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思》忆归期

1、投鼠忌器（一）

　　长安里有个医馆，十七岁妙龄少女叶洛就在里面当学徒，说是学徒其实就是白给店里打杂的。可叶洛却不在乎，每天依旧是过的很充实。

　　叶洛无父无母从小就在医馆长大，在医馆耳绚目染加上不时临摹老医生的诊治自己也懂得不少的医术。

　　“叶洛，叶洛，”沙哑的传来几声，“你又躲哪去了。”

　　伴随着呼唤声，屋外步履瞒珊的走进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头。不知是不岁月的积压老人的腰似直不起来了，苍老的皮肤，一条条的皱纹，双手双脚微微颤抖。

　　青衣女孩从帘后手持医书轻移轻移莲步“爷爷”少女撒娇似的说。

　　“店里还有好多事呢！”老头说道。

　　叶洛从小就被老头收养在医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好像好豪不在意这些。小小年纪的她每天在医馆打扫，给老头端茶递水。不时老头心情好也会给叶洛嘀咕几句医学。

　　叶洛可是出了名的好心肠，在街上遇见没钱看病的乞儿。也会悄摸摸的偷出老头的药材来治他们。时间流逝，朝朝暮暮之间叶洛对医学的痴迷境界如此之深了。

　　“爷爷。”女孩好似撒娇般。

　　老头杵了杵手中的木拐杖说道：“你到经常采药的山脚转转把看见的草药都采回来。”

　　“好，我收拾一下。”叶洛乖巧的答应到。转身女孩便开始收拾药篓，药锄...

　　繁华的京城，总让人不经陶醉其中。穿着麻衣的女孩丝毫不失秀雅绝俗。女孩穿梭于闹巷之中，街道边各式各样小摊，呼喊声此起彼伏。嫣红透白的小脸上流露出的是若有所思。

　　到老头说的山脚也不是很远，叶洛也是和老头去过几次，自己去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可医坊外的喧嚣世界深深吸引着这个未经世事的学医少女。热风阵阵，女孩脸颊也是满布汗珠。

　　“塞北途辽远，城南战苦辛。幡旗如鸟翼，甲胄似鱼鳞。冻水寒伤马，悲风愁杀人。寸心明白日，千里暗黄尘。”朗朗书声传入女孩耳帘之中，还不等女孩擦拭额间的汗珠心便这书声勾去了。女孩踏着大步走进了茶楼之中，只见台中说书人摇摇手中扇子，捋了捋胡子有道：“此诗出自初唐王维《战城南》。”

　　“好你个说书人，敢无厘头的胡说，”台下传反驳声，不时一少年站了起来紧接着说：“《战城南》根本不是王维所写，而是与其并称‘唐初四杰’的杨炯所作。”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

　　不等说书人开口，茶楼里的听客便传来阵阵议论声，说书人拿起醒木重重拍击桌面，台下的声音才稍小。“你是哪来的小鬼，我饱读诗书数十载，我看是你在此胡言。”说书人好似着急了，声如洪钟。此刻再也看不见如读书人的温润儒雅，体现的尽是市井流氓之气。

　　烈日炙烤着大地，路边奄奄的小草奋力的和炎阳做着抵抗，喘息之间还是瘫落下来。门口的女孩躲在屋檐下，巧妙的避过了太阳的照射。叶洛呆呆的望着屋内，在女孩耳中原本喧嚣的小巷似乎都静下来般，没有了过往的嘈杂，眼神闪烁着，不知是好奇还是吃惊。

　　少年一身布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棱角分明的脸庞中续写着坚定：“王勃在诗歌体裁上擅长五律和五绝，而杨炯气势轩昂，风格豪放，不少诗都表现了其为国立功的战斗精神，而其诗也是对仗工整，音韵合律......”不等少年话尽，便上前俩伙计手持长棍交错相插将身姿轻薄的少年抬起，重重的丢出茶楼之外。

　　“哪来的小孩跑这儿来闹事。”伙计走时随即留一下句。屋内又传来说书人的几声醒木，似乎又开始的新的演讲。

　　门口的叶洛见势连忙将少年扶起，两人目光相对少年神情之中饱含了不忿，“其诗既有律诗的严谨之风，又有乐府诗的明快特色，”少年在起身后又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叶洛望着少年不语，少年轻叹一口气留下一句“谢谢。”转身便打算离开了。叶洛见势慌忙抓住少年的衣襟：“谁说我不懂了，你怎么瞧不起人呢？”

　　“哦......”少年饶有兴趣的回过头来“那你读过何书，师从何人呢？”。

　　“那你又所学多少所知多少。”女孩道。

　　少年轻声笑道，满是自豪的说：“不才所学之诗不下百首，刚刚台下所提及的唐初杨炯便是......”少年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便是，便是什么？”女孩不解的接道。

　　“便是我的偶像，怎么不行吗？”少年稍瘦白暂的脸颊显得一丝红润，好像少女娇羞一般。

　　不时被传来女孩的声声嬉笑：“原来你也只是花架子。”

　　不等女孩将话说完，少年又抢说道“我是今年来京的乡贡，到时考试如果优异会被推举到尚书省应考，未来还有机会中状入朝为官呢。”（乡贡：国子监、弘文馆、崇仁馆等国家最高学府结业的学生称作“生徒”；而不在校学自学成才者，提出书面申请，先参加县一级考试，合格者再参加州一级的考试，合格者送京称之为“乡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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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子

　　显庆五年，高宗经常头晕目眩。
大明宫在薄雾的笼罩下更显神秘。李治卧床面容狰狞，往日眉目间透出天子的威严，在起身咳的面色发白，翻肠倒肚时都消逝了。
不时一位老臣领着太监端上一碗似药非药的秽物。相传民间有一种“打母鼠鬼”凡家中有病灾不幸之事，以打母鼠鬼来祭，向神灵许愿，求得驱邪。杀老母鼠，取蹄、肝、肠、肺等放在一个筐里，摆在堂屋中间，祭完后，将内脏煮熟后分吃掉。
　 天子缓缓的吐出：“世间真有能治百病的鼠吗？”
殿外一白胡挂颔老臣盯望着殿内的情况，目光深凝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似乎摇了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金色的殿内包容着世间数不尽的珍宝，却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