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迪奥X你（十一）故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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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这两个月来，你父亲的病情已不再反复逐渐好转起来。正因如此，在转化完成后，你最终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如果能够一直瞒下去倒好，但那是不可能的。祖宅中的仆人少部分早被迪奥转化成了尸生人，不能见日光。而你则催眠了其余健康的活人，让他们下意识里认为你和迪奥只在夜晚出现在室外这件事很正常。
但你做不到催眠自己的亲人。随着你父亲身体的恢复，意识到你们身体的异样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倒不如提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在内心深处，你已经做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你父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周会固定去教堂礼拜，从未做过任何违反圣训的事。他爱着你的同时也爱着上帝，而你不能确定道德和亲情摆在天平两端时，他会选择哪一边。
是厌恶？是斥责？失望后将你们放逐到国外？或是在挣扎后选择接受？你在心中猜测父亲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而他的反应却超出了你的意料，
“你没在转化前告诉我，是害怕我阻止吗？”他靠在柔软的枕上低声发问。你微微一怔，对上父亲蕴含复杂情绪的双目，逃避般垂眸盯着被子上繁复的花纹，微微额首作为答复。在转化之前，求生的本能凌驾于你的理智和情感之上。而在成为吸血鬼后，自小接受的教育和现实产生的冲突又让你感到了另一种烦恼。
“即使你事先告诉我……”他握住你的手，肌肤相触时的温度像是你已经无法触碰的晨辉般温暖，“我也不会阻拦你，凯瑟琳。因为比起对上帝的信仰，我更希望你能健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是想活下去——这并不是罪孽。倘若上帝真的要降罪，那就让我来替你承担神灵的怒火。”
“况且维持你的健康只需要一点血液就足够了，你们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谁，不是吗？”他本意是安慰你，希望你不要有过多的负罪感，但听了这句话，你的身体却僵硬了一瞬间。
——出于私心，你没有将尸生人的存在告诉父亲。如果说迪奥是凶手，那么你毫无疑问是他的帮凶。
“爸爸。”你牵着他的手依恋的贴在脸侧，以微笑掩饰内心烦杂的思绪，“谢谢您……还有，我爱您。”
维持现在的平静就好，他不需要知道阳光照耀不到之处蔓延的阴影，也没有必要了解你内心深处滋生的黑暗。
34.
你和父亲在那之后又闲谈了一会，聊天时他提到一本历史书。见你似乎很感兴趣，他回忆了片刻，告诉你那本书应该放在书房第二个书架上。
所以离开他的房间后，你便直接去了书房。虽然吸血鬼体质让你能够轻松的跳跃几米，取到那本书，但你很少使用这种陌生的力量——示意侍女帮你搬好梯子，你屏退仆人，自己饶有兴致的在书架上一本本翻阅过去。
十几分钟后，你才翻到父亲提起的那本书，而它的左边靠着个木质的盒。大概有些年头没人打开过，盒面上乔斯达家族的族徽已落了一层灰。你手指掠过时，忽然生出些好奇心，想要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既然没有上锁，应该也不是重要到不能让其他人看的私密物品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你将盒子抱在胸前，吹走经年的尘埃，打开了它。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封信。收件人是你的父亲，乔治.乔斯达。你本欲阖上盖子，却在瞥见寄信人的名字时停止了动作。
达利欧.布兰度，迪奥的父亲——你记得这个名字，迪奥几乎没在你面前提起过他，但你父亲却曾经说过几次。
你拆开信，大概因为达利欧知识较为匮乏，文中的遣词造句有不少疏漏之处，而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幼童随手写就。但想到他是迪奥的父亲，你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
前言序语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直到信的中段，达利欧才提出自己身体久病未愈。如果他真的抵御不了死神的召唤的话……希望你的父亲收养迪奥。
［虽然请了医生，但似乎是无药可治的绝症呢。心脏时常绞痛、指甲显露出诡异的紫色、手指和身体都开始水肿，写这封信的时候连笔都几乎握不住……］
笑容渐渐淡去，你站在书架前，怔怔的看着这封信。
——心脏绞痛、指甲发钳、身体水肿。
这些与折磨你父亲数年的症状都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迪奥的父亲最后死于病痛，而你的父亲症状轻上许多，现下也终于好转。
如果没有看见这封信，你不会多想什么，只会感恩于奇迹的诞生。
可假使并没有奇迹呢？
明明被转化为吸血鬼后你已经足够强大，但此刻你却仍然感受到了寒冷，甚至为此颤栗。一瞬间你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掠过从幼年至今的所有经历——外表严肃但却宠爱你的父亲、温柔善良的双生兄长、平和宁静的乡村生活、纸醉金迷的不夜之城……还有迪奥。
你曾经的朋友与兄长，如今的丈夫与爱人。
“凯瑟琳，你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被推开的门扉后传来，你背对着他将信放回了盒子中。扣上盒盖后将它遮在了几本书后面，转身看向迪奥，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笑着回答他：“刚刚和爸爸聊完，想起他提到的一本书，就过来随便看看。”
迪奥的视线漫不经心在书架上略一巡视，便重新投注在你身上。他伸出双臂走近你，而你也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后颈，任凭他将你抱放在软和的沙发上。被放下时，你的指尖隔着绸缎制成的衬衣，划过他结实饱满的脊背肌肉，带来电流般若有若无的刺激。
他的红眸因为染上欲.望而黯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迪奥X你（十一）故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