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兰舟

5、第5章剑引天雷

　　叶凡见小怜动怒，忙忙地解释：“不知者不怪。世人都是如此说，我道你们修仙之人都是如此，若不是见着了你，我怕一辈子也不知修道人是何等模样…”说着话，却见小怜歪着头看着旁边，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灰袍道人不知何时来到桌前。
　　叶凡不及开口，那道人先唱了个诺，道：“两位施主，今日既是有缘在此相聚，可否让贫道为二位看个手相？”
　　叶凡道：“道长客气了，只是我二人囊中羞涩…”
　　那道人立刻笑道：“贫道不是江湖术士，不要银子，只为今日这一场缘分罢了。”
　　小怜忽然一声冷笑。道：“即使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就请道长先为小女子看吧。”叶凡惊讶地看她，却见她脸上一派肃然，竟是一丝不苟，不由得心中纳罕。
　　那道人也不客气，伸手抓了小怜的皓腕，细看手纹，咋一看去，虽然玉指尖尖，滑腻如脂，但只觉纹理平平无奇，他微微皱眉，暗忖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忽然觉得小怜的手纹有了变化，纹理之间竟有微微金光流动，恍惚之间，那手纹竟缓缓幻化成了金莲模样，生机盎然，金光灿灿，渐渐自小怜手心升起，飞舞起来，一化二，二成四，越来越多，一时间眼前金光一片，他越看越惊，忽然大叫了一声，跳将起来，幻象倏然消失，眼前依然是笑靥如花的少女。
　　灰袍道人喘息未定，却见小怜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剑鞘银白，却正是自己方才还佩戴在腰间的 “霜华”剑。但这霜华剑非是凡品，一般人轻易不能拿起，更别提妖魔鬼怪，所以道人也不如何惊慌，只喝道：“姑娘若不想受伤，还是及早放手的好。”
　　先前这道人一声惊叫已让同来的几个道人警觉，此刻也早将小怜团团围住。此刻重围之下，小怜却不理不睬，拔剑而出，只见掌中这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拇指粗不了多少，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
　　左手中指轻弹，银剑“铮”的一声龙吟。这柄剑不动时，已是银光流动，眩人眼目，此刻剑身颤动，宛如乎天里泼下一盆水银来，泼洒了一室银色，只映得小怜一张俏脸莹白如玉。
　　小怜啧啧称赞道：“好一把灵剑，但若是配上你这草莽人物，未免叫人好笑。”
　　叶凡听了禁不住想笑，这银剑修长端秀，若是个美貌少女持剑，到是相得益彰，但换成这道人拿着这细如筷子般的剑，想起来那样子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那道人却道：“姑娘既然是行家，也应知宝剑识主，还是放手的好，免得受伤。”
　　小怜“哼”了一声道：“不过一个小小剑灵，我到想看看它怎么伤我。”说着话，忽然伸出左手两指，捏住剑尖，用力一扭，那宝剑微微一颤，被扭成了麻花状。
　　众人惊呼，道人忽然抬手一指，小怜便觉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地自剑身传来，不由自主松开了手指，“叮”地一声轻响，银剑恢复了原状，跟着猛然挣脱出小怜的手心，倏地飞回道人手中。
　　小怜微微一笑，道：“原来竟是高人，失敬了。”
　　那道人面色微微发白，喝道：“你这妖孽，本来还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悔改，今日便要收了你。布阵！”
　　那几个道人得令，立刻散成合围状，灰袍道人却立在枢眼处，双手结印，霜华剑银光四射，无声无息之飞过来。
　　酒楼之内立刻炸了锅，众人四散奔逃，也有的胆大不怕死的缩到墙角看热闹，那掌柜早傻眼了，大叫道：“打不得啊….”话音没落，见小怜伸手一指，几锭金锭“噗”地飞来，嵌到柜台上，直没了顶，吓得掌柜一屁股跌坐到台后，再不敢言语了。
　　叶凡被众人一阵冲撞，挤到一旁，正满头大汗向回挤，忽听一个小怜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不妨事的，你先在外面吧。他们几人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叶凡怎肯离开，此刻楼内早已乱成一锅粥，他被人冲撞了几下，晕头转向，径直被挤到楼梯脚，他四处张望，楼内已经一片刀光剑影。
　　小怜在一片剑光中并不慌张，微微闭眼，几道金光立刻交织成了一张金网，将小怜护在其中，那几柄剑叮叮几声撞到网上，立刻变了方向，再不受控制，直飞出去，众道士顿时手忙脚乱，忙着收剑，道行较浅的一个小道直被划破了手臂，才勉强将剑收回。剑阵顿时溃乱不堪。
　　小怜纤手一扬，漫天金光立刻消失无踪。抬眼看去，众道士狼狈不堪，为首那灰袍道士怒喝道：“妖孽！”
　　小怜格格笑道：“妖孽又如何，几位道长连我这小小妖孽也收拾不下，还在此大言不惭，真是笑死人。今日给你们个教训，在回邙山修行上几百年再说吧。”
　　灰袍道人勃然大怒，喝道：“妖孽，口出狂言，竟然辱我邙山派，我必不能和你善了。”话音方落，一阵叮叮轻响，除去灰袍手中的霜华剑，其余道士手中的剑竟然纷纷折断，断剑落泪一地。
　　小怜格格笑道：“真是好剑，与我的金芒相撞还能完好的实在不多见，喂，道长，你要是怜惜你的霜华，最好不要再斗，否则就不好说了。”她说着话，忽然觉得气氛变了，众道人目光从地上的断剑收回来，再看小怜的时候，都愤怒的喷了火。
　　小怜忽然隐约记起白凤姐姐曾说修道之人对自己所炼法器是极为看重的，因为炼器过程极为艰苦，若要法器与主人能心意相通，不下足功夫，花尽心思，是不能做到的。而她的金芒是从记事时便在身边的，完全不记得还有炼器这一过程，因此颇对炼器艰苦不以为然，也不曾放在心上。
　　小怜折断众人仙剑不外乎不想伤人，却忘记了这毁人法器也是后果严重的。但她生性好强，这当虽然想了起来，也决计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况且此时形势，她便是承认自己错了，也绝对不能善了。一时间倒有些踌躇，暗忖不尽全力，恐怕难以脱身，又不愿伤了几人性命。
　　众道人却不给她时间思索，怒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举着断剑，再次扑上来。
　　小怜见了便有些怒了，娇斥道：“难道我便真的不能伤你们了！”双手结印，金芒忽然大盛，飕飕飕四散飞出，几声惨叫，众道人跌倒在地，或伤了手腕，或伤了脚踝，在不能战。
　　那灰袍道人毕竟修为较高，见得金芒大盛，早祭起霜华剑，叮叮几声挡住金芒。
　　小怜一努嘴，道：“我倒不信你这老道还真能挡得住我！”说罢忽然双手结印，一道金光由掌心而生，金光灼灼，化作龙形，张牙舞爪直扑过来。
　　灰袍道人识得厉害，大惊之下急退数步，却正撞到缩在楼脚的叶凡身上，连带两人一同跌倒，叶凡正是慌张之际，眼见金光耀眼夺目而来，惊慌失措，情急之下双眼一闭伸手推出，却正推在道人背上！
　　与此同时灰袍道人忽然感到体内乾坤真气忽然大振，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他不假思索，顺势而出，大袖挥舞：
　　“ 朱雀之喙 青龙之爪，天雷九变，以某之名，以剑引之！”
　　霜华剑忽地腾空而起，呜呜而鸣，片刻之间，原本晴朗的青天黑了下来，天际，一阵乌云翻涌，雷声阵阵，狂风大做。
　　一道无比巨大的电柱从天而降，落到霜华剑之上，立刻折射成光华夺目的光柱，带了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向了小怜！
　　只一瞬间，小怜的身影直接被光芒吞没！
　　众人目瞪口呆，连灰袍道人也是大吃一惊，他生性急躁，一遇事便心浮气躁，道法修行常常浅尝即止，难得痛下苦功钻研，故此虽然修行时间很长，辈份也高，却总是因为不能沉下心去悟道学而修为不高，一直徘徊在二三流。这天雷九变，他修行多时，却始终连一变天雷都没引下来过，却不知道今日竟然歪打正着竟引成，而且是三变天雷！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这小妖不要魅惑凡人，却不曾想要了她的性命，但此刻势态却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叶凡呆呆望雷电交加中摇摇欲坠的身影，忽然大叫了声小怜，冲了过去，灰袍道人伸手一捞，叶凡便一个狗啃屎的姿态直爬了下来，他挣扎着还待起身，又被灰袍道人一掌按到，叶凡大怒，回身便扯道人的领子，又哪里扯的到。
　　许久，天空乌云散去，光芒闪烁不定，终于渐渐消逝。大厅之内空无一人，只剩摇摇欲坠的危楼，焦黑的地板，那娇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众人仍然维持目瞪口呆的姿势，叶凡最先反应过来，大叫“小怜！”却听灰袍道人自言自语道：“难道灰飞烟灭了？”
　　此言一出，叶凡顿时发了疯，跳起来就向灰袍道人扑过去，灰袍道人措不及手，被叶凡一下扑到，顿时扭成一团。众道士急忙上前拉架，虽然个个身怀道法，但对叶凡这普通人却总不能使出降妖的法术，少不得用剑柄用力敲在叶凡头上，叶凡一阵头晕，从道士身上滚下来晕过去，众人都才松了口气。
　　一干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了一会，才有一个小道士开口问道：“苍龙师叔，这书生我们如何处置？”
　　苍松微微沉吟，他觉得方才的事情很是诡异，那少女不消说是个妖，然而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原身，这书生….方才的事情…总之很怪。他不得要领，便道：“带回邙山，请师尊看看再说。将清风明月都叫回来，我们即刻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