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愿望 ...
-
“家里这几天回来的人比较多，还有一个空房间，你们俩睡。”许安说完发现后面没有声音回头问了一句，“没问题吧！”
秦艽摇头，“没有 。”
许安也没想太多，这个年纪的少年在一起睡是很正常的事情。又给他们拿了几件自己以前的旧衣服当睡衣。
“我点了外卖，你们洗完澡就下来吃饭。”
秦艽将可乐放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你先去洗还是我先去？”
陈燃看了眼房间，“你先去。”
秦艽弯腰捞起可乐，“走，爸爸带你去洗澡。”
门关上，陈燃放下书包看了眼床微微皱了下眉。这间应该是客房，平时没什么人进来，桌子上不免落了些灰。
他打开窗通风，随后转身出去，再进来手里拿了块抹布将桌子和窗边一些明眼可见的灰尘擦干净才觉得舒服不少。
“燃燃，帮我拿下睡衣。”浴室里秦艽喊。
陈燃偏了下头果然在床上看到许安拿给他们的睡衣。
浴室里，秦艽等不及打开门探出一个头。“看到了吗？就在床上。”
他还笑！陈燃眉头皱的更深，随便拿起一件走过去。
“谢了！”
门关上，又听里面叫，“可乐！你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过了好一会，秦艽才出来。点着可乐的脑袋说：“捣蛋鬼！晚上罚你睡地板。”
陈燃：“所以原本你是打算让它晚上跟我们睡的？”
秦艽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危险 。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陈燃点头，“窗户让它开着多通会风。”
浴室门关上后，秦艽和可乐对视一眼，“委屈你了宝贝！”
“喵～”
秦艽捏着它的爪子，“我知道，宝贝乖，明天给你买鱼罐头作为补偿。”
只是说完觉得这对话有点奇怪，就像个大老爷，一边是正室夫人，一边是小情人。
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吃过外卖已经十一点多了，许安让他们赶紧回房休息。其他人也早就睡下了。
半夜，陈燃睡着睡着突然喘不过气。他猛地睁开眼，发现梦里那种被压着的感觉还在。于是想起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睡。
他把秦艽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开，往外挪了挪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正当他即将进入睡眠时，熟悉的重量又压了过来。
陈燃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脸色有些难看。
清晨，秦艽迷迷糊糊睁开眼。
“燃燃，早！”他仰头望着陈燃，哈欠打到一半呆住，低头一看，“我怎么睡到地上来了？”
陈燃面色十分自然，“不知道，可能是晚上你自己滚下去了吧。”
秦艽挠挠头，“是吗？大概是昨天太累了。没吵到你休息吧！”
陈燃别过头没看他，“你人都睡到地上了还怎么影响我。”
“好像也是。”
敲门声响起，“起了吗？下来吃早饭。”
“我哥他们去公司上班了，我妈去医院照顾外公了。姑姑在医院守了一夜估计也挺累，待会我把你们送到医院就要去上课。”
许安今年大三，在A大的建筑系。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你们上去吧！我中午再过来。”
秦艽朝他挥了挥手。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时秦艽脚步停顿了下才继续往前走。
“爸，你好歹多吃点……”
“小老头，我来看你了！”秦艽扬声喊。
许意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怎么说话的！”
秦艽哎呦哎呦叫着没等第二个巴掌下来一下子窜到病床边。“外公，快管管你女儿！”
小老头笑骂，“你个泼猴，这时候就知道找我了。”精神却一下子好了起来。
许意看在眼里，无奈失笑。
“外公，这是陈燃。我的好兄弟！”
陈燃端端正正喊了一声，“许爷爷！”
秦艽迫不及待炫耀，“燃燃成绩可好了，我们年纪第一。”
小老头斜了他一眼，“你得意个什么劲？又不是你考的！”转头拉着陈燃的手，笑眯眯，“是个好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
许意守了一夜，已经很累了。就等着这两个孩子过来教育他们几句。
“嫂子，你看着爸，我跟两孩子说几句话。”
秦艽慢吞吞起身，还偷偷给许老爷子使眼色。
许意哪会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秦艽！”
一般来说，许意这么叫他就是很严肃认真的。他立刻麻溜的走出去。
“秦艽！胆子肥了啊！竟然敢阳奉阴违，还带着燃燃一起过来！路上出了事情怎么办！”
秦艽捂着耳朵，“妈！您手下留情。”面上却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六岁小孩，哪那么容易出事。”
许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恰好陈燃又说，“许姨，这事我也有责任。”
许意看着他，“燃燃，阿姨对你有点失望。我走的时候怎么嘱咐你的。你不拦着小九，还跟他一起胡闹。”
陈燃低下头无言，这件事情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秦艽急了，“妈！不管燃燃的事！都是我逼他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许意扭头，炮火对准他。“秦艽，你现在也是有能耐了。别以为你外公在这里我就不敢收拾你。”恨恨睨他一眼离开。
秦艽看陈燃一声不吭有些心慌，“我妈她是在气我不懂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陈燃哪里会不知道许意是真的担心他们，“没什么，我理解。”责备也是一种关爱。
秦艽再次确认，“真的？”
“嗯。咱们进去看看许爷爷。”
赵茜看着两孩子进来，“回来的刚好，我正要去洗碗。”
许老爷子懒洋洋抬头，“挨骂了？”
明知故问！秦艽阴阳怪气哼哼，“都怪您刚刚不帮我！”
许老爷子招招手让他坐在床边，温声说：“小九，你妈也是我女儿。她千里迢迢赶过来照顾了我一夜，我怎么舍得说她。”
秦艽其实也就是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那您就舍得看我被骂，我也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许老爷子笑，“行，外公想想怎么奖励你。”
秦艽不忘给陈燃争取福利，“燃燃也被骂了，要两份。”
“行，都依你。”
秦艽开心了，“不急，您慢慢想。我还要在这里呆好几天呢！”
“不回学校上课了？你妈能同意？”
“燃燃最近在帮我补习，上次考试我就进步了二十多名。至于我妈那里，就需要您去说了。”
小老头乐的不行，“感情你都打算好了。”
秦艽眉开眼笑，“被你看穿了。”
小老头点点他的鼻子，“也不看看你从小谁带的，磨人精！”
这边许意上了出租车就给秦辉打电话。
“爸身体怎么样了？”
“人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好好休养就没什么大碍。”
许意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哽咽。“我刚刚一时气急说了燃燃几句。”
秦辉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没关系，燃燃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早上打电话给他们班主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请好了假。他不会怪你的。”
许意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她能看出来这孩子有多敏感。“我刚刚怎么就没忍住！那孩子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语气是尽是懊悔和自责。
秦辉宽慰她，“你也做的很好了。我待会跟孩子们打个电话说说。”
她忙道：“你别……我下午自己跟他们说。”
“行，我看看周末开车过来接你们。反正大后天也就放假了，这段时间就让孩子那边陪着爸。”
人都来了，许意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说了一早上的话，老人家也累了。中午吃完饭就休息了。
秦艽跟陈燃走出病房，“外公是真的老了，今天竟然都没有发脾气。”他叹了口气，“其实我宁愿他骂人，看着也精神些。”
陈燃明白他的意思。
秦艽望着窗外的绿荫低声说：“我知道生死这件事情本就由不得人做主。活着的时候过好每一天就够了，可还是免不了贪心的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够长命百岁，万事无忧。”
陈燃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闲来无事，两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聊天。
“燃燃，你长大以后打算做什么？”
陈燃想了下，“我爸的公司要是没倒闭，应该是继承公司。”
“现在呢？”
陈燃盯着遥远的天空，湛蓝的像副水彩画。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恍惚又坚定说：“应该会当个医生吧！”
秦艽哇了一声，“好伟大！不过医生难考又难读。很辛苦的。”
陈燃笑了笑。
秦艽双手撑着脑袋，“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挺喜欢播音主持。感觉很有意思。”
陈燃告诉他，“想好了，就要去做。”
秦艽晃了晃脑袋，“行，等我想好了告诉你。你监督我。”
“不，小九！这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决定好了就要一往无前，不能退缩，不能指望别人。谁也不能帮你一辈子。”
陈燃的眼神那么认真，像是藏了一团火焰。秦艽的心跟着颤了几下。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内心有多坚定。
后来无论过了多少年，秦艽总能记起他今天说的话。以及心里隐约察觉出他跟自己的不同。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愿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