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西陵旧事》清风明月与你

2、龙之逆鳞（修错）

　　“嫘祖大人。”一旁的侍女冲嫘祖众人行了行礼，随后默默退下。

　　“这便是西灵？”姬轩辕有些许好奇，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小姑娘，也不过是个和天底下所有姑娘一样的，普通的女孩子。

　　虽然对于他来说，天底下除了嫘祖，其他姑娘都是普通的女孩子。
　　“她……”缙云微微上前半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西灵。

　　“怎么？”姬轩辕侧头看向缙云，“有哪里不对？”

　　“……”缙云沉默，他转头看向嫘祖，却不知该如何说。他常年在外征战，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是不知名的兽类，他都见过太多。所以一见西灵，他便觉得她身上的气息非常奇怪，似人似妖，却又非人非妖。他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且还活着的人。

　　“其实，我也从未见过这般情况。”嫘祖蹲下身，轻轻的将西灵脸侧的头发拨开。西灵似乎有些奇怪，她偏过头看着嫘祖。这个姐姐啊呜说不能吃，不能咬，要听话。她吸了吸鼻子，任由嫘祖将头发撩开，露出了一大片鳞片。

　　“这是什么？”缙云与姬轩辕都被吓了一跳。乍一看密密麻麻长在脸上的鳞片，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不知是鱼鳞，还是龙鳞。乌稞，也就是照顾西灵的那位祭祀说，这个东西是某一日忽然长在西灵脸上的。他也不知是何故。”

　　姬轩辕有些好奇的凑了上去，伸手摸了摸，“硬的。哎…”他轻呼一声，却是被看着乖巧的西灵咬住了手掌。

　　这一口西灵似是下了死力气咬的，姬轩辕只觉得咬住自己的牙齿与山中野兽的牙齿也不遑多让了。

　　“西灵快松口。”嫘祖轻轻的摸上西灵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便捏住了西灵的嘴巴，让姬轩辕得以抽回他受伤的手。显然，这轻车熟路的样子，不是第一次做了。

　　“出血了。”大概是第一次见姬轩辕被一个姑娘也咬了，缙云和巫炤脸上都有些揶揄的笑意。

　　“不碍事。”姬轩辕无奈的笑笑，随后轻轻甩了甩手，“也是我莽撞了。只是如今看来，的确是当得上让嫘祖你都头疼的事啊……”那些鳞片看起来就不太正常，还有这动嘴咬人的习惯。

　　“我仔细问过乌稞。当年他们离开西陵，便去了姜水附近，靠着乌稞的巫术，他们便在姜水附近安了家。如此过了几年，乌稞在一次外出与人作巫时，瞧见邻家的小小孩童，机灵可爱，聪慧非常，才察觉到西灵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嫘祖轻轻叹了口气。

　　嫘祖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在这里站了许久，除却最开始，之后西灵不曾瞧过他们一眼，也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她，不能说话么？”缙云问道。

　　“乌稞教导她三年有余，也只勉强让她能安静下来。”换句话说，就是多年的教导，也不过让眼前这个少女，勉强像人一点。

　　“你也不知是为何？”缙云看向巫炤。

　　西陵的巫术是众人所仰望的，若是连最厉害的鬼师都无法查出原因，缙云相信也没有其他人能解得了这个迷，治得了这个病。

　　“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告诉过嫘祖了。”巫炤微微闭着眼睛，“当年的事，我从上代鬼师的手札中，也略知一二。据手札记载，当时，前族长夫人诞下的应是一死婴，却不知用了什么秘术，令这婴孩本该散去的魂魄强留体内。”
　　“……”
　　“且我翻阅之前的记载发现，西陵但凡有在天星尽摇出现当晚出生的婴孩，必为死婴。西陵八百年，记载中一共有十八个，其中十七个都无一存活。而眼前这个，便是八百年来，唯一的例外。如此，会有这样的结果，却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我也说过，既然她活下来了，来到我面前，我就要照顾好她。”嫘祖第一次听巫炤说起，便知道那秘术是她阿母做的。她阿母出自巫之堂，曾是当年西陵的下一任鬼师人选，可惜在生下西灵没多久后便去世了，如今想来，那秘术应是以命换命一类。既是阿母牺牲自己也要保下的血脉，她自然也要保下。

　　“既然这样，那不如让轩辕丘的巫医看看。”见气氛有些僵硬，姬轩辕连忙站出来圆场，“虽然魂魄之术比不上西陵，但换个方向查探一下也好。且那鳞片也需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嫘祖点点头，“正有此意。”

　　姬轩辕口中的老巫医，是从姬轩辕父亲那一辈，便跟着部落。辗转半生，如今已将巫医的位置传给了大弟子，轻易不给人作巫。每日无事，也只是在轩辕丘四处逛逛。

　　“勐巫。”

　　头发花白的老巫医听见有人叫自己，颤颤巍巍回头。一看招呼自己的是姬轩辕，脸上便带了笑，“轩辕大人怎么到此处来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您可是轩辕丘的首领，可不能疏忽了。快来让我看看。”

　　“勐巫瞧我身强力壮，哪里像不舒服的？”姬轩辕笑的温和，“此次却是有其他事要麻烦勐巫。”

　　“愿神灵保佑您。”虽然姬轩辕这般说，勐巫还是仔仔细细将他瞧了个遍，确认自己的首领的确健康的能打下两头狼，才缓缓点头，“既是您开口，那便去闻天台那边吧。”

　　嫘祖牵着西灵，跟着姬轩辕往闻天台走。一路上碰到轩辕丘的居民，无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己身后的西灵。嫘祖微微侧头，见西灵只盯着手中的花，对周遭半点反应也无，心中满是无奈。

　　闻天台的背后，便是轩辕丘巫医们独属的聚居地，而勐巫便住在最大的那个房子。

　　勐巫让姬轩辕等人在院子里稍坐，他自去屋中取了前几日换的新鲜野果来招待众人。

　　“勐巫不必这般。”

　　“要的，要的。”勐巫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坐在石凳边上，望向姬轩辕，“不知轩辕大人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咳……你先瞧瞧她。”姬轩辕指着西灵脸上的鳞片。

　　“这是怎么弄的？”勐巫眯着眼睛瞧了瞧，“看起来似乎是动物的鳞片……这个光泽和大小，应该不是鱼妇那类。似乎有些奇怪的气息……难道是蛇类？也不对，蛇的鳞片没有这么大的……”

　　一进入状态的勐巫，便顾不上周围的其他人。他自言自语着，不断推测着这鳞片的种类。

　　“这有点像那个啊……”勐巫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抓起一撮干草点燃，在西灵面前熏了熏。“不，不是这个。”勐巫自言自语，然后转回屋里，端着一个篓子出来。他如同刚才那般，点燃不知名的干草，不停的在西灵面前熏。

　　西灵有些不开心。

　　不能出去玩儿，不能吃肉肉，还要闻臭臭的味道。她伸手抓了抓脸，莫名的有些烦躁。

　　“别抓。”嫘祖看着西灵的动作，连忙伸手阻止。她可是知道，那看似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却是能徒手抓烂西陵的石块的。

　　“啊！嗷嗷……”西灵越发觉得不舒服，她的表情明显烦躁起来，身体来扭来扭曲。若不是嫘祖抓住她，想来她早已蹿了出去。

　　“啊……是这个，这个。”勐巫眼前一亮，“这是荀草，长在南山的南面。传闻九天之上的应龙最喜这种草搭的窝，但只要这种草枯死后，便会产生一种应龙最讨厌的味道。我觉得，这个鳞片有很大可能是龙的鳞片。”

　　“龙？”众人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龙的鳞片怎么会长在人的身上？”缙云觉得有点无法理解，他看向巫炤，见对方脸上也颇为惊讶，便知不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我也不敢肯定，似乎在什么典籍上看到过。”勐巫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他猛地窜起来，“对了对了……”如一阵风一般跑进屋里，拿着一块石板又窜了出来。

　　“你们看。”勐巫将石板放在桌上，只见那块石板上画着一条状若飞天的神龙，而神龙之下是长着一身鳞片的，和人有些相像的生物。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水虺，经过多年修炼后成了通天彻地之应龙。它于水边脱胎换骨后，终于得以飞升。而那换下的血肉鳞甲，被大地上的凡人捡到。有人用鳞甲做了战衣，有的将龙肉烹做肉羹。得了战衣的人从此战无不胜。而食了龙肉之人，脸上生出逆鳞，永生不老。”

　　听完这个传说，在场众人都沉默的看向嫘祖身旁的小姑娘。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姑娘是因为吃了龙肉，所以才会长出这些鳞片？”姬轩辕表示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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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没有猜错，女主目前的确是个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