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爱罗]微芒》古杉

26、抢亲（一）

　　我爱罗离开以后，青叶跟着千代婆婆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沙漠的条件总是艰苦的。风沙偶尔的恣意，时不时会进到眼睛里去，灼人的热气，刺骨的寒冷在日夜之间反复交替，脚下厚厚的沙土时间一久更像是一种负重，会将脚给绊住，动一步都变得十分困难。

　　青叶粗喘着气停下了下来。她打开水壶补充着水分，同时用手背擦拭着布满脸颊的汗水。只是过去了两三天，她的皮肤便在不知不觉中粗糙了许多，触碰到的地方干燥而不平滑，训练时留下的伤口也能在上面寻到痕迹。

　　就在这稍稍一个分神的间隙，数不清的手里剑便从她的背后攻击了过来，青叶听着声音辨认方向，灵活跳开稳稳地落在一处砂石上，她抽出鞘中的利剑抵挡着对方的攻势。

　　来人是千代婆婆。如往常一样她准备与青叶进行实战训练。她的每一掌每一脚都比青叶手里的剑要来得锋利，又快又狠。持剑对上肉搏，本应占上风，青叶却一点优势也没有。

　　她的眼神一瞬间犀利，用最擅长的忍术透遁隐去身形，趁着她的愣神悄然出现在千代婆婆的背后。剑气向前的轨道上闪烁着细细碎碎的紫色月牙。当剑气没入她的身体，好似已经击中的时候，千代婆婆却化成了一道白雾忽然消失在了眼前。

　　刚刚只是一个替身。像她这样的傀儡师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本体露出来。青叶只能提高警惕，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之间，蓝色的查克拉线从脚下层层黄沙里冒了出来，猝不及防地紧紧束缚住了她的四肢。此刻她仿佛是千代婆婆手中的一具傀儡，接下来完全是她被随意操纵的画面。

　　青叶的查克拉在面对千代婆婆这样近乎影级实力的忍者面前完全不够看，饶是她再冷静地凝聚也无法冲破她的傀儡术。

　　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撞到砂岩上，滑落以后又摔到了沙子里。剧烈的疼痛蔓延至每一处角落，青叶吃痛地闷声吟叫。她将剑没入沙漠，支撑着重新站了起来。

　　千代婆婆见此情形，加大了接下来的攻势。

　　青叶所有的忍术剑招都派不上用场。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年一直修炼的忍术。

　　在原本的弯月舞形成的剑气中融合入傀儡术中的查克拉线，以剑气代替人偶。蓝色查克拉线在空中布成一张繁复绵密的网，将千代婆婆包裹在了里面，线与剑气的结合使她织的网充满了攻击性。

　　千代婆婆眼里流露出了些许欣赏与欣慰，不过还是轻松突破了她布下的网。这一次她索性将青叶用查克拉线吊在了岩壁上，摇了摇笑道：“还是不行啊，小叶子。”

　　以她的查克拉这样的术坚持不了多久的。

　　头顶上方的烈日晃得青叶睁不开眼，朦胧间她听到千代婆婆更加严厉地命令：“再来一次！”

　　跟着她又被放了下来，又与她进行起一对一的实战。

　　只是每次的结果都非常不好看，甚至是滑稽的。

　　她总是被千代婆婆的傀儡术操纵着摆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姿势，动不动转起圈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叶子你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

　　等千代婆婆玩够以后，青叶终于被放了下来。她卧倒在沙子里，大口喘气，用着仅剩的一丝力气睁开眼皮，入目是千代婆婆不苟言笑的脸，她俯视着自己冷冷地说：“过会儿来密室练毒。”

　　说罢，她便将青叶一个人留在了滚滚黄沙里，气定神闲地慢步离开，一路上还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青叶恢复了一些气力后抬手盖住了眼睛，手背一片滚烫。

　　……奶奶真是太厉害了。

　　她挪开指与指间的一些距离，露出了一条缝隙，透过这一道视野看到天空似乎更为宽阔自由了，她的心情遂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些天的修炼虽然苦，却让她感觉有许多扇门朝着自己打开。

　　起初是这样的心情没错，只是后来一日比一日严苛的修炼让她从这种满怀期待的感性中恢复了少许理智，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千代婆婆显得比她还要着急，隐隐透露着不安。

　　青叶不自觉联想到了我爱罗前些天离开时的神情，他眼底也存着这般挥之不去的忧思。

　　……好像他们都有事情瞒着自己。

　　于是，某一天夜里她来到了海老藏爷爷的房间。

　　“海老藏爷爷，喝点茶吧。”她将端盘轻轻放下，跪坐在垫子上，身体前倾着为他倒了一杯煮好的安神茶。

　　海老藏爷爷淡淡地弯了弯唇，浅啜了一口，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小叶子，你应该不是来找我问一些卷轴的吧？”

　　“……”青叶瞳眸轻颤，垂下眼眸看向别处，“海老藏爷爷，我知道你的暗线依然遍布各大国。不论是我在木叶这几年的生活，还是……你都一清二楚。我也知道奶奶一定吓唬你让你不要告诉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是一个傻瓜，不会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的。”

　　说到此处，她郑重地行了个礼，“这件事一定跟樱庭一族有关。我不知道他们潜伏在什么地方对我虎视眈眈，更与通灵兽失去联系，能告诉我真相的只有您了。求您告诉吧！樱庭一族的目的，还有阿雪她，她到底怎么了？！”

　　空气随之静默了许久。

　　“哎……”海老藏爷爷长叹了口气，跟着松了口，“好吧。”

　　“谢谢您！”青叶抬起了头，金玉色的水眸瞬间明亮了起来，盈满了喜悦。

　　海老藏爷爷摆了摆手，“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明天一定会离家出走的。”

　　青叶笑容僵了一下，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模样。

　　海老藏爷爷也不打算多调侃她，认真地说道：“姐姐已经告诉你阿雪的血脉是樱庭一族最纯净的吧？大部分强大的忍术都受到了血继限界的影响，血脉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尤为重要。但樱庭一族不像日向一族，宇智波一族拥有那么强势的血统。所以他们会选择联姻，借助别的家族的力量。之前的忍界战争加上各种纷争，可悲的是他们竟只剩下阿雪一个纯正血脉。”

　　“之所以同意让阿雪出来单独与你生活，是因为受到了三代目火影的施压。如今他已经走了，没有比这个时候更能趁虚而入，樱庭一族势必会抓住这个机会把阿雪抓回去，让她恢复二小姐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利用她的力量。不过你知道的，阿雪那么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回去呢？除非……”

　　“除非有一个可以威胁阿雪的理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去找他们。”青叶攥紧了裤腿上的衣料，像是要抓出一个洞来，“从中忍考试的刺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不是我。”

　　“嗯。只是我没想到樱庭一族的族长，会步步紧逼到这个地步。这也是我刚收到的消息，他想要阿雪跟他的儿子樱庭华结婚，一劳永逸。如果那个孩子拥有阿雪的血脉，他就再也不用费心控制她了。”

　　“那么阿雪……？”青叶越发不敢想象下去，像是在冬日被人从头灌下了一盆冰水，彻骨的寒冷。他们这样简直就把阿雪当做是一个工具。

　　“你放心，距婚礼还有五天的时间。为了保全樱庭一族的名声跟那孩子以后的名正言顺，这场婚礼他们一定会办的很风光的。你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您让我回去？”青叶感觉很惊讶，她以为他定会阻拦自己回去救人的，毕竟这是几乎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快去收拾东西吧。”海老藏爷爷没有同她解释，轻松地打趣着，“被姐姐发现的话，我可帮不了你了。”

　　是夜，夜凉如洗。天空繁星密布，光芒却微弱的很。

　　青叶跟着海老藏爷爷从密道走出来时，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冷得她倒吸了口气。

　　“你们要去哪？”然而后面还有更冰冷的声音，千代婆婆到底还是发现了。

　　“……奶奶。”青叶的脸上带着心虚，带着坚定。她站定在原地目光直直地对视着她的眼睛，强硬地说道：“我要回木叶。”

　　千代婆婆神情冷淡，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让人有些看不清，“你去有用吗？你这么做只会让阿雪白白牺牲。”

　　她的回去意味着阿雪的徒劳。这一点青叶很清楚，再清楚不过了。

　　“可阿雪为什么要牺牲呢？她应该是自由的。”她的清澈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哽咽，眼里的悲伤几乎快要溢出来，“你们都瞒着我，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你们都没有问过我这样的保护是不是我想要的。”

　　擅自决定瞒着父母的身份，擅自把自己悄悄送到木叶，又擅自把她留在砂隐。她感觉就像一片树叶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眼泪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保护，不管遇到什么苦难我都想跟你们一起面对，即便会死我也不怕。”

　　千代婆婆在她的眼泪里，低喃出声：“可是我们会害怕。小叶子，我这一生失去的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她难得外露自己的脆弱，这一瞬间青叶觉得这样的千代婆婆看上去真的很苍老，那是岁月与战争留下来的伤痛。此情此景，她有些开不了口拒绝。

　　“如果不是小叶子一个人去就好了吧。”在这种氛围里，海老藏爷爷仍然神态自若，他抬头看着屋顶的方向道：“你出来吧。”

　　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姿从上面翩然落下 ，他背后是满天星辰，出现时浑身闪耀着温暖的微光，将青叶悲凉的一片天地一瞬间点的亮亮堂堂。

　　红发少年在她伸手就可触碰的地方，与她肩并肩，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夜色的朦胧，“海老藏前辈，久等了。”

　　“我爱罗……”青叶止住了泪，怔怔地望着他，“你怎么会……”

　　望着她还未拭去的泪水，我爱罗沉下了眸子，“是前辈联系了我，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千代婆婆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她有些微怒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我爱罗他可是村子的人柱力！”

　　“姐姐，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海老藏爷爷有些无奈，耐心道：“何况这些天你这么严格地训练小叶子就知道有这一天吧，你其实是想过放她走的。只是，小叶子太重要了，所以迟迟下不了最后的狠心。姐姐，这么矛盾可一点也不像你。”

　　“我不知道！”千代婆婆将头别了过去，刻意拔高的嗓音透着几分心虚。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青叶抿了抿唇，对着我爱罗说道：“奶奶说的没错，我爱罗你不应该离开村子的。这太危险了，我不想你跟着我去冒险。”

　　我爱罗摇了摇头，由着他自己的心意，“我不怕冒险。你刚刚也说了要一起面对的。”他弯起唇，将视线落到海老藏爷爷身上，“何况，前辈一定有了安排才这么放心让我们去的。”

　　千代婆婆愣了一瞬，回神过后眼神一片清明，“你难道联系了那个男人？”

　　“嗯，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木叶了。”海老藏爷爷勾起唇来，淡淡道：“你们到木叶以后记得找我的一个故人。他叫自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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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原著不同，千代婆婆跟海老藏爷爷不会像动画里那样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