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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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苏染溪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说别的，她一介女子，带着她来青楼……这白子舒怕不是脑袋被撞了吧？
更令苏染溪奇怪的是，白子舒像是十分熟悉这清河县，带她来这青苑阁时一路上不停顿，目的明确。
“你……来过这清河县吗？”苏染溪狐疑地盯着白子舒，问道。
白子舒一摇折扇，“也就来过个十次八次罢了。”
苏染溪：“……”
风本来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结果路上走着走着不见了人影，也不知是迷路了还是干什么去了。
这会太阳已经偏向西方，清苑阁所在的这条街道反倒是更热闹起来，甚至有不少店铺挂上了红灯笼点起了火。
更多的，则是一些看上去家里就有钱的男子带着一众家丁，一脸笑容地往这清苑阁走来。
“小生不是说了这几天清河县有些重大的活动。”看着朝这边涌来的人，白子舒慢慢开口。
苏染溪无奈扶额，她怪异地看着对面地男子：“你说的活动，就是去这青楼？”
“没错。”白子舒继续摇着扇子，“传言这清苑阁有一女子，生的是美若天仙，卖艺不卖身，且一年中唯有这几天才会出来表演。”
“小生老早就有听闻这消息，一直想来看看。没想到夫人恰好这几天想来清河县，真是心有灵犀啊。”
嘴上还叫着自己夫人，心里却一直想来这青楼看别的女人？
苏染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底生出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
不过少女掩饰住了那丝不爽，“美若天仙啊，我也挺想看看的。”
白子舒眼睛一亮，“夫人不介意就行。”
说着，白子舒拂袖一挥，进了那阁楼。
苏染溪跟在白子舒后面，她人还没进去，便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胭脂味。
很快，一位肥胖的老鸨缠了上来，老鸨头上插着几支簪子，脸上抹着厚厚一层珍珠粉，不过即使这样也遮挡不了眼角的皱纹。
老鸨捏着嗓子，声音尖细：“诶呀，这位公子爷可是想去看我们的伊儿姑娘？”
白子舒点头，从身上拿出了些钱交给了那老鸨，“记得给间好点的屋子。”
老鸨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好好，那是自然。”
说着，那老鸨走到柜台拿起一片木牌，上面用墨笔写着十号。
苏染溪被楼里的胭脂味呛的不行，而且为了避免被看出是个女生，她低着头跟在白子舒的后面，不知白子舒干了什么。
不过光听声音，她能猜到白子舒来这里花了不少钱，说不定比她这一天赚的钱还多。
人比人，有时还真是气死人。
木牌顶端被钻了个小孔，从中穿过一缕红绳。白子舒滴溜着红绳在空中打转，他看上去有些悠然自得。
由那老鸨带路，他们上了二楼，来到了十号房前。老鸨打开房门，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处露台，露台上左右两边分别有一张靠椅，靠椅之间则是小小的木桌，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茶壶。
与一楼相比，二楼空气要好上许多。
“距离我们伊儿出来还得一两个时辰，二位公子爷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是两位公子爷，不过那个子较矮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子，老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只是那矮个子的一直低着头，一路上也没叫她给看清样子。
“没事的话，奴家这就先走了。”
“嗯。”白子舒一挥手，那老鸨马上离开了。
苏染溪跟白子舒进了这间屋子，等白子舒把屋门关上后，她才抬起头仔细看着这间房。
这青楼与她想象的不同，她以为一进来就会有一堆女子涌上来然后“爷啊，爷啊。”的叫，然后再把人给带进屋子搞些什么翻云覆雨的东西。
不过现在看上去还是很正经的，起码这屋子里除了一些椅子桌子外，还没看见床，而且没有俗气的胭脂粉味。
白子舒率先走到露台，放松地坐在椅子上，然后靠着椅子背，半阖着眼。
苏染溪也走了过去，这里是二楼的露台，向下看去，一楼正中央有着一块圆形的台子。台上目前是空无一人，朝半空中看去，只见半空中悬着十几个灯笼，还有几条巨大地红色缎带混杂着金丝线从天垂落到地面。
而这二楼围着台子的一圈，均有着露台。现在还不到傍晚，每间房的露台上零零散散地有着人出现，候在那等着那个名叫伊儿的人。
“还真是大手笔。”苏染溪收回视线，感叹了一句。
从这青楼的布置来看，接下来确实是会有一场盛大的节目。
“那当然。”白子舒语气里还带着点自豪，“听说要是运气好点，还会被那女子看上带到闺房去……良辰美景，共度良宵啊。”
苏染溪这越听心里越有点不是滋味，她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翘着腿，剥开一个橘子。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台子，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还不如在空间逗逗猫，看看种的东西长得怎么样来的有意思。
颇有深意地注视着少女，白子舒把头凑到苏染溪旁边，慢慢地道：“夫人莫担心，小生若是运气好被看上，肯定会带夫人一同过去的。”
苏染溪：“……”
“闭嘴吧你！”少女站起身，把手里剩下的橘子全部塞进了白子舒嘴里：“好好吃你的水果，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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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但是清河县内依旧灯火通明。
除了所在的屋子里有着烛光，露台外现在是一片黑暗，透过在空中微微晃动的红缎带可以看见对面房间里的烛光。
在苏染溪等的有些不耐烦时，白子舒脸上笑意突然加深。
悬挂在空中的灯笼慢慢亮起，灯笼四周有着红色的晕影，金色的丝线在红光下微微反着光，而质感细腻的缎带上光影更是不停的变化。
接着空中落下玫红的花瓣，伴随花瓣而来的是一股幽人的香气。
接着，上方有着一道妙曼的身姿在红缎带包围中缓缓降落。
一楼的台上早已布好了蜡烛，待那道身影落在地上时带起地气流是的烛光晃动，光影变换中使得那身体更加神秘。
原本寂静无声的青楼在女子落在地上一瞬顿时狂呼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吵的苏染溪真想掉头就走。
台上的女子抬起了头，那双含情的眸子正对着苏染溪所在的这间房。
女子头梳飞仙髻，身上里穿粉衣，外罩白纱，面若桃花，远远看去如出水之芙蓉。肤若凝脂，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凤眼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单看样貌，还真称得上是美若天仙。
“夫人可知一句话。”眺望着台上的女子，白子舒突然开口。
“什么？”苏染溪下意识回道。
“伊人一曲，千金难求。”白子舒偏头看着少女：“说得便是这人。”
白子舒语音刚落，台上的女子盘腿坐在了台子上。台下一片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又走出两位位青衣女子，两位女子搬着一做工精美的古琴，盈盈走来，在将手中古琴的交于台上女子后很快消失。
“没想到今天竟有幸听到伊儿姑娘的琴声啊。”
苏染溪耳尖地听到周围的露台上有人这么说道。
像是有过约定般，在女子玉手抚琴那一刻，原本喧闹地青楼顿时安静下来。
加上白子舒的话，苏染溪突然好奇起来这名叫伊儿的女子琴声能有多动人。
女子垂眼，葱葱玉指勾起琴弦。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悠然的琴声，像山间之流水，很快曲调一停，不过半分曲声再次响起，带着千军万马奔腾厮杀战场之际的恢宏之气。
让苏染溪脑中只有一句话可以描述这种曲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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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周围的看客似乎都还未从那令人震撼的曲声中回过神。直到有一人率先鼓起掌，全场才回过神，一时间这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距离掌声。
看这场景若不说是在青楼，放在现代只会觉得像是一场盛大的演唱会。
“这只曲子，如何？”白子舒突然开口问道。
虽说苏染溪不懂音律，但这一曲即使是她也能听出不凡。苏染溪点头，由衷地赞美道：“是一首好曲。”
这时，台上走来一老鸨，伊儿与那老鸨低声交谈着什么。
接着老鸨走到台前，她仰着头大声地道：“我们的伊儿姑娘今儿心情不错，想要抽某间房间的人邀进闺房一聚。”
人声更加鼎沸，不少人在嚷嚷着“我！”
还有人已经拿出准备好的银子，看上去是志在必得。
古琴被放在了一边，伊儿站起身，含情的眸子盯着苏染溪这边，不，或者说是盯着她身边的人。
老鸨举起一堆串在一起地木牌，伊儿从中挑出了一张木牌。
苏染溪注意到白子舒摇着折扇的频率渐渐变慢，忽然间，白子舒收起扇子，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瞳孔里有着几丝不知名的色彩。
看见木牌上的号码，老鸨眯着眼，笑道：“恭喜十号房的客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伊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