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冷》长流生川

23、二十三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凌安在长安四年，明确的感受到这里作为经济文化中心确实是名不虚传的繁荣之都。古都依旧是古都，即便百年后没落，也不会消减其本质。江州也不失为一处不错的地方。但眼下，他找不到莫郅了。
　　跑了很久，很久，凌安从城内跑到城郊，不小心撞到人只能匆忙说句抱歉后离开。十里长街，再到万籁俱寂的河边。
　　“这里也是条护城河啊...”此时明月已高高挂到枝头，照映在清澈的水中，夜里的风大了些，水面上的月亮始终不整。大概过去三个时辰了，凌安没打算回去，他刚才说的话，换做是他，心也会伤的很深。
　　体力还是被消耗了大半，凌安在这附近慢慢走着，这里林子很大，说不定就很有可能找到他呢？凌安头有些发沉，没有留意脚下的树枝，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嘶——”脚踝好像磕了一下，有些痛，但大概没有扭伤吧，没有关系的，凌安起身看着下衣边脏了许多，笑了一下，不在意的拍了拍，继续往前走。
　　随着越深的夜色，温度也急剧的下降，之前跑的一身汗，此时已经被灌入衣口中的冷风吹干了。本是想将它给捂住，但三两下还是被吹开了，凌安干脆不管了。
　　身体在不住的往下沉，脚步也如同绑了石头一般，迈的十分吃力，突然一阵愈发狂作的风朝凌安直面刮来。看向天上，原本的皎洁的明月也被乌云遮住了。要下雨吗？也罢，是他不对。凌安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哥哥来找你了，你藏得太好了，我找不到了。”凌安说完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一个熟悉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
　　凌安深吸一口气，定了一下，“我今天不该...”话还没说完，被莫郅捂住了嘴巴。就这样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凌安没有说话，头微微抬了些，明净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
　　莫郅也没有动作，他本来也有话想对凌安说，但刚才移动过程中，哥哥的嘴唇被自己，被自己...莫郅有些不敢看此时坦然盯着他看的哥哥。手也慢慢因为他没有近一步的思考而下落下去，凌安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莫郅脑子转的飞快，但没什么有能应对眼前的办法，于是他只好哽咽的看着哥哥，话说不出来。
　　凌安被吓到了，他这个表情莫不是想哭？正要去试着安慰，莫郅开口，他抬起的手停住了。
　　“哥哥，我有一个请求。”莫郅明明很认真在说但这表情却是十分委屈，凌安觉得他就是要哭，也没多想，连忙点头答应。
　　“我想亲哥哥一下。”
　　此时凌安脑袋上像是冒出了三个疑问号，凌安的表情有些严肃，但再看这欲哭的少年，行吧，反正就只是亲一下，又没什么。他这样想了后稍作迟疑的犹豫点了点头。
　　莫郅做事一向果断，他处理事情是如此，看人也是如此，亲在重要地方，也是如此。莫郅慢慢靠近凌安，视线从心上人的脸上转而到了嘴唇上。贴上去的感觉很清凉，哥哥在发抖，是着凉了吧，对...刚才自己做的那种混账事。他搂住哥哥，并不满足于此地，舌尖探了进去，被温暖包裹。
　　凌安脑子已经空了，从他亲上自己那刻开始，直到意识恢复，自己也有些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推开了他。
　　莫郅也有些喘气，但他确定他喜欢这样。看着眼角泛红、大口喘气的哥哥，他更是心动不已，像是被刚才的感觉再一次诱惑，他轻轻走上去想要再征求哥哥的同意。
　　莫郅眼中放出的光，他看不懂。凌安本能退后，一脸凝重的看着莫郅，“我以为你是亲脸颊。”
　　“这不一样吗哥哥。”
　　“当然不一样，这是要和...唉这不是一回事！”凌安想想莫郅到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经验，也就不想解释了。“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嗯，我明白了。”有些随意的应答。
　　莫郅看着凌安，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还是冰凉。他皱了皱眉。“哥哥，回去吧，一会要下雨了。”
　　“啊？..噢好。”
　　“对不起。”
　　凌安想说该是自己该说的，但手突然被莫郅握紧了，像是在传递他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