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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声叹 ...

  •   三声叹

      2002年英国.伦敦
      漆黑的慢慢长夜将这座世界著名的城市深深的浸透。
      雄伟壮观的大英博物馆前,巨大的古罗马圆形石柱高耸而苍白,在昏暗摇曳的荧荧灯光中显得神秘,古老而庄严。
      飘忽不定的寒风中,一抹漆黑的身影远远的傲立在博物馆的门前,久久的凝视后,那身影长身掠起,一晃而过,神奇的如同一只深夜里的黑色蝙蝠,滑进了大英博物馆苍茫的夜色里,竟连最为尖端的夜视型红外线追踪摄像机也丝毫没有捕捉到他的一点痕迹。
      当受过严格训练的保安仍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终端的时候,那蝙蝠似的身影已避过重重监视,穿花绕步,踏雪无痕般跃过无数道门墙,不可思议的渗透进了这戒备森严的大英博物馆。
      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这哪里还是什么蝙蝠,俨然一缕来自地狱的鬼。
      转眼间,这只黑色的蝙蝠已掠到一堵墙前,如同吸血鬼伯爵一般,他微微晃出了一道清晰的人形,随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控制中心里的苏格兰纯种猎犬突然警惕的抬了一下头,迷茫的向博物馆深处的方向望去,然后又安静的躺下了。
      墙后的密室里,幽暗的淡黄色灯光照射在一只巨大的玻璃柜里,一捆捆古色古香的残破经卷层层叠叠的整齐堆放在一起,静静的沉睡在异国他乡的梦境里。
      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在柜外安静的注视着,惆怅的无奈摇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别离故国的孤独岁月,何时才是尽头?

      这一切的故事还要从头说起。
      不久之前,我和我的魔法师朋友紫藤一起前往茫茫的大沙漠,寻找到了传说中千年一度,企图重反人间的邪魔“怨恨之王”,可没料到在一番苦战结束之后,紫藤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和传说中的神器“宽恕之剑”一起将“怨恨之王”牢牢的再次禁锢起来,完成了她身为魔法师的最终宿命。(详见迷侠之二《魔法师的宿命》)
      而我,则被她用最后的魔法送离了大漠,告别了那个伤心的地方,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又一场奇遇的开始。

      淡蓝的天空透出点点的悲伤,褐黄的大地惊起阵阵的苍凉。
      魔法球载着我在空中急速掠过,我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紫藤最后诀别时的神情久久的萦绕其中,一边又一边,无法停止,无从忘却。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柔和的光芒照在我脸上,混沌中我渐渐清醒过来,耳边时断时续的响起了呼啸的风声,然后我回头望向天边,竟发现自己沉浸在满天的晚霞里,一股暖意和生机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忽的,魔法球突然停了下来。
      在这落日的万丈霞光里,我怀里紫藤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那不起眼的“真水瓶”竟在这时神奇的迸发出了千万缕金光,投射在我身后的戈壁悬崖之上,一时间我身前的霞光和背后的金光交相辉映,霎时壮美无比,灿烂辉煌。
      我深深的被这美景陶醉和震撼,可却发现目睹这一切的竟不止我一个,我低头朝下看去,贫瘠荒凉的大漠黄土中,一位虔诚的和尚正惊讶的向着满天的奇景顶礼朝拜,目光中的喜悦犹如顿悟了高深奥妙的佛法,开悟了心灵,超脱了世俗的纠葛,达到了无我的境界。
      我心头忽的一惊,这僧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这怎么可能?
      一大堆突如其来的疑惑一下涌入我的脑海,可就在我思绪胡乱交叠的时候,魔法球突然间消失了,我身子一轻坠落了下去,好似陷落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卷入了一个时空的黑洞,这一瞬间的坠落对我来说太长太长,我甚至忘却了自己身怀的绝世轻功,无助的自由下落...

      我朦胧的睁开眼睛,却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沙漠!”
      然后我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座巨大沙山的山脚下,身后依旧是无垠无际,直朝天边蔓延的沙漠,一股遗世孤立的感觉顿时升起。没有了紫藤魔法的护送,我还能活着离开这大漠吗?
      随后,我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乐樽和尚在三危山上目睹“三危金光”的奇景的确的发生在1600年前,但为什么刚才我也看见,并直接促成了那一切的发生,难道那一刻我在创造历史,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知道这一切我是不会明白的,而现在摆在我面前最现实的问题是,我该如何离开这里,大漠的环境是残酷,残酷的让人无法生存,我又累又渴,早已是满身的疲惫,几乎有些绝望了。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松软的沙砾上,身后猛然风声大作,刮起了一阵无名的狂风,我回头一看,才蓦的发现我身后的这座沙山竟是有颜色的,五彩的细细沙流在风中汇聚在一起,却发出了震天的轰鸣,犹如鼓鸣,又似雷声,嗡嗡隆隆的在耳畔响彻起来,敲击在我心头,猛然间我心头一惊,记起了这鸣声,记起了这沙山。
      一股强烈的振奋涌上我的心头,将体内的最后一丝潜能逼迫了出来,我奋力挥动手臂向沙峰顶处攀去,不顾一切的抛开了所有的杂念。
      在我翻过峰顶的刹那,沙峰后的一切似乎决定了我的生存还是死亡。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两肋生风,驾空驭虚,一路滚下了沙峰,沙峰下一汪新月般的清澈池水正向我敞开胸怀,让一个濒死的人获得了重生。
      我一头扑进了水中,清凉的池水畅快的将我拥进怀中,冰凉爽快的感觉透过皮肤渗入我的血液,将所有的疲劳,饥饿,燥热,迷茫完全的冰封起来,身心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仿佛置身于清静的世外桃源,天堂。
      这使我想起了一种久已失传的心法“冰心诀”,也许在这里,我能重新去领悟这高深的心法,我张开了嘴拼命的猛喝了几口池水,身外的冰凉和血液中的冰爽交融在了一起,竟是一种重未有过的纯明。
      我在水中睁开眼睛,澄清池水中的一切竟是一览无遗,绿意悠然的水草,成群游弋的铁背长鱼,从我发间滑落下的细细沙砾轻轻的沉入布满沙砾的水底,还有那池心,不时冒出串串气泡的一眼泉眼,渐渐的我竟发现自己能在水下透过皮肤呼吸,真是意外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我浮出了水面,池岸边,白杨垂柳,婷婷玉立,舞带飘丝,枣花芦苇,香气袭人,丛丛摇曳,俨然一派沙漠绿洲的怡人风光。
      “沙岭晴鸣”沙鸣山,“月牙晓澈”月牙泉,不错,这里就是大漠,这里就是敦煌,一个荒漠而充满神秘的地方,没想到我竟会来到这里。
      而我身后既然还有一个人正注视着我,我蓦然回头,可没想到,这一回头却引发出一场惊天动地浩劫。

      我竟然见过这个人的照片,和照片里一样,他一身土布棉衣,古怪,紧张而害羞,可一副畏畏缩缩的神情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猾和机警,令人捉摸不透。
      他就是王圆录,王道士,一个中国历史中已有记载的罪人。
      我同样诧异的看着他,脑海中一阵汹涌,乐樽和尚目睹“三危金光”的瞬间还在眼前,可现在这王道士又出现在了面前。
      天啊!我被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时代惊呆了,紫藤的魔法竟将我送回了过去,穿越了时空,从公元366年的“三危金光”到此时王道士所身处了1900年,我那片刻的坠落既然跨越是整整一千五百多年,紫藤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一声含糊的湖南口音打断了我迷茫的思绪,王道士开口问道。
      “阿...”我也胡乱的应道,和一个在我出生前已死了七十多年的人说话,这感觉真是有些奇妙,到不象是和人,而是在和历史交谈。
      “你怎么会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王道士问道。
      “阿,我...我...不知道...”一时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难道告诉他一切。
      “那你家在哪啊?”王道士又疑惑的问道。
      “阿,我...不知道...”我又摇摇了头,难道告诉他我住在2002年的上海。
      “嗯?”王道士不可思议的瞅着我,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啊?”
      “阿,我...”我还是无法回答,难道告诉他我是迷侠祁天宇。可此时我居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应对方法,于是我憨憨的傻笑一声,咧开大嘴说道:“我不知道”
      “傻子”王道士惊讶的脱口说道。
      “阿,我不知道”我又是呵呵一笑,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这招果然有效,没想到堂堂纵横天地间的迷侠居然装疯卖傻起来,王道士狐疑了片刻,围着我转了一圈。我也跟着他转了一圈,傻乎乎的看着他,又是咧嘴囔囔的说道:“你...干嘛啊”
      终于他无奈的看了看周围无边的沙漠,同情的说道:“傻子,跟我走吧。”
      “去哪?”我好奇而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吃饭去吗?”王道士撇了我一眼说道。
      “好好好”我开心的拍起手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说真的,我的确饿坏了。
      王道士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个傻子!”
      看着他转身奇怪的步履,我眼睛忽的一亮,万没想到这王道士竟是怀着一身绝好的武功而深藏不露。
      就这样,我跟着他来到了那座被赞誉为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艺术宝库——莫高窟,千佛洞。
      历经了转眼消散的1500多年,被“真水瓶”的万丈金光所照耀的悬壁上如今已满是数不清的大小洞窟,绵延数十公里,层层叠叠,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形如蜂房鸽舍,壮观异常。
      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一阵感怀,这闻名世界的历史遗迹竟或多或少是我一手所造就的。
      这时,王道士看了满目神迷的我一眼,说道:“傻子,到家了,发什么愣呢?”
      我点了点头,迈起小碎步,东张西望的紧跟在他后面,口中还不住的喃喃自语,王道士也不理睬,径直朝着一个较大的洞窟走去,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家,一座依窟而建的破旧小院,三间比邻的砖泥陋屋久经了沙漠的风蚀看似摇摇欲坠,千窗百孔,而我被安置在了最破旧的一间里,这里除了一张枯草伴沙的灰毯子竟是一无所有。
      王道士则住在我隔壁,傍晚他叫我去他房里吃饭,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虽是同样的简陋,但至少比我那多出了一张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柜子还有一盏古色的青灯,唯一比我那少的就是窟窿,显然这屋的墙密封多了。
      看着桌上厚实如砖的面粉疙瘩,我眼神“唰”的一亮,这可真是一道雪中送炭的美餐,就在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一块时,才抬头发现王道士一脸无奈迷茫的看着我,也许我把他一个星期的口粮都给解决了。
      “呵呵”我一边艰难的咽下了面粉团,一边傻呵呵满意的朝他笑了笑,含糊道:“还有吗?...”
      王道士摇了摇头,眼神中寒芒一盛,显然精纯的内力压制了他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道:“傻子,回屋去吧,没事不要出来乱走,大漠可是无情的。”
      “哦哦”我一知半解的答道,转身走了出去,寻思到,这王道士的武功可非比寻常,自己定要小心了。
      深夜,满耳呼啸的狂风彻夜不停,屋里七八道冷风四处流窜,风中沙与沙之间的“莎莎”摩擦声清晰可辩,直到天亮我才沉沉睡去,可才不久就被门外“噔噔噔”的敲门声惊醒过来。
      我朦胧的打开门,只见王道士站在门口一脸愤怒的瞧着我,“干嘛?”我揉了揉眼,老不情愿的问道。
      “傻子,干活啦!”王道士喝道。
      “阿?”我疑惑了一下。
      王道士并不回答,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走,我也不犟,被他拖了出去,三步两步拽到一座离小院不远的洞窟前,然后他仍给我一把扫帚对我说道:“扫地会吗?”
      “嗯嗯”我点了点头。
      “好,你把这个洞给我扫干净,如果扫不好,今晚不给你饭吃。”王道士厉声言道。
      “哦”我瞪着他,又奋力的点了点头,低头挥动起了扫帚,等王道士走远了,我才抬头打量起这洞窟来,昏暗的过道上一副副栩栩如生,珠圆玉润的菩萨画像跃然墙上,庄严典雅,体态各异。上层坍塌的洞窟中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射进窟底,我寻着光迹缓缓朝里走去,一座泥塑的佛像端座在窟底的马蹄形神龛上,神态威严,色泽鲜亮,在他两边又各有四尊正在被修缮的泥塑菩提神态虔诚的立在那里。
      我凝神的注视着这一切,眼前突然恍惚起来,仿佛神游物外,心灵深处似有一丝隐约的召唤,忽的,召唤又化成了一句和蔼的低语。
      “你来了...”
      “谁”我低喝了一声,迅疾转身,见身后竟有两条人影,我本能的一扬手,“浩天指风”骤然射出,可却发现身后竟是两名石匠打扮的工人,我一惊急忙一转手指,指风“噗”的一声没入了洞壁里。
      两名石匠看着一脸惊异的我,也不理睬径直走向窟底,继续起他们修复泥塑的工作。
      可正当我暗自庆幸,身后出现的是石匠而不是王道士的时候,那被我指风击中的洞壁忽的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而在缝隙里,隐隐的,竟是一堵墙,一堵被遗忘千年的墙。
      蓦的,我浑身一阵惊栗,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开启了它?
      莫高窟“藏经洞”的秘密,难道注定要在我不经意的一指间被召告天下吗?
      如果没有我的那一指,许也他将继续被掩埋,被遗忘,十年,二十年,甚至又是一千年。
      但,至少不是现在。
      “唉...”我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历史的罪人到底是谁?我?王道士?紫藤?还是这历史本身?

      果然,石匠发现了这缝隙里的秘密,一个兴奋的撬掉了松动的泥壁,一个则匆忙的跑去找来了王道士,他是整个莫高窟的看护人,遇事当然还要他来处理。
      面对着眼前的陈旧斑驳的砖墙,王道士一脸的激动,也许这是他这些年来虔诚守护莫高窟的回报吧。
      “挖开!”
      王道士颤抖的命令道,宛如自己正号令着百万雄狮,展开一场旷古惨烈的战争。
      两名石匠一听眼神一亮,挥起铁镐狠命的砸了下去,也许从墙里滚落的金砖可以让他们下辈子衣食无忧,娶个漂亮的老婆...
      “轰...”墙倒了下来。
      冲天而起的厚重尘土片刻间充斥在整个洞窟里,没等尘埃散尽,王道士和两个石匠已迫不及待的拥了上去,借着暗淡的光线朝里望去,我也好奇的凑了上去,一股刺鼻的霉味中,一堆又一堆的卷轴叠在一起,堆满了整个洞穴,虽然洞穴并不大,可里面的书卷少说也有几万册之多。
      王道士第一个钻了进去,接着两个石匠也艰难的爬了进去,狭小的洞窟显然已容不下第四个人,我只能站在洞外,迷茫的看着洞穴里缓缓蠕动的身影和层层叠叠的书卷,此刻我已分辨不出我是该兴奋还是该悲伤...
      我望着洞外的满天彤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此时此刻,身处历史中的我又能去做些什么...
      历史可以改变吗?
      不多久,王道士虔诚的捧着一些书卷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可脸上却带着如获至宝的喜悦和宽慰,而在他身后,遍寻了每个角落的两个石匠却一脸的失望和沮丧,在他们的眼里这些枯黄的纸卷毫无价值可言,一文不值。
      很快,莫高窟发现大量古代卷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塞外边关,虽是朝圣的淡季,依然有一些好奇的人和虔诚的信徒络绎不绝的前来寻宝和朝拜。
      王道士虽然很和善的接待了他们,可久而久之也有些烦躁和不耐烦起来,终于有一天,老早的,他照旧敲开了我的门。
      “傻子,跟我来”
      “哦”
      来了也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早上不是被他叫去清理洞窟就是和他四处化缘,募的一些少的可怜的钱物,大多都用在了修缮洞窟上,日子过得着实十分的清苦,可王道士就是这么一个无知虔诚却恪尽职守的人。
      而今天他却带我来到了那个发现藏经的洞里。
      “傻子,给我进去搬一些卷子出来”王道士说道。
      “哦...多少?”我有些迟疑的问道,可心中却有些忐忑。
      “随便”王道士不耐烦的说道。
      “哦...”我一转身,仍有些疑虑的问道,“随便是多少?”
      王道士瞪了我一眼挥了挥手道:“去去去,搬了再说”
      这是我第一次进到藏经洞里,堆积如山的尘封卷轴古老而陈旧,大多破烂不堪。角落里一包包紧裹的丝绸制品早已黯淡了昔日的色彩和光泽卷叠在一起。一块黝黑的石碑嵌在洞壁的一角,碑文隐约可辩,虽然我不懂上面写些什么,可字体却狂放豪迈,龙飞凤舞,正当我摸索的想上前细看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王道士焦急的催促,“傻子,好了没有,快点”
      “哦”我含糊的应道,搬了一些卷轴爬了出来,王道士小心翼翼的接过放在了地上,然后示意道:“不够不够,再去搬些出来。”
      就这样,不久后,百来卷被王道士誉为“经书”的卷轴已在洞前堆成了一座小山,随后王道士又找人在洞口安了一道简陋的门,上了一把锁,然后把长长的钥匙栓在了自己泛黄的裤腰带上,看着他的行动,我心里到松了口气,至少在他心中,这洞窟里的东西多少是有些价值的。
      第二天早上,王道士依旧早早的敲开了我的门,说道:“傻子,我要到县里去一次,几天才回来,你帮我看着那洞,不要让人进去,我屋里有吃的,还有些小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我有些眷恋和迷茫的瞧着他,只见他身后一辆破旧简单的只有轱辘轮子和木板的推车上,一叠叠卷轴堆在上面,用粗布盖着。
      王道士见我仍然混混沌沌的,也不在理会无奈的囔道:“唉!人各有命”,随后他转身推着车走了,蹒跚犹豫的步履中还是那掩饰不住的轻灵和稳重,俨然一派高手风范。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脑中萦绕不散的却仍是他最后的那一句。
      人各有命
      他的命是什么?我的命是什么?
      同样是身怀绝世武功的他和我,为什么一个会默默的孤守在这几乎终年无人问津的大漠边缘,守望着这一山的石窟,用无知的虔诚和信仰换的后世的一片骂名。
      而我,失落在过去的今之迷者,侠者,沉沦在历史的潮流里,无助无望,看不见过去,却心怀未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同样默默的装疯卖傻,孤独守望,等待历史,见证历史,也许会被历史所吞没,成为过眼云烟,零落成泥...
      我转身掠起,消失在了小院里。

      清清“月牙泉”,你是大漠的心灵,你的沙漠的明镜,你更是大沙漠的神秘源泉。
      也是我唯一的心灵寄托,我缓缓的沉入湖底,从身至心的一片清明,没有了身处历史中交杂纷扰的烦乱心情,没有了如何回到现在的无助和绝望,没有了大沙漠的燥热和焦虑,只有全身心的空灵,一片冰凝和安静,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五色的“沙鸣山”,我轻座在流动在山颠,痴望着无垠的沙漠,倾听着沙砾摩擦所发出的阵阵轰鸣,刺眼的黄光在我眼底渐的柔和起来,沙丘上的波痕层层叠叠的向天际蔓延过去,在那里,深处,我想念你,我的朋友,虽然是你将我带到这里,但我不怪你,因为“人各有命”嘛。

      几天后,王道士回来了,可脸色却十分的难看。
      第二天清早他拉着我来到了藏经洞前,开了锁,拆了门,然后叫我出去搬了一大堆砖来,把洞口重又封了起来。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官府对这些古代经书不屑一顾,只是叫王道士雇几辆马车将所有的书卷运到州府,后来得知王道士付不起运费后,便下达了一道粗暴的命令,索性要他将洞窟封闭起来,最后王道士没得到半分应得的嘉奖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沮丧的回到了莫高窟。
      这样也好,我依然混混沌沌,而王道士也一如既往的虔诚,不断的和我一起四处募集经费,修缮每一个洞窟,只是每天都要去看一眼那尘封的洞窟,因为在他眼里有些用汉文书写的“经书”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而我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虽然生活惨淡的几乎残酷,但这里有“月牙泉”有“鸣沙山”有“莫高窟”有大漠迤逦的风光,还有我的朋友,即使我见不到她,可我知道,她,就在那里。

      就这样,我在大漠的时光一晃就是七年。
      整理,打扫,募集,活着,这便是这七年里我简单而枯燥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正是因为有“月牙”“鸣沙”和“紫藤”吧。
      另外,我竟然也将“冰心诀”和“闭气诀”练成了。
      面对清澈湖水中满脸胡须拉杂,憔悴沧桑的面容,我轻轻一笑,看来我真的要被历史所遗忘和吞噬了吧。
      历史的车轮精确的算准了每一个时刻,如期的发生着一件又一件看似平凡却又意义深远的事情,该来的终究要来得。
      一个陌生的身影和王道士一起走进了他的屋子,在朝圣季节结束后,往往会有些虔诚的信徒和客人前来拜访他,这是常有的事,大多是来询问藏经洞或捐献钱财的,而偏偏这个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所怀的身法和藏而不露的武功和王道士竟是同出一门。
      出于好奇,我如同往常一样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其实是刘德华的《冰雨》和《男人哭吧不是罪》只是他们难以接受罢了,晃进了自己的破屋子,照例倒头就睡,在这荒无人烟,一眼黄沙的地方睡觉是最好的消磨时光的方法,只是这次我运起了“冰心诀”侧耳倾听起了隔壁的谈话。
      “大师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陌生人率先问道。
      “哦...你怎么也会来这里?”王道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他一句。
      “哈哈”陌生人淡淡一笑说道,“自从你被师父赶下山后,他老人家一直闷闷不乐,没撑过一年便撒手人寰,我们余下的几个师兄弟眼见学武已无大用,也各自下山另谋生路,而我因多识几个字就去做了别人的师爷,现在给朋友跑跑腿什么的。”
      “唉...死了...”王道士轻叹了一声,一脸的愤愤不平,随即脸色一转又道:“那现在要叫你‘蒋师爷’了。”
      蒋师爷微微一笑说道:“不敢不敢,大师兄,其实我们都知道,当年师父是冤枉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就是有些固执,有些拗,以你大师兄的为人又怎么会偷师父的宝贝呢?”
      “哼哼,枉我对他敬重万分,到头来却落的如此下场。”王道士冷哼一声仍是有些愤恨。
      “是啊,师父后来也是十分的后悔,临死前还在说对不起你”蒋师爷说道。
      “唉...罢了罢了,不提他了”王道士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个嘛”蒋师爷压了压声音说道,“想让你见个人。”
      “人?...谁啊”王道士略微一缓问道。
      这同样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回想起来,今天我的确在藏经洞外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外国人,由于藏经洞的发现,经常吸引一些国外的探险家前来探索,我和王道士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哦,是我一个外国的朋友,想来看看莫高窟罢了。”蒋师爷语气一缓,也不急于表明来意,而此刻,我相信和我一样,王道士也一定嗅出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或多或少是为看藏经洞而来的。
      王道士默不做声,沉默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大师兄了,以后有空我们哥俩再好好续续旧,我告辞了。”见王道士不在搭理,蒋师爷识趣的站起身来,客气的说道。
      “哦”王道士应了一声。

      隐约里,这莫高窟的天空却已是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记忆里,这是我到莫高窟后的第一场雨。
      半夜的惊雷响彻天际,这是我七年已来久违了的声音,我朦胧中从梦中醒来,却不是因为这凄厉的隆隆雷声,而是王道士轻轻出门的声惊醒了我。
      可我侧耳一听,不远处的藏经洞里竟也传出隐隐的声响。
      朦朦的雨墙里,一条人影微的一晃,消失无踪,接着,又是一条,如鬼似魅。

      “蒋师弟,你又何必那么急呢?”
      洞窟的微弱火光里,用来封闭洞窟的砖块已经被取下,蒋师爷一脸狰狞的阴笑道:“王师哥,我知道你会来的,这是瞒不过你。”
      “你想干什么?”王道士冷冷的道。
      “我不想多做解释,很简单,我的外国朋友想要得到这里面的东西。”
      “如果我不答应呢。”
      “嘿嘿”蒋师爷冷哼一声,“那么只能用我们自己的办法来解决了,不是吗,大师兄。”
      “好”王道士大喝一声,浑身骨节突然发出剧烈的暴烈声,瘦小的身形猛的暴长起来,恍惚的火光下,竟显得异常的威武凶悍。
      “来吧,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
      洞外的我恍然一惊,这话难道是说给我听的。
      而洞里,王道士的拳风已呼啸的回响激荡起来,如巨浪滔天,惊涛拍岸。
      蒋师爷也不示弱,身形一挫,却施展开一路与王道士截然不同的掌法,掌法灵秀轻盈,却柔里藏刚,绵绵不决。
      “啊?”王道士突然大惊失色,可就在此时,蒋师爷的掌已然穿花绕步,破浪钻云的欺到他胸前,毫不留情的猛拍在他胸口。
      “砰”的一声巨响,王道士和蒋师爷的交手仅在一招后既告结束,王道士狂喷一口鲜血,座倒在了地上,鲜血溅在了洞壁的画像上,此刻就连这画像也变得狰狞起来,蒋师爷则阴冷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狂妄。
      “轻...云...掌...”王道士一边咳血一边艰难的说道,“是你...是你...偷了...师父的...轻...”
      “不错,是我,是我又怎么样,大师兄,这是你的命”蒋师爷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蒋师爷不在理会地上奄奄一息的王道士,对着洞外喊了一声:“快来”
      果然,就在离我不远处的黑暗里,又有一条人影冒了出来,钻进了洞里,正是日里那个在洞外窥视的外国人,他瞥了地上的王道士一眼,又和蒋师爷嘀咕了几句,然后两人相对阴笑起来,就准备爬进洞里。
      “住手”
      我大喝一声,如神灵一般出现在了洞口,手中银光一聚,正是神剑“天琴”!
      蒋师爷和那个外国人被突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两人皆是一震,万没想到这荒芜人烟的大漠雨夜里竟还会有人。
      “傻...子...”地上的王道士淡淡的唤了我一声,竟诡异的惨笑起来。
      蒋师爷一听我叫“傻子”,心中自是一松,狠狠的瞪着我吼道:“小子,识趣的快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老子一掌拍了你的狗命。”
      “哼哼”我冷冷的摇头一笑:“在我眼里,你的掌法还不如小孩手里的玩具。”
      “什么,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蒋师爷怒吼一声,挥掌向我拍来。
      漆黑的雨夜,又是一道苍白的电光一闪即灭,却悄无声息地划破了天际,照亮了整个莫高窟。
      “啊...”蒋师爷狼嚎似的惨叫起来,双掌皆被我一剑刺透,且剑气透过手掌又将他的双臂齐齐震断,可正当他痛苦的哀嚎时,地上的王道士猛的奋尽全力双腿一扫,又将他撩倒在地,蒋师爷一个没留神,双膝跪地,就听“喀嚓”两声,竟将膑骨砸的粉碎,一阵急痛攻心,蒋师爷“啊呀”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此刻我一抬头,眼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在我额前,虽有些微微的颤抖,可持枪的外国人似乎对他的枪很有信心,一脸惧怕却又冷酷的看着我。
      “放下!”我怒喝一声,眼神却忽的一寒。
      可那外国人略微的一退,一扣扳机,“嗙”的一声响起,在空旷的大漠里传出去老远。
      我慢慢的又将头移回到了冒烟的枪口前,依然目光寒冷犀利的注视着他,一指地上昏迷不醒的蒋师爷,缓缓的说道:“在我的眼里,你的枪还不如他的掌。”
      “放下!”我又大喝了一声。
      终于,他好像能听懂我的话,颤颤巍巍的把枪仍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脑后,眼中极度的恐惧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啦,求你啦”他用含糊的中文哀求起来,“我是个商人,我会出钱的,我买,我买的。”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竟如此的憎恨起这个人,就是他,近乎残暴的抢夺走了我们珍贵的文物,那是属于我们的,属于中国的。
      我该不该杀了他?
      该,还是,不该。
      忽然,地上痴痴凝望着天边无尽黑夜的王道士囔囔的说道:“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
      不错,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我命中注定来改变这历史。
      手中剑光骤然泛起,一剑刺向了那个外国人的胸前,此时,他惊恐的目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真是快意啊!
      正当我的剑尖指到他的胸前时,天边蓦的响起了一声奇异的惊雷,惊雷伴着一阵耀眼的强烈白光照进了洞里。
      在白光中,我的眼前模糊起来,接着我竟发现,我被蒸发了,消失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反复的问着自己,“我刺中了吗?”
      我刺中了吗?

      我蓦的惊醒过来。
      发现竟躺在自己的床上,我立刻去看墙上的日历,日历上清晰的写着“2002年3月”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一阵莫名的兴奋,急忙回头望向了镜子,镜子里的我,完全没有了历经七年大漠风沙的沧桑和落寞,只是在我的颈上,无端多了一个小而精致的挂件,是一个小瓶子,而瓶子里几滴晶莹的水珠在淡淡的阳光正萦萦闪烁,是“真水瓶”。
      这不是梦,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的,好像就发生在刚才。
      我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径直赶向了机场。
      我的目的地唯有一个。
      敦煌,莫高窟。
      我要去看,去看我的那一剑真的刺中了吗?

      望着空荡荡的藏经洞,我再度长长的一声叹息。
      没有了身怀武功的王道士和蒋师爷,没有了手持火枪的外国探险家,更没有了王道士身边憨憨的傻子。
      历史似乎意识到了他的错误,不可思议的抹去了那一段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历史依然是历史,无法改变,更不容怀疑。
      一个好奇的身影凑到我身边,惊异的探查洞里的一切,忽的,我俩对视了一眼,那是多么熟悉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我眼光一寒,凶神恶煞的瞪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外国人,而他竟莫名的恐惧起来,深刻而无法忘怀的恐惧。
      然后,他飞也似的避开了。
      或许,在他的血液里,正流淌着他祖辈对我深深的畏惧。
      此刻,我只能微微的释怀一笑,我相信,那一剑,我刺中了。

      莫高窟大门外。
      王道士黯然破旧的灵塔前,我巍然而立。
      默默的,一死万念皆空,生前生后的是是非非任人评说。
      可身在那个岁月,那个时刻,你又能做些什么?
      你是不幸的,而你的不幸,所折射出的,是那个时代的不幸和悲哀。
      希望这历史永远不要在重演了!

      飞往伦敦的航班稳稳的呼啸而起。
      导航塔里的人心头一松,又一架次安全起航,除了祝福它一路平安,他们已做不了什么了。
      可又有谁注意到,就在飞机离地的一刹那,一条漆黑的人影已狭着夜色,迅疾贴在了机腹上,转眼又似一只破空的蝙蝠溜上了机头,抱臂端坐,迎着凛冽的寒风,与飞机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大英博物馆。
      密室里,暗淡的灯光,死一般的宁静。
      此刻,恒温玻璃柜中的卷轴越发显得迷离,玄奇。
      斑驳破旧的书卷,仿佛能使人回到过去,和历史交流,去感受那逝去已久的苍茫岁月。
      “我们又见面了”
      蓦的,一声和蔼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诧异的一闪身,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谁?”我警惕的低声问道,接着,竟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玻璃柜里,暗淡的灯光下,一缕虚幻的身影竟从一卷古书中幽幽荡起,一位不知历经了多少年沧桑岁月的老者跃然卷上,尽雪的须眉无风微动,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脸上,一双饱含智慧,又似乎包容万象的深邃眼睛正慈祥的凝视着我,轻轻微笑。
      “你是...?”我疑惑而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年轻人,仅百年不见,你已忘记老夫的声音了吗?”
      “嗯?”我一侧头,紧皱双眉,全力的回忆起来,猛的一抬头,对了,难道是他,在藏经洞口轻唤一声“你来了”的人,难道就是他。
      “是你?”我还是有些疑虑的问道。
      “嗯,看来你想起来了”老者眯起眼睛含笑说道。
      “你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洞悉天地万象,淡看寰宇沧桑,读尽天下文章,苦渡书海成仙”书卷中的老者拂须低叹,缓缓吟来。
      “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正如你的魔法师朋友紫藤一样,我也的的确确是个让人无法想象的,不敢相信的...仙人”书中仙有些神秘却不乏自豪的说道。
      “呵!”我轻叱一声,无奈摇头叹道,“为什么总让我碰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从紫藤到大漠,又从大漠到敦煌,从敦煌又到这,你...神仙?”
      “哈哈”书中仙轻轻一笑,神秘兮兮的道:“因为你是迷侠啊,不迷茫,不迷惑,不迷离,又怎能称之为‘迷侠’呢?”
      “......”
      “祁 天宇”书中仙突然喝道我的名字。
      我诧异的一抬头,“你知道我...”
      书中仙微微点头,说道:“我不仅知道你的一切,还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我一脸正色的看着他,“不错,我就是要把这里所有属于中国的东西带回去。”
      “哈哈哈哈...”书中仙突然嘲弄般的长笑了起来,言道,“好一个迷侠,好一个侠盗,可你是否想过,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即使回家了,我们又能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展现在世人面前吗?世界会怎么看?人们会怎么想?你可想过吗?”
      “什么?”我心中一沉,沉默了起来,我想过吗?
      “虽然身在异国,可当那些外国人惊诧莫名的注视着我们时,他们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是中国,他们会为我们,这些中国的传世之宝而折服,而钦佩,而去研究一生,去倾其一生,去一次又一次不惜余力的远涉重洋,来到中国。即使这样,无论他们得出如何的成果,这一切,依然是中国的,是世界的。不要因为流落异乡而感到痛心,不要因为身处异地而感到落寞,正是因为有了象我们这样许许多多的,深深刻着中国烙印的稀世珍宝流失在海外,才能引得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对我们刮目相看,敬佩不已。真正感到自豪的,不是那些拥有我们的人,而是那些创造我们的人,中国人。”
      我眼光忽的一亮,继续沉默着,聆听...
      “你看那里...”书中仙一指我身后,一个不大的玻璃柜里,柔柔的白光下,一只晶莹剔透,近乎完美的水晶头骨静静的放在那里,散发出神秘而诡异的蓝色光芒。
      “传说里,神秘的水晶头骨,蕴涵着无穷无尽的秘密,他的文明已经消亡,而人们却因为这头骨的存在,而不忘那段文明,探究那段辉煌,在这里,华夏的千年文明和那短暂存亡的神秘文明相互交流,相互融合。他是我的朋友。”书中仙说完,竟朝水晶头骨微微一笑,而此刻那水晶头骨竟也缓缓转过来,精美的上下额一合一笼,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在和他的老朋友问好。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世间的神秘和神奇到底又有多少?
      “迷侠!”书中仙的一声呼唤将我从迷茫中拉了回来,“天快亮了,你想的如何了?”
      “我...那我告辞了吧”我朝书中仙微微一笑,转身想走。
      “慢着”不料书中仙在我身后低喝了一声,我一回头竟看见玻璃柜上忽然多了三件东西。
      “这是我一生所藏的三件宝物,看在你我百年的缘分上,你就任选两样去吧。”书中仙含笑说道。
      我走到柜子前,仔细的端详起来,一颗拇指大的金色水晶,一张看不懂的地图,和一本破旧的古书。
      看着再度迷茫的我,书中仙忙解释道:“这水晶里蕴藏的是我所有的知识,是我千年里饱览天下群书的结晶。而这张地图,如我所猜不错,应是一张上古的藏宝图,只是其中提到的一些事物,我至今仍未参透,而其中所藏的事物,我更是不得而知。这最后的一册古书,是一本佛经,不过在自里行间中记载着一些文字,据我百年的参详,这很可能就是你们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笈吧。”
      哦,我好奇的看着这水晶,地图和古书,思绪了片刻后我选择了后两样。
      书中仙笑眯眯的看着我,“迷侠就是迷侠,一个人与其什么都知道,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迷茫一点,糊涂一点...”
      我朝他点点了头,表示谢意,可正欲再度告别时,书中仙突然问道:“你颈上所挂的可是紫藤的‘真水瓶’?”
      “嗯”我又点了点头。
      “天意,天意”书中仙仰天叹道,“好了,你去吧...记住,你可以迷茫,可以迷惑,但永远不要回头。”
      “好”我爽朗的应道。
      一缕漆黑的人影再度没入黑暗,我施展开了匪夷所思的轻功,静静的离开了密室。
      一刹那,一股很淡的香味擦鼻而过,嗯?
      很熟悉的感觉,可天色渐亮,我已无心思虑,一溜烟的掠出了大英博物馆。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
      “亲爱的迷侠祁天宇:
      恭喜你得到了藏宝图和秘笈,而我们得到了金水晶,仰慕已久,后会有期。
      AK54.黑桃Q:)”

      (完)

      《迷侠》系列之三
      迷侠---我---迷失在现实与现实之间的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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