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妖鱼万金》魏小猫

27、葬礼

　　27，
　　我转头不忍再看，小念却走上前去一个一个辨认他们的面孔：“石头爷爷……小灰弟弟……阿林姐姐……”他走到一对母子的尸体旁，看到襁褓中的孩子被插在树枝上，母亲坐在树下，肚子被掏空，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孩子，死不瞑目。他轻轻地合上这位母亲的眼睛，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我走过去抱住他，让他在我的肩头流泪，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就剩下我一个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眼泪流下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等到日头升得很高了，小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小鱼姐姐，我想为我的族人们办一场葬礼，只有这样，他们的灵魂才会得到解脱……”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停留在这里是危险的，我还是点头：“好，我来帮你！”

　　小念让我去收集树枝，自己干着最累的活，他把一具一具尸体拼合，排列在雪地上。我看捡拾树枝的速度太慢，干脆召唤出鞭子打下树枝再一大捆一大捆地拖回去。

　　我们默默无声地一直干到天黑，有野兽闻到血腥味前来觅食，黑暗中无数绿色发光的眼睛看着我们。小念点起篝火，用火把驱赶，我挥舞长鞭杀死了好几十只扑上来的野兽，它们才害怕地退去。

　　感觉在火堆旁才闭了一下眼睛，天就亮了。小念不知睡了没有，早早就起来了。火边有烤好的食物，我往嘴里塞了一把雪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全身都痛得像被压土机碾过好几遍，这么多天下来，我已经到达了极限，脑子麻木地连害怕都体会不到了。

　　味同嚼蜡地吃了东西，又用雪水洗了脸，拼命打起精神才站得起来。我和小念说了要陪着他，这个时候决不能倒下来。

　　雪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具又一具小念收敛好的尸体，我把柴火摆在尸体旁，小念削下树皮用小刀专注地刻下图腾与悼词。等到天色近了黄昏，一切才终于准备好。

　　小念的小刀手柄都带了血，他丝毫不在意磨破的右手，把悼词一片一片轻轻放在尸体上，仿佛在和他们每一个人道别。

　　火石相击，火星点燃了苔藓，铺在上面的树枝渐渐地燃烧起来。我和小念点燃了柴火，暖暖的火光中，小念沙哑的声音唱起了哀歌。

　　烈烈风来，烟尘远去，那歌声仿佛也传出了很远很远。我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和他们欢笑谈天，快乐舞蹈仿佛还是昨天。

　　等到最后一堆柴火熄灭，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来临了，小念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我听见远处传来怪物的嚎叫与脚步声，可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了。我摸摸小念毛绒绒的耳朵，好想一辈子记住这种感觉。小念的耳朵轻轻抖动着，我微笑，和你相遇，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月光明亮地照在雪地上，手中的荆棘长鞭忽然化作光点消失在右手腕上，无数条荆棘枝伸展盘绕而出，将我团团围住，我大惊，这是穿越时空的讯号！

　　“小念——”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小念却昏睡着，毫无知觉。

　　飓风自荆棘枝上卷起，我的长发凌乱地四下飞舞，双腿已经陷入荆棘形成的黑洞中，我死死抓住小念不愿放手，那荆棘仿佛知道我的意念，向着小念飞过去，缠绕着他小小的身体，我心中狂喜，这一次终于可以带你走了！

　　荆棘枝泛着红光，把我和小念带到了半空中，我的上身正一点点被黑洞覆盖，飓风撩得小念皱了一下眉头，睁开了双眼：“小鱼姐姐？”

　　那双蓝色晴空般的眼睛带着水光看向我，我正要开口说话，那连接我与他的荆棘竟根根断裂，只有我们的手还拉在一起。我死死咬住牙不愿松手，一阵大力袭来，手与手猛地断开，最后听到的只有小念呼唤我的名字，我被荆棘拉入黑洞……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离房间不远的走廊地毯上，我动一下手指，小念的体温仿佛还留在上面。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满是怪物的世界，他会多害怕啊。

　　我捂住胸口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我想去问问红姨为什么会这样。正要往红姨的住处去，看到走廊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有身上带血的兽皮衣，这个样子被仆人看到肯定会被吓到吧，我得先去换一身衣服。

　　等我换好衣服刚往床上一坐，眼前一黑就昏倒一样睡了过去，第二天发起了高烧。

　　我妈来看了一眼，恨恨道：“才练了几天就病成这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的女儿！”

　　海龟医生说我是劳累过度，我妈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豆芽菜于朝阳，再看看我，气得都不想再和我说话。

　　我乖巧地躺在床上睡了又睡，本想强撑着去找红姨，奈何仆人们守着门不让我乱走。我只好谨遵医嘱，卧床休息。

　　第三天正大口大口吃着海鲜粥的时候仆人说有客人来探望我，我抬起头看到一袭殷红长裙的红姨。

　　挥手让仆人出去，我握紧红姨的手泪汪汪：“红姨你终于来了，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红姨笑着握紧我的手：“我猜你又被带去了另一个时空，所以才这么突然病倒。本想早点来的，奈何前两天你母亲看得太紧了，我这样一个无关的人不好随便来看你。”

　　我忙把这次穿越的所见所闻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全说给红姨听，说到后来声音都有点哽咽：“太残忍了！怎么能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一切！最后连我都不能陪着他！”

　　红姨叹了口气：“七百年前，鱼族的长老们施毒的时候并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妖王最终想要的是妖王母树的命，可是没有想到妖王母树这么顽强，不但没有毁灭，还在扭曲破灭的时空中孕育了新的生命，这个新生命继承了他母亲的顽强，就算一次毁灭，也必然会重生，你一定还会遇到他的……”

　　我着急：“可我怎么把他带回来呢？这一次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是荆棘却断了！”

　　红姨摸摸我的头：“慢慢来吧，你先养好身体，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我这才不甘心地点点头，前脚刚送走了红姨，后脚于朝阳就来了，眼泪哗哗的。

　　“呜呜呜我的一生都被毁掉了！”于朝阳咧开嘴大哭起来。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你上辈子是绛珠仙草吗？要用一辈子的眼泪还给于家？成天哭哭哭有这个力气多去练练妖力拯救一下我妈好不好？

　　我丢给他一包抽纸：“别哭啦，到底怎么啦？”

　　于朝阳抱着抽纸哭得一抽一抽的：“海选节目已经开始了……收视率好高的……我们公司的练习生都参加了……就只有我，就只有我没有……我再也出不了道……我的梦想啊呜呜呜……”

　　我特别想打他一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海选节目，值得你这样哭！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小小的练习生，你可是能拯救于家当家人的重要人物！于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到时候给你好好包装一下找一个给力的经纪公司，想参加什么选秀节目没有！想唱歌请人给你写歌出唱片，想演电视剧让你带资进组！现在当红的某某和某某某其实都是妖族，到时候给你找找关系还不容易！再说了，你是妖，过个几十年都还是青春容颜你还怕那些小鲜肉赢过你？”

　　于朝阳呆呆地看着我：“你是说真的？没有骗我？”

　　我无语望天：“你有什么好骗的，卖了你都不值几个钱！”

　　于朝阳将信将疑地问了好多问题，我又骂又劝地好歹把这哭包送走了。等到海龟医生宣布我可以起床活动，我立刻早早起床奔向了演武场。看到一脸不爽的我妈都觉得亲切了不少。

　　“你今天不用练拳法，练习海晶球就好。”我妈挥挥手，专心指导于朝阳练拳，摆明了就是要放养我。

　　我只好坐到一边，打开放满海晶球的大箱子，用妖力悬浮起一个，随心所欲地改变透明小球的形状。看到箱子里闲置的海晶球，我突然想试试能同时操纵几个，于是一个接一个地让小球们浮游在身体四周，阳光折射在球面上反射出彩色的光芒，不知不觉我便被光芒包围。

　　我游刃有余地操纵小球们改变着形状，晨光折射成的霓虹映在我的眼底，让我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你在干什么？”

　　我妈的大喝打断了我的专注，我回头看到我妈就站在我身后，一慌张那些小球失去妖力牵制顿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好几个砸在我的脑门上让我闷哼出声。

　　我妈一把拉起我：“你这不是乱来吗？怎么能同时操纵这么多海晶球？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头：“没有啊，我感觉好好的。”

　　我妈看我不像是在说谎，往场上一指：“你打一套拳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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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万金认真摆好姿势，虎虎生风地打了一套王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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