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爱罗]微芒》古杉

36、心眼

　　华灯初上，熙熙攘攘。
　　战争过后的庆典带着浓浓的殷切与希望，还未开始便早早地热闹了起来。

　　这天，青叶和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样换上了新做的浴衣，提着手袋轻快上了街。

　　她向着日向宅的方向走去。到雏田房门口时青叶与靠在栏杆上的宁次打了个照面，两人彼此用眼神示意问了声好后，他便在一旁继续默不作声地守护。

　　不宣之于口的温情总让人不自觉感到窝心，如果宁次温柔的举动雏田能看到就好了。

　　“小叶，你来啦。”

　　雏田的声音拉回了青叶飘忽的思绪，她一入门就看见少女屈膝端坐，眼睛处蒙着纱布的模样。意外得惹人怜惜，青叶问：“眼睛好点了吗？”

　　雏田浅浅一笑，整个人微微亮了起来，“挺好的，再过两天就可以把纱布取下来了。”

　　青叶听完放心了些，她拿起桌上的茶壶替她倒了杯茶。稳稳地递到了雏田的手中后念叨了句：“你太逞强了，再怎么训练也该有个度。”

　　“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雏田捧着水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轻声保证，又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了。快上街去吧，再晚一些可能就看不到烟花了。”
　　她神态坦然地看不出一丝伤感。

　　青叶握了握紧茶杯，她的脑海中闪现出雏田说要与鸣人一起看烟花时的场景。那时她兴冲冲地跑来，因为停不下步子直直地撞到了自己身上，欣喜若狂的神采完全看不出日向大小姐一贯的隐忍与沉静。

　　饶是她再怎么憧憬，现在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青叶心里生出了浓浓的心疼，对于这样的雏田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时间还来得及，我过一会儿再走。”

　　随后两人你来我往地扯着话题，屋内的宁静衬得外面的喧嚣愈发扰人。直到第一朵烟花悄悄在天际绽放时，两个世界方才融为一体，变得一般热烈鲜活。

　　雏田先是一阵欢喜，而后又蹙起了眉提醒她：“小叶，烟火大会已经开始了。”

　　“嗯……我知道。”青叶透过木窗看着外面的火花，声音也像是飘到了外面，状似不经意地说：“雏田，刚刚那朵烟花是金黄色的，盛开时候的样子有点像金丝菊。”

　　她是打算留下来陪自己。
　　雏田蒙在纱布后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嘴里轻声说着，“其实我看得见的。”

　　青叶闻言一愣，她凝视着雏田眼前的布极力想要发现点什么。

　　“不过不是用这双白眼。”她歪了下头，有些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白眼的洞察力虽然无人能比，但真正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窗外的烟火似乎开得更盛了，它一声响过了一声。青叶感觉自己的内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她的余光略过门口少年白色衣角。

　　原来雏田一直是知道的。

　　“那你看到了吗？”

　　雏田心下一片了然，又道：“对于绝大部分的少女而言，烟花有着浪漫情节。小叶，你今天也一定用心打扮了一番吧。”

　　花了那么多心思是为了什么呢？

　　不含任何杂念单纯站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立场考虑，青叶心里非常清晰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蓦地红了脸。

　　“不要害羞嘛。”

　　雏田甜美的笑腔更是让她眼神止不住躲闪。

　　忽然。

　　“哟！”

　　窗口冒出一个金色脑袋，将各怀心事的两位少女吸引了过去。

　　鸣人趴在上面朝她们挥了挥手，“小叶子原来你也在啊。”

　　“……鸣，鸣人君。”雏田急忙转过头“看”向窗外，满脸通红，“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陪你啊。小樱说你眼睛看不到烟花一定很寂寞的。”

　　后半句话明显有些煞风景，不过刚巧不巧少女只坚持听到了前半句。

　　青叶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雏田，一时间竟觉得无奈又好笑。她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不要害羞嘛，雏田。”

　　“诶？！雏田，你怎么了？”鸣人大叫了一声，然后跳窗而入。

　　青叶将雏田推给了他，笑道：“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一起看烟花了。”

　　“啊，好。”鸣人下意识地应着，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晕乎乎的女孩。

　　她安静地靠在她喜欢的少年怀里，五光十色的火光映着通红的脸颊愈发娇艳。

　　……

　　随后青叶走出了日向宅。
　　一片曲径人烟稀疏，尽管耳边盘旋着响遏行云的声响，但依然有些冷清。

　　青叶心情慢慢颓丧了下去。她低垂着头晃晃悠悠挪着步子。
　　如雏田所言她是想要跟那个人在一块儿，只是岔路太多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路后，她恍然抬起了头。随之怔怔地立在了原处。

　　少年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以至于晚秋夜晚的白霜都沉淀在了纤瘦的肩膀上。

　　其实，她根本不必去寻找的。

　　我爱罗低沉的嗓音清晰地落到了她的耳里，听上去有股莫名的失落，“烟火大会快要结束了。”

　　火光也应景地越来越微弱，声音也跟着渐渐轻了下去。

　　我爱罗仰着脸看向了最后一束花火，青叶却只知道傻乎乎地盯着他看。

　　明亮的火光在他身上跳跃，她想，她是看见了。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我爱罗的视线也离开了天际。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青叶满是自己的炙热眸光里，心忽然跳漏了一拍，“在看什么？”

　　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好像都被她抛光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梦初醒的缘故，“我在看你呀。”

　　然后周围其他一切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女孩这一句话。

　　理智回笼，青叶白净的脸庞攀上了深深的红晕，她张了张口努力地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找一个理由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眼来。

　　好像只剩下面对这一个办法了。

　　她直视着他，“我爱罗，其实我一直……”

　　然而最后还是被打断。

　　我爱罗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脑袋，靠着墙沉沉地喘起了气来。

　　青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天空，一轮满月高悬于头顶，离他们却越压越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守鹤它又暴动了。”

　　我爱罗不顾这些，一双浅翡色的眸子星星点点，语调着急地问她：“你话还没有说完。”

　　青叶被他这样的眼神望得有些心虚，可当下的情形显然不适合继续说下去，她解释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赶紧压制住守鹤吧。”

　　青叶扶着我爱罗来到一处屋顶稍作休息。在她苦恼于如何缓解我爱罗的痛楚时发现他居然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守鹤今晚尤为奇怪，莫名暴走，现在又安安静静。我爱罗进入到他与守鹤的精神世界，不解地问他：“为什么突然停下？”

　　“本大爷今天高兴，放你一马。”守鹤懒懒地趴在地上，一根粗粗的尾巴微微晃动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心情很好的巨型狸猫。

　　“……”你太任性了。我爱罗无语地想。

　　守鹤没有一点破坏的愧疚感，眯起眼开怀地笑着，“我爱罗，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爱罗没有理会他，直接冷漠地退了出来。

　　在看到青叶紧张的神情安抚道：“我没事，今天守鹤好像不会再暴动了。”

　　青叶显然有些吃惊，“他……守鹤怎么了？”

　　“应该没睡醒吧。”

　　空气静了静两秒。

　　“今晚的月色很美。”不管如何，他还是有些感谢守鹤的反常，让他可以平静地欣赏一次满月。

　　青叶也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能够坦然地说出压抑已久的心事，“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害怕看到月亮变圆，那会想起被奶奶海老藏爷爷送走的回忆。还有你每次满月都承受着与守鹤撕扯的痛苦。”

　　所以你一直都在担心我。我爱罗心里一暖，觉得那些日子也不全是黑暗了，便由衷地说：“谢谢。”

　　“可我什么也没什么做。”青叶不明白这样无所作为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感谢的。

　　“这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

　　怎么可以。

　　青叶执拗地在心里反驳了他，同时眼睛有点发酸。我爱罗也太容易满足了。

　　月辉清洒衬得他的眉眼越发温柔起来，我爱罗从怀里取出一块蓝色的方巾，在女孩依旧纠结的眼神里缓缓打开。
　　叶状的翠玉在月光下清透着盈盈光泽，它的流苏随风晃动，挥舞间数不清的线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青叶看着静置在他掌心的剑穗，犹豫地问他：“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爱罗点了点头。刚才逛街看到它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那如同嫩芽新生的颜色再适合她不过。

　　“真好看。”青叶也似乎特别喜欢，她借着月光反反复复地看，先前的灰暗心绪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眸子里顿时亮晶晶的。

　　我爱罗悄悄弯了弯唇角。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剑穗里藏着他的术。

　　以后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可以找到她。

　　……

　　我爱罗，下次换我送你礼物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守鹤:我好酸，但还想继续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