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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傅辛夷听说自己府上抓住了一个搞事的,还押送了官府,一时有点震惊。

      良珠在她边上细说着详细经过,借此教育自家小姐:“您别看现在出门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私底下腌臜事多了去。小姐您这双眼睛这才熬过来呢。”

      傅辛夷拿着自己小锄头看向良珠:“当初下毒的人,不是说抓住了么?”

      良珠“嘿”了一声:“那是抓住了。可您看,新的人又上来了。这世道人心最是难测。”

      傅辛夷没回话。

      她脑中回想了一下当年关于自己中毒的事情。她年纪小,很多事情傅尚书和顾姨娘并没有告诉她。就连她娘出殡那会儿,她都还在病床上躺着,靠大夫挂着一条命。

      一位官老爷的夫人都能被人下毒毒害,这世道确实是人心难测。

      如今这回……

      “有问出来是谁派来的人么?”傅辛夷问良珠。

      良珠凑近傅辛夷,低声说了:“是翰林府卢大人的儿子卢旺申卢公子派的人,这人还去了一趟桂府。顾姨娘知道这事后,亲自去桂府寻桂夫人了,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傅辛夷点头。

      良珠继续压着声音:“卢公子这事难算大错。不过卢公子和桂三小姐的婚事怕是成不了,只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传出去整个京城都要看笑话。小姐您以后可不能找这样的人家。”

      傅辛夷笑开:“我还小,成婚的事不急。指不定一辈子就陪在爹身边。”

      良珠吐舌头:“反正我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

      傅辛夷点了点旁边刚挖松的土:“那劳烦,帮我把新买来的种子种下去。记得一个坑放三到五粒就好。”

      放少了怕一个都发不出芽来,放多了怕回头发芽都挤在一起。

      良珠头疼:“这又是什么种子?”

      傅辛夷低头继续挖坑:“听说是海外来的品种,说了个稀奇古怪的名字。等种出来看。”

      良珠只好顺着自家小姐的意思,帮忙种种子:“小姐,这东西种出来以后是要自己养着么?”

      傅辛夷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全是。到时候看。”

      或许她能想出更好的赚钱方法。

      ……

      小酒楼二楼雅座。

      三位年轻且容貌上佳的公子哥坐在一块儿。

      谢宁拿起了酒杯:“来,今个休沐。敬两位一杯!一位,是我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翰林府庶吉士詹达,詹大人;另一位,是我新结识好友,今年解元封凌,封解元。”

      边上的封凌和詹达拿起酒,含笑举杯饮酒。

      谢宁喝完一杯酒,给封凌吹嘘自己兄弟:“小詹翰林,家里书香门第。他父亲也是翰林出身,如今在顺天府。以前大家习惯叫詹大人詹翰林,多了个小詹,就叫小詹翰林。”

      詹达笑意淡了淡,但还是点头应了声:“嗯。”

      谢宁转头又和詹达吹嘘起封凌:“封解元,现在才十八。你以为你三年前二十二岁一甲前列很了不起?人家明年要是考上了,那便只十九!”

      吹嘘完,谢宁嘀咕:“怎么你们两个都是天才,就我一个还是国子监监生?是我交的好友都能科举拿好名次,还是拿好名次容易成我好友?”

      本朝科举开考以来,能进翰林府的多为三十朝上,二十多岁寥寥无几。二十多岁国子监监生才是常态。

      封凌要是春闱拿到好名字,殿试又进入一甲,完全可以成为翰林院年纪二十以下唯一一人,本朝第一人。

      詹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封凌举杯:“封解元才是真天才,我不过是家族庇荫罢了。”

      说完,他也不等封凌举杯,自个一杯酒喝了下去,速度快到谢宁都愣了一下。

      封凌正要倒酒的手一顿。

      詹达见封凌还没来得及倒酒,先把酒壶拿了过来:“你还小,别喝太多。在场我年纪最大,理应多喝两杯。”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含笑朝着面前两人举杯,又喝了下去。

      谢宁:“……”

      在场詹达确实年纪最大。他今年二十五,已成婚,读书那会儿谢宁还留着鼻涕跟着他跑。谢宁今年才刚二十,家里头见他秋闱有了成绩,正逼着他去找姑娘成亲。

      就谢宁这纨绔性子,他家里头根本没指望明年春闱能考出多少花来。成亲就好了,有了家室,省得整日在外浪荡。熬过几次春闱,以监生从政实习期满一年,他便也能做官。

      而封凌最小,只十八,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詹达连喝三杯,看似是找了这么个借口,实际上像在借酒浇愁。

      谢宁见詹达想要倒第四杯了,忙给詹达夹菜:“吃两口垫垫,不然回头吐起来吐不出。”

      詹达本来气闷,被损友这么劝吃东西,不由笑起来:“你这人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着调?有你这么劝的么?”别人劝酒是劝少喝点,吃两口不容易醉,到谢宁这边干脆成吃多了吐起来吐得出。

      封凌跟着笑起来。

      谢宁说话确实好玩,一拍桌子:“怎么了?我说得可是我多年喝酒得出的真理。我给你讲,我在国子监还学了新招。如何藏酒喝酒不被发现!”

      封凌没在国子监念过书,略好奇想听。

      谢宁说着自得晃起了脑袋,一张俊脸被他的表情糟蹋了大半:“与先生斗,其乐无穷!”

      詹达乐呵。

      喝酒吃饭,聊天说地,总是会扯起诸多私事。谢宁不停说着国子监好笑的事,而詹达则是偶尔插一句,说点关于翰林院的趣事。唯有封凌,他坦诚表示:“平日多在念书,没什么娱乐,家里贫寒,交友也少。”

      一话说出来,搞得谢宁和詹达多有同情。

      封凌一路考上来,成绩优异,家里可以拿到官家发的米。这点米吃是够的,用于换其他生活用品也足够,但要是算上笔墨书籍开支等等,那就局促了点。这样的生活想要喝酒作乐,很难,想要交友,更难。

      对于学子而言,书籍纸笔永远是大开销。

      谢宁脸上微醺,大咧咧包揽:“封凌,封解元。今后在这个京城里,你就跟着我谢宁混。有我一口酒,那就有你一口酒!”

      詹达矜持对着封凌点头:“今后有事,你也可以找我。虽然我在翰林说不上多少话,但在外还是有点脸面。”

      封凌拿起酒杯敬酒:“提早谢过两位。”

      他一饮而尽。

      谢宁爱喝酒,也爱玩闹。他喝多了就爱嘻嘻哈哈,一手一根筷子敲击起了碗:“啷个哩个啷,今个儿又多了一个呀,新朋友~”

      詹达喝了不少酒,酒有点上头,但还记得替谢宁说话,朝封凌解释:“你别看谢宁爱玩,其实他很懂分寸。去喝花酒只听曲,连个姑娘都不敢碰。”

      谢宁筷子一顿,整张脸都皱起来:“什么和什么,瞎说什么?我谢公子出门,怎么可能不点个姑娘?我一点点三个!”

      詹达笑开:“然后一个负责端菜,一个负责弹曲,一个负责跳舞。连酒都要自己倒。同样玩闹逛青楼,他比卢家公子可本分多了。”

      谢宁依旧皱着脸,好好的脸皱成一只橘子:“瞎说啥,我那叫体贴。卢公子那人根本不是个玩意。”

      封凌听着卢公子的消息,问了一声:“他怎么不是个玩意了?”

      谢宁嗤笑一声:“要不是他父亲,你看品鉴会能有几个搭理他?女子那儿消息知道的少,咱们这些常玩的,哪个不知道他最喜欢上花楼找姑娘。玩的花样多了去,三年前闹得一个花楼姑娘差点没了命。”

      封凌对这个事并不清楚:“他父亲不管?”

      詹达把玩了一下酒杯:“这差点没命和真没命还是有差的,更别提区区一个花楼姑娘。年轻人的事少有传到长辈耳中,他父亲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卢大人在翰林院待了很久,几乎快一手遮天,也能处理个干净。”

      谢宁敲了敲碗:“可怜那桂三小姐,被那蒙了眼的长辈轻易哄骗。我看哦,这婚事成不了。卢旺申这人心眼很小,肯定会报复回来,一来二去婚事注定闹掰。”

      封凌当初对京城里这段事知道的不多,一直以为桂三小姐是因为不想嫁不喜欢的人从而逃婚,最终导致了这场婚事告吹。没想到卢旺申还有那么点过往。

      他垂下眼,想着这人在品鉴会上威胁了桂小姐,也威胁了傅辛夷。

      谢宁哼唱起来:“当而哩个当,最终那狠心凉薄人啊,亏了天,欠了地,只能去地府阎王面前赎罪!”

      詹达听谢宁借曲咒骂,当即笑得畅快,又喝了一杯酒。他年纪有二十五,却是看不太出来。桃花眼本就微润,酒一喝多,那张脸上仿佛抹了胭脂,好看得有些惑人。

      封凌酒意上脸,一样从脸庞粉嫩到了耳朵,再抬起眼,黑色的眸,眉心的红点缀着,美得惊心动魄。

      谢宁看看詹达,再看看封凌,恍然意识到:“哦,我知道我凭什么交友的了。”

      面前两人同时看向他。

      谢宁自得扭了扭身子,筷子翻飞:“凭你们美若天仙!”

      扭动太过,椅子一歪,谢宁一个不注意,惊叫摔到地上。

      封凌和詹达一愣,随后拍桌大笑,半点没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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