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信使》花间滑

16、不算太久之前的故事1

　　不算太久之前的故事1

　　福葛不喜欢自己的姐姐莉莉丝，即使家里的其他人总是喜欢莉莉丝多一点，或许这也是福葛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他不喜欢莉莉丝的样貌，银色长发，上挑的眉毛，紫色的眼睛，鼻尖有一点雀斑，和自己一样白皙的皮肤，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样，实际上那时候的福葛确实在不喜欢莉莉丝的同时，也不喜欢着自己。
　　他不喜欢莉莉丝的蠢笨，在福葛已经跳级接受学校高等教育的时候，明明有着不输于他头脑的莉莉丝却不喜欢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依旧呆在初中部和她的几个姐妹逛逛街，聊聊八卦，就像是个傻瓜富二代似的。
　　他也不喜欢莉莉丝的性格，软弱，虚伪，会在不小心见到自己发火时候的样子露出吃惊和恐惧的眼神躲在门板后面，却在之后的时候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假装当她的好姐姐模样，恶心。
　　“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我？为什么呢？我作为姐姐难道还不够好吗？”
　　有一次莉莉丝曾经这样问过福葛，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没有，我很喜欢你，你知道的，姐姐。”
　　福葛也说不上原因，只能支支吾吾地敷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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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六月，具体的日期已经略有些模糊了。
　　那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夏日，太阳很高，天空中没有白云，只有在树荫下才能得叫人喘得过气来，耳边只有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蝉叫声。
　　那也是一个潘纳科特·福葛永远不会忘记的夏日。
　　因为莉莉丝·福葛的世界，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夏天。
　　那天奶奶格外有精神，于是难得带上了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姐弟出门野餐，说是野餐，也只不过是带着桌布和午餐去外面吃午饭而已，福葛本来不想去的，但是难得看到奶奶和莉莉丝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才勉为其难跟了出去。
　　他还不想让家人失望。
　　本来是这样的。
　　“我想去找点好吃的果子，上次格兰尼告诉我这里有个地方，那里种了很多果树，我想去看看，潘尼来吗？”
　　莉莉丝帮奶奶找了一棵似乎是他们所在范围内最大的一棵树，足以把三个人都包裹在树荫下，才对福葛提出了请求。
　　“难道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福葛丢下了书本，和奶奶点了点头，就被莉莉丝牵着手往她口中的那个果园走去。
　　如果当时自己拒绝就好了。
　　后来福葛这样想到，但是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没有办法回到那一天，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说，别去。
　　他们在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似乎是什么细枝末节并不重要的事情，但是福葛本身就是那种一点就爆的脾气，而且虽然莉莉丝在外人看来是个小淑女，在家中背地里没少和福葛打架，所以那天他们吵架吵得还挺严重的。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会在家里吵架，福葛有一次甚至将边上的玻璃花瓶朝莉莉丝砸去，索性没人受伤，花瓶的事最后只是不了了之，福葛更加讨厌莉莉丝了，他知道他这是在迁怒，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这种情绪。
　　野餐的地方在郊外，为了图个清凉他们选在河边，河水不宽，如果努力一下甚至可以从河的这一边跳到另一边。
　　当时他们就在河边吵架，莉莉丝一个激动就推了福葛一把，男孩的力气本来比女生大，无奈福葛当时也没有站稳，再加上对莉莉丝不加防备，脚一滑身体就往下跌去。
　　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很多表情从莉莉丝脸上闪过，愤怒，震惊，害怕，他甚至看出莉莉丝，自己的姐姐想要逃跑，因为对方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只有一步，就在下一瞬间，莉莉丝就向前扑去，毫不犹豫地扑到了水里，试图把自己弟弟从水里捞出来。
　　福葛不会游泳，莉莉丝却在和闺蜜们在欣赏男孩好看腹肌的时候学会了所有的游泳方式。
　　福葛觉得自己被水呛到了，眼睛在河水和里面脏东西的刺激下睁不开来，鼻子甚至都无法浮出水面。
　　“抓紧了，往上爬，这树根太脆了我得换一个可以抓的地方，你就顺着它爬上去，我马上就回来找你。”
　　福葛觉得莉莉丝在水里托起了自己，把自己的手放在一根粗糙且脆弱的树根上，只留下一句话，甚至等不到自己回答，便一下子消失在了身后。
　　河水比想象中深得多，并且急得很，等到福葛自己勉强靠着那个树根爬上岸时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失去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脑子，光是听着水面拍打在石头和岸上的声音，他只感受到了恐惧。
　　他感觉自己哭了，然后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沿着河流跑去，他将一块不小的石头丢向河中，想要判断一下水的流速，但是一转眼石头就失去了踪影，福葛咬紧牙关，他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可能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处理的范围。
　　他做了第二件令他后悔的事情。
　　他没有沿着河流往下走，他回去叫了奶奶，然后报了警。
　　那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至少所有参与此次救援行动的人都只是露出可怜的表情，安抚面前束手无策，看起来还在惊吓之中的男孩，没有一个人指责。
　　“你做得没错，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去好好洗个澡吃顿饭然后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找到你姐姐了。”
　　福葛信了，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父亲也在救援队中，他被母亲带回了家，吃了一顿自有记忆以来最长，也是最乏味的午饭，上好的牛排在他的嘴里也如同嚼蜡，然后在母亲担忧的目光下爬上了床。
　　“他们会找到她的，对吗？”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给了福葛额头一个轻吻，催他睡下以后便匆匆出门了。
　　福葛当然没有睡着，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莉莉丝就会出现在自己身后似的，他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仆人进来拉开了窗帘，他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床上躲了一天了。
　　他跳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有穿去了大厅，父母都不在，只有奶奶一个人坐在大厅中间的那张沙发抹眼泪，他连忙跑了下去，
　　“他们找到了吗！找到了对不对，他们一定找到了对不对！”
　　奶奶吸了口气，缩了缩鼻子，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用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安慰福葛。
　　“我们还没有找到尸体，她或许还活着，你看，她这么聪明……”
　　接下来的话福葛没有听清楚，因为他已经推开门跑出了家，但是马上就被在外搜寻了一夜刚回家的父亲抓了个正着。
　　“出门连鞋都不穿！你像什么话？”
　　福葛缩了缩鼻子，两只脚靠在一起摩擦了一下脚底板的脏东西，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这时他注意到，一直注重自己形象的父亲穿了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但是那并不重要，不同花色的袜子早就被河水和污泥弄脏，已经不能再穿了。
　　“找到了吗？”
　　“……你要知道，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找到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听见自己父亲叹了口气，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福葛本来是想要出去的，他只是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就停下了外出继续搜寻的念头。
　　父亲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有一条丝巾，那是莉莉丝昨天出门时系在手上的那根。
　　就像福葛所猜想的那样，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莉莉丝了。
　　在那之后过了半年，福葛在一次和教授的谈话之中，无故使用书籍砸伤了教授，离开了那个家。
　　然后七年之后，他在自己上司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个与莉莉丝有几分相仿的姑娘。
　　“我叫莉莉”
　　银发姑娘伸出了手，白皙，没有伤痕，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面带微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如果莉莉丝长大了，应该就会是这副模样把。
　　“福葛……潘纳科特·福葛”
　　福葛咽了口口水，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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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福葛不会游泳（摊手）
我发现基本把jo5的人写了个遍，唯独没有写米4，但是实际上我一开始就是因为他入的jo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