极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喂，您好！”
　　“叶木，我来C城了，你住哪儿？”
　　“您好，您是？”我带着点儿困意的声音。
　　“不要再说您好了，是我，林雨，你没睡醒，还不会看备注吗？叶木，你是想气晕我。”
　　“林雨，你怎么来C城了？”
　　“你在这里，我不来怎么办？把地址发给我。”
　　“那个，不是，我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我给你定个住的地方，你等一下啊。”
　　“你那里没有床吗？床很小吗？我又不占你多大地方。”
　　“有，就是一间房，和别人合租的，不行。”
　　“好了，我不住你那儿。我现在就想快点见到你，你把地址发过来，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好吗？”
　　“哦，好吧。要不你等我，你在哪个车站，我去接你吧。”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你发地址就可以了，还有，起床了，好好打扮见我。”
　　“啊，好！”
　　把地址发过去以后，我就开始洗脸刷牙洗头，然后完成周末起床第一件事：刷朋友圈，刷□□看点，看看新的一天，有没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然后，再看看公众号，看看昨晚更新了什么时尚穿搭指南。
　　“喂，你到了，马上就下去。”
　　看见从车里出来的林雨，头发有点乱，有点黑眼圈，1米78的个儿现在看着很疲惫的样子。
　　“不是说了好好打扮吗？你这也太敷衍我来了吧。还有这么久没见我，难道不想抱抱吗？”林雨有点撒娇的说道，张开双臂。
　　“不想。是有点儿随意了，哈”摇了摇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先上楼休息一下吧，开这么久的车。对了，前两天打电话，你怎么没说要过来呀？”
　　“你只有一间房，一张床，是吧。现在还早，可以一起睡一下。”林雨边走边说，“叶木，你知不知道有个词，读‘惊喜’，现在上网查查意思。”
　　抬头瞅了一眼林雨，我说：“是，惊喜，除了电话铃声响起时的是‘惊吓’，而我还沉浸在铃声当中。”
　　林雨笑着，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睡醒了，你一会儿洗漱一下，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去吃饭，然后再去找房子。”
　　“嗯，的确是有点累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字一句，理性过头了，林雨也是真的累了，没有多说什么。半个小时，林雨收拾好自己以后，倒头就睡。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和自己领证的人，这个说着喜欢自己10年的人，眉毛浓厚，睫毛比自己长，鼻子也比自己的挺，皮肤有点黑，有点瘦了，突然有点心疼。起身熬了小米粥，煮了鸡蛋，去外面买了点水果回来。林雨也一直睡到中午12点才醒。
　　“木木，你的枕头好香。”
　　“你刚才喊我什么，木木，”
　　“不然呢，难道你希望我喊你那个，”林雨做着嘴型，“反正我是不会再喊你全名了，如果你想，我就勉为其难的喊你...”
　　“木木，好听。”我急忙说着，“那个睡醒了，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然后我也熬了粥，可以先吃点，然后再出去。”
　　“喝粥，木木熬的粥，最好喝了。”林雨满足的笑着说。
　　“那个，你没有吃过我煮的粥吧，你那个词儿是偶像剧看来的吗？”我笑着说。
　　“重要吗？不重要。木木，给我粥了。”
　　“好！”这个“好”比平时温柔了些。我盛了两碗粥，拿来两个鸡蛋，还有刚才买的苹果，在客厅摆好以后，才喊林雨出去吃。
　　“木木，你也没有吃啊？你先吃啊，不用管我。”
　　“是啊，我也没有吃呢。终于可以两个人吃饭了，为什么要先吃？快吃吧，验证一下。”或许是一个人太久，或许是这段时间林雨电话里的关心，也或许是林雨来这里找自己，亦或许是...不管怎么样，想和他一起吃饭。
　　“所以木木也想和我一起吃饭，木木是不是也想我了。”
　　“你想太多了，就是我先吃了，等你吃，就看着你，多不好啊，我也不能低着头玩手机。”
　　“还嘴硬，哼。”林雨得意地笑着，“好喝，鸡蛋也好吃。木木煮的最好吃了。”
　　“就是小米和鸡蛋本来的味道，好吗，谁煮的都一样。对了，你开车过来多久啊？”
　　“8个小时...多。”
　　“嗯呐，还挺久的。那吃完饭是再休息会儿，还是出去溜达溜达，找房子啊。”
　　“先溜达，再找房子吧，把东西都先收拾好。”
　　“行。”我放下碗，开始削苹果，两人之间总是莫名的尴尬的沉默。“好了，给。”
　　“木木给我削的，真好，有人疼。”
　　“是的。快吃吧。对了，先在网上看一下房子，打电话先问一下吧。”
　　“没事儿，边溜达边看，上网一会儿应该出不了门，我想看看木木生活的城市。”
　　“哈哈，好！”
　　吃完苹果以后，两人就出门溜达了。
　　“感觉怎么样，这里经常挺多人，里面有整条街是卖吃的，一会儿饿了，可以边走边吃。然后那边有个地方可以许愿那种，挂个小荷包上去，有很多情侣在那里...”说到这里，我便停住了。
　　“木木，我们一会儿也去。”林雨这样说着，笑得像个孩子。
　　“木木，这里有炸土豆，”“老板，给我来一盒，”“木木，这个叫什么土豆片儿来着，挺好吃的，给。”
　　“林雨，已经很多了，够了，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刚才吃得那么清淡。”
　　“我就喜欢木木喜欢的。”
　　“好吧，我想吃这个。”我看着肉串，“老板，两串儿。”“给，我吃土豆，你先吃这个。”
　　“木木，你真好。”
　　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好容易满足。
　　“木木，你说得这个许愿的，是不是？”
　　“是的。”
　　“快，我们许愿。”
　　“应该要分开写吧。”
　　“老板，这个，情侣可以写一张纸不？”
　　“可以，怎么着都行。写一张纸啊，就是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老板说着方言，听起来格外的可爱。
　　“快，木木，我们写一张。你想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林雨叶木，遇见你，就是一辈子。木木，写这几个字，好不好？”林雨在耳边轻轻的说。
　　“好！”我笑着说。
　　“木木，你写前面名字，我写后面的。”
　　“木木，我们把它挂得高一点。”
　　“就你这个儿，能挂多高，真的是。”
　　“你1米6的个儿，还嫌弃我。木木，是不是我把你带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应该是这样的。”
　　两人在小吃街逛着，吃着，看着穿汉服的，看着玩变脸的，还有画画的，沏茶的...幸福着有彼此的幸福。
　　“4:30了，去找个地方坐着吃饭，顺便看看网上的房子，今天收拾好，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
　　“行，听木木的。”
　　“林雨，你，能不能别每句话都带着木木两个字，我自己都听得有点儿烦了。”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林雨。
　　“行，木...”。林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那我们去吃火锅吧，现在天儿还有儿冷，你能吃辣不。”
　　“可以。你居然不知道我无辣不欢。”林雨故作生气地说。
　　“现在知道了，以后也知道。”林雨笑得特别开心，我好像也越来越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坐着歇会儿，我用美团买的，吃了不够再点。可以吧。现在看房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啊？”
　　“我想要里面有木木的。这个无可避免要加这两个字，”林雨有点慌张的看着我，“木木，我们一起住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坏事。两室一厅，只要我每天回去，能看见你就行。”林雨几乎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沉默很久，直到服务员上菜打破我们两人之间的寂静。“先吃饭吧。”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感情，才够。这个什么也不说，就开着车来找自己的人；这个每句话里都要带着“木木”两个字的人；这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眼看着盘子一个个空了，我终于说了句：“好！”。
　　“木木，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是，真的，但是不可以...”
　　“只要有你，就好。快，看房子，你的东西也一块儿搬。”
　　“好。反正房子也到期了，一会儿跟房东说一下，退我押金就行。”
　　两个人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在网上看房子，打电话。
　　“木木，我看了个房子，感觉还不错，房东说可以去看。”
　　“你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天都黑了，你跟他说要不明天去吧。”
　　“天黑了，那今天我还没有住的地方，只能委屈木木了，我们睡一张床。”林雨坏坏的表情再次显露出来。
　　“我睡外面客厅，沙发，都是女孩子，没事。别想了你。”
　　“这样啊，我不忍心啊。”
　　“我倒是忍心你睡沙发，只是一会儿室友回来，怕你吓着别人。”
　　两个人吃完饭出来，天空已经黑透了。但是，这是城市，总是不至于太暗的。坐了地铁回去，林雨从车里拿了换洗的衣服，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你先去洗澡洗漱吧，我把碗洗了。”我说。
　　“我来洗，你先洗澡去吧。”
　　“别，万一一会儿另外两个小女孩儿回来，看见你在，怪不好的。你先洗，洗完就在屋里待着。”
　　“好吧，辛苦木木了。”林雨说，然后温柔地摸了摸了我的头。
　　等我洗漱完，进屋发现林雨好像已经睡着了。今天是真的累着了，我心想。刚要离开，就听见林雨的声音，
　　“木木，先别走，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你不是睡了，很累了吧，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聊，我给你关灯。”
　　“我不累，就想你陪我说说话，一会儿，好吗？”
　　“嗯呐，你说，我听着。”
　　林雨坐了起来，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真的睫毛很长，脸有点瘦，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作用，看着没有那么黑了，很疲惫样子的。看着这张脸，有点心疼。
　　林雨注意到我专注地看着他，“木木，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其实很帅。”
　　“哎，果然，原谅我刚洗完头，脑子进水了。哈哈哈。”我摇了摇头。
　　“真的，我其实很帅，只是平时很低调，不爱收拾，相信我。”林雨说着，起身去拿外套。
　　“嗯呐，我信，特别是你安静的时候，妥妥的美男子。”
　　“木木，伸左手，”林雨拿出两枚戒指，单膝跪着，“我说过都会有的，木木，谢谢你。”说着便把其中一枚戒指戴在我左手无名指上。“木木，我的左手，你帮我戴，好不好？”
　　我机械地做着戴戒指的动作，脑子有点懵，一句话也说出来。
　　“木木，往后余生，一直在一起。”便抱住了我。
　　过了良久，我才说：“我的腿有点酸了。”林雨才放手。
　　两个人坐在床上，我先开口说：“林雨，你真的想好了，这样，你以后认识的人就都知道了，以后你想结束，多少会有些...”
　　“木木，只要你不想结束，我永远都不会想要结束的。10年，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要结束的，只要你不说结束。”
　　“林雨，我知道喜欢一个人10年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暂时没有办法用同样的感情待你，然后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确定，我怕...”
　　“木木，你不需要，不需要用同样的感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因为我不让。永远，都不要比我你付出得更多；无论对你来说，我是不确定的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而且，你不用害怕任何事情，因为有我在。”
　　“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林雨，只能说“好”。
　　“木木，睡床上吧，沙发冷。我保证，不会做什么。”
　　我笑了笑，说：“好！，我也怕冷。”
　　我蜷缩在床右边，用衣服做枕头，手里抱着一个枕头。
　　“木木，你可以过来一点，还有很宽的地方。”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这些年，习惯了。
　　林雨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一张床，林雨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