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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14-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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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一说，赵秋萍是有些奇怪。”魏秀清皱了皱眉。
“从今年三月起，赵秋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忽然跑来找我们教她知识，我和其他几个女知青都没答应，天天忙得要死，哪有功夫教她学习。”
“只有骆红英愿意帮她，两人私下关系很好。”
“我在宿舍见过她几次，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很……”
“无法形容的感觉……”
魏秀清想了半天，没找到适合的形容词。
“骆红英？”这个名字引起了木离的注意，他收集到的消息里并没有这条信息。
“是和我们一届的知青，性格挺内向，脾气十分软和。”魏秀清随意回道，看起来对骆红英的感官不错。
木离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与赵秋萍关系好的都需要关注。
“对了，你暗中观察就行了，别和赵秋萍走得太近。”木离提醒了一句。
魏秀清气运很强，赵秋萍作为重生者也不会太弱，按照一般套路，两人极有可能气运相冲，产生宿敌的感觉。
“知道了。”魏秀清没多问，她对赵秋萍的感觉不太好，并没有想做朋友的意思。
魏秀清坐了一会儿就拿药离开，木离又躺了片刻，起身带着小徒弟们做薄荷片。
这两天下雨，麦子还要继续晒几天，地里准备开始种红薯玉米，天气太热，要预备一些解暑气的东西。
一天后果然出了太阳，木离带着徒弟们去送解暑药，走到地头，一不小心就瞧了场热闹。
魏秀清卷着裤腿，提着筐子在垄子里撒种子。
“魏……魏同志，需要帮忙么？”何维军略点局促地走到魏秀清身边。
“不用了，何同志干完了就自己去休息吧。”魏秀清抬眼看了看，摆摆手拒绝了。
何维军吸了吸气，脸憋得有些红，他很想说他一点都不累，虽然打架是菜了一点，但干农活绝对是一把好手。
“何知青，你喝水么？”赵秋萍抱着大木杯，小跑过来，插到二人中间，对着何维军露出一个羞涩浅笑。
“谢谢，不用了。”何维军将要说得话咽了回去，冲赵秋萍客气地点点头，偷偷瞟了眼认真干活的魏秀清，长腿一迈，去了另一块田。
赵秋萍望着何维军的背影抿了抿嘴，又将视线投向魏秀清。
“谢谢，我也不渴。”魏秀清见赵秋萍站着没走，抬手擦了擦汗，礼貌拒绝。
“魏知青，你跟何知青关系真好。”赵秋萍蹲了下来，用天真的语气说道。
“一般。”魏秀清低着头埋土，并没有和赵秋萍讨论这个话题欲望。
“怎么会呢？关系不好何知青干嘛帮你干活？”赵秋萍将信将疑。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秀清终于抬起头，声音有些冷。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赵秋萍不自然地笑了笑，起身抱着杯子跑了。
魏秀清望着赵秋萍跑到骆红英身边，凑近脑袋嘀嘀咕咕，目露疑惑之色。
几米远的树后，木离默默围观了全过程，见魏秀清没注意到这边，若无其事地换了个方向，边走边沉思。
总觉得赵秋萍似乎喜欢何维军……
依照魏秀清的庞大气运，她极有可能是这阶段的女主，重生者赵秋萍疑似喜欢何维军，而何维军又好像在追求魏秀清……
那么何维军会不会是男主？
参考大多数世界的命运线，有特殊定位的人互相之间必会产生联系与纠葛，作为与赵秋萍敌对的凶手，起码也是个小反派，若是何维军是男主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凶手喜欢的人会不会就是何维军？
但何维军明显对赵秋萍一点意思都没有，凶手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而针对赵秋萍的？
捏了捏鼻梁，木离感觉缺少了一个关键信息。
目前能推测出来的是，凶手应该是赵秋萍关系亲近的人，嫌疑人有赵小花，赵甜甜，骆红英。
赵小花已经说了亲，据说与小伙子感情不错，可以先排除。
赵甜甜性格泼辣，在谢君白的记忆中，曾几次对何维军表白，都被何维军拒绝了，需要观察。
至于骆红英，似乎与何维军互相借过书，除此之外交集很少，平日遇见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看起来嫌疑最小。
范围缩小了很多，木离想了想，打算继续收集信息，骆红英那边，可以让魏秀清就近关注，赵甜甜更好办，村里的大婶和小孩儿都是消息来源。
“谢医生，你怎么来地里了？”大队长看见木离手里提着筐，语带疑惑。
“来送解暑药。”木离回过神，指了指远处三个正在分薄荷片的徒弟。
“别麻烦了，都放我这吧，想要的可以自己过来领。”大队长的眼睛被太阳照得眯起，拉起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汗，“日头毒得很，你赶紧去躲躲太阳。”
木离应了一声，将竹筐放好，走到树荫下，靠着树出神。
何维军匆匆跑过来，顺手从筐里拿出几片薄荷片丢进嘴里，深吸了口气，他凑近木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君白，我有点事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事？”木离神色疑惑。
“那个……你知道该怎么追女孩子么？”何维军目光飘忽，自然下垂的双手紧张地擦了擦裤缝。
“是魏秀清？”木离语气戏谑，“你不是说莫得感情，无心恋爱么？”
“我没说过！”何维军黑脸一红，语速极快地否认。
木离不置可否，淡声建议道：“你若是真想追魏秀清，还是先把身边的一堆桃花解决掉再说吧。”
“什么桃花？”何维军语气茫然。
“赵甜甜，赵秋萍，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姑娘，”木离顿了顿，试探地加了一句，“或许还要加上骆红英？”
“赵甜甜我早就拒绝过了！”
“还有赵秋萍和我有什么关系？”何维军一脸冤枉，“我和她压根就不熟悉，就只是去年冬天的时候，看见赵老太不让她吃饭，我见她可怜，给了两个红薯而已。”
“至于骆红英……”何维军迟疑起来，半晌没说话。
“前女友？”木离精神一振，还真有问题？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何维军疯狂摆手，“虽然我们互相借过书，但我真没做过令人误会的事！”
“就是……骆同志每次把书送回来的时候，里面都会夹着一首诗……不知道是写给我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读后感。”何维军眉心微拧，语气很不确定。
“情诗？”
“……不知道，乍一看很正常，但多读几次就觉得怪怪的。”何维军顿了顿，表情带着些许疑惑。
听起来骆红英是有些可疑，不过这都是何维军的主观感觉，暂时不能下定论。木离忍不住侧过头认真打量何维军，眉深目阔，五官立体，标准的硬汉脸，十分符合男主的颜值。
难道何维军真的是男主？
木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君白，魏秀清会因为这些事对我印象不好么？”何维军愁眉苦脸，“那我该怎么做？”
“这个……”木离瞬间卡壳，艰难地想了片刻，开始出主意，“你可以帮忙干活，送吃的，送花，写情诗，最重要的是脸皮一定要厚。”
何维军觉得有道理，不过干活可能不行，其他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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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点的工作很清闲，木离将一些药材拿出来晾晒了一遍，就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看书，昏昏欲睡地等到太阳即将下山，正准备关门回家，外头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谢医生，何知青被蛇咬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扯着嗓子跑得飞快，一溜烟进了卫生点的大门，身后跟着步履匆忙的赵木匠，背上背着唇色泛白，全身湿淋淋的何维军。
“快放到床上。”木离立刻道。
赵木匠闻言身子一矮，正要将人放下来，就被何维军喊住。
“等等！君白，能不能去里边？”何维军声音哆嗦，表情又尴尬又焦急。
木离愣了愣，视线移向赵木匠：“赵叔，还要麻烦您多走几步。”
赵木匠摆摆手，背着何维军往室内走。卫生点有两张床，里面那张是休息用，另外一张摆在外面，以待不时之需。
先前跑进来的小孩名叫栓子，鬼头鬼脑地跟在后面，趁大人们不注意，缩在柜子后躲好。
赵木匠将何维军放好就出去了，木离上前把了脉，没有中毒的迹象。
“伤口有什么感觉？”
“疼得发麻。”
“在哪被咬的？伤口在哪？”木离扫视一番，没看见伤口，开始翻何维军的衣服。
“水蛇咬的，”何维军急忙捂住裤腰带，“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
木离看着何维军的手，表情瞬间微妙起来，将药递给何维军，拉上帘子，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何维军艰难地给胯骨上了药，就听见木离好奇的声音。
“军哥，那么高难度的位置，是怎么被蛇咬到的？”
何维军一把拉开帘子，急促地解释：“你别误会，咬的是胯骨！”
木离：“哦。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被咬的？我的求知欲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维军脸色忽青忽白，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栓子一骨碌从柜子后爬出来，“何知青是和秋萍姐姐在水里洗澡被咬的！”
木离：“？？？”一脸震惊。
“咳咳咳……我不是！我没有！小孩儿你别瞎说！”何维军被呛得一口气没上来，一边咳嗽，一边气急败坏地反驳。
木离和颜悦色地看着小孩儿，从柜子里拿出几颗糖，递给栓子：“告诉哥哥，你都看到了什么？”
栓子美滋滋地收起糖果，手舞足蹈地开始连说带比划。
“我什么都听不见……”何维军生无可恋，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假装自己已经消失。
栓子讲得绘声绘色，何维军忍不住反驳补充几句，木离静静听着，大致拼凑出事情的过程。
下午下工后，何维军去了水渠，打算捞几条鱼给魏秀清送去。拿着竹簸箕下了水，正全神贯注逮鱼，身后有动静声传来。
“何知青，我也是来抓鱼的。”何维军转过头去，就见赵秋萍提着簸箕，细声细气地对他打招呼。
何维军想起木离说的话，冷淡地点点头，和赵秋萍保持距离。
水渠的水不深，刚好淹没到腰间，几条鱼钻进簸箕，何维军屏住呼吸，忽闻一声惊呼，水里的鱼被吓得四散而逃。
转过头一看，发现赵秋萍不知为何滑了一跤，摔进水渠，还没等他上岸拿木杆子救人，赵秋萍就扑腾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裤腿，将他一起带进沟里。
何维军十分为难，使劲挣扎几下，想拉开赵秋萍的手。
“啊！有蛇！”耳边骤然传来破音的惨叫，吓得他全身一哆嗦。
赵秋萍手脚并用，躲在何维军身后，两手紧紧箍着何维军的腰，不断发出高分贝尖叫。
一条褐绿色，头形略扁，鼻孔朝上，外侧带有白色条纹的短尾水蛇速度极快地朝着何维军的方向蜿蜒而来。
“赵秋萍，放手！”何维军低声喝道，手上不断挥动着簸箕驱赶水蛇。
“啊啊啊啊啊——！”赵秋萍充耳不闻，闭着眼睛兀自惊叫。
水蛇被簸箕搅动起的水流拍进水底，晃了晃扁平的脑袋，继续游动，慢慢钻进了何维军的裤管。
冰冰凉凉的长条形柔软生物爬过小腿，何维军呼吸一窒，额上冷汗刷得一下冒了出来。
“钻……钻进去了……”水蛇缠在一个危险的位置。
“赵秋萍！快放手！”何维军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赵秋萍依然没反应，沉浸在尖叫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何知青和秋萍姐姐在水里洗澡——”栓子提着小竹篓走到水渠边上，一见水里的情形，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何维军闻言又惊又气，猛然挣开赵秋萍，裤子里的水蛇受到惊吓，毫不犹豫得张嘴咬了一口……
何维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几欲昏厥。
离水渠不远的赵木匠和翠花婶闻声而来，得知何维军裤子里有水蛇，赵木匠十分淡定地伸手进去一抽，将水蛇逮了出来。
想到水蛇所在的位置敏感，赵木匠让翠花婶送赵秋萍回去，就背着何维军去了卫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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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离听完整个故事，脸上的表情渐渐失控……
“军哥，你真的没事？要不我再帮你检查一下吧。”怕何维军不好意思，木离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担忧道。
“不不不！我五肢俱全，不需要再检查了！”何维军攥紧裤腰带，表情十分惊恐。
“何哥哥，你这样不行的，老师说过了，生病了不能讳那什么医。”栓子一脸操心，语重心长地建议。
依依不舍地掏出口袋里的糖果，肉疼地挑出一颗放到何维军手里，栓子的视线紧紧黏在糖果上：“我给你一颗糖，你乖乖看病，不然以后生不了娃娃的。”
何维军：“……”小孩儿你可闭嘴吧！讳疾忌医都没学顺溜，你还能知道我有病？
木离终于憋不住，转过身发出快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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