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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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延。
语调沉闷，不轻易泄露一丝情绪。
就和他那张性-冷淡的脸一拍即合。
但魏乐知道，唐延的脸长得极具有欺骗性。
魏乐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估计会先呆愣个两秒，也不对，唐延遇事情向来泰然自若，或许只需要半秒他就能反应过来，然后……
然后会做什么呢？
在唐延那声“你好”之后，或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复，唐延问：“魏乐？”
是疑问句，但由于疑问的语气太过寡淡，说是肯定句也不为过。
原来他猜的出啊。
魏乐呆呆地想，真是个聪明的人。
“嗯。”魏乐鼻腔里溢出声，然后隔了半分钟没有说话，这半分钟他还在斟酌怎么开这个口。
等半分钟一过，他才意识到，他让唐延等太久了，久到他都听不见对面的呼吸声，似乎是把电话挂了？
他将信将疑“喂”了一下，得到唐延不顾情面的回答：“你还可以继续喂下去，如果你不介意一分钟之后这通电话结束的话。”
被唐延一提醒，魏乐忽而松了口气，原来他还有一分钟的时限。
魏乐站在路边，空置的那只手扣着牛仔裤大腿处破了的一个洞，扣着扣着就成了戳肚子，他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一般，嗓音闷在嗓子里，嗫喏：“……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唐延沉默，不过时间十秒不到，他又道：“再说一遍？”
说了第一次，第二次开口需要的力气就显得微不足道，魏乐甚至用了符合这个社会的陈文之前用过的语言，更大声地：“我有了，是你的。”
唐延：“……”
魏乐坦然许多，他知道这个只有女人生孩子的世界，任谁听了一个大男生说自己怀孕，都会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这人喝醉亦或是有病。
所以魏乐末了又老实巴交添了一句：“……我没醉。”
他没醉唐延当然知道。
一个醉酒之人怎么会笔直地站在路边吹风，一边吹一边还说自己怀孕的蠢话。
“唐总，需要过去接应一下魏先生吗？”林助理一直观察着他家老板的的神色，虽说他家老板一般很难让人看出点什么，但并不是一点也看不出。
正如现在，他们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准备驶离身后这栋办公楼然后去赴一个晚宴，但大马路对面正好站着许久未见的魏先生。
而唐总虽然坐进了车里，却迟迟不吩咐司机开车动身，而是盯着远处的魏先生，接着魏先生的来电。
魏乐一会儿站一会儿蹲，唐延拉下车窗，那人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委屈地抿着唇，只是他唇形饱满，抿唇也有点嘟，难过的意味更重了。
李助理虽听不见他们对话内容是什么，但唐总刚叫过魏乐。
不管如何，魏先生怕是今晚的变数了。
果然，唐总淡定对魏先生说了句“三十分钟后送你去第三医院”后，便交代自己网上预约挂号。
众所周知，第三人民医院是一所精神病医院。
李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对完话之后就要去精神病医院？
但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做。
李银：“唐总，那晚宴？”
唐总收回目光：“开车。”
……
魏乐来不及反驳他不去医院，手机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不管什么医院，他不去的……
如果要带他去医院，那……魏乐摸摸肚子，就当没打过这个电话。
魏乐饿了，他得找些吃的。他走的方向与唐延车行驶方向截然相反，背道而驰。
然而五分之后未到，一辆宾利停在了他脚边。
车窗下移，唐延坐在后座靠左一边的位置上，和魏乐隔着一些距离，他对魏乐说：“上车。”
魏乐回头，因着角度，隔着窗户只能看到唐延露出的棱角分明的下颔，上半张脸隐没在阴暗中。
原来的三十分钟缩短至五分钟不到，魏乐皱巴着脸，警惕回绝：“我不去医院。”
“我没病。”话音刚落，魏乐与车里的人猛然发觉，这句话耳熟地让人脸热。
魏乐心里保证，他不是故意刺激唐延的。
但这一句终究还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就连反驳的怒气也被混淆成对“肇事者”的嗔怪与埋怨。
当时他明明阻止过唐延不要弄里面，是他说他没病的。
唐延虽被他的回绝刺激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不做过多解释，只是语气强硬了一分：“上车。”
魏乐左右张望，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无奈钻进车里。
他坐在后座右边位置上。
他们俩之间隔着不小不大的空间距离，楚河汉界一般间隔着他们。
车厢里一时无话，也没开灯，司机大叔自动调成低存在感模式。
任由沉默肆意漾开。
魏乐不知道第三人民医院在哪，所以他一眨不眨盯着窗外模糊的夜景，后脑勺对着唐延。
他想知道车子开到了哪。
如果没有突兀的肚子咕咕叫，这应该是一场很有气势很有体面的对抗，然而肚子并不给魏乐这个面子，撑不到五分钟就喊饿。
第一下还能忽略，可后来接连不断像打鼓，他才缓缓转向唐延，咕哝道：“不是我饿。”
唐延侧睨，审视的目光从他的面庞下移到魏乐的扁平的腹部，复又上移对上魏乐的眼睛。
幽暗的车厢视线有限，但灰溜泛着泽光的桃花眼里没有怯懦，心虚，也没有妄言后的自我标榜的得意，而像是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半晌他交代司机：“去食为天。”
魏乐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喘匀，唐延慢悠悠道：“我以为你会用一些俗恶的理由。”
唐延放下了一直搭着的二郎腿，一只手越过那条楚河汉界，趁魏乐不备，一把抓住了魏乐手腕，他拇指在手腕跳动的脉搏处细细摩挲感受跳动。
不断加快跳动的脉搏泄露了魏乐表面平静。唐延手掌粗大，骨骼分明用点力就箍得魏乐手疼。
魏乐抿抿唇，唐延忽而贴近了自己，用仅能两人听见的音量说道，在唐延万年不变的语调前，魏乐似乎是听见了一声极短促的笑，短暂地像是错觉。
唐延说：“我看你怎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